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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女配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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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顺你者昌?”薛晴几乎要笑出来了,以前那个什么都顺着你的薛晴下场有多惨她还没忘记,逆你者亡,顺你者也亡,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鱼必然要死,不如争个网破。


  薛晴用只剩半截的剑又刺向阎溟,阎溟并不放在眼里,折断的剑没有剑尖,如何能扎入人的身体,阎溟一手抓住断剑顶部,薛晴仍然向前使力,体内那股温热的力道游向手部。


  “喝啊!”薛晴用尽全身力气退剑,在内力的推动下,截面平整的断剑竟扎入了阎溟手中,血顺着伤口流出来,阎溟不顾疼痛,仍然抓着剑,另一只手点住薛晴颈间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你的内力进步得很快。”阎溟夸奖道,将断剑扔到地上,点了手腕处的穴道让血流不止的手止血。


  薛晴无法动弹,现在迎接她的就只有死亡了吧,预想到了结局,竟然就没那么害怕了,头掉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朵山花,薛晴闭上眼睛说道:“要杀快杀。”


  阎溟打开薛晴放在地上的行李,灵枢剑就在里面,阎溟拿起灵枢:“杀你肯定要杀,不过不是现在,你不是费尽心力想得到灵枢么,我是个念旧情的人,我满足你,让你和你最爱的灵枢一起死去。”


  薛晴以为阎溟会拿灵枢剑直接穿进自己的胸膛,阎溟却没有这么做,他一手拿着灵枢剑,另一手扛起薛晴放在一边肩膀上背着:“带你去个好地方。”


  流萤牵着马车回来,薛晴却不在那里了,地上是散乱的行李和这段的青云剑,还有一小滩血。


  流萤扔了马的缰绳,跑到两人刚才打斗的地方:“师叔……师叔!”他大声叫着,没有人回应。


  极乐峰这里人迹罕至,怎么会有人和薛晴打斗,一般的强盗匪徒都不是薛晴对手,怎么会强到将青云剑折断,难道……是他来了!


  59 熔人熔剑


  白雪地上那滩血殷红得刺目,流萤的脑中几近空白,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如果连她都不在了,他将一无所有!如果连她也死掉,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能剩下什么,那具身体里的魂魄,他已经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地上的痕迹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离极乐峰最近的是麒麟阁,流萤马上赶往麒麟阁,通知武林各派一起搜查,一定要坚持住,我会去救你,你一定要等我!


  此时薛晴被阎溟抓到了马车上,两个面无表情的双胞胎姐妹坐在前面赶车,薛晴被阎溟扔进车厢,这一路,薛晴心中的恐惧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但是想到没了灵枢剑,阎溟以后肆无忌惮的美好结局,薛晴心里非常不爽。


  将薛晴随便隔在马车厢内侧,阎溟也跳进车厢,他对薛晴的表情很感兴趣,问道:“你在瞪我,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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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都要死了,有没有眼珠有什么关系。”薛晴依然瞪着他。


  “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如此,与以前大相庭径。”难得阎溟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


  壳子里装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了,当然做的事也会不一样,薛晴不打算告诉阎溟,就让他一辈子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吧,能让他得不到答案而难受,她感到相当开心。薛晴不说话,暗藏嘲笑的眼角让阎溟生气,他捏住薛晴的脖子,指甲嵌进肉里让薛晴感到丝丝疼痛:“你想不想知道我要带你去什么地方?”


  “……想。”薛晴老实地回答。


  阎溟将灵枢剑拿在手上把玩着:“你会去取灵枢剑,一定知道灵枢剑是邪魅神功唯一的克星,冥域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剑存在,当时的教主和教主夫人去世后,下一任教主打算将灵枢剑销毁,但不管用怎样的利器都无法毁掉这把剑,中原有一个叫做熔坑的地方,里面终年是火烧一般的温度,常人都不敢靠近,那任教主把灵枢剑扔进了熔坑,从此灵枢剑就从江湖上消失了。”


  “灵枢剑被扔进了熔坑,又怎会到了令狐一族手中?”薛晴不解地问。


  “灵枢剑消失了近百年,没人敢进熔坑去捡它,凡人进了熔坑必死无疑,至于它怎么重新现世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不重要,你只要记住熔坑这个地方就行了。”阎溟邪魅地笑着说。


  “难道……你要将我扔进熔坑去?”薛晴问道。


  “我就喜欢你的善解人意,”阎溟赞许地摸了薛晴一把:“我要让灵枢剑重新回熔坑里不见天日,既然你那么爱它,我就让你和它一起掉进去吧。”


  薛晴没想到自己的下场会是被烧死,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被阎溟掐死,尸体就从马车里被扔到路边,等哪个门派的弟子看见了就会慌张地告诉自己的掌门,然后整个江湖都会知道她已经死了,他们会整理她的遗体,然后发现她藏在衣服里的解药,流萤中的毒要吃解药才行,如果阎溟把她扔进火坑,别人就找不到她的尸体,解药也会被烤化,没了解药流萤怎么办!


  看到薛晴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阎溟以为她害怕了,他最喜欢欣赏别人的恐惧,薛晴的反应让他心情愉悦。


  断剑山庄中,这晚又是喜儿值夜,依旧提着自己的牡丹灯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巡视,到了三少爷剑无意的房间,喜儿轻轻推开门,发现剑无意正笔直地坐在床上并没睡觉。


  喜儿有些吃惊,轻声说:“小少爷,怎么还没睡?”


  “本少爷睡不着。”剑无意答道。


  让每位少爷都能在夜晚很好地安歇是值夜丫鬟的职责,喜儿将灯笼放在一旁的柳木桌子上,自己坐到剑无意床边对他说:“怎么睡不着?要不要我去拿些安神的檀香来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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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剑无意摇摇头:“本少爷睡不着,本少爷想娘亲。”


  喜儿知道前任庄主夫人是因为生剑无意难产死的,所以剑无意从没见过自己的娘亲,就算他平时怎么懂事装大人,小孩子总是想有娘疼的,喜儿很了解剑无意现在感情:“老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也很想你,你不能让他担心,要好好休息。”


  “喜儿,你娘对你好吗?”剑无意问道。


  “我不知道我娘是谁,我是被另一个人养大的。”喜儿微笑着说。


  “那,那个人对你好吗?”


  “他教我许多事情,我很尊敬他。”


  似乎是怕喜儿伤心,剑无意伸手摸了摸喜儿的头,像是在安慰她。


  喜儿笑着说:“不说这个了,我给你变个戏法,看完就睡觉好不好?”


  “要看你戏法变的怎么样。”剑无意说着已经乖乖钻进了被窝。


  喜儿将油灯拿到身前,让手的影子映在墙上:“你看这是鹰,我老家有很多鹰,这是兔子,这是鸡,还有猫和狗。”


  表演完手影,喜儿帮剑无意盖好被子说:“睡吧,我还要去二少爷那里看他有没有偷跑。”


  喜儿走到门口时,剑无意突然说:“喜儿你真好,你要是当我大嫂就好了。”


  “小少爷别折煞我了,我这样的身份哪里配的上大少爷。”喜儿说着退出去,将门关上,站在门外,心中几分落寞,“喜儿你真好”,其实……她没那么好。


  二少爷剑无心果然又偷跑了,听说二少爷心仪灵禹派的薛晴女侠,真希望他能早点娶到手,也好有位二夫人来管管这匹脱缰的野马。大少爷剑无名也不在房里,喜儿提着牡丹灯笼走到剑无名专用的熔炉房,果然有灯光。又在打那把剑呢吧,名门之后也不好当啊,白天刚下过雪,夜里更冷了,喜儿去沏了一壶热茶端过来,站在门外,想起剑无意的话又不好意思直接给他了,将热茶放在门口,敲了敲门,然后赶紧跑掉。


  剑无名开了门,看见地上搁着个茶壶,向四处看看,没看见人影,他将茶壶拿起来,心想,是喜儿,别的丫鬟巡夜时看他没在房里就知道他在做事,不会再打扰,只有她会找到熔炉房来,喜儿有时候看着挺聪明,有时候真是个笨蛋。


  所谓熔坑,是一座小山,山顶是凹陷下去的深坑,站在坑的边缘就能感受到蒸蒸而来的热气。阎溟将薛晴带到熔坑旁,扳着她的头让她向坑内看。


  “再过一段时间,你会被熔成水,期待么?”阎溟邪魅地说。


  “期待你妹,要不是我不知道怎么用那破剑哪能轮到你嚣张!”薛晴白了阎溟一眼,她不知道直接彪国骂古代人能不能听到,她立誓要砍阎溟二十四剑,结果又败在他手中,灵枢剑你有个毛用啊!辛苦拿到你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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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6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我练功走火入魔,多亏你帮我渡走燥乱的真气才逃过一劫,还让我的邪魅神功突破了瓶颈,如此大的功劳,我该奖赏你什么?”阎溟在薛晴耳边说。


  “我说我不想死,你会答应么?”薛晴冷哼道。


  “当然不能,”阎溟笑着说:“不过我可以在你死前告诉你一个冥域的秘密,那个女人不仅铸了灵枢剑,还写了一本灵枢剑谱,以为拿到一把剑就可以背叛我?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阎溟说着将薛晴推下去,薛晴沿着坑壁一直向坑底滚去。


  薛晴落在阎溟手里,震惊了整个中原,各门各派都派出弟子打探她的下落,峨嵋派的弟子在一处驿站打听到薛晴所在的马车行驶的方向。流萤得信马上向那个方向赶去,一路上思索着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阎溟在中原活动不方便,不会去人多的地方,人烟稀少又有动机带薛晴去的地方……熔坑!


  60 从火坑归来


  中原与漠荒相接的地方荒无人烟,只有一处规模颇大的废宅,那里便是南宫世家的居所,只不过荒废了十余年,就破旧如百年遗居的样子,因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十五年前的征战,漠荒惨败,蛰伏几年后却突然反咬,只一夜,南宫世家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此时,瓦破桁残的废墟竟来了一个活人,从武当山回来的南宫洛洛来到这里,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真的,她终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她明确了自己的姓氏,却又要面对族中再无亲人的事实,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南宫一族的尸体早已被后来的人掩埋,南宫洛洛走到废墟深处,映入眼中的是一百多个石碑,南宫洛洛走到最前面的石碑前跪下,这里葬的是南宫世家的家主,亦是南宫洛洛的亲生父亲。


  南宫洛洛的手抚上墓碑,看着碑上刻的名字,已是哽咽:“爹,娘,女儿回来了,为何你们都不在了?”泪如雨下,冥域,是冥域杀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是冥域让自己成为无家可归的孤儿,脑中是阎溟那张俊美又邪妄的脸,为何是他,为何他要是冥域的主人,这满腔的仇恨要如何宣泄,南宫洛洛将额头贴在石碑上放声大哭。


  这是一场好大的雪,昆仑宫中,孟茵梳着端庄的发髻站在昆仑山顶的悬崖边向下望去,任凭大片的雪花落满自己的肩发也像感觉不到似的。昆仑山四周环水,悬崖下是奔涌的碧水,孟茵一直盯着水面,似要穿透那碧蓝的颜色看见什么似的。


  对面的宫宅中走出来一个弟子,来到孟茵身边说:“孟茵师叔,掌门请你进去。”


  孟茵随着弟子进去,大堂之中的高椅上坐着个满头白发容颜惨老的七旬老人,此人便是昆仑宫的宫主。弟子自知地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密谈,孟茵连问安都没有,直接说:“打探到薛晴的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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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7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已派人盯紧她师侄的行踪,不管她是死是活,她都别想和我们斗。”年迈的昆仑宫主开口说道,声音却是浑厚有力如同壮年男子。


  “水云宫那边……他身体还行吗?”孟茵迟疑地说,这是她最担心的部分。


  “和以前一样,靠药物撑着,不必担心,他已经撑了十五年,就能继续撑下去。”昆仑宫主回答。


  孟茵沉默地低下头,这是十五年前三人一起确立的目标,不管有多少牺牲,昆仑宫一定要成为武林的主宰。


  清平乐中也是漫天飘雪,慕岚裹着翠绿的斗篷,在戚逢亭的搀扶下走到苏秀的墓前,将一枝淡粉的梅花放在墓碑前的白雪上。


  “灵枢剑若是被冥域拿回去,八层又会被扔进熔坑吧。”戚逢亭说道。


  慕岚点头:“有几个人会像秀秀那么傻,只身跳进熔坑去捡一把破剑。”苏秀将灵枢剑从熔坑底背了出来,自己却因全身被烧得无一处完好的肌肤很快死亡。


  “薛姑娘这次大概难逃一死,我还想沉闷的江湖难得有个有趣的人。”戚逢亭惋惜地说。


  “生死有命,这也是她的命,都说灵枢是不祥的剑,碰过它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我倒觉得不祥的不是剑,而是人心,谁都想当主宰,才有了争斗,灵枢不曾杀人,却总有人为灵枢杀人。”


  “哈,你这大彻大悟的样子是要去庙里当和尚吗?”戚逢亭调笑道。


  “秀秀死后,世上对我来说就没有红尘,出不出家有何区别。”


  “没有红尘,还有凡尘,我们仍是凡夫俗子。”戚逢亭说道,眼前的人总以为自己洒脱,却不知道自己的执念其实比任何人都重,在苏秀埋葬的地方建了这座清平乐,这些年来从未离开这里半步,清平乐中虽美女如云,他总说自苏秀后他再无法爱上任何女人,外面的流言蜚语说他好男色,其实他喜好的不过是一层伪装色罢了。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雪,席卷各处,就连鲜少下雪的断剑山庄也雪落漫天,喜儿在自己屋中点了火盆取暖,一只胖乎乎的绿色螟虫飞到她眼前,身上缠着小纸条。喜儿取下纸条,上面写着召她回去命令,灵枢剑不在断剑山庄,也就没有理由再让她潜伏在这里。


  喜儿将纸条扔进火盆烧毁,回到冥域,不知道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中原,心中有强烈的感情想要留在这里,但是这就等于抗命,冥域一定不会放过她。喜儿听说过她师父的故事,她的师父本是武当派掌门嗣忧道人的得意大弟子,因爱上了冥域的女人叛出师门,如今就由她来效仿师父吧,喜儿抓住螟虫,双指用力将它捏死。


  在中原,只有一个地方没有下雪——熔坑,山脚已有积雪,山顶的大坑中却仍是灼人的温度。薛晴滚落到坑底,擦伤只是轻微的,要命的是火热的温度,皮肤被烫得生疼,虽用内力护着,仍然味道了烤肉的香味。灵枢剑也被扔下,掉在薛晴身边,薛晴将灵枢剑拖到自己身边,用背部贴着滚烫的石头躺着,这样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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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薛晴将解药拿出来放在自己胸前,手臂紧紧抱住,让它尽量远离过高的温度,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没有个好结局,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该没有呼吸了吧,濒临死亡,最大的遗憾不是没有报复阎溟,而是流萤不在自己身边,她好想对他坦承一切,让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他心中至少会有个真实的她,现在她就这样死去……没有人知道死的是她……


  薛晴闭上眼睛,灼烧的刺痛强制她保持清醒,她很讨厌自己仍在活跃的大脑,会不由自主想起许多遗憾的事情,她对流萤做过许多暧昧的暗示,却从没直白地问一句“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如今这样带着遗憾死去又能怪谁,她自嘲地笑了笑,明天的这个时候她连尸骨都不会存在了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留下几颗舍利子,唯一担心的是这瓶解药能不能留下去,就是忍不住担心他,恨不得用尽一切对他好,这种感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停止,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停止,她已经沦陷了,陷得很深很深,越多的爱慕就有越多的遗憾,难过得她的心比烤焦的皮肤更痛。


  就在薛晴满心遗憾地等着死亡的时候,腹中又一股寒气在乱串,内脏冻得都快结冰了,体外的灼热和体内的冰凉相互对立,薛晴胃中阵阵作呕,想吐又吐不出。寒气霸道地在薛晴体内四处撞击,吞噬着薛晴周围灼热的气息,薛晴感觉不那么烫了,受罪的变成了内脏,冷得她生不如死,她试图像控制内力那样去控制体内的寒气,寒气根本不受她控制,依然我行我素狂妄地折磨着她。


  薛晴蜷成一团,冻得直打哆嗦,这次因熔坑特殊的环境让她还保有一丝神智,不然又会像上次在极乐峰一样昏死过去。薛晴疲惫地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模糊中,听到有人说:“醒醒!不要睡,我背你上去。”


  是流萤的声音,薛晴只觉得是自己回光返照产生了幻听,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一双手摸上薛晴的脸开始捏她,两人的皮肤都被烤得干巴巴的,薛晴勉强睁开眼睛,眼中模模糊糊地看到流萤的影像。


  “我带你上去,你千万不要睡。”流萤着急地叮嘱道。


  身体仍能感觉到疼痛,薛晴知道这不是梦,脸上露出傻傻地笑容,艰难地将一直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的解药举起来说:“解药,你看,还在……”


  看到解药,流萤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开心,那是一副“你为何要如此做”的表情,流萤接过解药,扔得远远的。


  “解药……”薛晴着急地想去抓解药。


  流萤将薛晴从地上抱起来,背着她,捡起地上的灵枢剑,攀着石壁向上爬。薛晴根本没力气搂住流萤的脖子,流萤要用一只手撑住薛晴,只有一只手能用来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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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9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解药……解药还在下面……”薛晴一直念着被流萤扔掉的解药。


  薛晴的每一个字都刺进流萤的内心,他永远无法忘记薛晴将那所谓的解药护在怀中的样子,毒药和解药只是他和禅空方丈的计策,薛晴不知道,她以为她护在怀中的是流萤的生命,这次绝不会是虚假的做戏,她真的对他情深至此。这一生,何曾有人将他视同生命,流萤奋力地向上爬,决不能让她死在这里,他会遗憾一辈子,那一晚在月下,她抱住了他,他却因心结压抑住抱她的**,如果那是留给她最后的画面,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单手爬到山顶,流萤已经没什么力气,薛晴的伤拖不得,流萤硬是让自己继续背着他往山下走,薛晴趴在流萤背上,没有力气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来,正因为爱,不忍心看他如此,她总是走着崎岖的路,让跟在身后的他也遍体鳞伤。


  流萤将薛晴背到马车旁,将她放到车厢里,自己坐到赶车的位置,已经没有力气挥鞭子了,还好白马是有灵性的,听了流萤的口令就跑起来。白马顺着官道一路狂奔,被武当派出去四处寻找薛晴的弟子看到拦了下来,当时薛晴已经不省人事,流萤也半躺着昏了过去,武当派的弟子急忙将两人就近送到麒麟阁。


  麒麟阁里忙成一团,给两人安置了房间,请老大夫来给两人诊治,还要给各门派送信。


  流萤学易筋经的时间比薛晴早了十年,他的剑法一直更注重内力的修炼,内力相当深厚,很好地护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只是烧伤了部分皮肤,老大夫给了侍女一包烫伤药,让其帮流萤敷药,自己去查看薛晴伤势。薛晴伤势严重得多,多处严重的烧伤,有的地方已经烧烂了,五脏先是被烧伤,后又不知为何被冻伤,给她口中含了参片护元,气息还是越来越弱,老大夫在她身上按了按,连经脉都被烧断了,摇头道:“葬了吧,没救了。”


  程伶和箫归应都很着急,程伶焦虑地说:“已经派人去请定逆师太,就算安葬也要灵禹派的人来了才行,大夫,真的没办法吗?”


  老大夫摇摇头:“别说五脏伤得很重,光是烧伤的程度已经足以致命,等灵禹派的人来了就下葬吧。”


  “可惜了薛师叔这样的奇女子,他日一定铲平冥域为她报仇。”箫归应叹道。


  这时一个侍卫进屋禀报:“阁主,副阁主,有一位自称大夫的年轻公子求见,说是薛姑娘的朋友。”


  61 醒了就别装睡


  阎溟回到冥域,南宫洛洛果然还在,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对于她的善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美好他在十几年前就一清二楚。


  “你回来了。”南宫洛洛温婉地说。


  阎溟扳起南宫洛洛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作为回答,南宫洛洛只微微一笑,连娇嗔都没有,比平时更加柔顺,阎溟心中疑惑,但仍拉起南宫洛洛的手拉着她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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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一道红光闪过眼前,红色的绫罗势要缠住阎溟的脖子,阎溟将南宫洛洛推到一边,徒手扯住绫罗,稍一用力就将绫罗扯断,红色的绫罗散落一地,对面是泪姬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她眼角本该是愁苦的泪痣在她妩媚诡异的笑容下变成了妖艳的标志。


  “就这么想杀我么,你还真是从不厌倦。”阎溟冷冷地说。


  “你杀了妾身的夫君,又不肯娶妾身,妾身当然怨恨你。”泪姬咯咯笑着说。


  阎溟拉着南宫洛洛从泪姬身边走过:“我看你只是无聊了。”


  身后是女人不间断的妩媚笑声,阎溟皱了眉头,若不是她确实还有些本事,若不是要用她留住墨青衫,阎溟真想马上杀了她,算起来她还是自己的师娘,却如此让他厌恶。


  南宫洛洛默默地被阎溟牵着走,心中却是在想,泪姬的伸手尚且伤不了阎溟分毫,自己不会武功,冒然行刺肯定会失败,要再想个方法才行,爹娘,你们的仇,女儿一定会让他全都还回来!


  “公子!”箫归应惊奇地说,他还记得白昔尘治好了流萤的伤,是个医术高明的神医。


  白昔尘没时间说话,急匆匆走到薛晴身边,床边的人都自觉地让开,让他可以更好地查看薛晴的伤势。


  “知秋,去打盆热水,其他人都出去,快!”白昔尘厉声说,他鲜少会说话这么快。


  “神医,老夫留下帮你。”一看到白昔尘,老大夫眼睛都放光了。


  “都出去,再晚连我也救不了她了。”白昔尘强硬地说道,薛晴的伤势比他想象中还重。


  话已至此,所有人都赶紧到屋外等着,知秋手脚麻利地端了热水进屋,将门紧紧关上,外人再无从得知屋里发生了什么。约摸两个时辰过去了,房门才再次打开,知秋开心地说:“薛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可以探望她,但切记不可吵闹。”


  只需两个时辰,便让一个命绝之人重现生机,除了神医,不,神仙,还有什么词能形容他。老大夫不敢相信,他只当白昔尘是死马当活马医,不可能的,中原怎可能还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程伶伸手探薛晴的鼻息:“气息真的稳定多了,薛姑娘的朋友真如神仙一般。”


  “箫阁主,麻烦你帮我们主仆两人备下房间,薛姑娘伤势还需要严密地观察,我得留下。”白昔尘对箫归应说。


  箫归应忙说:“这是自然,公子救了薛姑娘就是对我们有恩,有什么吩咐都请尽管开口。”


  “别的倒没什么,有几味药材请帮忙准备,还有我早中晚都要为薛姑娘施针,到时请诸位回避,别的就没了。”白昔尘说道。


  “哪几味药材,请公子开方子,箫某定会准备妥当。”箫归应彬彬有礼地说。


  给薛晴开了方子,白昔尘又去流萤房里看他的伤势,老大夫给流萤用的是上乘伤药,再加上流萤本身根骨强健,只要稍加调理就会随时间康复,白昔尘给流萤也调了药方,嘱咐由知秋来给流萤上药,上药时的手法也会影响伤口愈合,知秋可谓是专业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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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1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薛晴还没醒,白昔尘让知秋守在流萤房里,自己守在薛晴房里。薛晴脸上也有一处烧伤,白昔尘给她敷了特制的药膏,在她脸上细细按摩,以防留下疤痕,这个年纪的女子最在乎脸面,尤其是薛晴这样面容姣好的女子,定无法容忍自己脸上留下丑陋的疤痕。


  在得知薛晴和阎溟有暧昧不清的关系时,白昔尘异常惊讶,会和冥域这个地方有关系的人,或多或少有自己的阴霾,白昔尘和薛晴接触下却从不会在她身上感到阴暗,她如同太阳一样,有自己的光和热,又如同青玉一般,有深色的斑纹,却绝不会深至幽暗。


  “你杀过人么?”


  “杀过。”


  “怕么?”


  “杀的时候不怕,杀完会怕。”


  “你想杀人么?”


  “有的人想,有的不想。”


  “你知不知道,我只要将某一样补药加大剂量就能杀人。”


  “你知不知道杜蕾斯知不知道护舒宝知不知道七度空间?不知道吧,别在我面前炫耀自己的知识面。”


  “……为什么世上会有你这样的怪人。”


  “……去怪发明包子的人。”


  白昔尘低头看着薛晴,这张脸不似泪姬的绝艳,却也是个美人,和阎溟站在一起也不突兀,但只要她一张口,她和阎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白昔尘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天意便是如此难懂吧,就像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救一个古里古怪对凡尘有百害而无一利得怪女人。


  薛晴仍闭着眼睛,嘴唇却蠕动了两下。


  “恩?”看她有话要说,白昔尘将耳朵贴近她的嘴唇。


  “解药……没了……流萤……的毒……你去……救……”薛晴以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白昔尘也不是一般人,竟将这几个词联想成了一整句话,马上去流萤的房间,流萤已经醒了,知秋给他煎了药,正靠在床上喝药。白昔尘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搭上他的脉搏,过了一会儿说:“你体内没有毒,怎么薛姑娘说你中了毒?”


  “她还提到了解药,好像是你中了毒,让我给你配解药,从脉象看你体内并没中毒的迹象,还有别的症状么?”


  不顾知秋的阻止,流萤从床上下了地:“我去看她,你们不要跟过来,我有话单独跟她说。”


  流萤一步一步走到薛晴的房间,薛晴伤痕累累的身体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胸前紧紧握着。流萤在熔坑里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是将手在胸前紧握,那时她全心全意保护着一个她自以为很重要的药瓶,死亡临近,那是不需要任何演戏的时候,那一幕在流萤心中永远不会散去,当他蹲下时,她满心欢喜将药瓶交给他,眼中的喜悦,她看不到自己的末日,只看得到解药保存下来的欣喜,好似她承受了所有痛苦还顽强地不肯死去只是为了这瓶莫须有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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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2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离开薛晴独自前往清平乐时,流萤接到了禅空方丈的信,信上问:“若她以解药要挟你为害中原,你是否会杀了她?”


  这个问题流萤没有回答,他只告诉自己她是不会这么做的,事实上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不会这么做,他只是有着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的强烈年头:不想杀她,甚至,不想离开她。流萤将这份感情视为背叛,是对这条被捡回来的性命的背叛,一直让自己去忽视去遗忘,她伸出的手,他不去牵,她的拥抱,他不回应,但当她险些在他的生命中破碎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去救她,甚至很清醒地想用自己的性命代她去死。


  流萤走到薛晴床边,薛晴闭着眼睛的脸看起来很安详,流萤用手触碰薛晴的脸颊,是温热的,证明她是活的,他将手拿开,心中感到恐慌,又将手放回薛晴脸上,反复几次,最后手抚摸着薛晴的脸颊不肯再离开一秒,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地感觉到她会一直活下去,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慧萤,你可知我佛最怕何劫?”


  “何劫?”


  “情劫,一旦入了情劫,财劫病劫命劫都会接撞而来……但若有机会入情劫,一定不可错过。”


  “为何?”


  “入劫而丧命,一了百了,不入而苟活,定会后悔。”


  薛晴的嘴唇蠕动着,似有些口渴,流萤本想去给她倒茶,盯着她的脸又改了主意。流萤俯□子,纤长的睫毛眨动着,与薛晴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嘴唇因失血有些苍白,流萤吻下去,细细舔(河蟹)弄着她干涸的嘴唇,喊住她的下唇轻轻吮吸,薛晴微微张开嘴,流萤顺势而入,甜腻而细致的深吻,要将每一寸都占为己有,品味着从未品味过的味道,恋恋不舍地抚慰着每一丝情愫。


  薛晴当时已经醒了,见流萤进来下意识地赶紧闭上眼睛,当流萤走到床边,身影挡住自己眼前的光线时,她紧张地将心跳到嗓子眼,还以为流萤要趁机掐死自己,接下来,她的心再也没从嗓子眼下去过,第一次被流萤在清醒的时候主动亲吻,还是如此深刻如此亲密的吻,心已经从嗓子眼跳出来满屋子乱飞了,流连着流萤对嘴唇的爱抚,薛晴不经意地张开嘴诱惑他进来,这不是薛晴设了全套让流萤钻进来,而是一个圈套连带着薛晴也跳了进去,所有的爱恋被流萤融为蜜糖流入心中,就这样死掉不醒来也好啊,这一定是梦吧,薛晴满足地享受着身心都被温暖的感觉,猛然睁开眼睛,发现流萤的眼睛正与她对着,两人的嘴还连在一起,眼睛与眼睛的距离近到足以看见对方黑眼球中彼此的影像。


  薛晴赶紧重新闭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为时已晚,流萤停下热吻,转而在薛晴耳垂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醒了?有话对我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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