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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的倒影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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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9:28:22 | 只看该作者
  木心《遗狂篇》魏晋部分如下,《世说新语》内容见注释:
  
  那时我在华夏,魏晋递嬗,旅程汗漫。
  所遇皆故人,风气是大家好“比”,一比,再比,比出了懔懔千古的自知之明与知人之明。
  话说人际关系,唯一可爱的是“映照”,映照印证,致使日月光华,旦复旦兮,彪炳了一部华夏文化史。滔滔泛泛间,“魏晋风度”宁是最令人三唱九叹的了;所谓雄汉盛唐,不免臭脏之讥;六朝旧事,但寒烟衰草凝绿而已;韩愈李白,何足与竹林中人论气节。宋元以还,艺文人士大抵骨头都软了,软之又软,虽具须眉,个个柔若无骨,是故一部华夏文化史,唯魏晋高士列传掷地犹作金石声,投江不与水东流固然多的是巧累于智俊伤其道的千古憾事,而世上每件值得频频回首的壮举,又有哪一件不是憾事。
  初夏的大柳树下一片清阴,蝉鸣不辍,煅铁丁丁。
  中散大夫是穷的贵族,世袭了几棵大柳树,激水以圜之,居然消暑佳处,向秀为佐鼓排,叔夜箕踞而锻,扬锥连连,我虽对锥如礼,此心怔忡,以为这枝龙头杖是为死神引路的——清早策骑赴此,相见便道:“钟会真的要来了!”二十年来未尝见喜愠之色的嵇康竟皱起了眉头……子期亦来报此消息,斟酌大半天,还是顺从了嵇公的决策,演这场戏。心里都希望钟会不来——不来就好了。
  然而来了,长长一队,马骄游龙,衣媲轻云,诸俊彦扈拥着正被大将军兄弟幸昵的钟会,果然尊荣倜傥,而神色又是那样安详恭谨。
  锥声、蝉鸣、犬吠、风吹柳叶……不知过了什么时辰……
  钟会及其宾从终于登鞍揽辔了,我没料到嵇康忽然止锥昂首,问道:
  “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1】钟士季哪里就示弱了。
  霎时寂然,蝉也噤了似的。
  马头带转,蹄声嗒嗒,渐行渐远,他们故意走得那样的慢。
  夕阳西下,柳阴东移,一种出奇的慵懒使我们兀坐在树根上真想躺倒,沉睡。
  我不免咨嗟:
  “钟士季如此遭遇,其何以堪!”
  “不若是,我何以堪?”叔夜进而问道。
  “子易我境,更有脱略乎?”
  对曰:
  “与公一辙耳!”
  子期亦轩然而苦笑。
  杀机便是这样步步逼上来。嵇康自导自演了这场戏,以前的伏笔已非一二,再加上那封与山巨源绝交书,接着又是吕安罹事,嵇康诣狱明之。钟会比嵇康更清楚地看到“杀机”成熟了,便在那个路人皆知其心的晋文王前,一番庭论,谗倒了“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大诗人,嵇康下狱,与华士、少正卯同罪。历史真的不过是一再重复,恶的重复。
  当三千太学生奋起联名,请以为师,时论皆谓中散大夫容或得免于诛,我想,糟了,“波荡众生”,这就更坚了大将军必戮嵇康之心。
  叔夜的自知之明和知人之明其实是足够的,是他的风骨,他的“最高原则”,使他不能不走这条窄路,进这个窄门。与山涛的绝交书之所以写得如此辛辣汪洋,潜台词是:我终不免一死,说个痛快吧,也正是因此可以保全你。
  山公本以度量胜,畴昔一面,契若金兰,嵇与山,何嫌何隙,不过是,明里设一迷障,骗过司马昭,暗里托一心事:小儿嵇绍,全仗山公了——这一着棋,唯巨源领会无误,大将军且不谈,就是嵇绍本人也是被乃父瞒住了的。
  二十年后,果然,山公举康子绍为秘书丞,嵇绍似乎觉悟了,然而还不知究竟,临到要去谒谢山公时,他有点踯躅,我口中鼓舞他,心里想的是:嵇康有子,清远雅正,而神明不如乃父,毕竟差得多了。
  叔夜既殁,余心无所托,寥落晨昏,唯有期待于山涛了,痴痴二十岁,终于聆到了他对嵇绍说的一番话,其实是在对亡友表衷情:
  “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时,犹有消息,而况人乎!”【2】——说得太好了,一往深
  情……每忆此言,辄唤奈何。
    至此,我也觉得可以回过头来,再表彰魏晋人士的好“比”。
  我问庞士元:“顾劭与足下孰愈?”
  答曰:“陶冶世俗,与时沉浮,吾不如顾;论王霸之余策,览倚仗之要害,吾似有一日之长。” 【3】
  我问谢鲲:“君自谓何如庾亮?”
  答曰:“宗庙之美,吾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谓过之。” 【4】
  既知桓公与殷侯常有竞心,我问殷:“卿何如桓?”
  殷曰:“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5】
  我又问刘真长:“闻会稽王语奇进尔邪?”
  刘曰:“极进,然故是第二流中人。”
  我再问:“第一流复是谁?”
  刘答:“正在我辈耳。” 【6】
  殷侯既废,桓公语我曰:“少时与渊源共骑竹马,我弃去已辄取之,故当出我下。” 【7】
  某日酒酣,王中郎忽问刘长沙:“我何如苟子?”
  刘答曰:“卿才乃当不胜苟子,然会名处多。”
  中郎顾我而指刘曰:“痴!” 【8】
  某夕在瓦官寺,商略西朝及江左人物,刘丹阳、王长史并在座,我问桓护军:“杜弘治何如卫虎?”
  桓答曰:“弘治肤清,卫虎奕奕神令。”
  王刘亦善其言。 【9】
  只有一次,我落了空,那天在桓公座,问谢安石与王坦之优劣,桓公初言又止,笑曰:
  “卿喜传人语,不能复语卿。” 【10】
  而最畅快的一次是问孙兴公:“君何如许掾?”
  孙曰:“高情远致,弟子服膺;一吟一咏,许将面北。” 【11】
  大概是彼此多饮了几杯,我乘着酒兴,不停地问:
  “刘真长何如?”
  曰:“清蔚简令。”
  “王仲祖何如?”
  曰:“温润恬和。”
  “桓温何如?”
  曰:“高爽迈出。”
  “谢仁祖何如?”
  曰:“清易令达。”
  “阮思旷何如?”
  曰:“弘润通长。”
  “袁羊何如?”
  曰:“洮洮清便。”
  “殷洪远何如?”
  曰:“远有致思。”
  回答得真是精彩缤纷,虽已说了自己与许掾的较量,我还问:
  “卿与诸贤掩映,自谓何如?”
  答曰:“才能所经,悉不如诸贤;至于斟酌时宜,笼罩当世,亦多所不及;然以不才,时复托怀玄胜,远咏老庄,萧条高寄,不与时务萦怀,自谓此心无所与让也。” 【12】
  我忍不住,继续问:“卿谓我何如?乞道其详。”
  孙曰:“轩渠磐礴,憨娈无度,幸毋巧累,切忌俊伤,足下珍重,我醉,且去。”
  于是抚掌相视大笑,梁尘摇落,空瓮应响,尽今夕之欢了。
  如此一路云游访贤,时见荆门昼掩闲庭晏然,或逢高朋满座咏觞风流,每闻空谷长啸声振林木——真是个干戈四起群星灿烂不胜玄妙之至的时代。
  温太真者,自亦不凡,世论列于第二流之首,当名辈共说人物第一将尽之间,我见温屏息定眸,惨然变色【13】——足知这种竞“比”的风气之庄严淋漓,正是由于稍不相让,才愈激愈高,愈澄愈清。神智器识,蔚为奇观,后人笼统称之为“魏晋风度”,而“酒”和“药”,是否能怡情养性益智轻身,恐怕是次要的引证,或者是反面的解释了。
  
  --------
  【1】简傲·3
  钟士季精有才理,先不识嵇康;钟要于时贤俊之士,俱往寻康。康方大树下锻,向子期为佐鼓排。康扬槌不辍,傍若无人,移时不交一言。钟起去,康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2】政事·8
  嵇康被诛后,山公举康子绍为秘书丞。绍咨公出处,公曰:“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时,犹有消息,而况人乎!”
  
  【3】品藻·3
  顾劭尝与庞士元宿语,问曰:" 闻子名知人,吾与足下孰愈?" 曰:" 陶冶世俗,与时浮沉,吾不如子;论王霸之余策,览倚仗之要害,吾似有一日之长。" 劭亦安其言。
  
  【4】品藻·17
  明帝问谢鲲:“君自谓何如庾亮?”答曰:“端委庙堂,使百僚准则,臣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谓过之。”
  
  【5】品藻·35
  桓公少与殷侯齐名,常有竟心。桓问殷:“卿何如我?”殷云:“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6】品藻·37
  桓大司马下都,问真长曰:“闻会稽王语奇进,尔邪?”刘曰:“极进,然故是第二流中人耳。”桓曰:“第一流复是谁?”刘曰:“正是我辈耳。”
  
  【7】品藻·38
  殷侯既废,桓公语诸人曰:“少时与渊源共骑竹马,我弃去,己辄取之,故当出我下。”
  
  【8】品藻·53
  王中郎尝问刘长沙曰:“我何如苟子?” 刘答曰:“卿才乃当不胜苟子,然会名处多。”王笑曰:“痴。”
  
  【9】品藻·42
  刘丹阳、王长史在瓦官寺集,桓护军亦在坐,共商略西朝及江左人物。或问:" 杜弘治何如卫虎?" 桓答曰:" 弘治肤清,卫虎奕奕神令。" 王、刘善其言。
  
  【10】品藻·52
  有人问谢安石、王坦之优劣于桓公,桓公停欲言,中悔,曰:“卿喜传人语,不能复语卿。”
  
  【11】品藻·54
  支道林问孙兴公:“君何如许掾?”孙曰:“高情远致,弟子蚤已服膺;一吟一咏,许将北面。”
  
  【12】品藻·36
  抚军问孙兴公:“刘真长何如?”曰:“清蔚简令。”“王仲祖何如?”曰:“温润恬和。”“桓温何如?”曰:“高爽迈出。”“谢仁祖何如?”曰:“清易令达。”“阮思旷何如?”曰:“弘润通长。”“袁羊何如?”曰:“洮洮清便”“殷洪远何如?”曰:“远有致思”“卿自谓何如?”曰:“下官才能所经,悉不如诸贤;至于斟酌时宜,笼罩当世,亦多所不及。然以不才,时复托怀玄胜,远咏《老》《庄》,萧条高寄,不与时务经怀,自谓此心无所与让也。”
  
  【13】品藻·25
  世论温太真是过江第二流之高者。时名辈共说人物,第一将尽之间,温常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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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9:28:24 | 只看该作者
  “言,心声也”,行文码字,只不过因心想说,便酣畅淋漓之诉。而我观书,无外乎在点点行行间找心之共鸣与心之所寄。当一人在精神世界的洪荒中独自前行,蓦然发现,此地已留有足迹,顿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木心之言就给我这种“於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虽然在文章中看不出他的活动(生活退息),只似流水账时的记录,但那看似无心之言却能勾勒出我心中无名惶恐或莫名兴奋,言外之意始终在观念的异域砰砰叩动,让我唏嘘不已。在《明天不散步了》中“物无知”带来了“生活在无知之物的中间,有隐蔽之处、回旋之地、憩息之所,落落大方的躲躲闪闪,一代代蹙眉窃笑到今天”对我生活的解析。而在中世纪的雨夜,一句“月亮出来了”带来的欣喜之情是向往西贡的海鲜或札幌的温泉而不得行得人们所不能体会的,生活就在身边。
  
  当然这种共鸣不是时常出现。 木心行文流畅,散文亦可以说是意识流一般,经常一句成文,不分段落,而且如离题而作,令人困惑。即使这般不能“了解”更不是“了悟”,我也愿像艾略特所说“一首诗被了解以前可以被欣赏”的,来欣赏木心。因为通篇读完感觉木心“似庄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行文像鹰鹫凌云,很轻捷地飞过去,轻快地嘲笑着”。他写的世界,看不到赞扬、向往或渴望,不似有些北海道的雪,普林斯顿的秋天,他总是静静的看着,轻轻的嘲笑着,正如郭松棻所说的:木心有着彼岸回来的回归性,取鹰鹫之姿,一掠而过。
  
  木心真心要用心去读,意象丰沛,生活在此退息,可是一个圈兜着另一个圈,不细细品读、时时回味,恐怕是晦涩难懂的。正如简桢所说“ 让懂的人懂, 让不懂的人不懂”, 于我似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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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9:28:25 | 只看该作者
  木心算是新世纪才成名的作家,这些年越发经常地听到对他的推崇。之前acssb聚会时时不时从书柜上广西师大所出的木心作品集中抽一本翻翻,而《哥伦比亚的倒影》算是自己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读他的作品。感觉只能说是中上,读完全书后甚至颇有点“时无英雄”的念头。
  
  比较喜欢的一篇是《遗狂篇》,自有气象。回忆莫干山生活的几篇,文字周正,但仅此而已。后面《上海赋》的几篇,描摹生动入微,相当不错。只可惜自己这两年出奇地不喜一些人(也正是捧木心的一批人)过分鼓吹民国尤其是民国上海的那种调调,连带着读到相关的文字也甚觉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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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9:28:27 | 只看该作者
  初识木心先生是那首《我纷纷的情欲》。在内心,我一字一字地往下吟诵,字字珠玑,如果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如果有可以将双颊映红的炉火,如果有心爱的人陪伴,那是何等的美妙啊!后来在季风看到这本书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只是有些遗憾,这书中的好多诗都难以意会。这就好像你爱上了一个人,可他根本不理你,让人情何以堪。如果说,诗是神灵的语言,那木心先生与神灵相邻,而我与神灵隔着重重山水吧!
  
  终于不求甚解地完整地看完了手头的这本《哥伦比亚的倒影》,这本散文集让我有些庆幸,先生没有不理我,总算还是瞥了我一眼,有点不屑一顾也不要紧。先生的文字冷静、通透,而且难得的没有烟火气。在我们的阅读经验与阅读习惯被俗世的那些污文秽语严重污染,甚至连文字审美都有些扭曲时,再读先生的书,一时半会真的有些水土不服。我们都觉得他的文字好,可一旦细细揣摩又十分吃力。在读先生的书时,我感觉自己在不断否定既有的阅读经验,在慢慢重新构建对中国文字的理解,那是一种相见恨晚的痛苦。如果当年我们的语文课本里有先生的作品,那会是怎样的一番引导?
  
  想来有点嫉妒,一个辗转尘世几十载的老人,他漂泊异乡,饱经风霜,可他却修炼得如此遗世独立,又如此睿智豁达。即使在物欲横流的纽约多年,,他深居简出,照样呵护了他那博雅又不世故的文字。先生的文字无关乎政治、道义、责任,他避开令人生纠结的种种漩涡,他展开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只关乎心灵、情感。
  
  读先生的作品,没有一定的文化底蕴与知识储备,确实很难,这就像两人下棋,水平相当,才能进行。看不懂他的诗,可以先看看他的散文。听不懂神灵的语言,那就看看神灵原文的译作,断章取义也好,隔靴搔痒也行,附庸风雅也不错,至少我们向神灵走近了一步。
  
  翻开书页,内有先生的照片,也看了他的简历,最初特别惊讶。原来木心先生对于我们早已是祖父辈的作家。他生于1927年,早年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我真的很难把《我纷纷的情欲》与这位耄耋老人相联系。他的文字与他这个人都有种与世隔绝的超凡。可能是我太俗了,诗中那份浪漫而又年轻的情怀难道还限定年龄吗?诗人不需要标注年龄,诗人不会老。先生年轻时的照片很帅,初看我就觉得他一定家境殷实。他在《上海赋》中写尽了旧上海十里洋场的衣食住行,那一切有种浮世绘的浓郁与热闹,也有庖丁解牛般的精准深入,又略带几份揶揄的刻薄。形形色色的锦衣玉食,三六九等各色人群,这篇赋搭起了一个繁华中透出龌龊,世俗中透出华美的大舞台。如此丰富又锐利的人生体验,让我坚信他一定出身世家,那汩汩流淌的文字中有一份低调的与生俱来的贵气。
  
  读木心,如同跳起摸高,这一跳的背后是我们对传统文字的隔阂与疏离,是文字审美的退步与沦落,更是中文教育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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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3-4-22 19:28:29 | 只看该作者
     很喜欢这本书,就自己读了有声书放在MP3里时不时听一下。
    不专业,喜欢听书的朋友们可勉强一听,比看书轻松一些。
    
    音频放在我的小站里了,可下载,还在连载中:
      http://site.douban.com/wenxiaon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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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3-4-22 19:28:31 | 只看该作者
  我读的书终是太少,以好坏评论欠缺斤两,尤其是对于这样的大师。那便只以喜恶分之,落得有点泼皮相也无谓。
  
  人,是有时代性的。
  这个“时代”,有时间的意味,也有空间——诸如以自然、社会、人文、技术、家庭等等环境划分的说法。
  因而,语言也有时代性。
  
  20世纪初生长于江南大族的子弟,写出来的东西都有些共同的味道,如白先勇、如张爱玲、如木心…。我不好说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但是你能把他们划到一处去。或者,那是一些相似的经历、体验与感悟。
  木心是NW小姐极荐的,他的文字在她看来是从未领略过的优美。问之篇章几何,支吾以对。网上浏览了一些节选,就大体有了印象。
  若说“优美”,和我的意趣是相差甚远的,但并不是说不美。
  木心的文字,是掏了心思钻营的,再正常的成语也要倒着说。派生的、新创的,有味道,但总觉得呛人。木心的文字,也是犀利的。或许没有张爱玲那样尖刻,白先勇那样多情,可到底是要透着一丝自上而下观这世界的清明。
  
  《哥》是分两部分的,前篇读来,再好,我也总觉得处处透露着,明白的却又有那么点欲盖弥彰(偏这一盖一彰有点自导自演还得自己观戏的意味)的几许自恋、自怜、自负、自卑,睥睨世间又独自飘零。孤独,难耐无趣还要自我安慰自我宽怀。怎么说呢,我的感觉就是苦闷、寂寥到了一定程度了,只能玩弄文字(这是大不敬的话了,笑。但我真的觉得,木心的文字就是那种孤独、无聊、渴望倾述至狂而不得解脱下,自己和自己玩的游戏,《遗狂篇》可是赤条条啦)。可自娱又如何?终究无法自乐,终也不能自弃。
  
  木心到底是剔透的,那句“我是连渺小也称不上”,让我改观(笑,缠中说禅说的那种卑劣心态,我又冒上了),才有了哀婉与钦佩之意。
  
  《上海赋》让我欣赏的,倒不是文字的内容或者运用,而是前面小心收拾起的那些情绪,在这6篇文字里是通透了起来,有了人气。如果说前篇有着木心欲掩欲藏克制疏离偏要幽行天上俯视人间的维度,《上海赋》里有了另外一些兴奋,是回到人世间,脚踩大地的那种实在。但是,你依然靠不近木心的。
  
  木心木心,不是木头做成的心,难道是木栅栏围成的心?继续笑。
  
  正因为这种距离,缺了亲昵之意,以致于我觉得文再好,看过就罢了。
  
  p.s 这本集子,收了一张先生的小像,选的是极好的。何谓狂,甚或遗狂?看那嘴角,要笑不笑的睥睨。这种带点嫌弃的厌恶,对象可包含了自己?有的有的,所以文字才永远那么患得患失。
  喵。。。只有点皮毛就想用行为学分析了?哈哈,o也狂得不像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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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3-4-22 19:28:33 | 只看该作者
      陈丹青说:我可以想象不出国,但无法想象出国之后我不曾结识木心先生。 因为,“木心先生可能是我们时代极少的完整衔接古典传统与五四传统的文学作者”。
      木心自称是“文学鲁滨逊”,和他崇敬的小说家米兰·昆德拉一样,他也置身于“带根的流浪人”之列。他出身望族,七八岁便随饱学鸿儒学诗,左手写诗之余,同时右手国画,惜十年浩劫前夕悉尽毁。上世纪八十年代定居美国后再度写作,以散文重生于台湾。而其名于大陆久不彰。
      对于这位从民国走来,历史未曾在其身上断代的临水照花人,之前我们几乎一无所知。幸而在《鱼丽之宴》中,他叙说着人生上的利钝成败,我们方可略知这位享誉海外的文体家原名孙璞。
      2006年春节刚过,广西师大出版社陆续为其推出了作品集。包括:散文集《哥伦比亚的倒影》、《鱼丽之宴》、《爱默生家的恶客》等;诗集《巴珑》、《诗经演》等;小说集《温莎墓园日记》等。这位看去莲花尽的老人,双目大张心境清朗,用“一只辩士明哲的眼、另一只情郎痴心的”将他的通达,诉诸于不染心的文字。
      也于同一年,木心回到久违的故乡浙江,算是落叶归根。此后收录各名家眼中木心的《读木心》出版,木心开始走入文学殿堂。说过“我曾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的木心,本人也不例外。只是他的书,要从繁体字翻成简体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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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3-4-22 19:28:35 | 只看该作者
  一直认为研习美术的作家笔下的文字色彩饱和,如流淌的颜料。喜欢木心的风格,尤其是关于“痴心”和“明哲”的关系那段:“痴心与生俱来,明哲当然是后天的事,明哲仅仅是亮度较高的忧郁。”奇妙的比喻,太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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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3-4-22 19:28:37 | 只看该作者
      读的第一本木心的书就是《哥伦比亚的倒影》,几次在书店看到他的书都没想到买,因为不认识他,误认为又是某位新晋的网络作家,什么《琼美拉随想》、《我纷纷的情欲》的很小资的书名又会让人联想到卫慧、安妮宝贝之类的“美女作家”的腔调。直到一位中文博士的朋友介绍并力荐了他,我开始尝试读木心。
    《哥伦比亚的倒影》,“哥伦比亚”是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倒影”又是谁的倒影呢。木心的的文字像是一股潜流,平淡的让人来不及回味。又似一位不用浓妆艳抹的美女,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却是越看越美。意识流在他的文字里拿捏的非常纯熟,《两个塑拿梯哪》、《明天不散步了》是洋派的张扬。《童年随之而去》、《竹秀》又是颇有中国意味的禅意。《上海赋》是一个旁观者的细腻的回忆录,而不同于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的城市记忆。中西文化的交融很明显的体现在这位海派作家身上,但是又不同于民国文人的那种学贯中西,木心的文化特征真的像是陈丹青说的那样,是一种没有五四,没有文革的自然过渡的中国文字。
     其实木心的文字就阅读而言还是很华丽的,是那种淡淡的华丽,文笔在我看来和胡兰成有点形似,但是不同的是木心的文字中透露着一种傲气和贵族气,而不似胡兰成的那种卖弄与娇丽。所以他注定也是一个不和大众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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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3-4-22 19:28:38 | 只看该作者
  如果你是因为陈丹青才了解到木心的文字,那么有一些可惜。如果你读了木心的文字,发现陈丹青曾经推荐过,你会得到一些惊喜。不过不管怎么样你发现了他,你没有错过这样一位世界上找不到第二个这样来记录生活的人。似散文又似哲学,大气的功底让你会发现可读性是很大的,不会像现在很多的文学作品那样有拾人牙慧的嫌疑。
  大一的时候在图书馆翻到这本书,觉得他有着少有的中国文人的犀利,畅快伶俐,很有节奏和气韵,也许他是一个开启我思维乐趣的人,因为在里面我得到了一些小聪明,看到了一些细微的洞察力,感知力,中西贯通但又十分平实,世界在这些细微的洞察力中显得特别的大了。
  不做客观的评价好坏与否,摘下几段让我开窍的文字:
  1.论美貌
      美貌是一种表情。
      别的表情等待反应,例如悲哀等待怜悯,威严等待慑服,滑稽等待嬉笑。唯美貌无为,无目的,使人没有特定的反应义务的挂念,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其实是被感动。
      其实美貌这个表情的意思,就是爱。
      这个意思既蕴藉又坦率地随时呈现出来。
      拥有美貌的人并没有这个意思,而美貌是这个意思。
      当美貌者摒拒别人的爱时,其美貌却仍是这个意思:爱——所以美貌者难于摒拒别人的爱。往往遭殃。
      美貌的人睡着了,后天的表情全停止,而美貌是不睡的,美貌不需要休息;倒是由于撤除附加的表情,纯然只剩美貌这一种表情,就尤其感动人,故曰:睡美人。
      人老去,美貌衰败,就是这种表情终于疲惫了。老人化妆、整容,是“强迫”坚持不疲惫,有时反显得疲惫不堪。老人睡着,见得更老,因为别的附加的表情率尔褪净,只剩下衰败的美貌这一种惨相,光荣销歇,美貌的废墟不及石头的废墟,罗马夕照供人凭吊,美貌的残局不忍卒睹。
  
  2.中国人既温敦又酷烈,有不可思议的耐性,人与任何祸福做无尽之周旋,在心上不在话下。十年如此,百年不过是十个十年,忽然已是千年了。苦闷逼使人有所象征,因而与自然做无止尽的亲密。熟昵而狡黠作狎了,至少可先立两则谐趣,金鱼菊花。
  
  3.人害怕寂寞,害怕到无耻的程度。换言之,人的某些无耻的行径是由于害怕寂寞而作出来的。就文句而言,还是“人害怕寂寞,害怕到无耻的程度”这样比较清通。
  
  4.还有那些跳蚤,它们咬过“良”,也可能咬过“梅”,有诗人曾描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血,一跳蚤的身体为黑色的殿堂,借此融合,结了婚,真是何等的精致悲惨——我的血也被混了进去,我是无辜的,不是良和梅的证婚人。
  
  老法师给我念了紧箍咒,温柔而又幽默的咒语,让我有无尽的东西呼之欲出,真是可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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