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人生

标题: 《局外人》 - 书评 [打印本页]

作者: 小小看客    时间: 2013-10-13 15:32
标题: 《局外人》 - 书评
  简介:《局外人》是法国作家加缪的成名作,同时也是存在主义文学的杰出作品之一,该书以一种客观记录式的”零度风格”,粗线条地描述了主人公默而索在荒缪的世界中经历的种种荒缪的事,以及自身的荒诞体验。从参 ...

此主题为自动生成的书评内容贴,书籍链接地址: http://www.dothinking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3545

书评内容会自动聚合在本帖中
作者: 那些年    时间: 2013-10-27 08:13
  现在想以前的红色评论说,揭露了资本主义的腐朽黑暗,人情冷漠,社会主义好。尿崩了。我甩了甩汗水和阳光。我知道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打破了海滩上不寻常的寂静,而在那里我曾是幸福的。这时,我又对准那具尸体开了四枪,子弹打进去,也看不出什么来。然而,那却好像是我在苦难之门上短促地叩了四下。
  
作者: 糖胡路    时间: 2013-10-27 11:59
  
  
  加缪曾经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 此话与我起初听到罗兰夫人的那句“我认识的人愈多,我愈喜欢狗”时所受的震撼是类似的。《局外人》给人一种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只有初级法律常识我来说似乎有些难以表达,我试图以我所学的新闻知识去解析它的某一个片段,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哪个片段体现出来的荒诞感都是整篇小说荒诞的缩影,对此我深信不疑。拉丁文有一句谚语说,因为它荒谬所以我才相信。我想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较之于同样揭示资本主义法律制度和司法机构的黑暗的托尔斯泰的《复活》以及的狄更斯的《荒凉山庄》,《局外人》则更多地体现了现代法律的荒诞及意识形态对司法公正的破坏。著名学者柳鸣九在其著作《从选择到反抗—法国二十世纪文学史观》中说:“就其内容与篇幅而言,《局外人》着力表现得正是法律机器运转中对人性、对精神道德的残杀。”
  加缪没有像许多存在主义思想家那样,把“荒诞”类的情感归源于某种作为底层的“存在类范畴”,而是通过阐明一个基本的对比或悖论结构,得以始终把握着生存的现实,正如文中默尔索说的“所有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判处死刑,幸免不了”,这种近乎绝望的悲观主义倾向正是荒诞的真实写照。荒谬是什么?加缪在《西西弗斯神话》描述说:在一个突然被剥夺掉幻象与光亮的宇宙里,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一个异乡人,既然他被剥夺了对失去家园的记忆或对已承诺之乐土的希望,他的放逐是不可挽回了。这种人与生命以及演员与场景的分离就是荒谬的情感。《局外人》里加缪处处体现着这种情感,一个叫默尔索的小职员在过失杀人后,遭到司法机构针对他本人而非事件本身的调查,人们很自然地将命案与他在母亲葬礼上的冷漠联系起来,检察官甚至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控告这个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于是默尔索身体和道德同时被判了死刑。
  作为一个社会化十足的作家,加缪曾担任过《阿尔及尔共和报》的记者以及《共和晚报》的主编,这让他对媒体行业内的规则洞若观火;加缪曾在一封致友人的信件里谈到:“我曾经追踪旁听过许多审判,其中有一些在重罪法庭审理的特大案件,这是我非常熟悉,并产生过强烈感受的一段经历,我不可能放弃这个题材而去构思某种我缺乏经验的作品” 。加缪在《局外人》中充分印证了这一点,我们不妨来看看整个从入狱到判决过程中媒体所扮演的角色。
  庭审开始的时候,这件起初并不受人关注的案子引来了无数人围观,法警告诉默尔索这是报纸炒作的结果。从新闻视角来看,媒体炒作有浪费媒体资源降低媒体公信力、误导舆论以及影响社会稳定等弊端。具体到这个事件上,媒体将本来简单的过失杀人渲染成道德缺失下的人性沦丧,其不符事实的大肆渲染直接影响了人们对默尔索的道德审判并间接影响了司法判决的结果,甚至可以说媒体在整个事件中完全违背了其职业道德——新闻的真实性原则。
  记者和默尔索打招呼的时候又说:“您知道,我们把您的案子渲染得有点过了头。夏天,这是报纸的淡季。只有您的案子与那桩弑父案还有点儿可说的。”因为报纸淡季而去炒作一件稀松平常的案件以博取关注度以及商业利益,这是荒谬的资本至上媒介体制下媒体功利主义的体现,与新闻界的“社会责任论”背道而驰。记者完全不在意这样做的后果甚至引以为豪,这种荒谬是对时代赤裸裸的讽刺。
  面对媒体,普通人对其所传播信息之真伪的辨别力是很低的,当一个人被主流媒体批判成为不道德者,那么他的一切就都会变得不道德起来。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庭审时,一些对莫尔索的行为曾经感觉不置可否的人会毅然决然的倒戈作证说莫尔索有着肮脏和龌龊的灵魂。这一点从书中曾经对莫尔索很客气的养老院院长在作证时的丑态可以看出。由此可见,在媒体对某一客观事实的进行评价后,其将要起到的社会舆论导向作用会有多大。
  
  这不禁让人想起当年著名的“张金柱案”,1997年8月24日晚,曾任过公安局长、政委的张金柱酒后驾车逆向行驶,将一个孩子撞飞,不治身亡;孩子的父亲和自行车则被卷在车下拖着狂奔,留下一条1500米的血路,经过《大河报》以及《焦点访谈》的披露,此事激起全社会的公愤,社会上要求判张金柱死刑,媒体也大肆渲染“不杀张金柱不足以平民愤!”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法院最终判处张金柱死刑。张金柱临刑前也哀叹:“我死在你们记者手中。”连张金柱的律师也说,在全国新闻传媒的催化下,在众口一词的喊杀声中,为张金柱所作的辩解显得那么纤弱无力。张金柱已经超过了交通肇事案被告人的身份,成了公安队伍中违法乱纪的典型代表,成了激发人们各种社会化情绪的触点。 的确,张金柱的身份对案件结果造成重大影响,民众对官员贪污腐化的刻板印象直接影射到案件中而不是着眼于案件本身。这点与《局外人》中公众及司法机构用默尔索对母亲的死的冷漠来定罪于他的过失杀人案不谋而合,关于审判独立的争执在中西方律法史上从未断绝,舆论对审判独立性的影响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判决的公正,加缪的视角的独到与预见性正体现了他对那个荒谬的时代的洞悉。
  
  很多人试图从法律上为默尔索的杀人定性,我们先来分析默尔索这个人,直到死的那一刻,默尔索给我的印象都是模糊的,这种模糊模糊的直接原因便是默尔索性格上的模糊,“说得好一点,是温顺随和,好说话,不计较,安分,实在;说得不好一点,是冷淡、孤僻、不通人情、不懂规矩、作风散漫、放浪形骸、无出息……” 他常说“对我都一样”、“我怎么都行”之类的口头语,甚至在被判了死刑时庭长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说时,“我考虑了一下,说了声‘没有’”,冷漠和无所谓的超然态度是默尔索对待世界的常态,这让他对法律并不那么敏感。西北政法大学副教授谌洪果对默尔索的杀人定性提出以下几种可能性:假想防卫、防卫过当、过失杀人、意外事件和蓄意谋杀。但他又指出这样的定性结果并不重要,因为加缪故意把我们认为最重要的情节显得模糊,“正像波斯纳分析的那样,加缪在这里把谋杀‘写得像是一个并不重要的事件’,就像默尔索忘记母亲年龄这个事实一样不重要。”
  然而加缪在美国版的《局外人》的序言中说:“他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这点至少我很难看出来,小说的最后默尔索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很多人将其理解成对死亡的无知导致这种淡然,我不认同,当对一个罪犯的处决让他感到幸福时,这种处决是否还有意义?对整个荒谬事件的结果感到幸福,这种幸福必然是荒谬的;到最后,死亡也成了荒谬的。被判死刑后,神甫曾问他是如何设想另一种盼望过的生活的,默尔索回答说就是那种我可以回忆现在这种生活的生活。这句话充分体现了加缪去宗教化的存在主义思想,也解释了从根本上说,默尔索渴望活下去,但他知道,对他而言死亡不过是另外一种活法,无论置身于何地,自身与社会规范之间的剥离感,让荒谬无处不在。因而他不惧怕任何,无论是道德上的误解还是法律上的制裁。
  再回到荒诞的道德审判问题。加缪说,“荒诞产生于人类的呼唤和世界的无理的沉默之间的对立。”说得通俗点就是人与世界的对立,这种坚固得令人绝望的对立决定了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正如当下的中国,我们打一出生就决定了一生的走向,我们必须按照社会伦理体制从成长到衰亡,没有人可以例外。就像小说最后默尔索的忏悟:“为了善始善终,功德圆满,为了不感到自己属于另类,我期望在处决我的那天,有很多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向我发出仇恨的叫喊声。”当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局外人”的时候,每个人都变得一样,荒谬把我们从空间上联系在一起,人性的排他性与虚荣又让我们不甘趋同于他人,我们既试图摆脱这个世界又努力迎合这个世界,因为人们深知与众不同总是危险的,反抗总是徒劳的。道德审判正是良善的人类处理异己的有效方式,人们觉得默尔索冷漠无情,在此我们不讨论默尔索是否冷漠无情,默尔索作为有悖于社会伦理意识形态的个体被判处死刑,当然杀害阿拉伯人是导火索而非根本原因。但小说最后加缪告诉我们,默尔索和所有人一样,和所有独立于生命的生命体一样无法战胜荒谬。被人们处以死刑的,是一个同他们自身完全一样的人。换句话说,这无异于所有人都被处以死刑。法律判处了默尔索死刑,而道德判处了所有人的死刑。
  说到这儿是令人绝望的,外表极为客观严谨、细致周到的法律程序里,现代司法制度的荒诞性暴露无疑,然后这并非司法制度的荒谬,就像我一路论证下来的并非默尔索的荒谬,并非群众的荒谬,并非媒体和媒介制度的荒谬,并非司法制度的荒谬,也并非道德体系意识形态平等自由的荒谬。而是存在的荒谬,存在即荒谬,这种荒谬教我们反抗一切的存在,并在反抗存在中让反抗本身也变得荒谬。
  
  引用及参考文献:
  郭宏安《从蒙田到加缪》 三联书店 2007年10月       
  罗杰格勒尼埃:《阳光与阴影》 伽利玛出版社,1987年
  马守敏 徐鸿鸣《张金柱驾车撞人逃逸案:“舆论杀人”的典型?》人民法院报 2007.10.29
  柳鸣九 《从选择到反抗——法国20世纪文学史观》 文汇出版社 2005.08
  刘少杰 《你凭什么让我死——关于<局外人>的“审判》 新浪博文 2009.4.01
  《从<局外人>说到杨佳的杀人》谌洪果 新浪博文 2008.09
  加缪《西西弗斯神话》西苑出版社 2003.01       
  《法国文学史》郑克鲁主编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局外人〉的诠释》 萨特
  《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胡经之主编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06
  《存在主义文论》李钧 山东教育出版社 2004.01
  《法国文学散论》吴岳添 东方出版社 2001.11
  
  
  
  
作者: 三案之    时间: 2013-10-28 06:45
  局外人,冷漠地活着,对母亲的死无动于衷;与“大概不爱她的”的女友结婚觉得“没什么不妥”。所以荒诞的是世界上的规则,还是人的存在本身?
  
  “活着就是生命的意义,感官的欲望才是我们每一天都无法回避的事实”。
作者: 鲍一心    时间: 2013-10-28 07:07
         阿尔伯特加缪,是一个迷人的作家。而这种迷一样的质感,与他独特细腻的语感,一同嵌入了他深不可测的文字里。
  局外人整本书即是他散发着这种气质的代表作。从那个惊世骇俗的开头跃然纸上起,这本书的伟大就已被注定: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
         这句话冷冰冰地奠定了全书的“漠然”、“冷静”的叙述基调。并且带着几分困惑,至少我读了,会觉得全书传达了一些不解的困惑。
  文字很浅显,但加缪通过这种浅显所传达出的深度是惊人的。我认为很多人看这本书是存在的一个问题即是:他们除了看到“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其它的都没有感受到。而有趣的是,这本书所引发的哲学疑问远不止这一个。我所看到的很多问题中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是:
         “到底该用什么来衡量人性或者说让一个人具有人性。”
  在主人公默尔索对故事的叙述中,默尔索一直被指控杀人之后没有表现悔意、在妈妈葬礼上没有哭泣等罪行。因此人们觉得他冷漠且无人性。这就是问题,难道人们非要在特定场合表现出别人说希望自己表现的性情才能“保持”自己的人性吗?
         我们的情绪到底是我们自我感受到的,还是在客观场合中来自于别人对我们的期望?这本书也是,在某种程度上,对人们强制定义他人生活这一行为的控诉。我们在社会里,一直被告诉什么是正确的,并被教育用这种“正确”且“唯一正确”的价值观来判定自己是否具有人性,或者符合人类的基本道德准则。到头来我们又开始将这些“正确”且“唯一正确”的性格强加于别人,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完全符合我们的轮廓。
         主人公默尔索就是这种制度下的另类。一旦他的表现不同于周围人的标准,他就被视为毫无人性。而从书中的描写,我们完全可以感知:默尔索是由人性的,他的内心世界是鲜活的。
         默尔索是个如此出格的人物形象,他与这世界的逻辑完全地背离。这种境地形象地体现了存在主义哲学关于“荒谬”的观念:由于人与世界的分离,人对世界来说、世界对人来说都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而人对这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一切事物无动于衷。
         人与世界的关系。我们彼此联结而我们并不知道世界是晦涩还是清晰,是合乎理性还是不可理喻。这些问题,贯穿了所有的叙述,作为叙述者的默尔索,在被判死刑时,仍固执地、不妥协地坚持着自我,他希望真实地活着,这即是他会在死前感到幸福的原因。
         在美国版的The Stranger中,加缪写到:“他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
         所以,检察官说会要了默尔索的脑袋,而默尔索说:“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在死刑到来的那一天,貌似整个社会都抛弃了他,实则是他抛弃了这个虚幻的、对他充满他并不在乎的恨意的社会。
  
作者: yuyawo    时间: 2013-10-28 07:53
  “我被判了死刑,不是因为我枪杀了人,而是我在母亲的葬礼上没哭,不看母亲的遗体,忘记母亲的年龄,在灵堂喝咖啡,抽烟,睡觉,律师谴责我以杀人犯之心埋葬了母亲,认定我铁石心肠,没人相信我是一个正直的青年人,一个称职孝顺的儿子。”
    默尔索说大家都是幸运者,因为所有的人都会被判死刑。这样一个人,他对自己在社会以及人际关系中的存在与自我意识完全脱离,是一个生活中的旁观者,他并不是刻意这样去做,他只不过在生活中只为自己而活,默尔索让我想起了《挪威的森林》里面的男主人公渡边君,似乎都是不温不火不作为。他们的冷漠源于理性,而这种理性使得他们与社会脱节。
    我们活在当下,许多事情不能不按照规矩来,譬如母亲下葬时要嚎啕大哭,结婚的时候要说“我爱你”,在法庭上要据理力争的为自己辩解。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背离这一切,那么你终将被社会抛弃。就如同作者所说“世界是一台冷漠而荒谬的机器,而我们渐渐被它放弃,成为局外人。当社会抛弃了默尔索,默尔索也同时抛弃了这个社会。虽然生活在社会中,可是其精神却游离在社会之外,有人说默尔索的悲剧在于——他没有明确否认永恒,却也不为永恒做一点努力,是一种含糊的态度。当大家都那么解释世界的时候,他却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这个世界,故难免被排除在外。
    “……我筋疲力尽,扑倒在床上。我认为我是睡着了,因为醒来时我发现满天星光洒落在我脸上。田野上万籁作响,直传到我耳际。夜的气味,土地的气味,海水的气味,使我两鬓生凉。这夏夜奇妙的安静像潮水一样浸透了我的全身。这时,黑夜将近,汽笛鸣叫起来了,它宣告着世人将开始新的行程,他们要去的天地从此与我永远无关痛痒。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想起了妈妈。我似乎理解了她为什么要在晚年找一个“未婚夫”,为什么又玩起了“重新开始”的游戏。那边,那边也一样,在一个个生命凄然去世的养老院的周围,夜晚就像是一个令人伤感的间隙。如此接近死亡,妈妈一定感受到了解脱,因而准备再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哭她。而我,我现在也感到自己准备好把一切再过一遍。好像刚才这场怒火清除了我心里的痛苦,掏空了我的七情六欲一样,现在我面对着这个充满了星光与默示的夜,第一次向这个冷漠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融洽,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善始善终,功德圆满,为了不感到自己属于另类,我期望处决我的那天,有很多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向我发出仇恨的叫喊声。”
    对默尔索而言,真实的情感与外在的表现并没有关系,即使他爱他的母亲,但他认为母亲得到的是一种解脱,他并没有权利哭她。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是被排除在外。“阿尔及尔的阳光一如既往,如此灼热耀眼,而我却要告别这个冷漠的世界。”作者曾把《局外人》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
    最后在这个充满星光和默示的夜晚,再见了。我的默尔索,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作者: 面瓜不    时间: 2013-10-28 08:43
      当他感到世界和自己相似时,他不再感到孤独了。他看清了整个世界,而别人还在混沌当中。这使得结尾感觉,莫尔索对整个社会有着一种嘲讽或怜悯的心态。看透了,也就超脱了。这时他与整个世界存在关系的表达方式就是众人愤怒的感情了。由于他看透了世界,他不再允许那样生活。他选择了诚实。因为世界的真相就是:人们的日常生活都建立在谎言之上。捷克人的故事,报社人员的谈话,法庭上滑稽的辩论(在《鼠疫》中加缪明确表示了对法庭的厌恶),都证明了这一点。因为这谎言,他不信了世界上的所有的东西:社会、宗教、情感。他对一切都无所谓。他唯一享受的只是自然的东西:海水,天空,本能的欲望(这种欲望并不肮脏,因为那欲望也是那么纯洁,诚实)。也许加缪写得过于极端,不过人们总能在作品中人物与自己相通的一部分。
作者: 沉寂如    时间: 2013-10-28 09:09
  到底什么是生活?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我无法向莫尔索一样冷静透彻的看透世间的一切,虽然我曾经也以为这样的生活在20岁死和70岁死没有区别。
  但实际上,生活的意义目前对于我来说只是活着。
  只是一种延续性的动词,活着。
  我承认我没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这和任何关于亲情、友情、爱情都没有关系。只是缺乏勇气。
  我并想不探求这世间的真理,就像——”如何证明我的存在?“。
  我认为确定自己存在才是可笑的。
  每个人的存在都是不固定,甚至是虚无的,甚至我在上班的路上还在想,假若此刻有人遇险,就像是小孩子在马路上,车即将来了一样。
  然后我能冲过去救下来,然后光明正大的死去一样。
  这让我的死亡看起来不像是颓废的人生,又似乎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也可以免去我没有勇气去死的困境,这种皆大欢喜的事情到今日还没有遇到。
  说来说去似乎离题太远。
  局外人的故事说的极好,没有什么值得在夸耀了,它在哪里就足够闪耀。
  加缪的存在主义只有一点让我无法明了。
  既然这个世界是那么冷漠的机械,为什么还要在这样的世界中寻求存在感?将‘我’昭示给所有的人有什么必要?每个人都会在时光的尽头死去,转身就会遗忘的事情,还有什么努力地必要?
  于我来说连寻求‘存在’这样的真理也是无意义的。
  谁知道这样的世界真理何时会被颠覆成谬论。
  甚至在某些时间之后,真理成为了社会中主流规则,真理融化成了这个世界机器中一个小小的螺丝钉。
  到时候会不会又有人在寻求真理了?
  沦为一个局外人,或是选择成为局外人。
  我只希望一件事——某些问题悄然消失,就似“到底什么是生活这样的问题?”不在困扰着我。
  或许那个时候,我会同莫尔索一样,躺在星夜之下,感受到这个冷漠世界的温柔。
作者: 阎海东    时间: 2013-10-28 10:01
    ■阎海东
  
    作为主要生活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自由知识分子,加缪目睹和亲历了我们难以想像的世界,那个正好给人类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反思的机会的时代,但是,观察作品,大多数作家因为巨大的政治热情而忽略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日常———空前灾难下的人的日常,尽管这个缺憾在五十年代基本得到了弥补,如撒谬尔·贝克特、让·热内、尤涅斯库和品特等。
  
    发现生存的荒诞需要一个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对人类的巨大热爱、同情和理性,这种同情当然必须是伟大悲剧式的同情,而其理性则是哲学家的理性。
  
    于是,不同于许多人,加缪在1942年完成了他的《局外人》,那年他二十九岁,战争正在进行,更多的人来不及停下来审查自己和这个世界。
  
    1998年时我只是对莫尔索充满同情,但是基本上误解了他的冷漠,但是当我前两天重读这本书时,我突然明白,莫尔索的冷漠是基于拯救这个世界的朴素愿望,而且,没有这个冷漠,世界无以被拯救。不理解这一点,就无法接受莫尔索最终所坦白的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热爱。
  
    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莫尔索最终还是被这个世界审判,即使他如此的冷漠,世界仍然没有放过他,这个审判包括了对一个社会人的全部责难,伦理、道德、法律以及宗教。然而莫尔索是个新人,他也开始了对全部的伦理、道德、法律和宗教的审查和怀疑。所以说,是这样理、智慧和貌似冷漠的对世界的怀疑和审查诞生了局外人。
  
    面对一切必须面对的人和事物,莫尔索一再解释说他是爱他的母亲的,这就是小说开头事件的重要所在,加缪无疑是选择了一个最严峻的伦理考察实体,一个人当然是爱母亲的,但是如何爱?这个爱是否需要社会来给予裁判和督察?事实上莫尔索没有摆脱被社会裁判和督察的命运,他是否爱他的母亲,需要社会给出判断,即使他和自己的母亲达到了沟通和谅解,社会也仍然可以质疑和否定,这当然是十分荒唐的。事实上,一个好的读者,在小说开始不久就会和莫尔索一样沉在一种荒凉的悲痛中,他之所以为母亲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而欣慰,是基于他对这个世界的不同理解,谁都不希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但是人道者更关心这些亲人是如何活着的,在这一点上,莫尔索无疑是非常理解他母亲的。这一点和鲁迅的《孤独者》中的魏连殳是不同的。尽管如此,道德对人的责难仍总是比善意的关怀来得更快更持久,但是这些所谓的道德所提供的行为范式无疑都充满了表演性,而作为一个局外人,莫尔索是拒绝表演的,他坚持真实地活着,他认为表演不仅能给他人带来伤害,而且还可能带来巨大的灾难,所以,鉴于他对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的不管不顾,他把母亲送到了乡下的养老院,在母亲的葬礼上他没有流一滴眼泪,在葬礼后的第二天就和玛丽同床共枕,这些,都最终和他的杀人事实联系了起来,从而造成了对他作出“事实上道德沦丧”的评判。
  
    出于偶然和必要的真诚,他和莱蒙·散太斯认识了;同样出于偶然、真诚和尊严,他卷入了一起与女人有关的斗殴,最后他杀死了一个阿拉伯人,为什么?在法庭上,莫尔索说是因为偶然。但是这个世界和法律无法接受偶然;莫尔索说,因为那天的太阳,但是这个世界和法律无法将太阳和一起杀人案件联系起来,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来不及关心个人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事实,这个世界来不及去洞察人和他们生存的日常真相,在我们自己编织的逻辑世界中,不能容纳事实上原本就在我们生存中活生生地存在的荒诞事实,但是加缪和读者都明白事实真相的确如莫尔索所言。这个世界几乎较少关心一个具体的人,而杀人的莫尔索给这个世界以警示的同时也提供了一种全新而确切的认知方式。
  
    在监狱里,莫尔索开始了对自己的全部审查,从而坚定了他的局外人角色,由于自始至坚持着自己,莫尔索将对自己的死亡审判看做是与自己无关的事,他最终拒绝神甫所提供的上帝,因为,他认为,如果说上帝是一种品质的话,那么他自己就是上帝。
  
作者: 阎海东    时间: 2013-10-28 10:30
  射你,是“因为那天的太阳”
    
    /阎海东
    
    在加缪的小说中,主人公莫尔索杀死阿拉伯人青年后,又朝尸体连开两枪。在该作品中,莫尔索的一个言论(“我认为我的案子很简单”),把读者的注意力完全导向了另一个问题。在欧洲乃至西方文明的范围内,人们长期争持于这个“虽然很冷漠但实际上最诚实、富于人性的局外人形象,”审判莫尔索的司法体系,成为人们反思和攻击的对象。更为严重的是,直到加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几乎也少有人意识到“莫尔索之恶”。
     当然,法律无法原谅人们瞬间的非理性,因此要反复追问动机,即使“因为那天的太阳,”即使“刺眼太阳晃得过睁不开眼睛,我感到头脑一阵眩晕”,答案仍不能令法官大人满意,纵然法官大人也是白种高卢人。莫尔索自然没有打算逃脱法律制裁的念头,但是毫无疑问,这个案子在他的头脑里“很简单”。不就是杀了一个阿拉伯人吗?抵命还不成吗?罪恶的、恶意猜测的道德审判为什么草他骂没完没了?还来了一个“上帝的儿子”,自称为“我的父亲 ”?
     “很简单”,这是白人之于非洲阿拉伯人的逻辑。久居法国的精神病理学医生弗朗兹-法农就不这么想了。让我们通过作品想象一下白人眼中被殖民的阿尔及尔阿拉伯人,莫尔索朋友雷蒙的阿拉伯情妇,“吃着”雷蒙的,却背叛了雷蒙,是个不检点的阿拉伯婊子,雷蒙希望莫尔斯写封信羞辱他,莫尔索答应了,因为这“没什么不可以”,“怎么都行”。哪个臭婊子的几个兄弟,显然都是目光呆滞、贫穷、下贱、粗野的土著,为了替姐姐出气,一直眼神阴暗地在街角盯梢、跟踪他们。
     最终,因为在沙滩上的跟踪和挑衅的目光,死于莫尔索的“日光眩晕”,并且尸体还受到补射。
     但是监狱里的莫尔索认为没什么需要在进一步挖掘的原因。
     潜意识杀人,他意识到了吗?完全没有他对所射杀的对象某种潜意识认知,仅仅就是失去理性吗?
         这是一个现代问题与殖民问题叠加的人类精神与道德伦理困境。
     在英年早逝之前,关于阿尔及利亚民族独立问题,作为享誉全球的知识分子,作为法国人、身在法国的加缪,以自己的良知,坚决地顶住了舆论的潮流和政治压力,站在了阿尔及利亚一边,是加缪良心发现了?还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以“欧洲中心思维”误读了加缪?乃至于完全忽略了《局外人》所揭示的本质问题?
作者: 重木    时间: 2013-10-28 10:58
  
      看完加缪的《局外人》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虽然只是中篇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几次都是看了几页之后便放下来,不是因为电脑的诱惑就是因为电影或者是其他的消遣使得我几次情愿放弃这部小说。在我还没有看过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便已经听说过了,或许就是因为写这本小说的作者太过著名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加缪的整个思想。我记得在 一次美术鉴赏课上我的老师曾经提起过存在主义,也简单明了的告诉我们加缪和萨特各自的观点:加缪的是“世界是荒谬的”而萨特的是“他人就是地狱”,这两种观点我曾经都曾听说过当时也都是出乎意料的认同,无论是加缪的还是萨特的。或许还有一点吸引我的便是加缪和萨特两人的关系了。作家之间的交往、故事总会是后来崇拜者喜欢打听的,因为其中似乎总存在着一种神奇的东西让人想要看到同样是才高八斗的两个人的思想碰撞在一起是所产生的那种热烈耀眼的火光。
  
      说《局外人》是加缪的代表作也不会有人来反对,而在这篇小说中无论是加缪的语言风格还是哲学思想甚至是加缪庞大的世界都能让人看得透彻。我喜欢这部小说,无论是其中那种波澜不惊的语言还是人物的性格都是我所迷恋的,还有便是主人公默尔索这个人,当我越往后读我就会渐渐的发现他好像就是我的兄弟,他所说的所想的所感受到的甚至是他所承受的他所难以挣脱的那一切在如今依旧都显得如此平常。我不知道其他人看完这部小说会有怎样的感觉,但是我曾经在看80后作家笛安的一部叫做《告别天堂》的小说中我发现有人的感觉是和我一样的,对于其中荒诞的震惊到后来的释然一笑和悲伤,似乎在也没有什么能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了,然而无论是语言自身的问题或者是我对语言的无知都让我很难真正的说出那种感觉,现在我所记得的就只是在看完之后窗外的天空。星期一,九月初的天气昏暗无光,夏季的闷热依旧还留恋着,我坐在阶梯教室的前排身后的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当我看完最后默尔索的独白时,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愚蠢和可笑极了。我甚至能在那个时候感受到默尔索感受到的那样美丽夏夜,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最后的真正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救赎,但是“救赎”这个词对于整部小说来说都已经是太过荒诞和讽刺了,《局外人》里没有救赎,即使在最后的神父自作多情的救赎也只是组成巨大荒诞的小小零件。
  
      默尔索是孤独的,只是我在一开始看这篇小说时我就已经知道的,那种孤独无数人都在经历但是真正意识到的却寥寥无几,这样的情况在很多方便都是相同的,像多数的人都在干什么什么但是却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这样的句式就已经让人感到不舒服了。作家和诗人总是敏锐的,而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也都是在用自己的这种敏锐来写作的,写出大部分人的真正感受,但是即使如此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或者说是愿意去了解的,所以就会有太多的人在一无所知中度过一生。也许有人会说即使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反而增添了自身的烦恼和痛苦,对于这些平常的问题我常常都是无法回答的,因为在这些简单的问题之中总是隐藏着尖锐甚至是企图毁灭他人的一种咄咄逼人的力量,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人与人之间所存在的隔阂与不可靠近是根深蒂固的,而因此带来的孤独也是难以再磨平的。萨特说“他人就是地狱”,这也许也是造成孤独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人的不可理解、自私和众多其他复杂的原因使得他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对自己造成伤害,而这种伤害甚至在很多时候都是难以发现的。默尔索的孤独在与加缪的思想,简单地说的话也就是我的老师曾经对我们说的“世界是荒谬的”,正是因为世界的荒谬才使得生活在其中的人难以反抗和逃避的变得孤独,也是因为荒谬才使得默尔索在最后成为它的替死鬼和变成了一切都和他什么没关系的“局外人”,因为世界的错而让弱小的个人来承受所带来的伤害这是一种让人既无奈又难以忍受和悲伤的事情,而对于我来说悲伤的成分更多。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在漫长到让人厌烦的岁月中,孤立无援的个人都在替庞大的某种不负责任的力量来承担它所造成的那些后果,而对于个人来说那就是致命的,像世界、像种族、像政党、像各大公司……个人无法选择的生活在其中,除了众多作家所提出的几条道路似乎在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一是安然接受,任由那些力量毁灭个人,像格里高利的遭遇;第二种便是像唐吉可德那样反抗,像无数先驱那样一个人的力量来抗争,但是结果我们大都已经知道了,即使有几处的胜利但是那些庞大的力量总是会有机会复辟归来的,这就需要有人来继承先人的精神但是在如今看来这些都在流失;第三种便是逃离,远远地逃开,像只地鼠一样生活。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途径,但是我所知道的只有这显而易见的三条。
  
      读加缪的小说对于他的语言也是一种享受,加缪的小说语言好像是一种冰凉的丝绸一般,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仅仅是因为那些朴实无华没有任何歧义的句子就让那些隐在平实之后的风暴悄然的掀起。海明威的句子虽然简短刚硬,但是却没有加缪的那一种隐于其中的悲伤。加缪的句子好像在传递事实的同时还带着那些属于自己的情绪,而大部分的情绪都是悲伤的甚至很多也是绝望的。
  
  我不想再说这个故事或者是逐一地分析每一个人的形象、性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我并不是什么专业的评论家,并且对于那些我也并不关心。对于我来说读完一部小说之后我自己有自己的看法,而不是那些评论家所定义的,或者是那些语文阅读理解的答案,对于我来说每一部小说在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定义,就像人们常常说的那样“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每部小说也都是如此。在我看来《局外人》所写的就是那些无法避免和挣脱的孤独,而因为这些孤独造成了众多难以弥补的过错,在归根到底便是加缪想要说的:世界是荒谬的。
  
      在最后默尔索心中曾出现个这样的一句话“他(神父)根本无法理解,作为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从我昏暗无边的未来的深处所发出的叫喊”。没有谁能真正的理解一个人,纪德曾经说过“你永远也不会了解,为了让自己对生活发生兴趣,我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想这也许能说明我极力想说明的那些情况,孤独是自己的,唯有自己能够救赎自己。默尔索最后所能感受的那些事分外美丽的,那真的是一种令人着迷的时刻,而也就是这样的时刻默尔索“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冷漠敞开了心扉”,并且也有了惊人的发现“我感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确实,非常亲切,我认为我曾经幸福过,现在也是幸福的,将来也会幸福”。这样的意外收获是出人意料的。“世界如此像我”,那是不是说世界其实也只是孤独的,但是造成世界的孤独又是因为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历史上是否有人知道或者加缪自己是否知道。世界是荒谬和冷漠的,对于加缪来说是不是只有告别才能真正的摆脱?那么到底是世界在抛弃我们,让我们变成了“局外人”,还是我们自己远离世界,让自己变成“局外人”?放弃到底会是谁的特权?
  
      我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存在主义,即使我只是管中窥豹或者是一叶蔽目我都认为值得,我只想找到我自己身在其中的那一部分。活着就是生命的意义,但是活着并不只是简单的活着,就是连活着在现在都成为很大的问题。那些强大的力量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荏苒而再发生任何的变化,反而似乎是愈来愈强愈演愈烈了。在荒谬的世界中,人也开始变的荒谬了,人生更不用说了。
  
      我想把默尔索称为兄弟,那一种血肉相连的兄弟。我一直在想倒底是什么原因造成我们总觉的自己生不逢时,即使人与人之间的难以理解,但是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又都希望能够幸运的遇到一个真正的知心人,我总会觉得这个要求是过分和奢侈的,尤其是在现在,但是我却总会在无意间发现曾经有很多人竟是如现在的我一般,他们的所想所思他们的孤独和隐匿的悲伤都是那样的似曾相识,但是遗憾的却是他们都已经逝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但是幸运的是他们留下的那些作品却永恒,如今只要随着那些作品中的人往前走就能在最后看到作家的心和他们的世界,虽然还是会有遗憾但是也很知足。
  
      前些时间看鲍勃迪伦的《午夜巴黎》我便喜欢上了这个导演,我想能和他促膝夜谈,但是却因为现实的原因而只能遗憾的错过,也就是因为这些错过让人生充满了不满和怨恨,而我更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再次回想起曾经的这些的时候依旧是遗憾和恼人的叹息。
  
      我只想叫默尔索一声“兄弟”或者是我的朋友、爱人,只是觉得是那样的亲切就好像在他的那间牢房里也有我一般。虽然我不能说我已经透彻和完全的了解了他,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兄弟,何况像“透彻”和“完全”这些词似乎一直都只是出现在某些耍笑的学习或者是初中生做的语文阅读理解的时候老师会问的。加缪的世界不需要透彻和完全了解,也不再需要因为错过而长久的遗憾和难过了,默尔索或许就是他为像我这样的众多“兄弟姐妹”留下的,跟着他也能到到远方。
  
      默尔索说过对于妈妈的死“没有人,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有任何权利为她哭泣”,因此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权利来为他哭泣。冷漠并不是凶残的表现,或许也是温情的另一种表现,在如此的荒诞世界里你还能要求我们如何对待呢?对于像我们这样还不愿死去的每一个人来说,还能怎么办呢?孤独中也许自己就能救赎,尽管一切都还太远……
  
                                                         2012 9.3
  
  
作者: Einste    时间: 2013-10-28 11:19
  加缪这本小书,据说是存在主义小说云云,但其实本人对存在主义完全不懂。看着维基百科上玄而又玄的解释,我只想说,绕这么多弯弯干啥啊,不就是回避型人格吗!
  
  当然从主人公人性的角度,完全可以对其人格进行一番细致入微的剖析,但这并非我关注的重点。我关注的重点乃是,社会道德的狭隘以及其对非主流人格的不宽容。
  
  如书名所说,书中的主人公莫尔索是一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人,他观察世界的方式如同一架机器。作者用白描平实的风格以第一人称叙述,毫无感情色彩,有一种“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渴了就喝”的精神境界。他似乎是一个旁观者,毫无带入感,更不能被世界触动。虽然这似乎与我们对所谓”正常“的人性的理解不一样,但阅读着这文字,则没有觉得任何的怪异之处,这观察世界的方式,其所作所为,都是可以理解的。作者试图让读者用莫尔索认识世界的方式去认识世界,让读者们跟着主人公来体验一番这种”不正常“的人格。
  
  但如果仅仅从情节看,却是相当难以理解:主人公的母亲过世,他去奔丧,面对就未相见的母亲的棺材,他没有流泪也不想打开棺材看母亲的遗容。后来他因为被日光闪到,失手开枪杀死了一个阿拉伯人,最后在法庭上面对法官和陪审团,因为他对母亲之死的”冷血“,不信上帝等等有悖社会道德的行为而被判了死刑。
  
  小说让读者一一化解这些难以理解之事,从而否定了绝对的道德。这个世界上人格的类型很多,给人格分类的理论也很多,流行的譬如色彩性格心理学啊,什么九型人格啊,卡伦霍妮提出了三种人(回避人,亲近人,攻击人),荣格则为人格分出若干维度以及以其为基础发展出来的MBTI人格类型学。虽然有了这么多的理论,大家也会承认人的性格类型均不尽相同,但事实上并未对不同类型的人格有过真正的了解。很少有人能了解到情感型和思考型区别有多大,对于外向人和内向人的区别可能也仅限于话多,话少这些基本的问题。
  
  然而藏在这些表面的区别下的,是极深层次的不同,不同类型的人观察世界的方式,思考问题的的方式,均迥然不同。而与之相应的,是个人价值观的极大不同。有些区别,只有在真正知道的时候才觉得如此奇异。但是,每个人的都不是极端的个体,小说中莫尔索的那个世界,经由加缪的笔端展现在我们面前,读者似乎也能够理解一二了。这实在是因为其实每个人都有莫尔索般的人格成分。我们有些人有充沛的情感,他们在看了地震的受灾图片后掉泪,黛玉葬花之时都要伤感一番。然而大部分人虽会为母亲离世掉泪,但看到地上的落英绝不至于如此心有戚戚焉,而对于莫尔索,这世间的万物,他的母亲,他的朋友,被误杀的阿拉伯人,都差不多罢了。作者用我们平时观察无生命之物的心态和方式来观察整个生活,通过和描述冷冰冰的物体一般的描述方式来描述人和事,由此使读者产生疏离感。在描 述他的邻居因为丢失了爱犬而悲伤痛苦的桥段,作者是这么写的
  
  “我听见他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床咯吱咯吱响。我听见透过墙壁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原来他在哭呢。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妈妈。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得早起。我不饿,没吃晚饭就上了床。”
  作者将听到邻居伤心痛苦这件有感情的事情和要早起,不饿没吃早饭就上了床这些事情等同描述之。甚至于莫尔索想起了妈妈这本是富于情感的片段,也>作为一件普普通通的在发生的事情进行描述。而为了凸显这种效果,作者还加上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修饰语。类似的写法还有许多,目的就是要混淆人和物,混淆有感情之事和无感情之事的界限,从而让读者理解莫尔索的心理。如此读者才能接受莫尔索的道德观。
  
  随之而来的检察官对莫尔索的道德批判,则是让读者体验被误解被道德绑架的感觉:莫名其妙。因为读者此时是代入为莫尔索来体验这一切,所以读者能深切的感觉到社会道德和个人道德的冲突,从而达到否定社会道德的目的。其实标榜“人性”的社会道德才是最不人性的,基于占大比例的人格产生的社会道德被用来约束,评价和塑造所有的人,这其实就形成了一种人格的独裁专制。真正的人性,应该是试图理解各种人格并允许他们的存在,而不是直接用经验性的社会道德观来否定他们。此时我想用“宽容”来形容这种人性,但是宽容中的“宽”字似乎在暗示着某种优越性,所以似乎用“包容”似更为恰当。
  
  当我们看到这里,如果对检察官产生了忿忿之情,那说明我们还不够包容,这只不过是从一个道德立场跳到另一个道德立场而已。我敢相信,如果有小说家将同一个故事从检察官的角度出发来叙述,读者完全可能会站在检察官的立场对莫尔索深恶痛绝。
  
  看到这里,便会有很多问题冒出来了,人到底有没有自由意志呢?人该不该受道德谴责?道德到底有没有呢?
作者: Querid    时间: 2013-10-28 12:26
  加缪的《局外人》讲述主人公短短几月从一介安稳小老百姓,突然变成全城关注的杀人犯。主人公冷漠,无所谓,随大流,不谙世事,我读到却是懒惰,拖拉,胆怯。直至最后这人才发出愤怒呐喊,可有什么用呢,意识到生命消亡才奋起已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短篇小说,读完各种压抑交杂脑中,想想自己是哪种人?
作者: 稻田    时间: 2013-10-28 13:43
         在这篇小说里,加缪并不是让我们评判默尔索这个人物的品行的好坏,而是想给我们传达一种观念。就是,打破传统的社会价值观念。
         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主人公默尔索和这个社会是格格不入的,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掉一滴眼泪、在葬礼后的一天便和女友进行娱乐活动、他对任何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包括结婚。在我们看来,默尔索在传统的意义上可以被称之为怪人。但是从小说的前半部分我们可以看到,他周围的人似乎对他的行为并没有表示出惊讶或者奇怪,可是在小说的后半部分,也就是当默尔索成为一个被告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开始纷纷站出来为他所犯的罪行作证。似乎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他言行的记录者。就像那句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承堂供词”。默尔索的遭遇便是这样,之前他和所有人的关系都还不错,或者说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都是这样。养老院的老板会在母亲的葬礼上安慰他、看房人还会请他喝咖啡、邻居们见到他时也会安慰他,可是当他杀了人成了一名罪犯之后,这些人却像变了一副嘴脸一样,开始指控他之前的种种卑劣行径,他们像是安放在默尔索身边的间谍,专门记录它的言行,而事实上他们又确实是默尔索身边的普通人。唯一能够为此做出解释的就只能是他们的虚伪与善变。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默尔索却是一个极其真诚的人,他不仅在日常生活中不说虚伪的话,甚至在被告席上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违,即使他所被指控的罪名不是那么客观与公正。如果单看这起案件的话,读者心里一定会产生一个疑问,为何在审讯过程中完全不对案发现场和案发过程做任何的研究与考证,却一直拿默尔索的人品大做文章呢?只是因为默尔索的所谓的冷漠以及在母亲的葬礼上的不符合传统价值观念的行为便认定其杀人的罪名,这难免有失客观与理性。追根结底其实是因为大家关注的重点并不在默尔索杀没杀人上,而在于他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居然没有哭,人们的潜意识里认为,仅凭这一点就足以治其死罪。默尔索的罪名并不是杀人罪,而是“破坏传统价值观念罪”。
         人们不允许有这样一个异于普通人的,背离传统价值观念的人存在。
         可是我要说,默尔索是自由的。他不被社会的枷锁所束缚,它的自然属性大于它的社会属性。在小说的第一部分我们可以看出,默尔索虽然对这个社会与人际交往极其冷漠,可是他喜爱一切自然的东西。他喜爱夏天,喜爱大海与太阳,喜爱晚上在公园散步,甚至于他对他的女友没有一点爱情,他有的只是对肉体的欲望。他对一切社会的东西都无所谓,可是他喜爱一切自然的东西。虽然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不爱他的母亲,在小说后半部分的叙述中可以看出,默尔索在牢狱之中时常想起母亲的话,并亲切的称她为“妈妈”,可见他并不是不爱他的母亲的。只是他并没有用传统的方式、普通人所能接受的方式表现出来。不哭,并不代表着不爱。哭了,也并不一定就是爱。很多人在葬礼上干嚎无泪,更有人雇人去哭,这只是为迎合传统价值观的虚伪的演戏。至少和他们相比,默尔索是真诚的。
  
作者: 老板来    时间: 2013-10-30 20:12
  炽热的夏季背景,荒杂的人物事件。
  夹杂在这些东西背后的主人公——默尔索,是一位对待生命对待生活对待人对待事都有些无所谓的人。
  也许很多人认为他在经历过不算多的事之后对生命表示妥协,表示被同化,表示一种无奈,表示对死亡前的悲哀。
  
  我的看法是这样的:
  局外人最精华的部分在于最后几十页,他在杀了人之后经历的各种审讯,他在牢狱中的心理活动,他在死亡前对自己曾经的生活的追忆。
  让人记忆深刻的是默尔索好不反省的态度,那些阿拉伯人没有活的理由,本来也不是好人,默尔索是这样想的,并且不认为自己有错。
  而在法庭上被审讯时的还有一条罪状是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加缪把这些荒谬的、让人难以理解清楚的东西加在一起,变成了这部小说,其中偶尔的优美的描写却又在同时触动我们心中最柔软最好的东西,让我们永远记住“星光与默示的夜”,记得那些海潮奔跑的声音。
  在牢中得到压抑,得到释放,得到原谅。对自己内心的反省和猜测深深地震撼了我。也许这里面没有写那些积极的事实,可是它注定是一本积极的小说。
  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感动,对所有层面的深刻感动。
  对老人和癞子狗,相依为命却最终分别的感动。
  对默尔索在葬礼上的,保持自己的方式送母亲感动。
  对他走在每一个普通的有海浪气息的黄昏所感动。
  对那些人物的心理,和最后的彻悟所感动。
  
  把那些期待的吼叫和辱骂理解为对生命惰性的妥协还不如理解成他的彻悟。其实生活本身很美好,只是我们太随意。
  最后的醒悟,便是我们自己,更要爱这个世界一点。
  即使也许有些不尽人意,但不是所有不尽人意。加缪只是用了这种方法,来激励了我们吧。
  也许我想太多了,不过我希望带给世界积极的意义。
  
  
  
  
  
  
作者: Iris    时间: 2013-10-30 20:23
     “街上已是一片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像是打了一记耳光。”
     那天天气正好,主人公莫尔索和女友、邻居到海滩度假,这是故事的高潮,也是故事的开始。我被这句话迷住了。
     加缪讲故事的语气这样随意,却不舍得漏掉任何细节。每一幕场景,每一句话,都被拆成一个个的片段,揉合进阳光、汗水、沥青马路中。好像每一处景色,都是因人而异的,我欢呼雀跃的温暖的阳光,你看来不过是令人烦躁的闷热,尽管我们在同一个世界。
     那么当我们用自己的感受来解读或者说架构这个世界时,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了?正如你不会说,啊,阳光,它不过是有波粒二象性的一种光而已,你用自己的感情去做出判断和衡量世界,你描述的永远是带有主观色彩的事物。
     这样说来,也许莫尔索算是独特的局外人,他对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妈妈死了,这总会发生的;帮邻居写信羞辱情妇,到警局作证,这有什么呢,这不重要;开枪杀了阿拉伯人,这只是偶然。他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一举一动不过是某一根线动了一动,就麻木地跟着去做了。死亡即将到来时,他想:“在我所度过的整个这段荒诞的生活里,一种阴暗的气息穿越尚未到来的岁月,从遥远的未来向我扑来,这股气息所过之处,使别人向我建议的一切都变得毫无差别,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已往的生活更真实。”毫无差别,这个词蕴含的不仅仅是莫尔索的情绪,而是同一时代的,甚至说同样处境中的群体的心情——即使我满怀希望去感受这个世界,它不会因我而改变,我的命运始终如此,我无力抗争,只好冷漠地,像莫尔索这样冷漠地做一个局外人。
     但没有人真的能做到。
     莫尔索对环境的感受如此丰富和真实。声音,景象,人物,各种要素在他都能透彻地理解,他的判断力并不缺乏,他知道每一件事情的起末,能够解决棘手的问题,他是一个立体的无比真实的人,而不是我们在法官的宣判中,记者的报道中读到的冷血无情的杀人者,对亲情漠然的怪物。
      想起西方一个古老的传说,但凡人变成吸血鬼后,体内就有了一个感情的开关,只要用意志关掉,所有爱恨情仇都不会再造成困扰。人类的梦想总归是在传说里实现了一回,因为现实的社会规则下,做一个局外人这样难——你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本能的感官,难以割舍的亲情、无法推卸的责任,层层外衣束缚着你在社会的油锅里挣扎;如果你不管不顾地跳出,你违背的或许就是社会的伦理和世人的道德底线,你将尝尽白眼。
      不知不觉中就把加缪定义成了一个教科书撰写者式的人物,编织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来批评那些妄想逃脱生活苦难麻木生活的人,提倡奋起反抗,坚持正义与真理,却始终没有办法提供一条明确的路。
     可能还是理解太浅了。
     
    
    
    
作者: Irene     时间: 2013-10-31 18:35
      开头其实并没有被吸引, ,外国的作品总是难免晦涩,,如果你并不熟悉外国的文化。。
      仔细阅读看到了平凡人的小角落,,看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主人公那种麻木的安全感使我很震颤。。。加缪的小说都很写实,,,用很平凡而又凉凉的语调,,,让人心里小小的发酸。。。这种真实的感觉又很庞大,,,使人可以从一个细小的点找到感同身受的体验。。。对现实这样的无力却又坚韧的生存着,,我觉得这是一种特别,,一种伟大。。因为自己的母亲死了,,没有哭泣,,就被众人指责,,就被判处死刑。。这里写的若无其事,,却更突显出歇斯底里。。笔触单纯而又微亮。。。
      亲爱的加缪,,,世界在你眼里是透明的。。。
      《局外人》的语言比较简单,描写更无华丽辞藻。。但传达的东西却非常的深层次,,对于我它是一本无懈可击的著作。。
作者: 又四日    时间: 2013-11-1 12:50
  1 想知道“局外人”的题目是谁翻译的。译者这个翻译几乎奠定了此部作品在国内读者心中的基调,所有评论都会以“局外”为中心思想。原文L'etranger应该是“奇怪的人”的意思。这个奇怪是哪里奇怪,作者未说,仅仅就是置身局外的奇怪吗?
  
  2 主要情节是,默尔索一贯冷漠,他无意杀了人,但也并无悔意,可是法庭却重点关注他在母亲葬礼上的无情表现,并以此为依据判了他死刑。
  
  3 首先,是否该为默尔索辩护?是否该认为他是社会规则可怜的牺牲品?
  我认为没有必要。他杀了人,而且丝毫没有悔过,依然不认为应该反思自己的行为,依然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包括杀人行为,为什么不该死?判决时法庭过于关注他在母亲葬礼上的表现而显得荒唐,但社会规则的荒唐不代表默尔索的不荒唐。
  不要同病相连似的说着“我在亲人的葬礼上也没有当众哭,招人非议了,实际上我很爱我的亲人,但人们就是这么刻板不顾本质,我真理解默尔索,这样的社会规则真可恶,每个人都要演戏似的满足大家的期望,不符合常人价值观的就要出局,无法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不被理解”。可是仔细想想,你真的和主角一样吗?你会不小心杀了人后也还不觉得有什么吗?一个人如果“因为阳光太晒”杀了你的亲朋,还补了四枪,之后也依旧冷漠,你还会为他辩护吗?默尔索在社会中何止是“竟连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都招非议”,他恐怕是过于缺少莫种情感。何止社会不容他这种人,自然选择也不会容许太多这种人。
  
  4 然而,其次,默尔索至少是个诚实不虚伪的人。
  律师希望他表达“悔恨”,掩饰自己在母亲葬礼上的表现,对自己真实想法缄口,来获得法律的宽恕,而他并不这么做。可以说,他的诚实令他得到了公正的判决:人类社会要淘汰他这种无情的人。他死得其所。
  但是,试想,如果他是无情且虚伪的人,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装做悔恨,装出所有人喜欢的“是个有感情的好人,一时失误,悔恨无穷”的面目,很可能获得释放,在未来又因为“阳光太刺眼”之类的原因再次杀人。
  故事中社会的荒谬与危险并不在于它“不容表现了自己无情的无情人”,而在于它可能会“容许掩饰了自己无情的无情人”。它在此处表现出的弊病不是不容异己不是无情,而是太单纯太善良太有感情。
  默尔索被绞刑本身并不值得让人唏嘘,这个故事背景下可能发生的一些故事才值得让人寒心:单纯且会利用人们情绪的审判长,单纯的教士,单纯的民众,皆会被善于伪装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们的简单逻辑对默尔索做出了公正的判决,但这逻辑却简单得让人担忧,这种逻辑太容易被利用。现实正是如此,对坦白的恶容易判断和清除,然而对善于伪装的大恶却难以辨识,善良和信任会被利用,在明处往往难以战胜暗处的机谋。
  
  5 我的理解很浅,对主要情节的理解就刚到这么多。说实话,越仔细想,我越觉得不懂这部作品。而且看了对加谬“存在主义”的思想解释,我觉得我的理解完全跑偏了哈哈哈细节应该有值得思考之处。想找原文看。有空的话再不跑偏地体会一下吧。
作者: 他说    时间: 2013-11-5 01:12
  默尔索放弃上诉是不要将自己的命运再次交给他人评判,就像他不相信上帝一样,他最后的解脱是他有把握,他死亡的命运,所以他会感到解脱。我们无法评判他到底爱不爱玛丽,就像我们不知道他的母亲什么时候死是一样毫无意义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又能改变什么?加缪通过局外人抛给世人现实而又模糊的问题,默尔索的悲剧到底错在哪里?又到底是谁的错?
作者: 狂躁之    时间: 2013-11-5 04:49
        最近乱七八糟的过活,乱七八糟的看着乱七八糟的人在做着他们或许都不自知的乱七八糟的事,当我意识到这点时,我想我荒谬了,至少成了别人眼中的荒谬!当然绝不如加缪笔下的局外人那般,至少在我觉察到一些东西时毫无幸福之感,更别提与西西弗斯站到一个水平上。
     加缪曾经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 可见,加缪的荒谬感强烈到何种地步!在局外人因为阳光刺眼误杀了人时,美好的事物成了杀人的帮凶,至少在检察官眼里是这么回事;在检察官以不尊敬自己的母亲为由宣判莫尔索的时候,习以为常的传统成了指控的最佳借口,至少在世人眼里是这么回事;在神父多次以救赎的名义希望唤醒不信仰上帝的莫尔索的时候,已成世人生命的信仰成了挽救的最后手段,至少在人类眼中是这么回事。这个社会需要一个尊重它的规则的人,或者说与它亦步亦趋的人,但又有谁知道这样的遵循能让人发现自己的实在吗?在书的前言中,”这种近乎可笑的说法隐藏着一个十分严酷的逻辑:任何违反社会的基本法则的人必将受到社会的惩罚”。我们都在利用我们的理性做着我们自认为存在的事,殊不知这样的自我麻痹抑或说溢出的理性使得我们与我们的实在的距离越来越远,即使有货币这样的“最缺乏个性的东西”来作我们接触外在于我们的世界的媒介,但这又加重了我们的距离感,更不要提齐格蒙特鲍曼笔下的“现代性的距离感”,想到这我陷入了困惑,当下的我到底是谁?我运用了我全部的理性,来追问我的存在,还好得出的不是神秘主义的我,只是我成了新的毫无根基的大众,在现实与真纠结、揉搓。但新的疑惑又摆在了我的面前,我该何去何从?
      我固然做不到西西弗斯的看见巨石一会儿工夫滚到下面的世界中去,又一次朝平原走去以便再次用尽全力滚石头,固然做不到戈麦的“有朝一日,真相将大白于天下。辛酸所凝铸的汗水将一一得到补偿”,更不要说苏格拉底的渗入生命的清醒,可作为人不该做点什么让自己成为一个本真的人吗?起码是个清醒的人。当莫尔索在死刑即将执行前“面对着充满欣喜和星斗的夜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竟然“觉得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我被他的决然感动的激动万分,他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看清了作为一个人的根本使命,看清了他的冷漠绝能立于世间之上,并且以人的回归为根本诉求,于是他走向了他的“绝对的自由”,并且绝不是伯林笔下的俗不可耐的消极自由,而是作为人本该追求的积极自由。冯友兰曾提出人生该有四种境界——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我想莫尔索该是天地境界层次的了,是啊,能把天地万物融于心并且知其所以便是最为高贵的,我想一直以来困惑我的“高尚的生活”该是此番摸样的。
      以上的浅显思索的缘由是我一直追问在本真已消失的不知其所的事实下该以怎样的付出回归生命的本真。自现代以降,我们从政治动物变成了社会动物,从朴素的本能到“我”与他者的揉搓,我们开始不再单以生物的姿态存在,开始独立运用我们自己的理性,在这样的吊诡般的跳跃过程中,“人”复活了。但正如齐美尔的“玫瑰的假设”,我们开始从追求都能种上玫瑰到追求各自的玫瑰即论语中所说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于是当所有人的理性都开始萌芽并且飞速生长,我们的空间就开始变得异常狭小,于是我们的劳动开始异化,我们有了极恐怖的社会分工,我们成了原子化的存在,于是最吊诡的便是我们作为人找回了只属于我们的理性,又被理性所异化,一言以蔽之,“人”又消失了。于是,我再次觉得莫尔索的可贵,他的可贵之处远高于“众人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逃离,因为他是在与世界的决裂中找到了自我,找到了“人”。能在这个混沌的现代之下找到作为人的根本,找到自我,便是真。这样的真在我看来要比清醒更弥足珍贵。这也正是我一直所探索的。
      看看我们生活的周遭吧,我们在做着我们不自知的事,我们在做着自认为伟大实则渺如栗粟的事,我们口上树立的梦想这般内心的写照使得我们都在做着一个逃不出的循环。让·保罗·萨特在来访中国后所写的《我对新中国的观感》中的“在中国,一个法国人自己觉得已经是一个死人”所描述的我们的极速运转为了未知的未来,或者说“在中国,直接的现实是未来,所以我们通过你们的眼睛所看到的是我们已经离去了的世界”,半个世纪前的萨特敏锐地看到了现代性走入中国后的新的姿态,我觉得用但丁在其《神曲》中“箭中了目标,离了弦”的话语来描述这种姿态是绝为恰当的。我们在现代性面前,做的最多的便是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潮流,殊不知人的安身之本是绝不会被这杂多的时间与空间的剥离所能夺取的,我们只看到了“目标”,却忽略了弦这个前提性的存在。这是多么可怕!我们的时代在这么个高速公路上滑翔,随时有脱离地基的可能,更不要提坐在其中的人了,可悲的是,我们不自知我们的窗外是多么的飘渺、空洞与虚无。于是,想要刹住车闸的人成了时代的另类,只是更令我心头一紧是那些坐的安安稳稳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要把这个刹车人勒住咽喉置之死地,于是刹车人便成了以死终结的莫尔索。我想这个时代是不会有太多的莫尔索的,毕竟清醒者终归是少数,但我还是希望再多一些莫尔索,哪怕一个人,也还是能为这个“燃烧人的火炉”降降温。
      西西弗斯是神的清醒,莫尔索是人的清醒,我们达不到神的境界,至少为了人的清醒而不论辛劳的付出!在这个新的大跃进之下,我们解不开时代给我们的枷锁,但还是要努力挣脱我们给自己绑上的绳索!毕竟,有那么些个局外人是清醒的,有那么些个荒谬者是幸福的。
  
  
  
  
  
  
  
  
  
  
作者: 帅才赵    时间: 2013-11-5 07:05
      加缪先生的《局外人》,名声远扬,也是我一直想看的书。在看完之后,我发现好书的确有它独特之处。对于《局外人》来说,独特之处在于,让读者重新审视自己在社会上的定位。
       没错,读完这本书,谁都会地思考:自己是否曾经想过当局外人?我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当一次“局外人”的愿望。那些风俗,那些习惯,那些……太多的旧规矩,都是谁创立下的?为什么我们要老老实实地去执行?他们中的一些,无疑并不合理啊!
       没有人搞懂了那些规矩。大多数人都是在青春年华渐渐消退之下,不得不接受这些规矩。谁想过,这些规矩有没有意义?不,这样说,没意义了。规矩本身的设立,是为了让社会更稳定地发展。得到一些,总得失去一些。所以,为了社会的发展,或许我们该接受。但是,社会的组成,难道不是人么?难道,我们就不该设立更人性化的规矩么?
       这件事,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
作者: 西风独    时间: 2013-11-5 10:32
  在文青还很时髦的1980年代,我的文学野心遭到《局外人》的无情打击。如同一个立志要写出伟大的五言绝句的人,被“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给砍翻在地。
  
  1940年5月,年仅26岁的加缪完成了《局外人》的写作,伽里玛出版社1942年6月15日出版,轰动巴黎。1958年3月10日至5月2日,台湾《联合报》副刊连载施翠峰翻译的《异乡人》(台湾译名),《局外人》的第一个汉文版就此诞生。1961年12月,上海文艺出版社内部发行了孟安翻译的《局外人》,作为“西方文艺的反面教材”,“供领导机关和高级研究部门批判之用”,印数1500册。我看到的孟安译本出现在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5月出版的《诺贝尔文学奖金获奖作家作品选》(上)。
  
  迄今,《局外人》以700万册的销量成为法国最畅销的口袋书,在中国的热度稳中有升,小小的台湾至少出了18个版本,大陆的19个版本确乎是多乎哉不多也。从译名来看,“局外人”更为贴近、契合作品的主旨和普世意义,比“异乡人”高明许多。
  
  回头体味,当年灵魂深处的震撼依然存在:26岁?高山仰止。不知天高地厚的我逐渐明白,自己头悬梁、锥刺骨,到62岁也不可能写出这么伟大的作品。
  
  弥漫在《局外人》字里行间的悲悯与愤怒,偶尔露出冰山一角的歇斯底里似的黑色幽默,通过一件件充满现场感和质感的凡人小事串联起来,以最传统的小说形式呈现了一个最现代的故事:“一位毫无英雄主张、单纯愿意为真相而死去的男人”,在荒诞世界里的挣扎与反抗。
  
  感觉《局外人》的开篇比《百年孤独》、《情人》还要精彩。不必搜肠刮肚、拈断髭须,几句大白话就奠定了整部作品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氛围和基调,作者镶嵌在骨子里的绝不向世俗低头的傲慢与强硬扑面而来——
  
  先看郭宏安的译笔: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
  
  再看孟安的:母亲今天死了。也许是昨天死的,我不清楚。
  
  从语境分析,“我不清楚”较“我不知道”更为准确。关键在于,“我”是谁,怎么会连自己的老妈哪天去世都搞不清楚?简约而又充满张力的文字,立刻把读者的胃口吊了起来。
  
  小说第2自然段有句话,郭宏安译为“我乘两点钟的公共汽车,下午到,还赶得上守灵,明天晚上就能回来”,而孟安则是“乘两点钟开的长途汽车,当天下午就可以到,这样,我还来得及守灵,明天晚上就可以赶回来”。
  
  有论者认为郭宏安先生的译文好:从“赶得上”和“来得及”的细微区别,可以看出主人公对于母亲的葬礼十分淡漠;“公共汽车”和“长途汽车”的区别在于,前者淡化了旅途劳累,突出了莫尔索的麻木和机械,更加丰富了人物形象。
  
  窃以为,“长途汽车”强调路途辛苦,“这样”、“来得及”将内心的小九九和盘托出,“赶回来”的“赶”字顿时成为点睛之笔,莫尔索急于回到原来生活轨道的心态一览无遗,整个句子的语感也更为自然、从容。孟安先生对作品理解之深、笔头功夫之精湛,当可成为王小波推崇的“比拼内力”的注脚。
  
  人们往往被加缪在写作技术上用惊人的冷静制造出来的表面上的疏离和冷漠所迷惑,从断定莫尔索的麻木和机械表现了资本主义对人性的摧残,到余杰认为莫尔索“丧失了爱的能力”、马原宣称他发现了加缪对自身的冷漠,都无不如此。
  
  巴尔加斯略萨非常厌恶“局外人”:“他反社会的行为,他那偏离社会共同体规定的心理和道德。”王朔《美人赠我蒙汗药》的观点极具代表性:莫尔索是“一个极端冷漠的人,对母亲的死无动于衷,对情人的爱可有可无,对自己的生命没有任何热情”,“加缪把他的冷漠或麻木推向极端”。
  
  对“局外人”(实为反抗者)的大面积误读,不能不说是文化交流中出现的更大的荒诞。联想到2007年轰动全国的“彭宇撞人案”,彭宇一审败诉,不是因为他在法律上被证明确实撞过人,而是他出于怜悯之心的本能行为,与社会“情理相悖”,借给伤者看病的200元钱被认定为“赔偿款”!法官对社会情理荒谬、狭隘、自以为是的理解和归纳,生生把彭宇整成了“局外人”,上演了一出“做好事遭雷打”的活剧。
  
  将莫尔索当成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漠然置之的局外人,与“法官”可谓不谋而合。莫尔索被判死刑,不是因为他杀了人,而是他随遇而安、追求本真的生活态度和未受世俗污染的纯真品质激怒了这个虚伪的世界。面对一个善良、温和、通情达理的过失杀人者,人们竟然觉得他在道德上犯下了不可思议、无可饶恕的罪行。
  
  加缪悲愤地说:“《局外人》表明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
  
  在哲学随笔《西西弗的神话》里,加缪问道:“无论在什么地方,当一个劳动者赤手空拳面对坦克,高喊他不是奴隶,我们怎么能无动于衷?”一个儿子在母亲的葬礼上没哭就被判处死刑,难道我们就能熟视无睹?
  
  莫尔索不是不爱妈妈,他只是厌恶撒谎和表白;他谈不上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性格内向、乐于助人,不喜欢说废话,不愿做违心的解释。一个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在人海里溅不起一点浪花的小人物,就因为比别人活得更为真实,拒绝向社会的潜规则妥协,羞辱了这个伪善的社会,便被社会情理和荒谬的司法、道德审判体系排出了“局外”。
  
  在检察官向陪审团呼吁“我向你们要这个人的脑袋”,法官以大得吓人的法国人民的名义宣判莫尔索死刑之后,确信自己无罪的莫尔索拒绝向法官求情和做最后的辩护,为临终前喷礴而出的愤怒打下了伏笔:“为了作一个好的结束,为了避免感觉自己太孤单,我只要想我受刑的那一天,一定有很多人来看,对我发出咒骂的呼声,就行了。”
  
  这位另类英雄的结局,让人想起苏格拉底的遗言:“该动身了。让我们分道扬镳:我去死,你们去活。哪条路更好,只有上帝才知道。”
  
  所谓术业有专攻,亚里士多德写不出荷马史诗,如同纳博科夫写不出《纯粹理性批判》。加缪的独特性在于,兼具诗人的激情和哲学家的深邃,这种内在的强悍,使其能够向笔下的人物倾注更多更深刻的同情,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和妙到巅毫的文学语言完美地阐释他的人生哲学:人活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上的唯一职责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他的反抗、他的自由、他的激情。
  
  罗兰巴特认为《局外人》是“出现在历史环节上完美而富有意义的作品——表明了一种决裂,代表着一种新的情感”。这种决裂,意味着荷马、施耐庵、司汤达、巴尔扎克开启的文学传统有了新的发展空间。人们可以用更理性更冷静的目光审视这个冰冷、荒谬的世界,抽丝剥茧地展示人性的高贵与残酷。
  
  1942年,一道崭新的隐含了无穷奥妙的文学之门,就这样被一位“局外人”轻轻地推开了。(《外国文艺》)
  




欢迎光临 悦读人生 (http://www.dothinkings.com/) Powered by Discuz! 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