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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女配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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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6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安静的地牢里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程伶走过来,将几包药从铁栏杆中间送进牢笼,面色忧愁地说:“薛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你放心,几位掌门一定会帮你平反冤屈,这里是白公子配的治疗烫伤的药,你和流萤公子的伤势不能断了药,还需要什么就尽管跟我说。”


  “啊,还真有需要,”薛晴突然想到一个:“今晚给我送饭的时候,能不能别送筷子,我想要勺子。”


  程伶怔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要求,说道:“好,我会告诉送饭的守卫。”


  “我师姐……说什么了吗?”薛晴又问道,声音低了许多。


  “方云掌门还没来,许是什么事儿在路上耽搁了吧。”程伶答道。


  “恩,如果她来了,你要来告诉我。”薛晴叮嘱道。


  自己的因果,缘孽也自己承担,无怨无悔,只是这一次不只自己倒霉,还会让灵禹派的声望不复存在,如果方云现在和她划清关系,也许还能挽回一些,她想见到方云,让她弃卒保车,但方云怎么迟迟不来。


  薛晴不知道,方云此刻正在昆仑宫,得到讯息后她没有直接去麒麟山,而是来了昆仑宫,要将薛晴置于死地的人是昆仑宫,只要他们肯松口,就能放薛晴一条生路。在大雪中等了两个多时辰,昆仑宫主才肯见方云,烛火摇曳的大堂中,面对着年过七旬的老者,方云说道:“师妹年轻,交友难免不慎,还请宫主网开一面,我定将她领回灵禹山管教,不再插足江湖事,到时还请昆仑宫主担任武林盟主之位,多操心武林中的事宜。”


  “此事虽是由昆仑宫发现,昆仑宫只是为中原武林的安危考虑,将之公诸于世,关于薛姑娘的裁决还要由其他门派共同裁决,方云掌门不会是想徇私枉法吧?”昆仑宫主并不给方云面子。


  “灵禹派和昆仑宫一向相交甚好,昆仑宫不会当真要一点情面都留吧。”方云的脸色变得僵硬。


  “相交甚好?你何不去问问樊承什么叫相交甚好?问问在漠荒死去的五十位昆仑宫弟子什么叫相交甚好?你们灵禹派死两个就心疼了?樊承死的时候你的心疼过没有?”昆仑宫主冷笑着说。


  听到“樊承”这个名字,方云颤动了一下,她行侠仗义,乐善好施,要是再加上吃斋念佛别人都要以为她是菩萨转世,外人无从知道,樊承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罪孽。昆仑山上凄凉的雪从未停歇,落下山崖融入碧蓝的水中,谁也不知道,那薄薄的冰层是水冻住了雪,还是雪冻住了水。


  方云走后,昆仑宫主独自呆在殿内,让自己的身影融入烛光之中,他苍老如老树皮的手摸着自己同样苍老的脸颊,突然手掐入皮肤,用力拉扯,那张老树皮脸被硬生生扯去,露出的是一张崭新的青年男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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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箫归应拧开竹筒,数只肥胖的绿色螟虫从里面飞出来,箫归应挥刀将几只螟虫悉数砍死,表情凝重,螟虫是冥域独有的传讯信物,白昔尘与薛晴的熟识麒麟阁所有人都众所周知,箫归应与薛晴接触颇多,从情感上不能接受,但在证据面前,他身为一阁之主不能抵赖。


  流萤没见过螟虫,薛晴曾是螟虫的持有者,她与白昔尘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薛晴开口想解释,却找不出理由,难道要说虫子是自己飞进白昔尘怀里的么?很明显,所有矛头想指的是薛晴,白昔尘也不过是被搭进来的,就那么想逼死她吗?薛晴愤怒地看着孟茵,这个高个子女人脸上没有为难的神情,也没有得意的神情,对他们来说,薛晴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却没想到会如此费心费力地扳倒。


  “将相关的人都关进牢里,此事,需要通知各门各派共同决定。”箫归应沉默之后还是如此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3╰)╮谢谢TCJ姑娘的霸王票


  63 又见光头


  幽暗的冥域内,一位侍女端着水盆来唤南宫洛洛起床,推开门的刹那,目光看到床上直挺挺躺着的女子,尖叫声响彻死一般沉寂的冥域。


  辨别出声音的方位在南宫洛洛的房间,阎溟马上放下手中事务赶过来,南宫洛洛穿着单衣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已经发青,嘴角流出的血已经凝结成乌黑的血块。


  “洛洛!洛洛!”阎溟抱起南宫洛洛,用力晃着,想要将她体内的毒都晃出来似的。


  在阎溟面前,侍女已经吓得头脑空白,端着水盆站在门口不住地发抖,阎溟朝她吼道:“还不去叫天道主!她死了我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是、是……是!”将水盆直接扔了,侍女慌慌张张地跑去救人,不多时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脚颤得发软,跪在地上说:“主人,天、天道主不在,侍卫说他出去了几天还没回来。”


  “白!昔!尘!”阎溟眼中冒着怒火,一拳头打在床柱上,床柱裂出一圈裂痕。


  薛晴按住流萤的手,他的伤也还没好,不适宜动武,就算他没有受伤,要一个人逃脱还有可能,要带着一个重伤和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全身而退,实在不太可能。四人被暂时关进麒麟阁的牢房,薛晴身份显赫,至少要等灵禹派的掌门亲自来才行。


  麒麟阁还是有人性的,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铺着干草,让犯人都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薛晴坐在稻草上,手在半空中抓来抓去。


  “你在做什么?”流萤不解地问。


  “找随身空间。”薛晴回答。


  “什么?”知秋在一旁听着,没听懂。


  “这叫哲学。”流萤告诉他。


  知秋的脸色变了变,坐得离白昔尘更近了些,小声说:“公子,他俩是不是吓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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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不能。”白昔尘平静地回答。


  “……那?”白昔尘的淡定有时候让知秋很蛋疼。


  白昔尘捂住自己的耳朵,说道:“还不快堵上耳朵。”


  知秋虽不知道原因,因是白昔尘的话,还是照做了,不多时,薛晴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在屋内徘徊,白昔尘和知秋对视一眼,意思是这就是伤筋断骨后还乱跑的下场。


  薛晴和流萤一起给原本的薛晴烧纸钱,她的死不知对她来说是福是祸,她不用再呆在武林盟阴冷的牢房里,也不用看到阎溟无情的脸后绝望,可是,如果这一切她都经历了,她会后悔吗?结局的最后一刻,她香消玉殒的时候,她后悔了吗?


  “仙女,真的有死后世界吗?”流萤抬头看着漫天繁星问。


  死后的世界吗……说不定原本的薛晴穿越到自己的身体了吧,她不会看红绿灯,过马路肯定会被车撞,会不会被富豪少爷救起来?一定是这样,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在我的家乡,她可以活的比现在幸福。”薛晴答道。


  “你的家乡在哪里?极乐世界?”


  “呸,你家才是极乐世界,我来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来会在你身边。”薛晴邪魅一笑,小说看多还是有好处的,哄男人一套一套的。


  流萤打了个寒战,感觉自己像是被怨灵盯上了。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流萤看看天,问道。


  “薛晴。”


  “我是问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薛晴。”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真的叫薛晴啊!”


  江湖还在逐浪奔流,不会因她的伤或是他的伤而停下,在薛晴以为能够安心养伤的时候,昆仑宫的人悄然来到麒麟山,百余弟子将麒麟阁围住,箫归应当然要出来半是礼貌半是质问地询问。


  昆仑宫为首的是个头高挑的孟茵,她穿了黑色高领的衣服,脸色比以往更阴郁,像是给谁奔丧似的,她面对着箫归应,如同播音员一样没有感情地说:“灵禹派薛晴与冥域勾结不清,奉吾师之命请武林盟对其进行裁决。”


  “兹事体大,就算是昆仑宫主,此话也要有证据才行。”箫归应并不信。


  “冥域之人,身上都携有螟虫,阁中可有一位姓白的公子?一搜便知。”


  “若没搜出,还请孟姑娘向吾麒麟阁被打扰的客人道歉。”程伶说道,一挥衣袖,命人去搜。


  麒麟阁和昆仑宫的人突然包围了白昔尘的房间,白昔尘正在配药,站起来被来人紧紧围住,几个侍卫开始搜白昔尘的行囊以及衣物。薛晴和流萤闻讯赶来,薛晴急忙说:“这是干什么!”


  孟茵抬起一条胳膊挡住薛晴:“薛师叔在这里等着就好,是或不是,一会儿自有定断。”


  “阁主,找到这些。”一个侍卫走过来说,手里拿着一个竹筒和灵禹派的玉佩,那本是流萤的师门玉佩,第一次遇见白昔尘时薛晴作为谢礼送给了白昔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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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问下,完结时开定制会有人订么?好吧,其实已经问晚了,今天头脑一发热就去找绘图大神订购了个双人封面,那大神画风实在太美丽,我不会要自己买十本吧TAT


  ╭(╯3╰)╮谢谢九尾猫和576姑娘的霸王票


  62  武林盟之牢


  风流过后,阎溟搂着南宫洛洛躺在床上,南宫洛洛偎依在阎溟的胸膛上,眼神却不似以往的舒缓,她悠悠地问道:“你真的杀了自己的师父?”


  “他想成就事业,又懦弱不敢前行,空有妇人之仁,我只有杀了他取而代之才能让冥域成就王者之尊。”阎溟摸着南宫洛洛白皙的肩膀说。


  “看得出,你足够心狠手辣。”


  “怎么突然问这个?”


  怕阎溟起疑心,南宫洛洛忙岔开话题:“你就没有害怕失去的东西么?”


  “有,我唯一害怕的是失去你,所以,永远留在我身边。”阎溟在南宫洛洛耳边深情款款地说,却不知对方眼中是另一种光彩。


  流萤在薛晴耳垂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醒了?有话对我说么?”


  “我确实不是你师叔,她在灵禹山走火入魔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薛晴看着流萤的眼睛说。


  意料之中的话语,意料之外的心情,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流萤还是怔了一下。


  “那,你是谁?”流萤问薛晴。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仙女。”


  “……”


  “不信?”


  “……仙女怎么会一身伤。”


  “为了给凡人点面子,唉,其实我想去清朝,就我这满口英语,地道的伦敦海南岛味,我可以促进中外友好啊,当个翻译大臣,跟皇子们谈谈恋爱,皇子们一定会说这女人好可爱好有才华好特别哦,我在皇子们深情款款中左右为难……”看到流萤脸上不解的表情,薛晴又说:“怎么,听不懂?这叫哲学。”


  流萤不说话,低头又要吻薛晴,薛晴逼近嘴巴,头左右乱转躲着流萤。


  “你还记得你让我记住一句话么,‘人人爱我,我爱人人,人不爱我,我不爱人,人若爱我,我不一定爱人,人若不爱我,我一定不爱人’,我要在后面加上一句,人既爱我,可知我爱人之心已久?”流萤说道。


  流萤的眼睛清澈得像小溪一样,让薛晴不忍再拒绝,湿润的唇彼此相覆,甜蜜蔓延在彼此的温暖中。若此生就这样过,佳人在侧,何其幸哉。


  吃过午饭,知秋来给流萤换药,刚换完药,就见薛晴一瘸一拐地跑过来,见薛晴来势汹汹,知秋赶紧躲到一边。流萤正要起身迎接,被薛晴按倒在床上,薛晴爬上床,跨坐在流萤身上:“说!解药是假的是不是?!”


  白昔尘跟在薛晴身后进屋,与知秋一起站得远远的。


  “薛小姐已经能走动了吗?她不是烧伤了筋脉?”见薛晴生龙活虎的模样,知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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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2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离开薛晴独自前往清平乐时,流萤接到了禅空方丈的信,信上问:“若她以解药要挟你为害中原,你是否会杀了她?”


  这个问题流萤没有回答,他只告诉自己她是不会这么做的,事实上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不会这么做,他只是有着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的强烈年头:不想杀她,甚至,不想离开她。流萤将这份感情视为背叛,是对这条被捡回来的性命的背叛,一直让自己去忽视去遗忘,她伸出的手,他不去牵,她的拥抱,他不回应,但当她险些在他的生命中破碎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去救她,甚至很清醒地想用自己的性命代她去死。


  流萤走到薛晴床边,薛晴闭着眼睛的脸看起来很安详,流萤用手触碰薛晴的脸颊,是温热的,证明她是活的,他将手拿开,心中感到恐慌,又将手放回薛晴脸上,反复几次,最后手抚摸着薛晴的脸颊不肯再离开一秒,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地感觉到她会一直活下去,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慧萤,你可知我佛最怕何劫?”


  “何劫?”


  “情劫,一旦入了情劫,财劫病劫命劫都会接撞而来……但若有机会入情劫,一定不可错过。”


  “为何?”


  “入劫而丧命,一了百了,不入而苟活,定会后悔。”


  薛晴的嘴唇蠕动着,似有些口渴,流萤本想去给她倒茶,盯着她的脸又改了主意。流萤俯□子,纤长的睫毛眨动着,与薛晴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嘴唇因失血有些苍白,流萤吻下去,细细舔(河蟹)弄着她干涸的嘴唇,喊住她的下唇轻轻吮吸,薛晴微微张开嘴,流萤顺势而入,甜腻而细致的深吻,要将每一寸都占为己有,品味着从未品味过的味道,恋恋不舍地抚慰着每一丝情愫。


  薛晴当时已经醒了,见流萤进来下意识地赶紧闭上眼睛,当流萤走到床边,身影挡住自己眼前的光线时,她紧张地将心跳到嗓子眼,还以为流萤要趁机掐死自己,接下来,她的心再也没从嗓子眼下去过,第一次被流萤在清醒的时候主动亲吻,还是如此深刻如此亲密的吻,心已经从嗓子眼跳出来满屋子乱飞了,流连着流萤对嘴唇的爱抚,薛晴不经意地张开嘴诱惑他进来,这不是薛晴设了全套让流萤钻进来,而是一个圈套连带着薛晴也跳了进去,所有的爱恋被流萤融为蜜糖流入心中,就这样死掉不醒来也好啊,这一定是梦吧,薛晴满足地享受着身心都被温暖的感觉,猛然睁开眼睛,发现流萤的眼睛正与她对着,两人的嘴还连在一起,眼睛与眼睛的距离近到足以看见对方黑眼球中彼此的影像。


  薛晴赶紧重新闭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为时已晚,流萤停下热吻,转而在薛晴耳垂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醒了?有话对我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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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1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薛晴还没醒,白昔尘让知秋守在流萤房里,自己守在薛晴房里。薛晴脸上也有一处烧伤,白昔尘给她敷了特制的药膏,在她脸上细细按摩,以防留下疤痕,这个年纪的女子最在乎脸面,尤其是薛晴这样面容姣好的女子,定无法容忍自己脸上留下丑陋的疤痕。


  在得知薛晴和阎溟有暧昧不清的关系时,白昔尘异常惊讶,会和冥域这个地方有关系的人,或多或少有自己的阴霾,白昔尘和薛晴接触下却从不会在她身上感到阴暗,她如同太阳一样,有自己的光和热,又如同青玉一般,有深色的斑纹,却绝不会深至幽暗。


  “你杀过人么?”


  “杀过。”


  “怕么?”


  “杀的时候不怕,杀完会怕。”


  “你想杀人么?”


  “有的人想,有的不想。”


  “你知不知道,我只要将某一样补药加大剂量就能杀人。”


  “你知不知道杜蕾斯知不知道护舒宝知不知道七度空间?不知道吧,别在我面前炫耀自己的知识面。”


  “……为什么世上会有你这样的怪人。”


  “……去怪发明包子的人。”


  白昔尘低头看着薛晴,这张脸不似泪姬的绝艳,却也是个美人,和阎溟站在一起也不突兀,但只要她一张口,她和阎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白昔尘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天意便是如此难懂吧,就像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救一个古里古怪对凡尘有百害而无一利得怪女人。


  薛晴仍闭着眼睛,嘴唇却蠕动了两下。


  “恩?”看她有话要说,白昔尘将耳朵贴近她的嘴唇。


  “解药……没了……流萤……的毒……你去……救……”薛晴以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白昔尘也不是一般人,竟将这几个词联想成了一整句话,马上去流萤的房间,流萤已经醒了,知秋给他煎了药,正靠在床上喝药。白昔尘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搭上他的脉搏,过了一会儿说:“你体内没有毒,怎么薛姑娘说你中了毒?”


  “她还提到了解药,好像是你中了毒,让我给你配解药,从脉象看你体内并没中毒的迹象,还有别的症状么?”


  不顾知秋的阻止,流萤从床上下了地:“我去看她,你们不要跟过来,我有话单独跟她说。”


  流萤一步一步走到薛晴的房间,薛晴伤痕累累的身体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胸前紧紧握着。流萤在熔坑里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是将手在胸前紧握,那时她全心全意保护着一个她自以为很重要的药瓶,死亡临近,那是不需要任何演戏的时候,那一幕在流萤心中永远不会散去,当他蹲下时,她满心欢喜将药瓶交给他,眼中的喜悦,她看不到自己的末日,只看得到解药保存下来的欣喜,好似她承受了所有痛苦还顽强地不肯死去只是为了这瓶莫须有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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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1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一道红光闪过眼前,红色的绫罗势要缠住阎溟的脖子,阎溟将南宫洛洛推到一边,徒手扯住绫罗,稍一用力就将绫罗扯断,红色的绫罗散落一地,对面是泪姬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她眼角本该是愁苦的泪痣在她妩媚诡异的笑容下变成了妖艳的标志。


  “就这么想杀我么,你还真是从不厌倦。”阎溟冷冷地说。


  “你杀了妾身的夫君,又不肯娶妾身,妾身当然怨恨你。”泪姬咯咯笑着说。


  阎溟拉着南宫洛洛从泪姬身边走过:“我看你只是无聊了。”


  身后是女人不间断的妩媚笑声,阎溟皱了眉头,若不是她确实还有些本事,若不是要用她留住墨青衫,阎溟真想马上杀了她,算起来她还是自己的师娘,却如此让他厌恶。


  南宫洛洛默默地被阎溟牵着走,心中却是在想,泪姬的伸手尚且伤不了阎溟分毫,自己不会武功,冒然行刺肯定会失败,要再想个方法才行,爹娘,你们的仇,女儿一定会让他全都还回来!


  “公子!”箫归应惊奇地说,他还记得白昔尘治好了流萤的伤,是个医术高明的神医。


  白昔尘没时间说话,急匆匆走到薛晴身边,床边的人都自觉地让开,让他可以更好地查看薛晴的伤势。


  “知秋,去打盆热水,其他人都出去,快!”白昔尘厉声说,他鲜少会说话这么快。


  “神医,老夫留下帮你。”一看到白昔尘,老大夫眼睛都放光了。


  “都出去,再晚连我也救不了她了。”白昔尘强硬地说道,薛晴的伤势比他想象中还重。


  话已至此,所有人都赶紧到屋外等着,知秋手脚麻利地端了热水进屋,将门紧紧关上,外人再无从得知屋里发生了什么。约摸两个时辰过去了,房门才再次打开,知秋开心地说:“薛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可以探望她,但切记不可吵闹。”


  只需两个时辰,便让一个命绝之人重现生机,除了神医,不,神仙,还有什么词能形容他。老大夫不敢相信,他只当白昔尘是死马当活马医,不可能的,中原怎可能还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程伶伸手探薛晴的鼻息:“气息真的稳定多了,薛姑娘的朋友真如神仙一般。”


  “箫阁主,麻烦你帮我们主仆两人备下房间,薛姑娘伤势还需要严密地观察,我得留下。”白昔尘对箫归应说。


  箫归应忙说:“这是自然,公子救了薛姑娘就是对我们有恩,有什么吩咐都请尽管开口。”


  “别的倒没什么,有几味药材请帮忙准备,还有我早中晚都要为薛姑娘施针,到时请诸位回避,别的就没了。”白昔尘说道。


  “哪几味药材,请公子开方子,箫某定会准备妥当。”箫归应彬彬有礼地说。


  给薛晴开了方子,白昔尘又去流萤房里看他的伤势,老大夫给流萤用的是上乘伤药,再加上流萤本身根骨强健,只要稍加调理就会随时间康复,白昔尘给流萤也调了药方,嘱咐由知秋来给流萤上药,上药时的手法也会影响伤口愈合,知秋可谓是专业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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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9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解药……解药还在下面……”薛晴一直念着被流萤扔掉的解药。


  薛晴的每一个字都刺进流萤的内心,他永远无法忘记薛晴将那所谓的解药护在怀中的样子,毒药和解药只是他和禅空方丈的计策,薛晴不知道,她以为她护在怀中的是流萤的生命,这次绝不会是虚假的做戏,她真的对他情深至此。这一生,何曾有人将他视同生命,流萤奋力地向上爬,决不能让她死在这里,他会遗憾一辈子,那一晚在月下,她抱住了他,他却因心结压抑住抱她的**,如果那是留给她最后的画面,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单手爬到山顶,流萤已经没什么力气,薛晴的伤拖不得,流萤硬是让自己继续背着他往山下走,薛晴趴在流萤背上,没有力气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来,正因为爱,不忍心看他如此,她总是走着崎岖的路,让跟在身后的他也遍体鳞伤。


  流萤将薛晴背到马车旁,将她放到车厢里,自己坐到赶车的位置,已经没有力气挥鞭子了,还好白马是有灵性的,听了流萤的口令就跑起来。白马顺着官道一路狂奔,被武当派出去四处寻找薛晴的弟子看到拦了下来,当时薛晴已经不省人事,流萤也半躺着昏了过去,武当派的弟子急忙将两人就近送到麒麟阁。


  麒麟阁里忙成一团,给两人安置了房间,请老大夫来给两人诊治,还要给各门派送信。


  流萤学易筋经的时间比薛晴早了十年,他的剑法一直更注重内力的修炼,内力相当深厚,很好地护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只是烧伤了部分皮肤,老大夫给了侍女一包烫伤药,让其帮流萤敷药,自己去查看薛晴伤势。薛晴伤势严重得多,多处严重的烧伤,有的地方已经烧烂了,五脏先是被烧伤,后又不知为何被冻伤,给她口中含了参片护元,气息还是越来越弱,老大夫在她身上按了按,连经脉都被烧断了,摇头道:“葬了吧,没救了。”


  程伶和箫归应都很着急,程伶焦虑地说:“已经派人去请定逆师太,就算安葬也要灵禹派的人来了才行,大夫,真的没办法吗?”


  老大夫摇摇头:“别说五脏伤得很重,光是烧伤的程度已经足以致命,等灵禹派的人来了就下葬吧。”


  “可惜了薛师叔这样的奇女子,他日一定铲平冥域为她报仇。”箫归应叹道。


  这时一个侍卫进屋禀报:“阁主,副阁主,有一位自称大夫的年轻公子求见,说是薛姑娘的朋友。”


  61 醒了就别装睡


  阎溟回到冥域,南宫洛洛果然还在,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对于她的善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美好他在十几年前就一清二楚。


  “你回来了。”南宫洛洛温婉地说。


  阎溟扳起南宫洛洛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作为回答,南宫洛洛只微微一笑,连娇嗔都没有,比平时更加柔顺,阎溟心中疑惑,但仍拉起南宫洛洛的手拉着她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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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薛晴将解药拿出来放在自己胸前,手臂紧紧抱住,让它尽量远离过高的温度,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没有个好结局,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该没有呼吸了吧,濒临死亡,最大的遗憾不是没有报复阎溟,而是流萤不在自己身边,她好想对他坦承一切,让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他心中至少会有个真实的她,现在她就这样死去……没有人知道死的是她……


  薛晴闭上眼睛,灼烧的刺痛强制她保持清醒,她很讨厌自己仍在活跃的大脑,会不由自主想起许多遗憾的事情,她对流萤做过许多暧昧的暗示,却从没直白地问一句“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如今这样带着遗憾死去又能怪谁,她自嘲地笑了笑,明天的这个时候她连尸骨都不会存在了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留下几颗舍利子,唯一担心的是这瓶解药能不能留下去,就是忍不住担心他,恨不得用尽一切对他好,这种感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停止,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停止,她已经沦陷了,陷得很深很深,越多的爱慕就有越多的遗憾,难过得她的心比烤焦的皮肤更痛。


  就在薛晴满心遗憾地等着死亡的时候,腹中又一股寒气在乱串,内脏冻得都快结冰了,体外的灼热和体内的冰凉相互对立,薛晴胃中阵阵作呕,想吐又吐不出。寒气霸道地在薛晴体内四处撞击,吞噬着薛晴周围灼热的气息,薛晴感觉不那么烫了,受罪的变成了内脏,冷得她生不如死,她试图像控制内力那样去控制体内的寒气,寒气根本不受她控制,依然我行我素狂妄地折磨着她。


  薛晴蜷成一团,冻得直打哆嗦,这次因熔坑特殊的环境让她还保有一丝神智,不然又会像上次在极乐峰一样昏死过去。薛晴疲惫地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模糊中,听到有人说:“醒醒!不要睡,我背你上去。”


  是流萤的声音,薛晴只觉得是自己回光返照产生了幻听,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一双手摸上薛晴的脸开始捏她,两人的皮肤都被烤得干巴巴的,薛晴勉强睁开眼睛,眼中模模糊糊地看到流萤的影像。


  “我带你上去,你千万不要睡。”流萤着急地叮嘱道。


  身体仍能感觉到疼痛,薛晴知道这不是梦,脸上露出傻傻地笑容,艰难地将一直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的解药举起来说:“解药,你看,还在……”


  看到解药,流萤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开心,那是一副“你为何要如此做”的表情,流萤接过解药,扔得远远的。


  “解药……”薛晴着急地想去抓解药。


  流萤将薛晴从地上抱起来,背着她,捡起地上的灵枢剑,攀着石壁向上爬。薛晴根本没力气搂住流萤的脖子,流萤要用一只手撑住薛晴,只有一只手能用来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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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楼主| 发表于 2013-7-16 00:37:07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已派人盯紧她师侄的行踪,不管她是死是活,她都别想和我们斗。”年迈的昆仑宫主开口说道,声音却是浑厚有力如同壮年男子。


  “水云宫那边……他身体还行吗?”孟茵迟疑地说,这是她最担心的部分。


  “和以前一样,靠药物撑着,不必担心,他已经撑了十五年,就能继续撑下去。”昆仑宫主回答。


  孟茵沉默地低下头,这是十五年前三人一起确立的目标,不管有多少牺牲,昆仑宫一定要成为武林的主宰。


  清平乐中也是漫天飘雪,慕岚裹着翠绿的斗篷,在戚逢亭的搀扶下走到苏秀的墓前,将一枝淡粉的梅花放在墓碑前的白雪上。


  “灵枢剑若是被冥域拿回去,八层又会被扔进熔坑吧。”戚逢亭说道。


  慕岚点头:“有几个人会像秀秀那么傻,只身跳进熔坑去捡一把破剑。”苏秀将灵枢剑从熔坑底背了出来,自己却因全身被烧得无一处完好的肌肤很快死亡。


  “薛姑娘这次大概难逃一死,我还想沉闷的江湖难得有个有趣的人。”戚逢亭惋惜地说。


  “生死有命,这也是她的命,都说灵枢是不祥的剑,碰过它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我倒觉得不祥的不是剑,而是人心,谁都想当主宰,才有了争斗,灵枢不曾杀人,却总有人为灵枢杀人。”


  “哈,你这大彻大悟的样子是要去庙里当和尚吗?”戚逢亭调笑道。


  “秀秀死后,世上对我来说就没有红尘,出不出家有何区别。”


  “没有红尘,还有凡尘,我们仍是凡夫俗子。”戚逢亭说道,眼前的人总以为自己洒脱,却不知道自己的执念其实比任何人都重,在苏秀埋葬的地方建了这座清平乐,这些年来从未离开这里半步,清平乐中虽美女如云,他总说自苏秀后他再无法爱上任何女人,外面的流言蜚语说他好男色,其实他喜好的不过是一层伪装色罢了。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雪,席卷各处,就连鲜少下雪的断剑山庄也雪落漫天,喜儿在自己屋中点了火盆取暖,一只胖乎乎的绿色螟虫飞到她眼前,身上缠着小纸条。喜儿取下纸条,上面写着召她回去命令,灵枢剑不在断剑山庄,也就没有理由再让她潜伏在这里。


  喜儿将纸条扔进火盆烧毁,回到冥域,不知道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中原,心中有强烈的感情想要留在这里,但是这就等于抗命,冥域一定不会放过她。喜儿听说过她师父的故事,她的师父本是武当派掌门嗣忧道人的得意大弟子,因爱上了冥域的女人叛出师门,如今就由她来效仿师父吧,喜儿抓住螟虫,双指用力将它捏死。


  在中原,只有一个地方没有下雪——熔坑,山脚已有积雪,山顶的大坑中却仍是灼人的温度。薛晴滚落到坑底,擦伤只是轻微的,要命的是火热的温度,皮肤被烫得生疼,虽用内力护着,仍然味道了烤肉的香味。灵枢剑也被扔下,掉在薛晴身边,薛晴将灵枢剑拖到自己身边,用背部贴着滚烫的石头躺着,这样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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