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米 - 书评

望海潮

　　曹文轩是出生于江苏省盐城的一个农村的，可能，他拥有一个苦难而难以忘怀的童年。难以忘怀，正是指在这些苦难中体悟到的人生哲学和浓浓的人情味。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读他写的小说，便会发现很多都是讲的那个时代下的江南农村的故事。虽然称之为儿童文学，却依旧温暖和感动着我们这些已经告别童年的大孩子。
　　
　　作者笔下的农村，恬淡而宁静。不需要用各种曲折的故事去吸引读者，一切皆顺其自然。因为农村本身便是一道风景，若有过多人为的装饰，则面目全非。而单纯的故事本身，便足以耐人寻味，意味深长。
　　
　　我很敬佩在文革的环境下，作者竟然全然漠视那些怪诞的政治运动和种种斗争，仿佛他笔下的农村已然是一个世外桃源。也许，在孩子的眼中，没有太多复杂的政治，只有生活的乐趣和烦恼吧。所以，曹文轩没有把孩子的童年里打上文革的烙印。
　　
　　可这是怎样的一个年代？苦难，始终充溢着那个时代的中国，农村，当然毫不例外。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自然地迸发出人性的味道和对幸福的希望。而农村的孩子，则对这样的困难拥有别样的理解。他们坚韧、乐观、独立而喜欢热闹。
　　
　　在《细米》这部小说中，我看不到大起大落的情节，也没有看到复杂的线索和人物设置。一切，都是如此简单。简单地一句话便可以概括它的故事情节。如果说《草房子》写了一群人的生活态度，这本书便是写了一家人的生活态度。若要再概括一下，便是特殊年代的一段姐弟情而已。
　　
　　细米是一个害羞的男孩，第一次与梅纹见面，是在迎接知青的岸边——不知为什么，每次他看到她时，他心中就会生长出羞涩，并很快映到脸上。梅纹，一个绾红手帕的女孩，文静、安恬，优雅而美丽。在没有家的日子里，细米家便成了她的家。而细米，则成了她的弟弟。
　　
　　在苍白而脆弱的时代里，这样的姐弟情注定深刻而细腻。不过，我觉得他们之间，已经超过了姐弟间的感情。也许，是一种莫名的吸引吧？
　　
　　这种感觉，微妙而敏感。
　　
　　小说的末段，描写到细米在下午报作业本的事件中，我想，应该对一个14岁的孩子心灵的触动很大的吧。那刻，梅纹如同一个小女孩，漂泊在无边无际的大水上，含着让人怜悯的祈求，门外的细米，却当作何感想？懊恼，哑然，还是空白一片？
　　
　　我，猜不出，亦不可明其状。脑子里也是模糊一片。
　　
　　但，时间会带走一切的，对吧。
　　
　　离别的方式是悄无声息的，可是又有谁的内心能够平静下来?
　　
　　细米，久久地望着那件少年头像，觉得很像他，但又觉得不太像他，因为，那个少年显得成熟而坚强。
　　
　　纯洁的白，那是眼中泛起的泪花。
　　
　　
　　
　　附：《细米》中的意象集结。
　　
　　瓦房  大河  槐树  麦田  风车  鸽子  草屋  菖蒲  炊烟  船  芦苇  野鸡  鸭子  水牛  喜鹊  田埂  艾草  楝树  柳树  狗尾巴草  灯塔  池塘  荷叶  水草  青苔  口琴  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