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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关何处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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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博友乌龙茶网上溜达几年,文字散淡随意,内容随着她的足迹绕着地球转。此人读完土家野夫的散文集《乡关何处》后,被感动得痛哭流涕,随即摒弃她一以贯之的博客精神,捧出一篇厚实的书评文。我之率性,最常表现在与人交往中。见她读得投入、写得认真,便抓住文中观点与之辩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女比我还率性,立马快递一本,曰读完再说。两天后,书到手中,将碧绿的腰封剥去,翻开铅灰色硬皮封面,历史的泥石流裹挟着一群在铅灰色的年代里搏命挣扎的人物,滚滚而来。
  
  《乡关何处》以人物描写为主线,用故乡故土故事来反映近一个世纪的沧桑变幻。读罢掩书,根据自己的感觉,将书中文章分为三部分。首推《江上的母亲》与《坟灯》,读得最慢的也是这两篇。难以言述的亲情挚爱与刻骨伤痛,文字从心底流出,已不是在书写,而是泣血呼唤。母亲一生的艰辛,裹小脚的外婆深入骨髓的高贵品质,在外婆坟头的长跪与痛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读着这些文字,我需要的不是眼泪,而是推开窗、对着广袤天空的深呼吸。我们这些有着切肤之痛的人,最应思考的是,如何才能让我们的后代了解那个时代?如何才能让他们懂得历史像摩天轮,总爱走环形轨迹?
  
  我将作者写的大伯、幺叔、仇老汉、瞎子哥划归第二部分。前两者年代跨度长,历史资料详实,人物命运曲折坎坷;后两位在书中占篇幅最短,写法若写意画,只是个模糊的轮廓。将这样迥然不同的四篇归入一个部分,是因为相对于至亲与挚友,显然作者对这几位的了解多在于听说,而不是贴身的感受。笔力所至,稍嫌表层了些。尤其大伯篇,固守一生的爱情与几十年风云变幻之联系,爱与人性善恶的关系,若能去掉对史料及人物心理的罗列痕迹,则与写母亲和外婆的篇章一样,定是感人的佳作。
  
  乌龙茶是个趣人,我读到一半时,她追着问我哭了没有。我逗她,言泪腺不发达,无泪可流。她心善,只说我嘴硬。倘若我告诉她,读到书中的第三部分我不仅没哭反而笑了,不知她还是否还能忍住不说我心硬。在这一部分,李如波、刘镇西、苏家桥、王七婆,这些历经苦难的奇人,以鲜明的人物个性和超然的高贵情怀,接踵而至,端的是精彩纷呈,让人目不暇给。写这些人物时,我敢肯定,作者含着泪的同时必定带着笑——套一句用俗了的话:触碰到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我的另一个感觉是,土家野夫擅长以小说手法写散文。他极少抒情,多以直白的手法,通过精挑细选的细节描写让一个个人物立起来。文中的“我”只是一根串起人物命运进展的线,若隐若现,一如作者在质朴的白话描述中惊鸿一现的古文功底。
  
  这些与作者惺惺相惜的人物,他们的悲剧精神令人感动。这是一种高扬自我主体地位,敢于直面人生的困境,敢于怀疑权威,敢于超越苦难的伟大精神。历尽劫波后,保守一种高尚情怀,实非易事。对于同样走过了这段历史的整个民族来说,他们只是些普通人。但正是这些普通人不死的情怀,让我们不至陷入绝望,让我们看到灰烬之后的光亮。
  
  土家野夫写他的朋友王七婆是“煮不烂锤不扁的铜豌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最后一篇《流放的书斋》在纠结、阴郁的人生记述中,时时透着一股诙谐洒脱劲头。写到住五平米楼梯间的日子,遇到下雨时的情景:“每次从梦中被冰凉的手指所扣醒,只得搬一只脸盆到床上接雨。所幸其漏极规律,并不声东击西,都只在腰腹间发生,因而只需要侧身抱盆而眠,也并无大碍。”好一个“也并无大碍”!此等人写书,怎会只想赚你眼泪?
  
  通过这本书,开始关注土家野夫这个人。见他在微博开始放一些正写着的文字,依然是“王七婆式”的人物风格。对于历史,我们常说忘却意味着背叛。在文学刊物已将反思文革的稿件视之为落伍之时,这样的写作者还应该再多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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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在一个到处喊着仰望星空的时代,真相是我们选择性遗忘了尚新鲜的历史。
  
  在一个渴求期盼真心英雄的社会,事实是我们惯例式漠视了身边的普通人。
  
  历史如此吊诡,让每一个生活在其中的人感觉无处依靠,可冷眼看去,不过是一轮轮重复的车轮,行过天涯海角的蔓草长长。
  
  在故国旧人的呜咽声中,我们以为自己走进了新时代,可不记得来时路的人,有如何判断新路不过是重复画旧路的圆?
  
  当我们辛亥首义,我们就忘了大清对中华民族的业绩;
  当我们北伐成功,我们就忘了袁世凯和平换代的奇迹;
  当我们革命有成,我们就忘了国民党抗日时期的英勇;
  当我们跑向共产,我们就忘了承诺打土豪分田地激情;
  当我们不断革命,我们就忘了新华社也曾讲自由民主。
  
  在一个诡异的时代,每个个体的命运更加是不可捉摸,但是忘记历史中的一个个个体,让他们湮没在尘世不复想起,这样健忘的民族,又如何保证悲剧不会再重演?
  
  每一个普通人的命运,都值得我们倾听,每一个普通人的悲剧,都需要一个道歉,假如我们都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么下一次被忽略命运的人类,也许就是你和我。
  
  昨日的暴力拆迁,今天的强制堕胎,明日的强力维稳,这故事背后的小人物,大多数都湮没无闻...一如我们将要面对的命运。
  
  感谢野夫的回忆,为我们留下一百年大时代普通人的命运,不能遗忘他们的命运,就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命运。
  
  我是在动车上读完土家野夫 的《乡关何处》,泪流难抑。我初中时校园尚有书中遗风,结诗社呼朋唤友,袖藏刃争凶斗狠。后来,后来某年事变,这些事情就慢慢消失不见,少数人的正义没有得到伸张,其实是所有的人都选择了命运的沉沦。到如今,这沉沦越来越明显,暂时还看不到曙光,但该来的报应,一定会来。
  
  现在的男人越来越娘,他们的心中没有了诗歌,没有了理想,没有了坚守,只能追求物质的丰富掩盖自己的无能。他们自以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不过是被魔鬼选择的命运用权色财气做了交易。
  
  推荐《乡关何处》,一本写那些真正善良男人女人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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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野夫说:“我相信我这一代人的父辈,多是少言寡语之人。他们用一生的压抑来努力遗忘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的父辈,正是我的祖辈。我读到他回忆幺叔,回忆父亲的文章,就想到我的外祖父。五七年的时候,他二十出头,七八年,他已过不惑。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人生最珍贵的二十年,撕碎在动荡疯狂的时代里。
     外公一向都是笑眯眯的,回忆往事,也只提十来岁的时候,和女同学跳俄罗斯舞,说小时候学口琴,参加篮球赛拿了第二名……
     而几年前,外公癌症晚期。有一天我们聊天,他突然又问我,他问,把特务解释成有特殊任务的人哪里错了。我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他很少提及他最艰难的岁月,而我直到外公离世,都没有勇气去亲口问他。
     终于,一切故事,都消散在岁月的罡风中。
     这似乎也是我们大部分人的态度。
     正如《房间里的大象》所说的:“是两种矛盾能量的交织:对幸存者来说,是对讲述过去的压抑;对他们的后代来说,则是对发现真相的恐惧。
     有个幸存者的孩子回忆说:‘从来没有谁明确禁止谈论大屠杀,如果我和弟弟试图提起话头,他们肯定不会叫我们闭嘴。但我们就是压根儿都没有提过。’”
     我们对那个时代讳莫如深。官方不希望我们提,众人乐得如此共同保持了沉默。年轻的一代,终于对过去失去概念。曾有女孩子,读着散文,疑惑地问我何为牛棚。还有人问过我,文革应该没有波及大城市吧。
     那曾经毁掉整整一代人,痛苦了整整几亿人的过去,就这么彻彻底底被遗忘。
     而就在这个抛弃过去,大步向前狂飙的年代,野夫跳了出来。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白头宫女,絮絮地讲着天宝旧事。谁还在乎,谁还记得呢,那些二十多年前,或者四十多年前的旧事。
     然而野夫站出来,开始讲述他江上的母亲,他生于末世的幺叔,苦苦沉默着的父亲,在海南饮酒痛哭的年轻的自己。他重新把过去扯到我们的面前。以关注身边人事的方式,把时代带给普通人的痛苦用文字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是佩服野夫的。因为他并非一个空坐书斋的人,他血性,敢怒敢为,同时也带着悲悯和反思。我常常觉得,很多人提及过去,就怒发冲冠,满腔激愤,失去理智,一味谩骂,轻易地把过错往某个大人物或者制度上一推便揭过了所有。而野夫在悲愤之余,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克制和理智。正如我对王小波的《猫》印象深刻,因为他们都是在从个人的角度寻找原因:为什么在那个时代,数亿人都被卷进疯狂和残忍里。
     回不去的地方叫做故乡。可是我们从来不该因为无法返回就把故乡遗忘。正如历史虽已是永远的过去,我们依然不能轻易忘怀。
     我突然想起了阿赫玛托娃《安魂曲》的代序:
  “您能把这写下来吗?”
  我说,能。
  于是,一丝微笑在那曾经属于她的脸上掠过。
  
  
  好吧,今天晚上喝了点酒,有点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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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读了这本书,最深的感受还不是里面的感情,是作者对文字的运用,难怪了很多读者都说作者的文字功底深厚啊,确实如此啊,我很想用书中那样的文笔来写这篇书评,但是可惜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里面的用词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我不是喜欢读这类回忆录啊人文社科类的书的读者,买到这本书是在豆瓣上看到有人说写的好,这个题目我也很喜欢,同时微博上我也关注了这个作者,书皮绿色是我喜欢的颜色,所以我买了。
     开始看可能是因为没有用心,看了十几页觉得不过如此罢了,就放下了,看到母亲不想拖累儿女而投江那我能够理解母亲,因为我母亲也说过类似的,就是我生病了不想拖累你们之类的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后来心想还是看完吧,接下来看下去我就上瘾了,我没有办法形容,反正就是写的好,各种,美妙的文字下写出了一位位故人的起落沉浮,写出了浓浓的乡恋,真是羡慕作者和作者的那些朋友,信手拈来,就能写出来好诗好文,同时也感叹人生,人生就是一场戏啊,看到感人之处也不免要哭了,难怪很多人说看了之后哭了很多次,我虽不至于哭很多次,但是也被感动了,我觉得我还是年轻了些,又没有经历过很多世事,无法很透彻的理解文字间至深至切的感情。就这样吧,多年后我再重读此书,肯定会有不一样的体会。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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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圣经说“太阳底下早无新鲜事”,大抵是对的。连宵夜读也不过一点陈杂酸泛居多。野夫一本《乡关何处》却是这浮躁世道少有的让人唏嘘不已的书写。
  时代洪流与个人命运的重叠、交错、纠葛、撕扯……让人掩卷可泣,却终究只能诗酒一笑。
    
  这是一个个让一万个男人可以哭出声来的故事,却没有人愿意去正视它!
  文革到而今不过区区几十载,亲历者们更多的选择了沉默,前些年有“伤痕文学”大行其道,多半是知识青年自怨自艾自欺,临水照花,不出所料,不过一时风起……更多深入的描写为当局所掩没。
  当然,亦或无人愿以身家性命去越线去探底。
  多少读得两年书,何必呢?世道不堪还能容下张清平书桌,那就轻描淡写,殊不知,有人却无身家性命去探底——野夫是也。
  而将生活归附到本质的书写,或许,亦或许我所阅读的只野夫一人。微末如蝼蚁的生存并非不值得记载,那是一个时代的掠影,以管窥豹,一斑漆黑如墨,却亮如光明,前些年,螯博唱“比黑社会还黑,比光明还要亮”说的大概就是这般光景。
  而今螯博去国离乡多年,《乡关何处》却是在大陆出版了,可喜?还是可叹?
  
  不知为何,与野夫同辈的书写者们似乎在刻意遗忘或刻意为那场以文革命名以亿万人口为计数单位的punk运动粉饰。
  野夫的小辈们,在经历过八九之后,亦变得圆融。少有几个读书人反思。而我们这辈所谓80后,却更是连野夫获狱的那个注明的春夏之交都不知是何事?
  
  
  
   未完,待续……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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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买此书,只因近日乡愁太浓。
  我这样说或许有人要笑话我了。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什么乡愁。况且回家其实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订车票,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到火车站,在候车室发呆个几杯茶的功夫,和一群叽里呱啦侃着家乡话同在异乡的互相挤着上了火车,睡觉,朦胧间醒来几次看看手表,不觉便到家乡了。
  我总是称菏泽为小城。天空灰暗,依靠化工业来发展经济。公交车招手即停,站牌不站牌没有太多人在意。出租车5元起价,打车从东关到西关不过二十多块。一般都会坐小三轮,前几年是两三块钱,走得远了五六块,摩托三轮的发动机嘟嘟响着,不多久也就到了站。
  有许多条街,东方红大街到处是摆地摊的,衣服磨磨嘴皮子一般不会超过二十块,有些店的高音喇叭常年喊着“出血大甩卖”;小吃街飘着一股炸里脊的味道;甚至还有一条按.摩街,每间小平房门口都坐着一个花枝招展脂粉满面的按.摩女,对着路过的男人娇滴滴地喊“洗头不”,惹得许多男人又痒又怕。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城。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城,离开了它,却还会想念它。我其实曾为自己生在小城而深感庆幸,高楼林立形不成乡愁也解不了乡愁。唯有那样破落的一个地方才能使你明白,原来你自己是忘不了它的。
  其实上周才回了趟小城,待到返回却发现,乡愁未减。这是一种太模糊的情绪。思念不像恋人亦不似友人,不是手机上几个按键便能消减。甚至回去看她也是没有用的。即使身在小城,心里却还飘着异乡时的愁绪。越是模糊,想要消除便越是困难。
  前一段时间的《看见》节目,柴静采访身在台湾的高秉涵。我去网上搜了那一期节目来看。播到菏泽的片段,背景是罗大佑在唱《乡愁四韵》。
  给我一瓢长江水呀长江水
  那酒一样的长江水
  ……
  相比于小城,人更容易改变。小城不变。多少年过去,身边的人或许已经寥寥,小城却还在。还是那个地方,还是一样俯身等待你的归来。所谓小城,其使人铭记的地方便在于此,是一种缓慢而持久,是一种安稳的姿态,像一个母亲一样,以自身的衰老和静止容纳她远方的孩子,以不变的方式等待他们的归来。等着有一日你累了,想有一处容身之处,不再流连于他处的光华,你回去,她还是一样沉默着,没有改变,似乎你离开的那些时光与她而言静止没有流动。
  许多骨子里有种流浪本性的人都有着一种矛盾,想到远方去却又心心挂念着自己的那座城,可回又回不去——近乡情更怯,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去。于是便陷入了一种循环的矛盾,人到处走,内心却时时想要一种安稳。我太年轻,无法预料这种矛盾能够在我的生命里流淌何时,但猜想或是永久,毕竟有些东西无法改变。
  我只愿,若有一日回去,小城曾经所承载的我的童年和青春都已沉睡。我只愿她宽容我四处奔走的任性。我只愿小城依旧。
  
  
  2012.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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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认识野夫老师还是缘于去年的《南方人物周刊》,从此对其喜爱一发不可收拾。遂多方搜寻其作品,哪知《尘世挽歌》早已难觅踪迹,在网搜到电子版,无数次深夜品读作品,说没有掉眼泪是假的。了解到我们80后从未接触,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个政权的建立野蛮如斯,确实痛心疾首。曾冠冕堂皇的教科书居然那么虚伪,庄重的历史居然让某些集团肆意改更,成了其手中的傀儡、木偶,是家国不幸?还是民族之殇?
  得知野夫老师新书面世,想也不用想就买了一本,哪里面许多章节都被和谐了,阉割的版本确实让我痛心。写序的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又名《最后的贵族》)亦不能在我神州大地面世。我们的国家、民族难道真的如此吗?是啊,出版言论不自由,何来大国一说,这只能说明某些D的脆弱与虚伪。在社会风气极度浮躁的今日,还能够读到野夫的文字确实是一种享受。这个阉割的版本并没能反映野夫的狂猖,真希望野夫的书籍下次能够全本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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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国在,山河变了。
          《乡关何处》里,有故乡,有故人,有故事。这是一次步履维艰的走访,是一次抽筋剥骨的回忆。土家野夫回忆故乡所阐述的景象,以及每位亲人、友人的残片信息,无不透着折损萧瑟之气。现如今,桥不是那座桥,街道也被搬空,它们带着储存着的那些旧时记忆一起灰飞烟灭了——这次重返,野夫发现自己像是在故乡被流放的尤利西斯一样。
  
          数年前,野夫背井离乡到大都市时,故乡在沦陷;他在城市举步维艰时,乡愁变成了一厢情愿但固执的寄托。带着乡音,他无法证明自己属于面目全非的故乡,拿着名片,他无法暗示自己属于暂住的异乡。在异乡,他做了生你养你的祖国的客人——外地人。他心里也怕,年轻时写过的那些歌颂故乡风土人情的诗歌或者文章,会被人指责撒谎。
  
          但他依然怀念,怀念那虽然穷困,但是人与人、人与社会都有着天然的信任的年代和故乡,他笔下那些事后的爱情还是可以琴瑟和鸣,一映数年;他笔下真有不认识的人热心帮你,不求回报;也真可以因为投缘,就把生人领回家。时间上的故乡消失,比空间上的更让人扼腕叹息。野夫眼里,这样的故乡和城市没两样,变得凶悍、强硬、没个性且心机重。原来的故乡气场奄奄一息,甚至荡然无存。野夫是痛的,他真正的思乡原因,是这些今不如昔的痛感。
  
          丧失了故乡就是丧失了安全感。在这一点上,野夫是幸福的,他还有过去那种能够使生命感到充实的经验。在他的记忆里总有一个回味无穷的故乡,尽管这故乡其实可能是个贫困凋敝毫无诗意的僻壤,但只要野夫乐意,便可以尽情地遐想自己丢失殆尽的某些东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个一无所知的故乡,从而自我原谅和自我慰藉。
  
          野夫的文字便是这样一边在脑海朦胧的记忆中徜徉,一边游荡在四面铁黑无情的墙壁之间——两面是凌厉和克制,两面是酷烈与悲悯。文字规矩有棱角、冰冷又凝重,感情到了最凌厉悲悯处就折回,更显出作者的血亲蜷曲一生的脆弱,让人撕心裂肺。而全书以每个悲情人物分节,仿佛折子戏的韵律节奏,背后透着作者心里隐隐的,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控诉。
  
          数十年间,我们几乎重建了一个新世界,但是当我们生活在现代化之中的时候,我们感到空虚和失落,我们发现自己割舍不掉对故乡的怀念。故乡是精神和空间天人合一的一个世界,它是一种诗意的散文式的栖居。现在每盖起的一个新小区都只是商品房,住在里面你想的是房子会不会增值,已经完全没有了诗意。人和故乡的距离感逐渐淡漠,因为回新家显得比回老家更让你觉得重要。尽管我们可以拥有情感上的和精神上的故乡,但当精神也无所依之后,人们才终于被连根拔起了,成为行尸和孤魂。财富不能挽回故乡,可惜的是,野夫这般的抒情也不能了。
  
          在一个飞速发展的国家,也许故乡就是个伪概念。每个人都有一个忘不掉、回不去的故乡。等你回去,故乡已不是原来模样。它养大过我们身体,我们拼命离去要到更大的地方。为了储备离开故乡的能力,我们努力学习;为了给离开故乡树立目标,我们追寻理想;为了给离开故乡找借口,我们求生存谋发展,直到我们终于离开了,给自己找了证明自己的机会。就算我们回来,也仿佛是为了证明故乡确实不似从前那样,这时只能留下一段惆然的盲肠,我们称它为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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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6 15:32:28 | 只看该作者
  野夫,一个以文章立命的君子,自嘲被青春的洪流锁携裹,几经沉浮后却要以一个“不法书商”的身份终结余生。这本书其实就是上一本不能再版书籍的和谐版本,文字去敏感话
  
  但更重要的,那些故事中,哪怕在最黑暗艰难地岁月里仍然充满了人性、善良的人们依然鲜活。他的母亲,他的外婆,他的兄弟,都已在夕阳里列队 ,把他们的影子通过野夫的文字投射到这个世界
  
  而在黑夜里行走的我们,仍看不到地平线上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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