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身

角落有故事

元杰一直讲，一直讲，丝毫没有倦意，晓溪听得起劲，好像听评书一样。他的过往，又何尝不是评书一样的精彩呢。晓溪一边听一边消化，她觉得自己对元杰了解得更多了。他的身上，藏着多少故事呢？晓溪很好奇。


“你知道吗，我有四个小孩。”元杰喝了一口啤酒，眼神有点漂移，仿佛现在已经到了高了的境界了。


“哦？”晓溪睁大了眼睛，心里在打鼓。


“呵呵，是我收养的。”他笑了起来，有些醉意，像一个小孩地憨笑。


“我在老家收养了四个小孩，资助他们上学，每年我都要回去检查他们的考试成绩呢。”


元杰一边喝一边说。


“你知道吗？晓溪，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结婚后为我的老婆梳头发的情景，比如我用什么样的梳子。”听到着，晓溪也不自主去想象他为一个女人梳头的情景，很美，很动人。晓溪听得很入神，竟然想象自己就是女主角。


“别喝了，你今天喝了很多了。”晓溪站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我开心，让我再喝一杯嘛。”他像一个孩子一般地耍赖，“……那你答应我，不要拒我千里之外，好不好？”他抬起头看着晓溪，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在给大人讲条件才肯乖一点。


晓溪点了点头。那一刻，她的心被触动了一下。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晓溪一直不清楚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上元杰的，也许是此刻吧。很显然，她被元杰描述的画面迷住了。不可否认，她心动了。而那时候的晓溪，还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换别的女人，会心动吗？也许也会心动吧。


“那好，你说不喝就不喝。”元杰立刻放下酒杯。买单，回家。元杰已经醉得不行，晓溪只得打计程车送他回家。他临上楼的时候，叫住了晓溪：“晓溪！”


“干吗？”


“晚安！”他顿了顿，吐出了这两个字。


“晚安！”回来的路上，晓溪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闭上眼睛，白天的一幕幕情景清晰重现。这一夜，注定失眠。


  5 感情哪有程式可言，也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谈恋爱也像打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出差对于做外贸的人是家常便饭。刚开始，尤其是出国出差还会比较兴奋。普通人一听到你要去东京呀巴黎呀这些国际大都会，就会露出羡慕的目光。可是对于佳欣来说，早就已经没有了丝毫兴致。


这次是她是从尼泊尔回来，代表公司去考察亚洲市场。欧美市场一向被外贸公司作为重点进攻对象。可近几年，各种规模的外贸公司冒出来很多，价格杀得很厉害，竞争非常惨烈，所以，他们公司转而做家门口的生意。这在经济学上，称之为避开竞争激烈的红海，开创一片充满无限生机的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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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讲完了，可是孩子们却还不肯离开，缠着晓溪问：“然后呢？”


“然后公主和王子就过着幸福的生活呀，可能还生了小公主小王子呢。”晓溪发挥着想象尽量地回答着孩子们的问题，一如当年的父亲对她一样。原来，所有的小孩都是一样的。那一刻，她突然理解了父亲，也理解了当初的自己。这时，听到掌声响起来，回头，元杰正倚在门口拍掌。


“讲得有模有样，你应该去学校当老师的。”


“嗯，等我赚到一笔钱之后，幼儿园老师倒是我的退隐之举。”晓溪笑着说。


“阿姨，阿姨，为什么王子一定要公主才能救他呢？”小豆豆不肯放过晓溪，或者说是余兴未了，继续发问。她这一个问题还真难住了晓溪，晓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此聪慧的晓溪竟然被难倒了。


“因为公主和王子有一个前世的约定。”元杰拨了拨小豆豆的小脸蛋说。


“那什么是前世，什么是约定呀？”天啦，这个小豆豆，简直可以去当爱因斯坦或者爱迪生了。这下，难住了这俩人。


“那下次叔叔和阿姨来告诉你，好不好？”既不能影响高大形象，也不能乱解释，只有拖延时间了。这是好策略。晓溪和元杰不由地会心一笑。默契，这难道是可怕的默契？


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了。两人得返程了。


回来的路上，气氛显然轻松了很多。“这群孩子真可爱！谢谢你，我觉得今天很有意义。让我多年的愿望第一次成真。去孤儿院照看小孩这件事我一直说去却一直没有实现，很多人说我是假慈悲。不过这次我终于来了。”晓溪还很兴奋，思绪还留在孤儿院呢。


“其实有这样的善心就很好了。”元杰侧头给了晓溪一个勉励的微笑。


“很感慨呀，这些小孩挺可怜的，自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晓溪感慨了起来。


“他们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境遇和命运，未来的路不知道该有多坎坷。人跟人的命运真是不一样呀，有人生来就是王公贵族，有人生来就是平民布衣。所以，他们走的路注定要比别人艰辛很多，所以我们给他们一些关怀那都只是弥补。”元杰说得很有道理。


不知不觉，车子就到晓溪家门口的时候，她正要上楼，被元杰叫住了。


“晓溪，我肚子很饿，我们去吃晚饭吧。”晓溪回过头，微笑着，没有拒绝，的确，她的肚子也在唱歌了。


他们去了烤翅吧，元杰破天荒地叫了好多啤酒。几杯酒下肚之后，话就开始多了起来。


“晓溪，我觉得很自己很失败。你知道吗？我的初恋太深刻，每次想起来我就觉得喘不过气。”


“后来我认识了第二个女朋友，她是一个电台DJ，是在朋友聚会中认识的。最开始，我被她温柔的声音所吸引。我们互有好感，于是我们很快在一起了。可是我们不在一个城市，那时候，我做起了空中飞人，每周末就拎起行囊奔向她。但是好景不长，我发现她不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她做事太有功利性，她不放过我身边任何一个能让她上升的机会和人。当我知道后，我决定放弃，她却执意要和我结婚。她去我的老家说了很多伤害我母亲的话。这点，让我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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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要乱讲哟，一会儿杜阿姨会生气的。叔叔的眼里只有你们啦，哪有心思照顾女朋友？”元杰笑着回答，开始准备卸东西。小孩子们都争着当搬运工。


“不行，太沉了。你们去玩，叔叔来搬。”他一边搬一边凑过来说。“小孩子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晓溪微笑着点头，也帮着拿东西。是呀，她怎么会当真呢？她绝对不能当真！


“小豆豆，小林子，来带杜阿姨去看看你们的屋子。”元杰喊着孩子们的名字，仿佛他就是这里的大家长。


孩子们纷纷地跑了过来，争相伸出小手来牵晓溪的手。晓溪被这样突然涌来的热情惊住了。于是，她就在孩子们的簇拥下走到别的院落去了。她回头看了元杰一眼，只得到元杰一个微笑的摆手的姿势。“去吧。”是呀，这才是晓溪来的真正的目的。和单纯可爱的孩子相处，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晓溪决定放下别的杂念，一心一意地和孩子们玩在一起。


很快，凭着聪慧热情，晓溪俨然是孩子们的明星了。


“阿姨，我给你看我的新玩具。”


“阿姨，这是我新画的画！”


……


孩子们争相跟晓溪说话，生怕她闷了，也生怕自己被忽视掉。


“阿姨，你会讲童话吗？最近院长都生病了，很久都没有给我们讲童话了。”5岁的小豆豆抬起充满渴望的脸看着晓溪。童话，那可是晓溪的专长！他们不知道，晓溪可是从小在童话堆里长大的。


“嗯，好，今天阿姨就给你讲一个童话，叫《青蛙王子》！你们都要坐得乖乖的哟。”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的女儿们个个都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个小女儿，就连什么东西都见过的太阳每次照在她的脸上，也要对她的美丽感到惊讶。国王的宫殿附近有一片幽暗的大森林。森林中，在一株老菩提树下，有一口水井。天气很热的时候，小公主常常到森林里去，坐在清凉的井边上，要是感到无聊了，她就取出一个金球来，把它抛到空中然后又接住。这个金球成了她最心爱的玩具……


晓溪这一开讲故事，十多个小孩子顿时安静极了，托着小腮帮听她讲故事，这一幕，让晓溪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地好奇，一样地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幻想。而这一刻的晓溪是满足的，她觉得自己太有成就感了，从前都是别人给自己讲童话，现在是自己给别人讲童话，而且还是十多个听众呢，比自己的老爸强。


“……公主真气坏了，一把抓起青蛙，狠命朝墙上摔去：“这下你该老实啦，你这讨厌的家伙！”谁知它一落在地上，已经不是青蛙，而变成了一位王子，一位长着又美丽又善良的眼睛的王子。于是，遵照国王的旨意，他做了公主亲密的伴侣和丈夫。这时候，他才告诉她，他原来被一个狠毒的妖婆施了魔法，除了公主一人，谁也不能救他出那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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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还是抓阄吧。在去的前一晚，晓溪坐立不安，更谈不上入睡。元杰的短信来问：“考虑得怎样了？”


去就去！晓溪决定要去面对问题。她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仿佛是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我会处理好的。和那些小孩子在一起，应该很开心才对。晓溪默默地告诉自己。她答应了，终于。


周末，天气好的一塌糊涂，难得北方瓦蓝瓦蓝的天，的确是一个周末郊游的好日子。晓溪想起了小时候和同学郊游的快乐画面。元杰开了一辆普通的吉普车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身着一件天蓝色的T恤，那种蓝和天空的蔚蓝遥遥呼应，仿佛他就要融入这片天地间。车后座和后备箱全是玩具、衣服和书籍等孩子用品。


“来，喝水，女孩子要多喝水，尤其是在北方这么干燥的天气。”一边说着元杰递给了晓溪一瓶矿泉水。


“谢谢。”晓溪接过来。这一声谢谢，竟然有些生分起来。不过本来就不是很熟，但晓溪依然觉得出现过被强吻事件后，自己还能来面对这个事件的主角，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勇气了。


一路，美女和帅哥都不说话，还好有音乐，还有有音乐可以拯救者要命的气氛。


“哎呀，昨天没睡好。”晓溪故意打着呵欠，假寐，以逃过和他讲话。晓溪也是一个机灵蛋，想装睡装到目的地。可是，她的美梦马上就要被吵醒了。高速走了一个小时候，随后进入了崎岖的山道，车子开始有些颠簸起来。晓溪就这么左右摇晃着，不时触碰到他的胳膊，然后她像碰到火苗一样地迅速弹开，脸上的红晕便顿时飞上脸来。


两小时候后，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是北京与河北交界的一个孤儿院。孩子们看见了这辆车，就老远地追了上来，看来他跟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太好啦，叔叔来看我们啦。”只听得孩子们的欢呼声。


“我们又有新玩具了。”


“我们又有新衣服了。”


停车，元杰一下车，就团团被孩子围住。简直比明星还明星，快赶上了孩子们最爱的奥特曼了。元杰半蹲着身子，和孩子们讲话，而身后灿烂的阳光好像把他圈了起来，镀上了一层金光。晓溪看到这个被孩子们围绕的元杰，竟然觉得自己不太了解他，或者说又似曾相识起来。





“最近你们听院长的话没？”


“我们都可乖了。”


“元杰叔叔，我好想你。”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扑到元杰的怀里就哭。小女孩很漂亮，眼睛水汪汪的，五官非常精致，谁家父母这么狠心，扔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小豆豆，别哭，别哭。来，来，叔叔给你们介绍一个的新朋友，杜阿姨。”


“杜阿姨好漂亮，是叔叔的女朋友吗？”一个小男孩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睁大着眼睛问。听到这话，晓溪脸唰地红了起来。这些小孩，简直口无遮拦。不过现在的小孩可真早熟，这么小就开始给大人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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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我不懂男人，可是我懂自己呀，我懂得自己想要什么的感情，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但绝不是这样才见两次就要求上床的。我要的是那种灵欲结合的感情。”晓溪望着天花板琢磨着自己。难道很难吗？不过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它不仅难，而且不是一般的难。


随后的一周，晓溪把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为了犒赏自己在工作上的努力和成绩，也为了驱逐心中不愿触及的那一幕，她决定用奢华的东西来转移自己莫名的情绪，于是，原本过大年买的LV包包，她等不及冲到国贸就二话不说买了。进店到离店，不到十分钟。这款LV Speedy提袋这可是她幻想很久的经典单品，Speedy 30恰到好处的大小尺寸，容量及携带性都相当的高，拉链阔开口附加挂锁，很安全可靠。拎着它去参加商务谈判和见客户，觉得很有气势。


可是，晓溪很快发现自己高估了奢侈品带来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不到一天，她就对它兴致大减。脑海中依然浮现出元杰尴尬的表情。一周过去了，她和元杰谁也没有联系谁。两人msn都在线，可是谁也不跟谁打招呼。也许，她想，元杰心里一定讨厌死自己了，也许我们，最好永远不相见。如果有一天，在某个商务活动上再见，那该多尴尬呀！


正当晓溪要逼迫自己彻底忘记元杰这号人和这件尴尬事的时候，元杰却发短信了。


“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你是一个好女孩，以后的一切我会遵照你的意思。”这应该算是道歉吧。虽然要从一个老总嘴里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确很难。


“其实我也太敏感了。”晓溪想了想，飞快地回复到，感觉心里有一颗大石头落了下来，好轻松。


“那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当然是啦。”晓溪飞快地回复。


“那我就知足了。对了，我下周要去郊区的孤儿院，我记得你说有机会要叫上你的，还有兴趣吗？”看到这句话，晓溪犹豫了。的确，她以前是有说过要跟他去孤儿院，可是那时候她的生活里还没有这个人呢，但是，被强吻之后，再见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如果自己不去，是不是暴露自己很介意还忘不掉那天的事情呢？刻意回避也不好呀！


“我争取去。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临时安排的话。”晓溪回了这么一句话，既不拒绝邀请，也给自己留有变卦的余地


4答应我不要拒我千里之外





有时候，男人的柔情比女人的柔情还有杀伤力，那是因为女人的母性在作祟。





很快，一周过去了。时间总是这样，你越希望过得慢一点，它反而飞逝而去；有时候你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它却如同蜗牛一般。


去和不去，仍然是一个大问题。这一去，可不知道又要发生事情？而这不去，那个心结那就永远都没有机会打开。源于佳欣的这份相识，晓溪真的怕会影响到他们的合作，虽然她相信他应该是一个公私分开的人，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但晓溪却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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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溪，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元杰有些疑惑，低头问她，声控灯灭着的，他们只能借着外面门缝里的光线看见彼此，能听到门外的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外面的人却看不见他们。这里，俨然是最佳最刺激的花园。而晓溪，只能说一个字——醉，来为自己开脱。


“晓溪，去你家吧，要不就去我家，我太想，太想要你了。”元杰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虽然很温柔，像是催眠，但是晓溪很快就醒了过来，仿佛遭遇开水的人立马脱开，一股劲挣脱他，推开他到墙角边上，“啪”一个大耳光甩在了他脸上。


“你当我什么了？”晓溪声音大如雷，在寂静的午夜，久久回荡。这一巴掌把声控灯给打亮了，她能看见元杰的脸顿时绯红了起来。不知道是被拒绝的羞愧，还是被手掌打得疼。元杰转身推门就走。


一切都好像戏剧一样。前一秒还在接吻温存，紧接着就是大动干戈翻脸怒目。


晓溪看着元杰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他千里迢迢地赶回来给自己惊喜，他说着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他发出明确的欢爱信号。男人，都这么心急？还是我太落后了？抑或他太直白？晓溪只是突然迷茫起来。下一秒，该干吗？她站立着，望着远方发呆。明天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晓溪回到家的时候，才觉得手脚冰凉，盖上大棉被，睡觉，让睡眠来给自己冷静吧。


  3 也许我太不懂得男人了





世界上最美的，无非是一场灵欲结合的xing爱。可是这对很多人来说，比奢侈品还奢侈。金钱可以买到奢侈品，却买不到灵欲结合。


女人可以不喜欢男人，但不可以不懂得男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中午12点了，晓溪吓了一跳。完了，完了。她赶紧给刘轩打电话。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她的语气充满了愧疚和小心翼翼。


“嗯，没关系，你昨天可是功臣，那给你放个小假吧。明天来上班。”一想起昨天发生的很多戏剧的事情。甩元杰一巴掌的那一幕又浮现在她的面前。


“谢谢刘轩。”晓溪在电话这头，甜甜地说。说实在的，在公司里，刘轩是一个很不错的上司。工作上总是帮助晓溪，工作之余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同事都嘀咕，莫非刘轩对晓溪有意思？他有女朋友，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对方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晓溪总是对那些开玩笑的同事解释道。晓溪告诉自己，办公室，还是简单点好，谁会傻到要办公室恋情呢？这可是冰火的游戏。如果自己和刘轩有情况，那注定我是被熄灭的一方。所以，把他对我的帮助，当作是让我卖力工作的原因吧。只有这样想，晓溪才能坦然地面对他。


想起昨晚和元杰发生的事情，她还不敢和佳欣讲，不知道她听了会怎么想。不愿意去想昨天的事情，可是偏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果，昨晚没有扇那巴掌就好了。他应该很沮丧吧，也许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甩巴掌。像他那样的别人都要去巴结的男人，也许第一次碰壁了。晓溪也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反映那么激烈？可能是她太反感这种快餐似的肉欲式的恋情了。也许正如佳欣说的，自己太不懂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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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吗？”他问。


“哦，正要睡呢。”即使睡不着也不能这么说呀。


“那你出来吧。我就在你楼下！”


“可是，你不是在广州吗？”晓溪不敢相信，因为他之前说过要半个月后才回来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小姐，快下楼吧，我就在大门口。”晓溪来不及多说话，他就已经挂断了。哎呀，怎么办？怎么办？这样的状态，熊猫眼，精神不济，再加三分酒意，这简直是毁坏良好形象呀！这可急坏了她。


“我正在风口吹着寒风，手脚快僵了，你该不会让我白等吧：）”他发来短信。他在给晓溪施加心理压力呢。晓溪这么善良纯情的女孩子，去肯定是去了。


洗脸，化妆，火速换上一条灰色咖啡裙，再套上羽绒服外套和棉毛靴，下楼。全程15分钟。晓溪都佩服自己的敏捷速度，足可以去当联邦快递的快递员了。


远远地，他看见了一个瘦高的身影，在寒冬中站立着，好像还拉着一个拉杆箱，看来是下了飞机就直奔这里了。外面是零下8度，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向他小跑了去。


“HI。”晓溪走到他跟前说话。他应声侧过头来。


他微笑着，看着晓溪，幸好灯光比较暗，否则晓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事吗？这么冷，而且这么晚。”晓溪低头轻声地问。


“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来看你，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他说得很深情，这让晓溪的心开始飘了起来。


“还好，没让我在等你两小时，否则，我想快成为雪人了。不过成为雪人也好，就站立在你家门口给你当守卫。不是有首歌叫《雪人》的歌曲吧？雪，一片，一片，一片……”他竟然忘我地哼起来，不怎么好听，但是倒也很动人，不过能看出他讨好的诚意，而元杰好像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一想到他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然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自己，晓溪不好意思催他回去。或者说，也许晓溪也有一丝想念和留恋。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


“好啦，别做雪人啦，太阳出来就化了，多不好。”晓溪带着他去小区的电梯口，那里有暖气。这还是开始，当然是不方便邀请他去家里，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她的香闺，可是从没让男人进来过的。要进来的男人必须经过严格考验。


将近12点的大冷天，电梯口偶有人等电梯。外面的广场又那么冷，没有咖啡厅，又不能去家里。他们只得转到楼梯口去说话。


一关上楼梯与电梯隔断的防火门，元杰突然伸出长长的手臂整个把晓溪搂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切如此迅速又如此突然。晓溪来不及拒绝和反抗。元杰紧紧地抱着晓溪，那种力量让她动弹不得，嘴唇只得由元杰一次又一次侵略和占领。


“晓溪，我在回来的飞机上脑袋里只想着怎么吻你。”片刻，元杰在晓溪耳边说着，有一种意乱情迷。她笑了笑用力地推开他。果然，书上说得没有错，男人都是生理动物，原来，他惦记的是自己的肉体而已。晓溪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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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轩依然如泰山一样地巍然不动。


很快，奇迹出现了。刚才那四个人又杀了回来，好像是一趟去卫生间的时间。


“我们做了一个最大的让步，13.8元，半个月内付款。成就签字，不成我们回温州!”对方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吃人一般，做出跳楼价的状态。


“好。爽快!  签字！”刘轩和我起身，纷纷和对方握手。这是一场大胜利！其实刘轩的最高接受价位在16元。而这边胜在知己知彼和虚张声势。实际上，其他的产品商，晓溪就联系了一家，而对方的现金流的确紧张。


“晓溪，这次谈判你立功了啊，LV包包又可多了一个了。”


“刘轩，工作嘛，职责所在，拜托你不要把我说成物质狂好不好？”回来路上，晓溪好开心，贸易中最关键的就是谈判，要掌握了这个，以后事业上就会容易很多了。而谈判的基础是双赢或者平衡，而爱情也存在双赢和平衡吗？晓溪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情绪。


刘轩一上车把领带松了松，靠在驾驶椅上做了一个大大的伸懒腰状。“走，喝酒庆祝去。”他立刻来了精神一样，把这句话说得很大声。


“可是……”晓溪支支吾吾。


“没有可是，公司活动不能缺席。”刘轩立即拿出上司的架势。


“对不起呀，佳欣，公司有庆功会，我不能缺席。你找个帅哥陪你看吧。”是的，工作对于晓溪来说，是她社会价值最重要的体现，是她物质主义最重要的支撑。那些华美的包包衣服可都是需要靠晓溪的大脑和双手才能得到的。所以，如果说出席庆功会是工作的一部分的话，晓溪一定会欣然前往的，就算是有约会她也照样会推。


“哼，你这个见工忘友的人！天天帅哥陪，今天想换个美女都不成。哎，只能找临时抓个帅哥去了。”


  2男人都这么心急？还是我太落后了？





男人对自己越喜欢的女人，越会放慢自己的脚步。这就好比一盘大餐，肯定要有开胃酒暖肚后，才渐渐上主菜的。


越心急的男人，层次要么不怎么样，要么就是小年轻，前者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饥渴，后者只顾生猛不讲情调。





喝得醉醺醺，晓溪被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只觉得自己全身轻飘飘的，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处在兴奋状态。


趴在大床上，头很晕，身体很累，可是大脑还清醒得不得了，根本就睡不着。


电话响了，看也不看地就接听：“喂，哪位？”她的声音也开始轻飘飘的了，比平时慢了三分，却多了一丝性感的味道，听起来让人觉得酥酥的。


“是我，元杰。”听到这声音，晓溪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酒意也去了三分。心想，这个家伙大约有一个周没打电话给自己了。他还真是怪，要么一周每天到点就打来，要么一周都没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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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很对，原材料成本增加，工人成本增加，的确，我们的路费油费成本增加了两成，我们的员工成本也增加了2成，所以如果按你们这么高的价格，那我们的出口根本没得赚，而且我们出口的产品风险比你们的生产风险大得多！”刘轩铿锵有力。


……


谈判持续两个小时后，依然毫无进展，陷入僵局，双方各持己见，谁也不肯让步。中场休息。晓溪和刘轩走出会议间，“走，喝杯咖啡去。”他带晓溪去了一层的咖啡室，谈了十分钟。


“怎么样？两位青年才俊商谈得怎样？如果不能提价，那我们也没有必要谈下去了，后面还有三家代理公司排队和我们谈呢？”对方一席人做出要离开会议桌的状态。都是老伎俩，不过依然被谈判双方用到。


“所谓货比三家，良性竞争，正确比较，我们非常理解贵公司在和多家代理公司谈判的行为。同时，我们也跟浙江乃至广东的数十家玩具商保持了良好的联系，而且名列全国前十强的就有五家。我不介意把这个名单给大家看看。”这次，轮着晓溪来发言。放松，不紧不慢，声音洪亮，她做到了。起身，她把复制好的玩具商名单一一发给对方。


30秒后，对方的脸上滑过一丝恐慌。不恐慌才怪，其中有三家是他们的死对头。


“基于优先原则我们才和贵公司继续谈，而且非常有诚意。当然我们有的是时间来和各家玩具商谈判周旋。因为我们没有压货成本，我们没有工厂设备需要更新，没有那么大的工人队伍需要发工资。”晓溪继续说下去，依然不紧不慢。


“同时，我们还通过人了解到这些玩具商的现金流情况，对方对于我们良好的信用和灵活的支付方式非常看重。其中有一家等着回收货款更新设备，有一家等着发工人工资，已经有2个月没有按时发工人工资了。而这两家公司的产品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只要熬下去，我们就能熬到大甩价。到时候，恐怕我们都不需要花10元就能拿到了。”晓溪越说越有精神，越说越有自信，有一种志在必得演讲家的气势。


“那好，那你们就等着去捡便宜货吧。到时候恐怕贵公司也错过出口旺季了。”


“错过出口旺季倒不一定，而且我们公司还有别的业务在做，同样的精力和时间可以花在别的业务上。而这笔货款对于贵公司意义可不小，比如添置新设备，新设备没到位误了先机，那明年可能就进不了前十强了。”


“那我们下次再谈。”对方主谈判起身，其他三个离座。要走。晓溪的内心突然咯噔地跳了一下。


见此状，晓溪侧头看刘轩。他不动，笑着说：“不送。”铿锵而有力。


就这样结束了？这次可没谈出什么成果呀。晓溪有点沮丧。莫非把对方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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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溪点头。


“好，上司命令你把电脑给我。你就负责整理文件看有没有落下就行了。”刘轩马上严肃起来，十足的上司范儿。


“好吧。”他的话让人无从拒绝，晓溪只得心有不甘地乖乖把笔记本交给他。


“晓溪呀，重物就不该女孩子拿的。你没看大街上无数男生都帮着女生拎包的吗？”


“人跟人不一样的。我觉得让男生拎着女包很难看。”


“傻孩子。”他的嘴里蹦出了这句话，语气充满了叹息。


晓溪不再说话，默默地跟随着他到地下二层停车场。


“把电脑和材料都放后座上，你坐前面。”他有些命令的口吻。


“哦。”晓溪的声音好像蚊子叫，只得乖乖地上车。


今天要去谈的客户是我们的大客户之一，温州的一家玩具商，这是一家出产从布娃娃，塑料玩具等一系列的玩具，实力非常雄厚。晓溪的公司负责代理其玩具出口，之前有代理过三年，但据说最近别的外贸公司一直跟高层接触，所以我们要保住代理权就需要更加努力和小心。这已经是公司和玩具商第三次谈判了。运输方式，包装等都达成了共识，但是就单价双方仍然没谈拢。玩具商派来的代表昨天已经到了北京，据说入住在王府饭店，看来是赚了不少钱的。


“一会儿看我的脸色行事，只需要配合我就成。挺直腰，记住，气势很重要！”他轻拍了晓溪的背，晓溪下意识地弹直。


走进预定的会议间，对方来了四个人，清一色的都是一米八的黑西装的高个子，壮得跟保镖一样。让人感觉到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场，这四个人中，晓溪只和一个人接触过。刘轩回头，给了她一个坚毅的眼神，顿时晓溪又像一个气球一样被吹得胀胀的，精神抖擞，而刘轩看起来气定若闲。握手，自我介绍，寒暄之后。刘轩就开始直奔主题。


谈判就像下棋，开局就要占据有利位置或战略性位置。棋手将象棋中的这几步战略性走棋称为“棋局”。开局时要让棋盘上的局势有利于你。中局要保持你的优势。进入残局时利用你的优势，将死对方，用在销售上就是要买方下单。这是晓溪的大学老师在课堂上讲的，她隐约还记得一点。


之前的开局，对方报价每个布偶单品20元，而晓溪这方的开价则在10元。所以这10元的差距就是谈判的价值所在。中局谈判时，晓溪这方的开价已经提升了2元，而对方也让步了2元，同时做出改良包装的让步。


“不瞒你说，现在很多出口代理公司跟我们接触，对方提出的条件比你们公司好几倍。所以，我们的谈判要继续下去，你们还得提价。你们那个价格我们根本没办法接受，你知道现在原材料成本提高，工人成本也提高，这个价格只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对方像一个喋喋不休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