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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多罗之歌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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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3-9-8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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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4]偶尔看看III

    发表于 2013-5-12 14:31: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尔多罗之歌》是一部浸透了法国整个文学史、整个文化史的作品。它采用歌的形式,分成长短不等、或抒情或叙事、表面上并无多大联系的散文小节。本书还附入的《诗一》、《诗二》以及七封书信,《诗一》、《诗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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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8-15 23: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本书我并没读完,选读了《第一支歌》,《第三支歌》,《第六支歌》和《诗一》,《诗二》和里面收录的一些洛特雷阿蒙的书信。
      
      很难不拿洛特雷阿蒙和兰波做比较,但显然,后者更容易被接受,虽然兰波的诗集也只是略略翻看。就对文字的态度来说,兰波显然比洛特雷阿蒙更严肃,而正是这种兰波没有的疯狂成就了洛特雷阿蒙自己独特的魅力,让他没有成为兰波第二。
      
      正并不是一本好读的书,对普通人来讲,也并不像很多评论家所说的“幽默”。如若以我父亲辈的阅读体验来看这本书,只会觉得东来西扯,不知所云,了无趣味。而在这本书出版之后的五十年里,绝大多数人也就是这样觉得的。
      
      《第一支歌》发表的时候洛特雷阿蒙已经二十二岁,从年龄及诗的内容来看,我相信,他并不具有兰波那种惊世骇俗的天才。而他在极端表现自我的路途上,也用了和兰波截然不同的手法。
      
      兰波可以通灵,他“可以成为任何人”,在一种“绝对境界”中写出诗句。而洛特雷阿蒙却只是偏爱自己对事物联系的直觉和刻意流泻而出的戏谑。直接后果是,整本诗集几乎就是由毫无相关的近乎无厘头的明喻和暗喻连接起来的,如“丝绸的目光”等。而就整体内容来看,又充满了作者对自己和作品的戏谑,以至各个诗篇中不停出现着也许是故意为之的前后矛盾,如在前文说“我从未能笑出来”,后文又说“我大笑如绵羊”。这无不明示出作者的作态和哗众取宠。
      
      《诗一》《诗二》被某些批评者认为是文艺理论文章。但细读起来却难以苟同,里面的语言如诗歌中的一样晦涩,而各种判断武断而又没有分析,作者显然并不是想分析什么讨论什么,他只是在“表现”,而且是表现“表现”本身,仍旧是出于直觉和戏谑的表达。
      
      而正是这种随意的直觉和刻意的戏谑,敌过了兰波费尽心机提出的“通灵”,成为了一战后年轻人们疯狂吹捧的对象。就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和兰波一样,不过是那个时代的年轻人用以表现自己的符号。
      
      最后,其实这本诗集的艺术手法也有一些可取的地方。比如其中的很多比喻,虽然显得无厘头了一点,但也自有其独特的美感,如“海洋啊,古老的单身汉”,读来还是很有奇趣的。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8-17 15: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天上的神仙集体发飙,每年都会来这么一次——天热了。
      
      我的脸醒来之后发现上面有一个包,我也发现了。包的外观看起来像是青春痘,我最了解我自己,我解释一下:我从20岁开始就不长青春痘了,不会再长了,这是蚊子叮的包,这是我下的结论,这是蚊子叮的包。
      
      记者问布罗茨基:“你当时了解索尔尼仁琴吗?”
      布罗茨基:“他当时不见的了解他自己,所以我是之后才了解他的。”
      
      朋友会不断地评价朋友,话语本身无恶意,可“描述朋友”这个动作却是把自己当成了朋友代言人的身份,诗歌不要这样的朋友,二流的朋友。
      
      我就是洛特雷阿蒙,并且我可以提供我变成洛特雷阿蒙的方法。
      
      你在57个单词之内描述了4钟动物,我感到新奇,我认同新奇的感觉,可是这部分与我无关,但可以与诗歌史有关。
      
      你在《第一支歌》的第九部分中提到:“人的威严是假装的,它不使我敬服”,我对这句话表示了认同。
      
      你在《第六支歌》的第四部分中写的第一句:“我发现我只有一只眼,长在额头的正中”,我对此先有了一个图像,这个图像中人的额头是怪异的,并且招人恶心,之后我想到了你在第四部分整个描述,我理解为:我和洛特雷阿蒙都是单纯的去发现美,不需要重复和多余的眼睛器官,我认同。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8-18 04: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洛特雷阿蒙:缝纫机与雨伞在解剖台上的偶然相遇
        
        
       谈论洛特雷阿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应该记住他提出的警告--------小心这浸透毒汁的篇章。在具有群体意识的公共澡堂里投下一块铜制硬币,会引起价值涟漪的波动,在正午阳光的集体注视下,玻璃间会发生蝴蝶效应的斑斓反光。但面对洛特雷阿蒙,这深掩在泥炭藓与禾本科属植物下的潜意识沼泽,你会感觉到腐烂分解的缓慢和肺部的缺氧。这是一头隐藏在丛林之中的野兽的习性,思维的触觉有着饥饿的裂齿撕破血肉的敏锐,意识的快捷在猛禽长着茸毛的利爪收缩中瞬间释放,观念的暴发在球形肌肉与粗状骨骼的有机配合间完成,精神的聚焦在亮度强弱的光谱转换中投影到瞳孔进行生理代谢。描述洛特雷阿蒙的文字,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更倾向于这是灼热纸张上的进行冰冷窥视的象征面孔,或是原始图腾中与谶纬堪舆卜筮发生莫测联系的神秘符号。印第安酋长禽羽装饰下遮蔽着的双眼,你难以去追随着带有远古文明遗传的印象派目光;白昼被滚烫炎炽的阳光烧成黑夜的灰烬,你难以去寻找侏罗纪的蜥蜴栖息过的现代主义岩石。所以,我愿意先在谈论他之前学会如何保持沉默,就如同一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重病人嗫嚅着他失血的苍白嘴唇吐出最后的遗言,或是一位失足掉进湍急的河流中的不幸者挣扎着渴求救命的空气,更是一双因颈子上吊着一根绳子而像秋千一样在风中摇摆的双脚探求着大地---------脱口而出的话语就如刽子手挥着带来疾风刺耳的利斧斩下的头颅,一旦与身体分离,就成为另一种事实。
        
        
       蓬热说:“打开洛特雷阿蒙,整个文学便像一把雨伞般翻转过来,合上他,一切又立即恢复正常。”这句话诚然指出了一种既定的可能性,如同石头无法摆脱重力,热吸引昆虫,战刀刺进肉体。文学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物,如果说那些闻名遐迩的文学大师们组成的巍峨群山让我们顶礼膜拜,那么洛特雷阿蒙无疑构成了地质学上一条深深裂开的沟壑,这精神上流淌着滚滚鲜血的伤口,传统意识形态的粉碎性骨折,通向了用无边黑暗构成的思想岩洞,或是潜伏在汹涌波涛下的暗礁,等待着与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航船发生心有灵犀的邂逅,一见钟情的拥抱,以达成与人性的断层写下出卖灵魂的命运契约。但是,事实的关键还在于开启秘密之门的抽象钥匙是不同凡响的想象力,不管是以隐喻组建起来的内陆帝国,还是明喻组建起来的封建王朝。解构的荒原社会与丛林文明需要马路上双目昏沉的健康人群,或是因酗酒而倒在水沟里被遗忘了几千年的人类先知。这是一种非同一般的普通象征,试象一下你的个人意志及心灵内核举起了反叛与独立的旗帜,你在这个孤独的人类世界上将会是一个多么多余的人。洛特雷阿蒙在19世纪这个时段为我们预演了这一切,这是恨对爱的绞杀,仇对怜的屠戮,丑对美的围剿,恶对善的灭绝;这是人对人性的背叛,面对人类传统的自我放逐,就如他自己所言“你的表情比人更有人情味,寂寞的像宇宙,美丽的像自杀”。无从去形容这样的语言风格,如同北极浮冰断裂时产生的脆音,空彻的响透了整个辽阔的冰原,且在随后的文学进化中完成一次成功的雪崩并震荡了几个世纪,纪德说洛特雷阿蒙的文字让他对自己写的东西感到羞愧;阿拉贡说品尝一下洛特雷阿蒙的文字,一切诗歌就变得有点乏味;昆德拉多次由衷地表达自己作为小说家对诗人洛特雷阿蒙的敬意;加缪这样概括他文字的内容:恶的连祷文,它的艺术特色是用剃须刀划破的嘴露出的笑代替古代微笑;格拉克说他是“大天使般的爆破手”;在艾吕雅的眼里洛特雷阿蒙却呈现出色情作家萨德的影子;而布洛东则推崇洛特雷阿蒙为最伟大的诗人,超现实主义的先驱;法国伽利马出版社1970年版《七星文库》中列出的研究洛特雷阿蒙的专著就达300多种,散见的研究更是不计其数,数不胜数---------但是,够了,我已经厌倦往他的道德主义墓牌上添加浪漫主义的篇章,整个人类的文化史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灵堂。虚伪的荣耀,荒唐的颂词,这并不是人类善行的道德研讨会,也并非狂饮不醉的兽形在进行严肃的哲学思考。既然洛特雷阿蒙早已写到:“如果我存在,我就不是他人。我不容许我身上具有这种暖味的多元性。”又何必在受到重创的自尊心上伪饰早已不再纯真的笑容?鸟儿被砍下翅膀,就不再飞翔。每个人都可能杀死苍蝇,甚或是犀牛,更何况“他知道他将彻底毁灭”,于是精神错乱是一种明智的解脱,被剥皮的沉重大象咆哮着在额头上踩出雷鸣的闷响,这是毁灭性的风暴来临前的重感冒。它将痛殴你教育培训出来的理性体制,和建立在脂肪燃烧上的逻辑驱动。常识为想象所设定的边界已被解放意识的青铜骑士所突破,去摘取那悬挂于月亮彩虹上的北极勋章。它将缔造更为高级的文明组合------混乱,如同鼠疫漫延过后的大地,几十万发在天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后落入的战场。这是文明的集束体在进行爆破后横飞四落的碎片-------但谁能说它不好?人们往往睁开着他那双因短视和偏隘而造成的猪眼向天空凝视绽放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烟花,却不知道如露亦如电的光影人生中自己只是一个暂时的水泡,寄生的臭虫。如洛特雷阿蒙所言,这是一个生命的虱矿,纯洁而邪恶,面积四十平方法里并有着相当的深度-------这孕育绝望的母体,培植恐怖的子宫,与最庸俗的逻辑进行的分娩,那怕蕨类植物依然在谲诈的在植物世界进行秘密抵抗,苔藓植物依然在陆生植物进化树中的扮演一个演化盲枝,却无法抵挡进行着圆周率循环的淫荡季风一年四季对道德化石不间断的侵蚀,更何况一滴雨即可淹没夏季。堕落的钢爪已在人类的表皮上划上深深的印痕,这是一种带有嘲讽的刺青和内分泌失调的涂鸦,当他发现自己讨厌的不是几个人,而是所有的人时,必将以坚定的步伐踏进恶的生涯。不要以为断头台震动的只是受刑人的颈部(它震撼过不止一位女性),不然何以解释这些带有相同生理结构而产生极大好奇心的同类?骄傲的面具和卑贱的谦虚,被戴上王冠的罪行和被出卖的无辜。布罗茨基说:“时间只会使邪恶生值”,茨维塔耶娃写过:“然而,在我的胸膛里,恶比爱情更古老。”布尔加科夫说:“砖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向某人头上砸去”,莎士比亚发出疑问:“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所以,我们可以围坐在大海的身旁,这早已在人类存在之前就已存在的大海边,在人类消失之后还会依然存在的大海,不管人类如何依然是大海的大海,更不会因人类的变化而起本质变化的大海,从容欣赏着洛特雷阿蒙发出的咏叹调:“我向你致敬,古老的海洋!”----------然而,我并没有海洋,我的眼泪无法容纳逡巡的抹香鲸,那怕它小得像头绿蚂蚁。洛特雷阿蒙说那些决心憎恨自己同类的人不知道应该从憎恨自己开始,所以我们更应该品尝这融化毒药的美酒:“掘墓人,凝视城市的废墟很美,但凝视人类的废墟更美。”是的,这很美,颓废的城墙与荒芜的田地,不再升起炊烟的村庄与尘土随风轻杨的集市,如果你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世界充满了百合花的宁静,那是因为少了一种叫人的东西--------但是,这一段我写得够多了,蝰蛇的毒牙并不需要刺入玫瑰色的动脉血管两次(仅一次已足够)。既然水消失在水中,那就让这一段文字结束在文字中。
        
        
       应该让坟墓上长出青草,这是一种自然规律。因为这场雨整整落了三千年,大地却依然干涸无比。洛特雷阿蒙说:“不过,我要指出,此处需要随便那种液体,以缓解向后咧嘴的大笑在肋部造成的干旱。”但是,我觉得洪水要比干旱好,洪水能够淹没文明,干旱只能让动物压抑。当你看到人类的尸体像翻白的鱼肚漂浮在水面,难道不觉得这是天空对大地的献礼(谁叫人类到处污染环境)?消除人类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有法律,如果我们能够凝固目光难以追随的火星瞬间消逝在烧焦的纸上(这飘逸闪过的轻盈慧尾往往传说会给人类带来灾祸与苦难),就会发现人类不是在城市里用仇恨和野心的匕首相互暗杀,就是在战场上用裹尸布作为自己临终的睡袍。我该何以描述人类这种奇特的嗜好?或许洛特雷阿蒙已给了我们解答:“人类常常以为自己是由善构成,但是,恰恰相反,人类仅仅是由恶构成。”所以我们也许应该像他一样老实的承认:“我很脏。虱子咬我。公猪见到我就呕吐……..”不过这又如何来解释人性绽放的带刺蔷薇?我曾在某个郊外的黄昏见到一块无主的路碑,上面铭刻着几个忧伤的大字:“这里埋葬着半个人类,他们被另半个人类所杀。”无数的行人在这里都是疾驰而过,从没有任何人停下来驻足沉思。也许洛特雷阿蒙说得对:“人会停下来看两只咬架的獒狗,却不会停下来看送葬的行列。”这种比海洋更深不可测比浩瀚的星空更难以捉摸的心理动机,比一个让人紧蹙额头的谜更难猜想。而洛特雷阿蒙就在六支短歌所组成的组曲里,用钢丝的琴弦所构成的带有颤音震动的解剖刀,为我们剖析了这和声学里既冲突又和谐既紧张又舒缓的多重人格--------人们惧怕自由和责任,所以人们宁愿藏身在自铸的樊笼中。人其实并不美,人只是由于自尊才觉得自己美,我不愿意在一段相当短、但却显得过分长的时间里来描述这一切,如同我不愿意在一段如夏夜般短促,却又如冬夜般漫长的时间里来述描这一切,如同我不愿意在一段如火一样热烈,又如冰一样冷陌的态度里来描述这一切,更如同我不愿意在生一样短促,死一样漫长的时间里来描述这一切,反正我们都能在对方身上认出自己的堕落,这罪恶的共谋-----------他人就是地狱,人对人是狼。当神圣的痛苦成为残酷的游戏的世袭权利时,当荣耀的皇冠被加冕到罪恶滔天的头顶时,当权力的金杖被劫持在沾满鲜血的屠夫手里时,我们又何必花费力气去建造转瞬即逝的假设,心已成灰的悲伤?通往蜘蛛巢穴的小路已被朝圣的路人虔诚的拥堵,空气中响声抖动的牙床仍在寻找不能平复的伤痕,寄生虫依然在宿主或寄主体内或附著於體外以获取维持其生存、发育或者繁殖所需的一切营养或者庇护。但我觉得城市里应该有匹马,那怕没有公园,河里应该有犀牛在洗澡,那怕并没有水。反正慧星为了闪耀那一刻,已经沉默的等待了上千万年。脊柱呈一张紧绷的弯弓凝视着美好的破碎家园,公园里旋转的木马承载了几个世纪的纯真童话,映黄照片里思想的重量已在人类脸上压出可恨的印痕,我希望那里能长出青苔和雨后的杆菌,以方便在幻想的土壤里培植磨菇与罂粟,提炼人类古老的传说和神话。战争-------精神生活的癫痫,奴役--------传统生活的催眠曲,而人----------生活在善与罪之间的两栖动物!如果记忆的空间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钉子与犀利的刀锋,又该何以去看待洛特雷阿蒙笔下的人类及其衍生的疯狂?海格德尔说:“人,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但我怀疑他在说慌,或者说他是骗子(我不愿放弃这种猜测的可能),因为古德尔又说假如进化的历史重来一遍,人的出现概率是零-------我该如何面对这种上鄂与下鄂的巨大反差?我并不想唤起他们的灵魂去求证这个问题,反正莱布尼茨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赫拉克利特也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康德在哲学的伟岸城堡里陈述只要给他物质,他就能造出一个宇宙,阿基米德在希腊的阳光下说假如给我一根扛杆,我就会撬动整个地球-------我该相信哲学还是杠杆?宇宙还是地球(人们通常相信的是地球)?也许客观世界只是原始的精神,而不是意识的诗篇,世界是事实的总和,而非事物的总和,于是能被理解的存在就是语言,而存在就是被感知,所以洛特雷阿蒙所说:“人类和我都被囚禁在我们有限的智慧中”,这是一种反讽,来自于长毛腑窝里的微笑(特别是在你张开赤裸的双臂时,这种微笑通常带有暧昧的气味),因为我们被囚禁在有限的智慧中,却还要诗意的生活。哎,原谅我,这布满神经末梢的宇宙,珊瑚在大西洋的海底成长,种子在亚特兰蒂斯的土地里发芽,风在南美洲的大草原上流浪,人却在床上死去(这可不可耻?)。应该为他们举行隆重的葬礼,先在眼睑的白雪上撒下清晨的红玫瑰,再在羞怯的木犀草下卷起双眼皮,然后把这些词语埋葬在你们的想象中,它已引起你们急度渴望的麻风。费尔巴哈说凡是活着的就应当活下去,阿那克西曼德却说万物所由之而生的东西,万物消灭后复归于它,那么是否还有复仇的必要(我已经用愤怒的火焰铸造了锋利的钢刀),或还应不应该高声呼唤死者?在洛特雷阿蒙的文字里我们通篇看到对背叛、仇杀、荒谬、毁灭的描述,极端的暴力与疯狂的场景演绎出一场场惊世骇俗的奇迹,这已经达到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在文字的空白间隙里没有丝毫救赎的空间,难道真如他所说全部的海水也不足以洗清一片知识的血迹?是否应该相信洛特雷阿蒙在给出版商的信里所说:“我像密茨凯维奇、拜伦、弥尔顿、骚塞、缪塞、波德莱尔等人一样歌唱了恶。当然,我把调子夸张了一点,以便沿着这种崇高文学的方向创新,这种文学歌唱绝望仅仅是为了压迫读者,促使他追求良药的善。”对此我表示怀疑,那么是否应该相信他在《诗二》里所说是为了善而研究恶,或“我允许人类轻视恶,那么但愿他们不会忘记说:这是我能为他们做的一切”,再或“我们可以自由地行善,我们不能自由地作恶”。我对此表示不确信。但我觉得“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它们是一回事,表明我们疯狂地采用最荒谬的办法来达到无限的热情和枉然。”这一句有着更多的真诚。然尔,我觉得我们应该明智的中止这段讨论,我不能再用我个性的压力去粉碎你可怜的智慧,我不想用令人眩晕的文字组合成的暴力钢鞭把你抽成一个旋转的陀螺,如果你能在一把沉重的铁锤砸粹一个女人的脑袋所需的时间里得到足够的喘息,能够安抚到你那受到狂风巨浪冲击后残破不堪的脑叶,那你就继续把你的目光往下移。
        
        
       成为一条鱼,偶尔跃出水波用两只充满永恒询问的双眼去凝视天空,然后再划落到水底。穿过摇曳的水草和河底的细沙,在重力的作用下再穿过地幔,保持着与人类的堕落相同的速度沉积到地心沸腾的熔浆,在那里形成岁月的化石,经过沧海桑田或海枯石烂的等待后,随着造山运动重新回到陆地上,用自己的身躯烫络在岩石上的线条组成的抽象画再次去凝视天空----------这才叫做美------或者,这才叫思想。人类永远无法理解这一点,特别是他们用进化论给自己的脊柱嫁接了一根兽类的尾巴后,智慧便下降到高等猴子的境地。我不指望他们能理解这些,更何况人类的历史是一道记忆的皱褶,里面沉积着曲折的深度。在群星密布的天空下,你总能发现美丽的深渊;阴云笼罩的海底,有着沉船携带的宝藏;充满杀父之仇的心灵,你总能发现渴望复仇的匕首。洛特雷阿蒙,这阴茎的闪电为我们洞彻了黑暗的深度,腹沟的肚腩叠加出人世的罪恶后,就无情的消逝在锯齿形的地平线。这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身份和年仅24年的光阴,为我们奉献了一个迷的死因和用六的数量组成的《马尔多罗之歌》、题为《诗一》《诗二》的文字碎片和七封短信。一位出版商这么回忆:“他只在夜晚才坐在钢琴前写作。他大声朗读,锻造语句,弹奏和弦,这种写作方法使旅馆中的住户感到绝望。” 而出版商拉克鲁瓦看到印书后的内容后,却被大胆的内容吓坏拒绝发行,然而我们如果能掀开十九世纪巴黎城区的一个闪烁着灯火的屋顶,便能看到“当夜阑人静,一个渴望荣誉的年轻人,在六层楼上,伏在书桌前,听见一阵不知发自哪儿的声响。他向四处转动他那因沉思和满是灰尘的手稿而昏昏欲睡的脑袋。”但是我不愿意继续进行这种呆板的陈述,因为任何一种陈述都至少有可能24种可能的面貌,且一个明确的陈述从来不会保持原意,这正仿佛一个人喝醉酒,就可以拥有控诉整个人类的权利,或当世界充满厨房,你就会看到成群的猪,更何况洛特雷阿蒙闪烁着磷火流淌着胆汁的文字使缺少睡眠眼睛布满血丝,白纸上的立体幻景与羽笔制造的海市蜃楼呈现着意象和奇谲的想象世界。该如何去了解他?该如何去认识他?疯狂的字句里充满了人类的敌视,自我摧毁升华为一种纯粹的艺术,但是,请允许我提醒,在洛特雷阿蒙的著作里,想像是一种严谨的科学,这些横的移植,纵的突变,灵的扭曲与肉的变形媾和在一起,创造出一阵阵突破道德防线的快感,肆意放纵的高潮,这无不预示着一切合理的皆不存在,一切存在的皆不合理!秩序的平衡已被打破,传统的感知亦被破坏,旧式建筑的古堡在超现实主义的烈火中燃烧,于是我们可以欣赏到在针尖上举行的长跑,云彩引起昆虫的食欲,鲨鱼的鳍翅会患上少女般的忧郁症,老虎的金色胡须拥有仆人的谦卑,一头无花果在吃一颗驴!更能欣赏到“他美得像猛禽爪子的收缩,还像后颈部软组织伤口中隐隐约约的肌肉运动,更像那总是由被捉的动物重新张开、可以独自不停地夹住啮齿动物、甚至藏在麦秸里也能运转的永恒捕鼠器,尤其像一架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解剖台上的偶然相遇!”的名典,而这一切都是纯粹在语言内部中完成。什么是智识,什么是意识?喻体和本体之间有什么区别?印象和形象有什么差异?洛特雷阿蒙的文字是一个产生螺旋向心力的巨大漩涡,面积达到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释放出席卷一切的毁灭性力量:时间的潮水里引动了各种相互矛盾并且激烈冲突的汹涌波涛,思想的激流把这些道德上的难民流放到精神的墓地-------寒冷的极地呼啸与雪山冰川的淌凌。当我们在文字的钢性中触礁,句式的长刀中受屠时,才发现现实是种无奈的真理,记忆崩溃为感官的废墟,而洛特雷阿蒙,则在不为自己的同类歌唱中,完成了他必然的使命。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我都需要一千个对称的结局,如同躯干多环的蜈蚣用它几百双脚趾作为支撑爬行于大地,蜘蛛用分泌的黏液来结网捕食昆虫,刺蛾用它全身的毒毛继续危害人体。当我们尾随命运的行踪,宛如剃刀握持于狂人手中,是宁可找到一个因果的解释,不愿获得一个波斯王位,还是即使知道明天世界要毁灭,还是会将树苗种在肥沃的土中?所有看到这句话无动于衷的人都应该被枪毙,因为他们早就死过一次。水手长会在樯桅上用绳子打结,值完夜班后被寒风劈成两半。农夫用镰刀收割晨曦所播下的禾黍,然后用汗水组成的链条在秸杆上吊死自己的一生。洛特雷阿蒙用他瞬间的枯萎擦亮了精神的裂茫,描述出月亮的阴暗面。这是人类从不愿面对的真实自我,任何试图追寻真理的人都会收获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请不要拒绝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位天才,这个在黎明之暗与青春之苦中还从未被活捉的罪犯,已被人类用幸福的名义放逐在星尘的边缘,继续着孤独而深沉的流亡。如他自己所言:“只要江河还将流水倒入大海的深渊,只要星辰还在轨道上运行,只要沉寂的真空还无边无寂,只要人类还用殊死的战争撕开自己的胸膛,只要神圣的正义还向这个自私的星球投下复仇的闪电,你那王朝的链环将会从一个世纪延伸到另一个世纪。我向你致敬,初升的太阳,天上的救星,你是人类的陷形仇敌。”应该向你致意,洛特雷阿蒙,快速而猛烈的打击了人类世界,没有给这些小猪崽留有任何情面。既然流星的时代还没到来,单纯的雨依然静止的倾泻在不动的河流上,哥特建筑轻灵的垂直线依然直贯全身,那就让悬挂在树上的果实在你疯狂的呓语中燃烧,在混乱的沉沦中毁灭,直到这个世界消失在全体人类瞳孔扩散的双眼。
        
      作者博客:http://blog.tianya.cn/blogger/blog_main.asp?BlogID=343707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8-21 20: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爱上了罪恶。
      那天很闷热,当然,也从来没有人说杭州是避暑胜地。沿着不认识的街道,我居然从火车站走到了西湖的旁边,我拿着雨伞和刚刚从书店买来的这本书。
      站在南山路的路口,一块大石头提醒我西湖到了。天空的乌云中透出坚硬的阳光。很难说这是诗歌,也不像散文,也说不上小说,就像用文字堆砌的行为艺术。和美术展中出现一头死去多年的驴子的感觉差不多。
      一点也不阴凉的树荫下,一些中年人在唱歌后来也有唱戏的,丝毫没有天赋和基本训练的嗓音经过麦克风、功放和音箱之后有了劈柴一样的质感,对于唱歌的人或许完全是为了锻炼身体。他(她)们的投入让我几乎热泪盈眶。
      淡绿色的封面很清凉,一个二十多岁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去的疯子的灵魂在我翻开封面的时候复活了。他对世界的仇恨注定了他不会在人世间待得太久,他的仇恨和愤怒变成的文字有了岩浆的温度和糜烂的臭味。每一个人都有倾诉的欲望,连这个疯子都不例外,只不过他的倾诉是向世界吐了一口浓痰。
      形容一下在书店翻开扉页的感觉,吓坏了。没想到这也是文学,虽然也是文字写成了。
      西湖边人流真如过江之鲫,沿着湖边的小道穿行。在其中一定有恨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没有人敢于像他这样对人群树起中指或者破口大骂。不得不承认,我也是这样虚伪的。
      看完之后,我不记得其中任何一句话了,我不喜欢他的诗歌,这并不影响他成为我尊敬的诗人。因为他敢于向世界宣誓自己的罪恶。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9-6 04:3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读原文之前  评论都是呕吐物
      
      
      愿大胆的、一时变得和这本读物一样凶猛得读者不迷失方向,找到偏僻的险路,穿过荒凉的沼泽——这些阴森的、浸透毒汁的篇章;
      因为,如果他在阅读中疑神疑鬼,逻辑不严密,思想不集中,书中散发的致命烟雾就会遮蔽他的灵魂,仿佛水淹没糖。大家都读下文,这没必要:只有少数人能平安地品尝这只苦果。因此,胆小鬼,在更深地进入这片未勘探的原野前,脚跟向后转,别向前。仔细听我说:脚跟向后转,别向前,如同一个儿子的目光恭敬的避开母亲威严的面孔;
      或者更确切地说,如同一群爱思考、怕寒冷的鹤,它们组成一个望不尽的三角,越过冬天的寂静,展开翅膀全力飞向地平线上的一个定点,那里突然刮起一道奇怪的强风:暴雨的前兆。那只最老的、独自担任前卫的鹤看见这一切,像理性人似的摇头、咂嘴、伤心(换了我也不高兴),落尽羽毛、历经三代的脖子晃成愤怒的曲波,预示暴风雨越来越近。它用富有经验的双眼多次镇定地审视各个方向,像忧虑的哨兵似的为了击退公敌而发出警觉的叫声。它第一个(因为它享有向另外那些智力低下的鹤显示尾羽的特权)谨慎、轻柔地转动几何形的尖顶(也许是一个三角,但看不见这些奇妙的候鸟在空中组成的第三条边),时而左舷,时而右舷,像一个灵巧的船长,用似乎不比麻雀翅膀更大的双翼操纵,明智地选取了另一条更可靠的哲学之路。
      
      2
      读者,你大概指望我在这本著作的开端乞灵于仇恨!你尽情地沉溺在无数的享乐中,像鲨鱼般肚皮朝天,谁说你干瘪、宽阔、傲慢的鼻孔不能在漆黑、秀美的空气中徐缓、庄严地闻到书中的红色烟雾?
      仿佛你了解这一行为的重要性和这一正当欲望的同等重要性。啊,魔鬼,如果你事先努力地连续吸上三千次你对永恒上帝的恶意,我担保这些烟雾会美化你丑陋嘴脸上那两个不成形的窟窿,你的鼻孔将因难言的欣喜和持久的陶醉而无限地扩张,在如同洒过香水、燃过香草般芬芳的空间中不再要求更美妙的东西;因为,它们将饱餐完美的幸福,犹如居住在宏伟、安宁、惬意的天宇中的天使。
      
      3
      我将用几行文字证实马尔多罗童年时为人善良,生活幸福:结束了。他后来发现自己是天生的恶棍:离奇的命运!他多年来竭力掩饰个性,但最终这种不自然的努力使他血液沸腾;他无法再忍受这种生活,果断地投入恶的生涯……温柔的气氛!谁能料到!当他亲吻一个孩子时,想的却是用剃刀割下那粉红的脸蛋,如果不是正义女神每次用她那一长串惩罚来阻止,他早就干过多次了。他不是骗子,承认事实,自称残忍。人们,你们听见了吗?他敢用这支发抖的羽笔再说一遍!所以,他是比意志更强大的力量……厄运!石块想摆脱重力吗?不可能。恶要和善联姻吗?不可能。这就是我在上面说的话。
      
      4
      有人写作是为了寻求喝彩,他们的心灵凭空想象或天生具有高贵的品格。我却用我的才华描绘残酷的乐趣!但是,持久、人为的乐趣和人一起开始,也和人一起结束。在上帝神秘的决断中才华不能和残酷联姻吗?或者,因为残酷,所以就不能有才华?如果你们愿意,只要听我说就能在我的话中看到证据……对不起,我的头发似乎在头上立起来了;但没关系,因为我轻易地用手就把它们压回原处。歌手并不奢望他的咏叹调别出心裁;相反,他为人人都有主人公那高傲、恶毒的思想而感到庆幸。
      
      5
      我一生中看见双肩狭窄的人们无一例外地干出许多蠢事,用各种手段愚弄同类,腐蚀心灵。他们把自己的行为动机称作荣誉。看着这些表演,我真想像别人一样大笑;但是,这种奇怪的模仿却不可能。
      我抓起一把刃口锋利的折刀,划开双唇相交处的皮肉。我一时以为达到了目的。我在镜中凝视我自伤的嘴。错了!两道伤口中流出的大量鲜血使我无法看清那里是否确实显出像别人一样的笑。但是,比较了一会儿,我发现我笑得和人们不一样,就是说我并没笑。我看见面容丑陋、可怕的双眼深陷在阴沉的眼眶中的人们比岩石更坚硬,比铸铁更呆板,比鲨鱼更凶残,比青年更蛮横,比罪犯更疯狂,比骗子更背信弃义,比演员更异想天开,比教士更具有个性,胜过天地之间最不动声色、最冷漠无情的生灵。他们让探索他们心灵的道学家疲惫不堪,让上天无情的愤怒降临到他们头上。这些人我都见过,有时他们大概受地狱之鬼的怂恿,像一个邪恶的孩子反抗母亲那样向苍天举起粗壮的拳头,目光充满炽热、仇恨的内疚,保持着冰冷的沉默,不敢讲出掩藏在心中的广泛而徒劳的沉思,因为其中尽是错误和恐怖,却用一副可怜相使仁慈的上帝伤感;有时他们从早到晚、从幼年的开始到晚年的终结用难以置信、违背常识的咒骂来反对一切生灵,反对自己,反对上帝,糟蹋妇女和儿童,玷污身体上那个令人害羞的部位。于是,海水汹涌,把船板吞进深渊,飓风和地震推倒房屋,瘟疫和各种疾病摧毁虔诚的家庭。但是,人们察觉不到这一切。我也见过他们的脸发红或发白,为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的表现感到羞耻:十分罕见。暴雨——狂风的姐妹,淡蓝色的穹宇——我不承认它的美,虚伪的大海——我心灵的形象,内心神秘的土地,外星居民,整个宇宙,慷慨创世的上帝,我向你乞求:给我指出一个好人吧!……但愿你的恩德大大增强我天生的力量;因为,看到这个魔鬼的样子,我可能会因惊讶而死:有人的死因更微小。
      
      6
      应该让指甲长上两个星期。啊!多美妙,从床上粗暴地拉起一个嘴上无毛的孩子,睁大双眼,假装温柔,抚摩他的前额,把他的秀发拢向脑后。然后,趁他毫无准备,把长长的指甲突然插入他柔嫩的胸脯,但不能让他死掉;因为,如果他死了,我们将看不到他悲惨的模样。接着,我们就舔伤口,饮鲜血;在这段应该永远持续下去的时间里,孩子会放声痛哭。除了他那像盐一般苦的眼泪,没有比他的血更鲜美的东西了,用我刚才描述的方法吸出的血依然炽热。汉子,当你偶尔割破手指时,你从没尝过你的血吗?鲜血多美啊,不是吗?因为没有任何味道。另外,你可记得,有一天你在忧郁的沉思中把手握成杯形放到病恹恹、泪涟涟的脸上;然后你把这只手必然地伸向嘴巴,大口大口地畅饮眼泪,杯子像那个斜视着天生压迫者的学生的牙齿般
      颤抖。眼泪多美啊,不是吗?因为有陈醋的味道。仿佛是最痴情的情人的泪水,但孩子的泪水味感更佳。他还不懂得恶,所以不会背叛:情人却早晚要变心……我用类比法猜测,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是友谊,什么是爱情(我大概永远不会接受它们,至少不会从人类那里接受)。既然你不厌恶你的血和泪,那就放心地品尝,品尝少年的血和泪吧。蒙住他的眼睛,撕裂他悸动的肌肤,再像雪崩般离去。你先良久地倾听他那如同战场上垂死的伤员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的悲壮、刺耳的喊叫,然后从邻屋飞跑过来,装作是救命。你一边舔他的血和泪,一边解开他筋脉暴突的双手,并使他迷茫的双眼恢复视觉。此时的悔恨多么真诚!我们固有的、难得闪烁的灵光出现了;太晚了!心灵因能够安慰受折磨的无辜人而涌出滔滔话语:“少年,你刚忍受了惨痛,是谁对你犯下这无以名状的罪行!你多么不幸!你该有多疼!即使你那为罪犯憎恨的母亲知道了此事,也不会比我现在更接近死亡。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它们是一回事儿,表明我们疯狂地采用最荒谬的办
      法来达到无限的热情和枉然?或者,它们是两件不同的事儿?对……但愿善恶是一回事儿……否则,审判之日我会变成什么呢?少年,饶恕我;正是这个对着你高贵、神圣的面孔的人折断了你的筋骨,撕裂了悬挂在你身体各处的皮肉。是我那病态理智的狂想,还是我那不依赖推理的神秘本能,如同苍鹰撕咬猎物,驱使我犯下这一罪行?但是,我和我的受害者一样痛苦!少年,饶恕我。一旦脱离这短暂的生命,我希望我们永远纠缠在一起,合成一个人,我的嘴贴着你的嘴。即使如此,我受的惩罚还不够彻底。那么,你来撕我,牙爪并用,永不停止。我将用芬芳的花环打扮我的身体,把它作为赎罪的祭品;我们两人都将受苦,我因为被撕,你因为撕我……我的嘴贴着你的嘴。啊,金黄头发、温柔眼睛的少年,你现在照我说的去做吗?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希望你这样做,你会欢娱我的良心。”说完此话,你在伤害一个人的同时又被这个人爱恋:这是可以想象出的最大幸福。以后,你可以把他送入医院,因为瘫痪病人无法谋生。人们将称赞你的善良,桂
      冠和金牌将埋起你那双站立在高高坟墓上的老人的赤脚。啊,我不想在赞美神圣罪行的诗页上写下你的名字,我知道你的宽容像宇宙一样辽阔。但是,我依然存在。
      
      7
      为了在家庭中散播混乱,我和淫荡订立了契约。我回想起建立这种危险关系的前夜。我看见面前有一座坟。我听见一条像房子般大的萤火虫对我说:“我来启示你。念诵这条铭文。这个神圣的命令不是我
      发出的。”一道广袤的血色光线在空气中弥散,直达地平线。见到光线,我颌发颤,臂垂落,无力地靠上一堵残墙,因为我快倒了。我念道:“一个死于肺病的少年长眠于此:你们知道原因。不要为他祈祷。”大概很少有人像我一样勇敢。这时,一个裸体美女走来躺在我的脚下。我满面愁容地对她说:“你起来吧。”我把手伸给她,残杀骨肉的哥哥用这只手割断妹妹的喉咙。萤火虫对我说:“你捡一块石头打死她。”我问它:“为什么?”它对我说:“你当心点儿,我最软弱,因为我最强大。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淫荡。”我热泪盈眶,义愤填膺,感到身上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我搬起一块巨石,费尽气力把它举得和胸口平齐,又用胳膊将它放到肩上。我爬上一座山顶:从那儿砸死了萤火虫。它的头陷进地下一人深,石块弹起六个教堂高。石块掉到一个湖里,湖水一时落下去,卷起旋涡,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湖面重现平静,血光不再闪耀。裸体美女大喊大叫:“哎!哎!你干什么?”我对她说:“我喜欢你胜过喜欢它,因为我同情不幸的人。永恒的正义创造了你,这不是你的错。”她对我说:“总有一天人们会正确评价我,我不多说了。让我走吧,我要去海底藏起无限的忧愁。只有你和那些群集在黑色深渊中的可怕鬼怪不轻视我。你是好人。永别了,你这爱过我的人!”
      我对她说:“永别了!再说一遍:永别了!我永远爱你!……从今天起,我就抛弃美德。”所以,人们啊,当你们听到冬天的风在海上和海边、在那些很早就哀悼我的大都市上空、在寒冷的极地呼啸时,请说:“这不是上帝的精神经过,而是淫荡的尖锐叹息,夹杂着那个蒙得维的亚人的沉重呻吟。”孩子们,这是我对你们说的。那么,满怀仁慈地跪下吧;愿那些比虱子还要众多的人类长久地祈祷。
      
      8
      月下,海边,乡村偏僻的角落,我们沉浸在苦涩的思索中,看见万物都呈现出朦胧、神奇的黄色形状。树影扁平,贴在地上,时快时慢地跑来跑去,变化万千。从前,当我乘青春的翅膀飞翔时,这一切令我幻想,令我惊奇;现在我已经习惯了。风儿吹动树叶吟着委靡的音符。鸱鸺唱着低沉的悲歌,听到它的人毛骨悚然。于是,被激怒的狗群挣脱锁链,逃离遥远的农庄,在原野上四处游荡,饱受发狂之苦。
      突然,它们停下来,眼中燃着火,凶狠、焦急地四处张望,如同临死前的大象,在荒野中最后看一眼苍天,绝望地抬起鼻子,无力地垂下耳朵;这些狗垂耳抬头,鼓起可怕的脖子,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吠叫,有时像一个喊饿的孩子,有时像房顶上一只肚子受伤的猫,有时像一个临产的女人,有时像医院里一个垂死的瘟疫病人,有时像一个唱圣歌的姑娘,对着北方的星,对着东方的星,对着南方的星,对着西方的星,对着月亮,对着远看像横卧在黑暗中的巨石似的群山,对着它们大口吸进使鼻孔内部发红、发烫的寒气,对着夜晚的寂静,对着斜飞过它们面前嘴中叼着给儿女的美味活食——一只老鼠或一只青蛙的猫头鹰,对着眨眼之间就无影无踪的野兔,对着犯罪后策马奔逃的盗贼,对着摇动欧石楠使它们肌肤发抖牙齿打颤的毒蛇,对着它们那使自己害怕的吠叫,对着被它们一口咬碎的蛤蟆(它们为什么要离开沼泽),对着它们因感到迷惑而企图用专注、智慧的双眼发现秘密的轻摇枝叶的树木,对着从它们长腿之间爬到树上脱身的蜘蛛,对着白天没找到食物拖着疲倦的翅膀回到住所的乌鸦,对着海岸的悬崖,对着看不见的船上闪现的桅灯,对着海浪的沉闷喧嚣,对着游动时露出黑背又潜入深渊的大鱼,还对着奴役它们的人。然后,它们又开始在乡间奔跑,血淋淋的脚爪跳过沟壑、阡陌、田野、草丛和锋利的石头。它们似乎得了狂犬病,寻找大水塘来解渴。它们长长地嚎叫,令大自然恐惧。夜行人活该倒霉!这些墓地之友会张开滴血的大口扑向他,撕开他,吃掉他;因为,它们没有龋齿。野兽不敢靠近分享肉筵,战抖着逃得无影无踪。这些狗四处奔跑了几个钟头,累得要死,舌头也伸出嘴外。它们互相扑去,互相撕咬成千万个碎片,速度之快,难以置信。它们并非天性残忍,自己也不明白在做什么。有一天,我母亲目光呆滞地对我说:“当你躺在床上听到野外狗叫的时候,藏到被子里,别笑话它们做的事情:它们像你、像我、像其他脸儿又长又白的人们一样渴望无限,永不满足。我甚至可以让你到窗前凝视这相当壮丽的场景。”从此,我严守死者的心愿。我像狗一样感到需要无限……我无法,无法满足这种需要。据说,我是男人和女人的儿子。真让我奇怪……我本以为比这要好!另外,我从哪儿来,这有什么重要?如果取决于我的意志,我宁愿是母鲨鱼和公老虎的儿子,鲨鱼的饥饿掀起风暴,老虎的残酷举世公认:我也许不会如此恶毒。你们这些望着我的人,离我远一点儿,因为我的呼吸散发出毒气。没人见过我额头上的绿纹,也没人见过我瘦脸上的凸骨,仿佛是某种大鱼的脊刺,或者是遮盖海岸的悬岩,或者是陡峭的阿尔卑斯山。我的头发还是另一个颜色时,我经常在这座山上跑动。当我在雷雨之夜围着人们的住宅打转时,我眼睛炽热,头发被暴风抽打,孤独得像大路中央的一块石头。我用一片同壁炉里的烟灰一样黑的绒布蒙住我憔悴的脸:不应该让人们的眼睛看到上帝含着咬牙切齿的微笑放到我身上的丑陋。每天清晨,当太阳为别人升起、在大自然中撒下有益健康的欢乐和温暖时,我却蹲在心爱的洞穴深处,毫无表情地凝视着黑暗笼罩的空间,在酒一般醉人的绝望中用有力的双手把胸脯撕成碎片。可是,我感到我没得狂犬病!可是,我感到我不是唯一痛苦的人!可是,我感到我在呼吸!我站在草垫上,合上双眼,用好几个小时缓慢地把脖子从右转到左,从左转到右,好似一个即将上断头台的囚犯检验他的肌肉,想象着肌肉的命运。我不会暴死。每当我的脖子不能再向一个方向转动、停下来向反方向转去时,我就透过掩盖入口的茂密荆棘丛中稀少的缝隙,猛然看一眼地平线:我什么也没看见!空无一物……只有旋转起舞的乡村、树木及穿越空气的长长的鸟阵。这一切扰乱了我的血液和我的大脑……那么是谁用铁棍打在我头上,仿佛铁锤打在铁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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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9-8 01: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司空见惯又绝非常见的画面,一群即将成人,实际上已经成人的年轻人,围住并下流地调戏一个女孩。突然,其中的一个男孩突然地呐喊道:“别!快停手!看!她变成了一只蝴蝶”。在这么一群吐着丝的茧的包围下,女孩自己还不知道她有着破开而出的天性和可能性。毫无疑问,男孩被群起而攻之,他感到“不公平、不正义”,他本是怀着“善”意把那变形的蝴蝶指现给大家看,却遭受了汹涌的“恶”意,这恶意几乎成为了人们人性的全部。这种人心深得可怕,只是深,甚至淹没了动机和一切为之解释的本能愿望。在某种意义上,他和“神”一样,有着深渊、无底洞的性质。
      
        上面的场景没有出现在书里,但每一个不顾作者开头劝告,一头扎进这冷静的梦魇中的潜在性的“男孩”们,似乎都能描绘出这样一个因人而异的具体场景,某种决定性和预示性的意味里,阅读的中途,有人会被马尔多罗残杀致死,活下来的,又有多少能够幸免于傀儡。天才的力量只有天才可以抗衡,鸡奸者之于强暴者。
      
        男孩是在一瞬间自己成为了马尔多罗吗?
      
        书中,马尔多罗逃脱家庭,更多地是受成年版、类同道者版“马尔多罗”的唆诱。所以,洛特雷阿蒙是第一个“马尔多罗”。人类生于母胎,天才诞生于自我本身。
      
        成为马尔多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结束痛苦,意味着新生痛苦的开始和复杂化,也意味着希望。意味着过程性的怀疑,也意味着最终的确定。
      
        在七支歌里,马尔多罗借着变形事物的梦幻艺术家化身,首先地,奔向了信仰,并坚决地站在人类的对立面,这发生在两个层面上:1、与人类的不正义、不公平相对,他要从神那里获得善的具体现状。2、和死亡有关。马尔多罗变身为“掘墓者”,不停地描绘死亡,和人类共同的未知结局被他暂时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宣言或代言:人类奔向地狱,马尔多罗属于天堂。从而,他也成为埋葬者;而人类的“掘墓者”,带着自我安慰去简化,“灵魂的不朽、生命的虚无、上帝那无法解释的意志”。事实是,人类是自己实际的掘墓者。
      
        在时间里,马尔多罗不可避免地要忍受:不断地感到神在具体性的意义上不在场,让人愤懑,至少是困惑。而对神的怀疑是不可能的,问题本身是无法提出的,终极的信仰最多只能被不可能地替代(不可能建立在:所有宗教、认识的神袛被尽可能地缩一),无法否定。
      
        马尔多罗开始“大胆”地指责、侮辱神,但这种质询在本质上是服从式的、调情式的,神派来的惩罚天使,更像是“讨好”的承诺。这样的渐变后,马尔多罗来到了精神的第二阶段,或者,两个阶段一直存在,不停切换。
      
        马尔多罗结束了对造物主的咒骂,放弃了神的全知性。在神的非全知模式下,也即神和世界存在某种隔膜性,他发现了更广大的希望。“宇宙是有思想的芦苇“而已,世界是其上的一滴露水。在人的意义上,露珠的内部知道,它不会死亡。必须同样真实地执着于露珠的内外部,但让颠覆发生,内部成为永恒,至于外部,神也许喜欢被起个”芦苇“的外号,不在乎神那些短暂的举止,“芦苇”啊,要甩干露珠你就甩吧。神的全知性下,马尔多罗连人类也一起痛恨,放弃全知性,也许仇恨依旧,但希望也就此诞生。在歌里,马尔多罗继续残杀人类,一些变化发生了,受害的将且只是些孩子、青年,他们的共同特征大体上可以说是,纯洁,未染。那么,是马尔多罗的动机变迁为把受害者变为化石,使其成为好的记忆物吗,还是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七支歌没有继续往前,最后的杀人过程显得过分的美,以往的受害者中,很多年轻人落下了残疾,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一切暗示马尔多罗继和神停止战争后,和人类也将平息鲜血?如果不是,那么至少也是:马尔多罗超越了毁灭的欲望,不再抹煞人类的存在,而用惊骇的方式使年轻人们的生命在沼泽中发生了变调。马尔多罗从人的坟墓变成了“意识的坟墓”。
      
        在我们的将信将疑里,诗一和诗二劈头盖脸而来,洛特雷阿蒙发出了奇异而和谐的反对七支歌之声,更确切地说,将马尔多罗收容在了自己更高、更好的存在中。洛特雷阿蒙成为了“诗人王”,不再以暴力的方式阻止年轻人们陷入人类的假神崇拜和自我崇拜中,而是在神予以的空间里,自由地得到善本身,以观念的力量改变、创造世界。人对神的两种模式的叛逃,最好的描述如下:”亲密产生轻蔑,崇敬产生其反义词。“人是人的模式。洛特雷阿蒙对文学史进行了拣选,缺乏力量的现实临摹者们被判处了死刑,这里我们注意到一点,当洛特雷阿蒙对雨果持总体性的贬低态度后,在随后的书信里,面对着文坛的享权者,他显得毕恭毕敬,只是为了让作品得到出版,这就是天才在现实中的命运,这不是天才的耻辱,只能是人类的悲哀。
      
        随手:
      
        1、译者的附言很”对不起“洛特雷阿蒙。对于洛特雷阿蒙,形式是次要的,甚至无益,在一些人那里属于虚假和呻吟的工具。尽管,事实上,洛特雷阿蒙创造了一种伟大而难以模仿的诗歌、散文形式,但形式的真是由形式的形式所决定的,一种内里的、自然的、引发连接的、力量和实质的形式哲学,这是洛特雷阿蒙所接受和崇尚的。所以,译者诸如此类的分析“就连马尔多罗这个主人公也没有存在的同一性和形象的完整性......他‘不会笑’,‘从未能笑出来’,但‘像绵羊一样大笑’”,译者在形式的表象里总结出一大片矛盾,毫无意义。真正微妙的是,形式背后的统一:‘不会笑’、‘从未能笑出来’,这里的是人类内部那种令人难以接受的笑,而“大笑”是马尔多罗式的笑,是对前者的嘲讽和拒绝。况且,诗歌在行动、发现的意义上,语言和形式就是本质。我们需要本质,而非表象。同样,在后面洛特雷阿蒙那个著名的缝纫机和雨伞在解剖台上相遇的比喻里,译者举超现实主义者的文字游戏为例,认为表达的只能是荒谬的意味。确实,某些轻浮的超现实主义者,他们只能制造出词语关联词典,但洛特雷阿蒙不是,他是最初的、严肃的变形者,在他那里,没有荒谬,只有确定。至少,对于我,缝纫机和雨伞在解剖台上相遇,是对第七支歌里疯子在马尔多罗的指使下杀死麦尔文的伟大场景的最佳浓缩。等等。附言很粗浅。
      
        2、有两种理性主义:不理性和理性。怀疑、物质主义同理。等等主义同理。
      
        正如在某个她后看到的小鹿样东西一样,天知道是否存在,但就在那里存在着。
      
        存在的快乐原则!如果梦带来新的、好的幸福状态,无所谓其存在如何。
      
        有人用梦幻替代现实,梦幻只是种新现实,现实依旧,东西还站在背后,他可以写小说。有人写事物,描述事物,只是指着,沉默的预兆,他更正确,更清楚,他是诗人。有人扎入真正的梦幻,直接转换,语言即梦幻,即一切,不是闹剧就是天才,天才不多。
      
        记忆要比现在鲜活得多。
      
        身体是容器,内部发生的思考可以被上帝预设为无效,你不存在。让步是:存在的可能性来自眼、耳的外部,感官带来一切。至于世界是容器,那不可能。
      
        是自我意识还是撒旦?是撒旦还是数学?虚无还是去睡觉、玩耍?泡沫体还是神的积木?
      
        在说了太多次的“一瞬间神性涌入意识”后,失语,从今只说,那是个鲜明的时刻。
      
        神摇骰,事物背后,回到预设。我摇骰,小鹿或空白。我感受到特性,和神性是什么关系?我作为“神”使特性永恒,保管其,记忆是运作和存在的方式。
      
        当特性和神性无关,它是泡沫运转的面貌,是物理学。物理学是一种正确的、绝对的错误,丰富,精美得空白。
      
        感到即本身。本身并非只是感到。
      
        人拥有信念的力量、情感的力量。
      
        怀疑答案,并怀疑没有答案。
      
        揭示事物和连接物体都属于创造。
      
        两人合一,再合神;同伴和利用。或者。两人合一,已完成了合神。
      
        “我人工呼吸般的大量谎言,是神的虚荣。”全控下人在恋善之心的鼓励下寻善,各自行动,神判定。我不质疑判定,只质疑如何判定?我不信人类中的信徒,如果洛特雷阿蒙告知我神迹,我愿意相信。其他方面还好,在全控下,安排人类混乱的伦理正当性是,需要人在黑暗中去靠近,“不停地犯错误”,终有最终版本,并检验他人的伪性,等待末日。
      
        几何倍数,传染,古老,原罪。
      
        数学和科学不容人的奴化,“正方形的规律性”宇宙前后一直存在。
      
        当皈依了神性的永恒统一,神的金字塔永在,瞬间被用来使其不断增高,成为永远的安慰。神之子和人类的全面战争。
      
        瞬间是代表人类和神博斗、威胁的导火索,时间点燃它。
      
        人们洗澡时的哼唱,最令人痛恨,人所有的破绽和丑陋在这种声音里一览无余。奇异的同种族憎恨。
      
        人和神,互相追逐。追和逐。
      
        人的自救性:有一天他大清洗了他的意识。对爱脏的人类,大清洗易变成大屠杀。
      
        是神的朋友,也是敌人。是人类的朋友,也是敌人。是中间的大海。
      
        “泥土的原子以哪种方式溶解都大同小异。”这是真正的虚无主义,也就是真正的乐观主义。
      
        “人不愿承认自己可悲,这就是伟大。伟大驳斥了可悲。一个国王的伟大。”我认为这是洛特雷阿蒙最好的自悼词。
      
        可以度量说出现实总体的邪恶性和挣扎,而难以言尽其在个体层面上的复杂多变,和可怕的深度;距离和比喻是唯一的秤。我们的理论和模仿很多。洛特雷阿蒙只有一句“大象让人抚摸,虱子却不让。”不能激发,就全部吸收。
      
        有信仰的人有着最多的限制和最多的自由。“我们可以自由地行善。”
      
        诗歌的感受和产生必然是个人化的,但洛特雷阿蒙要求世界的整体性。
      
        诗人要善跳脱。
      
        对虚浮的超现实主义者和假诗人们,嘴是独立的器官,他们从不检验,只做伪证。真正的天才,洛特雷阿蒙,无须过滤,但他一定要拉住语言,翻开形式检视,结果是:无须过滤。
      
        洛特雷阿蒙丢弃了一切绝望。某种意义上,读过洛特雷阿蒙后,绝望是可耻的。
      
        诗人怎么当老师:先给孩子“单纯理性的概念”,天空和背后的神,然后,面对沼泽,让孩子自行面对。而先被推入沼泽的那些孩子,不是深陷,便成为可笑、可恶的作家、诗人、艺术家,沉湎于现代的抒情,制造悲剧然后走开。洛特雷阿蒙是幸免于难的天才。
      
        诗人是隐居的政治家,屋大维之于凯撒,他之于太阳。
      
        “崇拜的起源是骄傲。”“对神讲话是可笑的。”直接靠近善。
      
        人对神的两种模式的叛逃,最好的描述!如下:”亲密产生轻蔑,崇敬产生其反义词。“
      
        人是人的模式。
      
        “信仰是一种自然功效。”这将是我和所有的人类信徒对话的标准、全部内容。
      
        人在极限处,“确定自己不会出错。”
      
        大地可以成为天空,大地不是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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