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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我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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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斯骑鹅旅行记 - 塞尔玛·拉格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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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3-8-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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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271#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3:2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谢谢你!你对情况很熟悉,”男孩子叫道。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人在下面的云雾中又哼又唱。“这个地方有什么大的城市吗?”男孩子问道。
      “什么,什么,是谁在喊?”那个人反问道。
      “这个省里有没有城市?”男孩子又问了一遍。
      “我想知道是谁在喊。”那个人喊道。
      “我就知道,向人类提问题是得不到回答的。”男孩子喊。
      没过多久,晨雾就消失了,消失得像聚集时一样快。这时,男孩子发现,巴塔基正在一条宽阔的河谷上空飞行。这里也像耶姆特兰一样,重峦叠蟑,景色壮丽雄伟,但是山脚下却没有大片富饶的土地。这里村落稀疏,耕地狭小。巴塔基沿着河流向南飞行,一直飞到一个村庄附近。他在一块已经收过庄稼的地面降落,让男孩子从他背上下来。
      “这块田里夏天长的是谷子。”巴塔基说,“找一找,看你是不是能找到点吃的东西!”男孩子听从了他的建议,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谷穗。正当他剥着谷粒吃的时候,巴塔基和他说起话来了。
      “你看到屹立在南边的那座雄壮、险峻的高山了吗?”他问道。
      “看见了,我一直在看它,”男孩子回答说。
      “那座山叫松山,”渡鸦继续说,“你也许知道,从前那里有很多狼。”
      “那肯定是狼群藏身的好地方,”男孩子表示同意地说。
      “住在这条河谷里的人多次受到狼的威胁。”巴塔基说。
      “也许你还记得一个关于狼的有趣的故事,能讲给我听听吗?”男孩子说。
      “我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松山里的一群狼袭击一位外出卖桶的人,”巴塔基说:
      “他住在离我们这里几十公里地的河边一个叫海德的村子里。当时正值冬天,他驾着雪橇在结了冰的榆斯楠河上走着,一群狼从他后面追了上来,大概有九只、十只。海德人的马又不好,因此他死里逃生的希望很小。
      “当那个人听见狼的嗥叫声,看见那么多的狼在后面追赶他时,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本来应该把大桶、小桶和澡盆从雪橇上扔下去,可以减轻一点分量,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而是只顾鞭打着马,催马快跑。马比以往任何时候跑得都要快,但是那个人很快发现,狼跑得比马更快,逐渐追上来了。河岸上十分荒凉,最近的村庄离他也有二三十公里地。他想,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已经来临了,并且感到自己已经吓得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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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8-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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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272#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3:4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正当他被吓得瘫在雪橇上时,他突然看见放在冰上用作路标的杉树枝之间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当他看清了那个走路人是谁的时候,他感到压在心头的恐惧比先前又增加了几倍。
      “迎面走来的不是什么狼,而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贫穷的老妇人。她叫芬一玛琳,经常走东窜西,到处游荡。她脚有点瘸,背也驼了,因此他老远就能认出她来。
      “老妇人正径直朝狼走来。一定是雪橇挡住了她的视线,使她看不见狼群。海德人立刻意识到,如果他不向她发出警报就从她身边跑过的话,她就会落入野兽的口中。而当他们把她撕成碎片的时候,他却可以逃脱。
      “她拄着拐棍慢悠悠地走着。很显然,如果他不帮助她,她就会没命了。但是,如果他停下雪橇,让她爬上来,这并不等于说,她就会因此而得救。把她捎上雪橇,那么狼群很可能会追上他们,他和她以及那匹马很可能都落入狼的口中。他想:最正确的做法也许是以牺牲一条命来拯救两条命了。
      “在他看见老太太的一瞬间,这些想法一齐涌上他的心头,而且,他还想到了,如果他以后因为没有搭救那位老妇人而后悔,或者有人知道他见死不救,他将会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他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这使他进退两难。‘我多么希望没有碰上她啊,’他自言自语道。
      “正在这时,狼群中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嗥声。马像受惊了似的纵身疾跑起来,在讨饭老太太的身边一擦而过。她也听见了狼的叫声,当海德人从她身边驶过时,他看见,她意识到了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呆呆地僵立在那里,张嘴喊了一声,并伸出双臂求救。但是她既没有喊救,也没有试图跳上雪橇。一定是什么东西使她僵化了。‘肯定是我经过她身边时看上去像个魔鬼。’卖桶人想。
      “当他肯定自己已脱离危险时,他竭力使自己感到满意。但是,他的内心却沉痛不安起来。他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不光彩的事,现在他觉得他的一生被毁了。‘不,我不能这样,该遭殃就遭殃吧。’他说着勒住缰绳,‘无论如何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让狼吃掉。’
      “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马掉过头来了,他很快驾着马来到老太太的身边。‘快到雪橇上来!’他说话时的语气很生硬,因为他刚才没有顾及她的命运而在生自己的气。‘你最好呆在家里别出来,你这个老鬼,’他说,‘现在为了你的缘故,黑马和我都要完蛋了。’
      “老太太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海德人还是不肯饶过她。‘黑马今天已经跑了五十多公里地了,’他说,‘你知道,他一会儿就会累垮的,而雪橇也不会因为你上来了就减轻重量。’
      “雪橇的滑铁在冰面上磨擦发出吱吱的响声,尽管如此,他还是能听见狼群中发出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意识到,狼已经追了上来。‘现在我们都要完蛋了,’他说。‘我极力想搭救你,但是这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高兴的,芬一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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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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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273#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3:59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到目前为止,老太太就像一个受惯责备的人一样缄口不说话。但是现在她终于开口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雪橇上的桶扔掉,减少重量。桶你明天还可以再回来拣的嘛。’海德人立刻明白这是一个好主意,而且为他没有想到这个主意而震惊不已。他让老太太牵着缰绳,自己解开绑着木桶的刹车绳子,把桶扔下雪橇。狼已经追上雪橇,而这时却停了下来,去查看被扔在冰上的东西。他们乘此机会又向前跑了一段。
      “‘如果这也帮不了什么忙,到时候你会明白,我会将自己去喂狼的,’老太太说,‘这样你就可以逃脱了。’老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卖桶人正在向下推一个大而笨重的酿啤酒用的桶。这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还没有拿定主意是否要把酒桶扔下去。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完全是另一码事。‘从来不出差错的马和男子汉,怎么能为了自己而让一个老妇人被狼吃掉呢,’他想,‘肯定还有其他得救的办法。是的,肯定有。问题是我还没有找到它。’
      “他又开始推那个啤酒桶,但突然又停了下来,并且哈哈大笑起来。
      “老太太惊恐地看着他,怀疑他是否精神失常了,但海德人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不开窍。实际上要救他们三者的命是世界上最容易不过的事了。他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先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现在,你好好听着,玛琳!’他说。‘你自愿提出要让粮吃掉,很勇敢。但你用不着这样做,因为我现在想出了我们三个怎样相互帮助而不用任何人去冒生命危险就能摆脱险境的办法。记住,不管我做什么,你要坐在雪橇上不许动,把雪橇驾到林赛尔村去。你去叫醒村里人,告诉他们我一个人在这里的冰面上,被十只狼围困着,请他们快来救我。’
      “卖桶人等狼追近雪橇后,就把那个大啤酒桶滚到冰面上,然后自己也跳下雪橇,并且钻进桶里,把自己扣在里面。
      “这是一个很大的桶。里面的空间大得能装下整个圣诞节喝的啤酒。狼群朝酒桶扑上去,咬着桶箍,试图把桶翻个个儿。但是桶很重,倒在那里动也不动。狼群怎么也够不着躺在里面的人。
      “海德人知道他很安全,因此躺在里面对狼大笑。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变得严肃起来了。‘今后我要是再陷入困境,’他说,‘我就要记住这只啤酒桶。我要考虑,既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别人。只要自己能够去找,去想,第三条出路总是有的!’”
      巴塔基就此结束了他的故事。但是男孩子注意到,渡鸦从来不讲没有特殊含义的故事。因此,他越听越觉得值得推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故事,”男孩子说。
      “我只是站在这里看着松山时偶然想起这个故事的,”渡鸦回答道。
      他们向南朝榆斯楠继续飞行,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抵达了紧挨着海尔星兰省的考尔赛特村。渡鸦在一座低矮的小屋旁边着陆。这座小屋没有窗子,只有一个洞。烟囱里冒出一股股夹着火星的浓烟,屋子里传出一阵阵铿锵有力的锤击声。“当我看见这个铁匠铺时,我就想起海尔叶达他从前有过技术精湛的铁匠,特别是这个村的铁匠,就是全国也没有人能跟他们相比。”
      “也许你还记得有关他们的故事,可以讲给我听听吗?”男孩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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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4:1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是的,我清楚地记得海尔叶达伦一个铁匠的故事,”巴塔基说,“他曾经向两个铁匠挑战,一个是达拉那省的,另一个是丰姆兰省的,比赛打钉子。那两个人接受了他的挑战,三个铁匠在这里考尔赛特村进行比赛。达拉那人首先开始。他打了十二个钉子,个个匀称、锋利、光滑,好得无可挑剔。在他之后打的是丰姆兰人。他也打了十二个十全十美的钉子,而且只用了达拉那人一半的时间。当那些对比赛进行评判的人见到此种情形时,便对海尔叶达伦那个铁匠说,他不要去白费力气了,因为他不可能比达拉那人打得更好或者比丰姆兰人打得更快。‘我不想放弃。总能找到一个表现自己技巧的方法的,’海尔叶达伦人说。他既不用煤,也不用风箱,没有预先把铁块放在火炉里加热,而是直接把铁块放在砧子上,用铁锤将铁敲热,并且敲出一个又一个钉子。谁也没有见过一个像他这样熟练地使用铁锤的铁匠,因而海尔叶达伦人被评为全国最优秀的铁匠。”
      巴塔基说完便不作声了,但是男孩子却变得更加迷惑不解。“我不明白你给我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何在。”他说。
      “我只是看到了这个老铁匠铺,偶尔想起了这个故事。”巴塔基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这两位旅行者又飞上了天空,渡鸦驮着男孩子朝南向利尔海达尔教区飞去,这个教区位于与达拉那交界的地方。他落在一个长满树木的土堆上,土堆是在一个小山顶上。“你是否知道你站在一个什么样的土堆上?”巴塔基说。男孩子不得不承认他不知道。
      “这是一个坟堆,”巴塔基说。“里面埋着的那个人名叫海尔叶乌尔夫,他是第一个在海尔叶达伦定居并开发这块土地的人。”
      “你大概也知道有关他的故事吧?”男孩子说。
      “关于他的事我听说得不多,不过我想他八成是个挪威人。他起初在一个挪威国王手下任职,但是,他和国王发生了纠纷,不得不逃亡国外,投奔了当时住在乌普萨拉的瑞典国王,并且在他那里找到了一个职位。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要求国王的妹妹嫁给他做妻子,当国王不愿意把那样一个高贵的女子嫁给他时,他就和她一起私奔了。他当时将自己置于一种困难的境地,既不能住在挪威,也不能住在瑞典,而逃亡到其他国家他又不愿意。‘但是肯定会有另外一条出路的。’他想,于是带着他的仆人和财宝穿过达拉那省往北走,一直走到达拉那省北部边界上的那些荒芜偏僻的大森林里。他在那里定居了下来,修建房屋,开垦土地,成了第一个在那块土地上定居的人。”
      男孩子听完这个故事以后,比以前更加迷茫了。“我不明白你给我讲这些故事的用意何在?”他又说。巴塔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摇头晃脑,挤眉弄眼。“因为只有我们俩在这里,”他最后终于说道,“我想借此机会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真正了解过,那个把你变成小人儿的小精灵对你变回人提出了什么条件?”
      “除了要我把白雄鹅安然无恙地送到拉普兰,尔后送回斯康耐以外,我没有听说过别的条件。”
      “这一点我完全相信,”巴塔基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才那样自豪地说,背弃一个信任自己的朋友比什么都卑鄙无耻。关于条件的事,你完全应该问问阿卡。你知道,她曾经到过你家,同那个小精灵谈过。”
      “阿卡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件事呀,”男孩子说。
      “她大概觉得,你最好不要知道小精灵是怎么说的。你和雄鹅莫顿两个,她当然是更愿意帮助你了。”
      “真奇怪,巴塔基,你怎么总是使我感到痛苦和不安呢,”男孩子说。
      “也许是这样吧,”渡鸦说,“但是这一次我想你会感激我的,因为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小精灵的意思是这样的:如果你能把雄鹅莫顿送回家,你母亲就能把他放在屠宰凳上,这样,你就可以变成人了。”
      男孩子跳了起来。“这不是真的,完全是你恶意的捏造,”他大声喊道。
      “你可以自己去问阿卡好了,”巴塔基说。“我看见她和整个雁群从天空飞过来了。别忘记我今天给你讲的故事!在一切困境中,出路肯定是有的,关键在于靠自己去找。我将为看到你获得成功而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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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5#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4:3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48.丰姆兰和达尔斯兰
      十月五日 星期三
      第二天,男孩子趁休息的时候,阿卡和其他大雁不在一起觅食的机会,问阿卡,巴塔基说的话是否属实。阿卡没有否认。当时,男孩子要求领大雁向他保证,不向雄鹅莫顿泄露秘密,因为大白鹅勇敢而又重义气,男孩子担心,如果他知道了小精灵的条件,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幸。
      后来,男孩子总是一声不响,闷闷不乐地骑在鹅背上,耷拉着脑袋,没有心思去顾及周围的一切。他听见老雁们向小雁们喊叫着,现在他们进入了达拉那,现在他们可以看见北边的斯坦贾恩峰,现在他们正飞过东达尔河,现在他们到了胡尔孟德湖,现在他们正在西达尔河上空飞行,但是他对那些东西连看都不看一眼。“看来,我是要一辈子跟着大雁周游了,”他想,“这样我非得把这个国家看腻了不可。”
      当大雁们呼叫着,他们已经来到了丰姆兰省,正沿着克拉河向南飞时,他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看到的河已经够多的了,”他想,“我也不需要去费那个事再看一条河了。”
      而且即使他想看,下面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因为在丰姆兰北部有一些广阔而单调的森林,那条又窄又细、一个漩涡接着一个漩涡的克拉河蜿蜒经过那里,不时地在这里或那里可以看到一个烧木炭的窑,一块放火烧荒的地方或者芬兰人居住的没有烟囱的小矮房。但是总的来说,茫茫林海一望无边,人们会以为这里是北部的拉普兰呢。
      大雁们落在克拉河边一块放火烧过荒的地方。大雁们在那里啄食着刚长出来的鲜嫩的秋黑麦,这时男孩子听见森林里传来一阵阵说笑声。只见七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背着背包,肩上扛着劈刀从森林里走出来。这一天,男孩子想念人类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因此,当他看见七个工人解下背包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时,心里真是高兴极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男孩子藏在一个土堆后,听到人类说话的声音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很快就弄清楚了,他们都是丰姆兰人,要到诺尔兰去找工作。他们是一群很乐观的人,每个人都有着说不完的话,因为他们都在很多地方做过工。但是正当他们说得起劲的时候,有个人却无意中说到,尽管他到过瑞典的所有地方,但是没有见到一个比丰姆兰西部他的家乡所在的诺尔马根更美丽的地方了。
      “如果你说的是费里克斯达伦,而不是诺尔马根,我倒同意你的说法。”另一个人插话说。
      “我是叶赛县人,”第三个人说,“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地方比诺尔马根和费里克斯达伦都要美丽。”
      看来,这七个人来自丰姆兰省的不同地区,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家乡比其他人的家乡更美更好。他们为此而激烈地争吵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看上去似乎快要翻脸了。就在这时,一位长着又长又黑的头发和一对眯缝小眼的老者路过这里。“你们在争论什么呢,小伙子们?”他问。“你们这样吵吵嚷嚷,整个森林都听见了。”
      一个丰姆兰人急忙转向新来的人说:“你在这深山老林里转来转去,大概是芬兰人吧?”
      “是的,我是芬兰人,”老头儿说。
      “那太好了,”那个人说,“我总是听人说,你们芬兰人比其他国家的人都公正。”
      “好的名声比黄金更值钱,”芬兰老头得意扬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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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3-8-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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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6#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4:5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我们正坐在这里争论着到底丰姆兰省的哪个地方最好,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为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免得我们为了这件事而相互闹得不愉快?”
      “我将尽力而为。”芬兰老头说,“但是,你们对我得有耐心,因为首先我必须给你们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很久以前,”芬兰人说着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接着讲:
      “维纳恩湖北边的那片地方看上去令人十分可怕。到处是荒山秃岭和陡立的山丘,根本无法在那里居住和生活。道路无法开辟,土地无法开垦。然而,位于维纳恩湖以南的地方都又好又容易耕种,跟现在一样。
      “当时,维纳恩湖南岸住着一个大人物,他有七个儿子。他们个个都动作敏捷,身强力壮,但同时也很自负。他们之间经常闹别扭,因为每个人都想高人一筹。
      “父亲不喜欢那种无休止的争吵。为了结束那种状况,他有一天把七个儿子召集到身边,问是否愿意由他来考考他们,检验一下到底谁是最出色的。
      “儿子们自然很愿意,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那我们就这么办,’父亲说。‘你们知道,在我们称为维纳恩湖的北边有我们的一块荒地,遍地是小丘和碎石,我们没法利用它,明天你们每个人套上马,带上犁,使出最大的力气去犁一大的地,傍晚时分,我去看看你们谁犁得最出色。’
      “第二天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他们兄弟七个就已经备好马和犁,整装待命了。当他们赶着马出发的时候,那阵势好不威风。马刷得溜光,犁铧光亮耀眼,犁头刚刚磨过。他们就像受了惊的马一样,飞快地到了维纳恩湖边。当时有两个人掉头来绕路走,但是最大的儿子却一往直前。‘我才不怕这么个小水潭呢,’他对着维纳恩湖说。
      “其他人看到他那么勇敢,也不甘示弱。他们站在犁上,赶着马向水里走去。那些马都很高大,在水里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够不着湖底,不得不游起水来。犁漂在水上,但是人继续呆在上面不是那么容易。有几个人抓着犁,让犁拖着走,有几个则膛着水过湖,但是一个个都过去了,并立即着手耕地,那块地后来就被称为丰姆兰和达尔。老大犁正中间一块地,老二和老三分别在他的两边,再下边的两个儿子又依次向外面排列,最小的两个儿子,一个排在那块地的最西边,另一个排在最东边。
      “起初,老大犁出的沟又直又宽,因为维纳恩湖地势平坦,易于耕作。他的进度也很快,但后来却碰到了一块石头,石头很大,无法绕行,于是他不得不提起犁越过石头。然后他又用力将犁头插进地里,继续犁出一道又宽又深的沟。但是过了一会儿,他遇到了一块土质十分坚硬的地,他不得不把犁再次提起来,后来,他又遇到一次同样的情况。他因为不能始终如一地犁出又宽又深的沟而生起气来。最后,地里石头满地,根本无法耕犁,他不得不满足于在地的表面划一道了事。就这样,他终算犁到了地的北头,坐在那里等他的父亲。
      “老二起初犁出的沟也是又宽又深,而且他在小丘之间找到了一条很好的通道,所以一直没有停顿下来。不过他却不时地犁到峡谷的山坡地上去了。他越往北犁,拐弯也越多,犁沟也越来越窄。但是他进度很快,甚至到了地头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多犁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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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7#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5:0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老三,也就是排在长兄左边的那一个,一开始也很顺利。他犁出的沟比别人的都来得宽,但是不久他就遇上了一块很糟糕的地,被迫拐向西边耕犁。只要能向北拐的时候,他就尽快向北拐,犁得既深又宽。但是在离地界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无路可走了,他又被迫停了下来。他不愿意就此停在路中间,就调过马头向另一个方向犁。但是不久他又无路可走了,又被迫停了下来。‘这条沟肯定是最差劲儿的了。’他坐在犁上等他的父亲时这样想。
      “至于其他人,情况可以说是一样的。他们干得都像男子汉。排在中间的人纵然有很多困难,但是排在他们东西两边的人情况就更加糟糕,因为两边的地里到处是石堆和沼泽地,不可能犁得又直又均匀。至于那两个最小的儿子,可以说他们只是在地里拐来弯去,不过他们也干了不少的活。
      “傍晚时分,七兄弟都筋疲力尽了,无精打采地坐在各自犁沟的尽头等着。
      “父亲来了。他先走到在最西边干活的儿子那里。
      “‘晚上好!’父亲说着走了过来。‘干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儿子说。‘你让我们犁的这块地太难犁了。’
      “‘我想你是背朝干活的地方坐着,’父亲说。‘转过身去,你就会看到你干了多少活了!你干的并不像你所想像的那么少。’
      “儿子一回头才发现,他犁过的地方出现了漂亮的山谷,谷底是湖泊,两旁的陡坡上长满郁郁葱葱的树林,令人赏心悦目。他在达尔斯兰和诺尔马根地区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犁出了拉格斯湖、雷龙湖、大雷湖以及两个锡拉湖,因此,父亲对他满意是完全有理由的。
      “‘现在让我们去看看其他几个干得怎么样吧,’父亲说。他们去看的下一个儿子,就是那排行老五的儿子,他犁出了叶赛县和格拉夫斯费尤登湖。三儿子犁出了韦梅恩湖;大儿子犁出了费克斯达伦湖和富雷根湖;二儿子犁出了艾尔河谷和克拉河,四儿子在贝里斯拉格那干得很吃力,除了许多小湖泊外,他还犁出了永恩湖和达格勒松湖;第六个儿子走的是一条很奇怪的路,他先开辟了斯卡庚那个大湖,又犁出了一条窄沟,形成了雷特河,尔后,他无意中越过地界,在维斯特芒兰矿区挖出了一些小湖。
      “当父亲把儿子们犁过的地全部看过之后他说,总之,根据他的判断,他们干得都很出色,他完全有理由感到满意。那块地已不再是一块不毛之地了,而是完全可以耕种和居住了。他们创了许多鱼类丰富的湖泊和肥沃的盆地。大河小溪上形成一道道瀑布,可以带动机器磨面、锯木和锻造钢筋。沟与沟之间的山梁上可以生长用作燃料和烧木炭的森林,现在也有了修筑通往贝里斯拉格那铁矿区的道路的可能性了。
      “儿子们听了很高兴,但是他们现在想知道,谁犁的沟最好。
      “‘在这样的一块地上,’父亲说,‘重要的是犁沟之间的相互协调,而不是这条沟比另外的沟要好。我认为,任何走到诺尔马根和达尔斯兰那些狭长的湖边的人都会承认,他很少见到比那里更美丽的地方,但是,他后来也会喜欢格拉夫斯费尤登和韦梅恩湖周围阳光充足、土地肥沃的地区。在开阔、舒适的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可能会想换个地方,搬到富雷根湖和克拉河沿岸那些窄长的狭谷里去。如果他对那里也厌倦了,他就会为见到贝里斯拉格那地区神态各异的湖泊而高兴,那里的湖泊迂回曲折,多得数不胜数,谁也无法记清楚,在看过那些支离破碎的湖泊之后,他一定会为见到像斯卡庚那样碧波万顷的湖泊而高兴。现在我想告诉你们,儿子们的情况和犁沟的情况是一样的。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不会为一个儿子胜于其他儿子而高兴。如果从最小的儿子到最大的儿子,他都能用同样喜爱的眼光去看待,他才会感到内心平静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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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一座小庄园
      十月六日 星期四
      大雁们沿着克拉河一直飞到盖克富士大工厂,然后他们又向西往费里克斯达伦方向飞去。他们还没有到富雷根,天就开始黑了,于是他们就在一块长满树林的高地上找了一块洼地落了下来。那块洼地对大雁们来说无疑是个过夜的好地方,但男孩子却觉得那里既寒冷又潮湿,希望找一个更好的地方睡觉。他刚才在空中的时候就看见山下有几座庄园,落地后他便急急忙忙去寻找了。
      通往庄园的路途实际比他想像的要远得多,他曾几次想返回洼地。但是,他周围的树林终于稀疏起来了,他来到了一条伸到森林边上的大路。从大路又分出一条美丽的桦树林荫道,直通一座庄园,他便立即朝那个方向走去。
      男孩子最先进入的是个后院,大得像城里的广场,四周是一排排红色的房屋。他穿过后院,又见到了一个院子。那是住房所在的地方,房前有一条沙石小径和一个很大的庭院,两边是厢房,房后是一个树木葱郁的花园。主宅邸本身很小,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庭院四周却长着一排十分高大的花揪树,树与树之间挨得非常紧密,形成了一道名副其实的围墙。男孩子觉得他似乎跨进了一间高大华丽的拱形大厅。高高的天空呈现出淡蓝色,挂着一串串又大又红的果实的花揪树已经泛出黄色,草坪大概还是绿色的,但是那天晚上月光格外的明亮耀眼,月光洒在草坪上,使得草坪变成了银白色。
      院子里空无一人,男孩子可以自由自在地随便走动,当他来到花园里的时候,发现了一种东西,几乎使他欣喜若狂。他爬上一棵矮小的花揪树去摘果子吃,但是他还没有摘到一串,就发现一棵稠李树上也结满了果实,于是他溜下花揪树,爬上稠李树,但是他刚刚爬上树,又发现一棵红醋栗树上也垂挂着大串大串的红色浆果。这时,他发现,整个花园里到处长满了茶囗子、覆盆子和犬蔷薇。远处的菜地上长着大头菜和芜青,每棵小树上都长满了浆果,野菜结了籽,草秆上长着颗粒饱满的小穗。而在那边的一条小路上,啊,他肯定没有看错,有一个漂亮的大苹果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男孩子抱着大苹果在草坪边上坐下,开始用小刀一小块一小块地切下来吃。“如果其他地方也像这里一样好吃的东西唾手可得的话,那么当一辈子小精灵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的,”他想。
      他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思索着,最后他想,如果他继续留在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让大雁们自己回南方去不是也不错吗。“我就是不知道怎样向雄鹅莫顿解释我不能回去的原因,”他想。“我最好还是同他彻底分手。我可以像松鼠一样储藏过冬食物。冬天,住在马厩或牛棚的一个暗角里,我就不会冻死。”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头顶上有一声轻微的响声,转眼间一个像短小的桦树杈儿一样的东西落在了他的旁边。树杈儿摇来晃去,顶部有两个亮点,像燃烧着的煤块一样闪闪发光。那个东西看上去真像个怪物,但是男孩子很快就看出来,树杈儿有一个弯弯的嘴,火红的眼睛四周有一大圈羽毛,这时他放心了。
      “这个时候遇见一个活着的东西真是太有趣了,”他说。“也许你,猫头鹰夫人,愿意告诉我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住在这里的是什么人吧?”
      猫头鹰这天晚上和秋天所有的夜晚一样,正栖在靠房顶竖着的那个大梯子的木板上,注视着下面的石子小路和草坪,在侦察耗子的踪迹。但是,使她感到吃惊的是一只耗子也没有出来。相反,她却看见一个样子像人,但又比人要小得很多很多的东西在花园里移动。“我想肯定是这个家伙把耗子给吓跑了,”猫头鹰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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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3-8-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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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279#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5:3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那不是一只松鼠,不是一只小猫,也不是一只勋鼠,”她又想。“我本来以为,像我这样一只在古老的庄园上住了那么多年的鸟,对世界上的事是无所不知的。但是这个东西却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子路上移动的那个小东西,直看得眼睛发花。最后,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她就飞到地上,想到近处看看这个陌生的东西。
      当男孩子开始讲话的时候,猫头鹰伸着脖子观察着他。“他身上既没有爪子也没有刺,”她想。“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毒牙或者其他更危险的武器呢?在我向他发起进攻之前,必须弄清楚他是什么东西。”
      “这个庄园叫莫尔巴卡①,”猫头鹰说,“以前这里住的是上等家庭。可是你自己是什么人?”
      ①此庄园系作者故居,1888年因家庭经济拈据卖掉。作者于1910年买回庄园并进行修葺,晚年一直居住在那里。作者去世后由一个委员会管理并对公众开放。
      “我在想着搬到这里来住,”男孩子说,却没有回答猫头鹰的问题。“你看行吗?”
      “唉,这个地方已经是今非昔比了,”猫头鹰说,“不过还可以生活,这主要看你靠什么度日。你打算靠捉耗子吃来维持生活吗?”
      “不,绝对不会,”男孩子说,“倒是有耗子把我吃掉的危险,而不是我去伤害耗子。”
      “他绝对不可能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毫无危险,”猫头鹰想,“不过,我想我还是试一试他。”她飞到空中,紧接着直扑尼尔斯·豪格尔森而来,爪子抓进了他的肩膀,并用嘴去啄他的眼睛。男孩子用一只手捂着眼睛,用另一只手极力挣脱开。与此同时,他用足全身的力气呼喊救命。他意识到,他的生命真正处于危险之中,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一次他肯定要完蛋了。
      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件非常巧合的事,就在尼尔斯·豪格尔森跟随大雁们周游瑞典的这一年,有一个人也在到处旅行,她想写一本关于瑞典的、适合孩子们在学校阅读的书。从圣诞节到秋天,她一直想着这件事,但是一行字也没有写出来,最后她灰心地对自己说:“你是没有能力写这本书了,还是坐下来,像往常一样,写写神话和小故事之类的作品,让别人去写这样一本富有教益、严肃认真和没有一句假话的书吧!”
      她要放弃这项工作几乎已经是决定了的,但是又觉得写一些关于瑞典的美好事物还是很有意思的,因此她又舍不得放弃这项工作。最后,她忽然想到,可能是因为她长期身居城市,周围除了街道和墙壁什么也没有,才使她迟迟动不了笔。如果到乡下去,看看森林和田野,情况也许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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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8-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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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280#
     楼主| 发表于 2013-7-18 14:45:5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她出生在丰姆兰省,对她来说很明显,她的书要从那里开始写起。她首先要写一下她成长的那个地方,那是一座不大的庄园,地处偏僻,那里仍然保留着许多古老的传统和习惯。她想,孩子们听到那里的人们一年四季所从事的各种劳动一定会觉得很有意思的。她要告诉他们,她家乡的人是如何庆祝圣诞节、新年、复活节和仲夏节的,他们用的是什么家具和生活用品,他们的厨房和储藏室、牛棚和马厩、谷仓和蒸汽浴室又是什么样子的。然而,当她要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的笔却总不听使唤。她简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使她总写不出来。
      她对以前的事情记忆犹新,这是确实无疑的,而且她似乎还仍然生活在那个环境中。但是她对自己说,既然她要到乡下去,那么在动笔写她的家乡之前,应该再去一趟,看看那个古老的庄园。她已经阔别故乡多年,找个由头回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实际上,这么多年来,她无论走到哪里,总念念不忘自己的故乡。诚然她看到,其他地方比那里更美也更好,但是她在任何地方也找不到她在童年时期的故乡所感受到的那种安谧和欢悦。
      然而对她来说,回故乡并不像人们所想像的那么容易,因为她家的小庄园已经卖给了她不相识的人。她固然认为,他们会很好地接待她,但是她故地重游并不是为了同陌生人坐在一起交谈,而是为了在那里能够真正重温昔日的生活。因此她决定晚上去,那时一天的劳动已经结束,人们都会呆在屋里的。
      她全然没有想到,回故乡去会成为那样一桩奇妙的事情。当她坐在马车上向那个古老的庄园驶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变得更加年轻,一会儿,她不再是一个头发开始灰白的老人了,而是一个穿着短裙、梳着淡黄色长辫子的小姑娘了。她坐在车上认出了沿途一座又一座的庄园,在她的脑子里似乎故居的一切依然如故。父亲、母亲和妹妹们会站在台阶上迎接她,那位年老的女佣人会跑到厨房的窗前去看是谁回来了,奈露、富荣娅和另外几只狗会蹦蹦跳跳地朝她跑来。
      她越是接近庄园,心里越是高兴。现在已经是秋天,大忙季节快要来临,但是正因为有许多活要干,家里的生活才不会单调和枯燥。一路上,她看见人们正忙着在创马铃薯,她家里的人一定也在刨。他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马铃薯碾碎做成淀粉。那是一个温暖而舒适的秋天,她想菜园子里的蔬菜不一定都已经收完,至少卷心菜还长在地里。不知道啤酒花是否已经采完,苹果是否已经都摘下?
      最好不要赶上家里大扫除,因为秋会节快要到了。秋会被当地的人们看成是一个重大的节日,特别是在仆人们的心目中,因此秋会到来之前,到处都要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井井有条。如果在秋会之夜到厨房里看看,就会觉得挺有意思,擦得光亮的地板上撒满了芳香的刺柏树枝,墙壁粉刷得雪白,墙上挂着锃亮的铜锅和铜壶。
      这样悠闲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因为秋会节一结束,人们就要开始梳麻了。亚麻铺在潮湿的草地上经过三伏天已经沤软。现在把麻放进那个旧的蒸汽浴室里,点燃那个火炉子进行烘烤。等麻烘得干燥到一定程度后,人们就在某一天把邻近的妇女们都招呼到一起,她们坐在蒸汽浴室前,把麻秆敲碎,然后用打麻器打麻,去掉干麻秆,抽出又细又白的麻。妇女们干活的时候,浑身落满了灰尘,成了灰人。她们的头发上和衣服上也都积满了碎麻秸,但是她们还是干得很欢快。打麻器从早到晚工作,人们也从早到晚有说有笑,要是有人走近那个旧蒸汽浴室,还以为那里正呼呼地刮着大风呢。
      梳完麻以后,紧接着就是烤制大量的脆饼、剪羊毛和仆人搬家。十一月是繁忙的屠宰季节,人们腌成肉,填香肠,烤血面包,制蜡烛。经常用土制呢绒做衣服的裁缝这时也来到这里,那是异常快乐的几个星期,仆人们坐在一起穿针引线,忙着做衣服。为所有的仆人做鞋的鞋匠这时也坐在长工屋里干活,人们看着他如何剪皮子,做鞋底,钉后跟,砸气眼,怎么也看不厌。
      但是,最忙碌的时候还是圣诞节之前。露西娅节①那天,身穿白衣、头戴点燃着的蜡烛的侍女在凌晨五点钟就到各个房间去请人们喝咖啡,这好像意味着,在这之后的两个星期内,人们不要指望能够睡足觉。因为人们要酿制圣诞节喝的啤酒,要渍鱼,要为圣诞节烤制各种面包和点心,还要进行大扫除。
      ①每年十二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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