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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和解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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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7 20: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青春小说,“青春”二字说起来有点小,可是即便是个青春小说,我们也的确没有看到过太多的好作品。记得阿城曾经说,当代汉语文学就没有什么青春小说,有的话也只有一个《动物凶猛》。他还说,仅这四个字的名字,就足够了。可见,小如青春小说,也没有太多好看的。所以关于青春,我们只能看翻译的,或者不看小说看电影。
  通过青春,可以找出一堆可看的东西来,能对让人产生触动的也不难找到。刚刚逃离人间的大师杨德昌的《轱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日本诗人导演岩井俊二的《四月物语》、台湾的《蓝色大门》、库布里克的《发条橙子》、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今年俄罗斯的《青春暴力史》,画面中的那些青春炙热可见。在电影中发现青春,没有比这更接近她的方式了。可是当目光转移到文字上,我们发现实现愿望的可能性降低了。或者正如阿城所说的,真的不多。汉语如此,要我说,全世界的文学也如此。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女塞林格”、“西班牙的麦田守望者”、“俄罗斯的麦田守望者”等称呼了。
  正在谈论的这本小说,事关青春,没有意外,也常被世人称为“堪与《麦田里的守望者》相媲美”的一本小说。被人称作“塞林格第二”,不知作者约翰诺尔斯知道了会怎么想,反正以我小人之心来想,即便再感到荣幸,我也不会喜欢这种比较。在美国文学史上,约翰诺尔斯是公认的福克纳追随者,不但文风酷似,还有曾获“威廉福克纳基金奖”为证。遗憾的是除了这本作者的处女作《独自和解》没有看过作者其他六部作品,不好比较出《独自和解》在他作品中的位置,但是据说是代表作,以此看来,诺尔斯的创作跟他所“追随”的人还不太一样。
  作者在《独自和解》中将他的“青春”定格在校园里,甚至这个校园里没有老师、没有家长(也就是没有父子冲突、师生关系等),更多的笔墨都用在了校园里伙伴之间的事情和关系上。一所寄宿学校,主角为两个有天才迹象的孩子,他们自由,想像力丰富,精力旺盛,体力充沛,挑战并解决一个又一个自己为自己设置的困难和问题。仅仅校园里的青春,颜色上毫无疑问地单薄了,没有了粉色(爱情)、黑色(阴谋)、红色(暴力)、灰色(消极)。
  
  重回校园
  多年以后,重回校园,“我”的感受是双重的,一方面由书中后面交代的那件无法弥补的伤害造成的自责,一方面还有长大成人般的自豪感(“昔日的巨人变成了侏儒,而你的样子则恰恰相反”,这种巨人与侏儒,是重回校园时常见的感受,即便不是我们抬头挺胸地长大了,也是那些曾经恐吓、要胁过我们的老师萎缩了)。重回校园,也许我们多年以前的那种恶心、抵触情绪会在这种巨人与侏儒之中化作淡然。在昔日的老师面前,产生居高临下的感觉,即便这种感觉被称之为错觉,但至少这种错觉也是几乎可以全部遮住了我们眼睛的错觉。作者的叙述从长大后的“吉恩”重回校园开始,在带着释然和愧疚的情绪中展开了他对这段往事的追忆。1942年的夏天,那个战争前夕的夏天,是属于小说中若干个精力旺盛聪明智慧主角的夏天。
  如果作为一部发生在青春岁月校园里的小说,这部《独自和解》有什么不够动人的地方,那就是校园里的孩子生活在单一的色彩之中。或者这种单一的色彩在缺失了粉色之时,已经不能够足以称之为色彩了。没有了粉色意味的爱情,懵懂青春则会因缺乏直指人心的情感而显得乏味不够自然。这几乎是与人性有关的作品的一种必然。1942年的夏天,大战前夕,发生这一年的故事不但拒绝爱情,还要更加决绝地放弃了女人,整部小说你看不到一个真正的女人出现。在作者眼里,这故事或许是战争毁灭人性,或许是一个与真实生活无关的梦境。重回校园之时,黑白的色调就注定了这是一部无法温暖起来的小说。
  
  长大成人
  《独自和解》英文原版问世于1950年代,那正是一个对二战强烈反思的年代。作者在战争的外部,以一己之目光和胆略对战争提出软绵的质疑。不要对这种软绵产生任何抵触和不屑,在大多数身处战场之外的人那里,更确真的反战恰恰应该是这种软绵。这种软绵非但低于那种强硬直接的反对,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更加深入人心,在读者的内心深处容易产生共鸣。“菲尼亚斯”的玩笑和嘲讽,充满了这样的软绵,他不愿意相信战争真的正在进行,他愿意将战争想像成庸俗中老年男人制造的笑话和谎言。战争永远都是一个被编造的谎言,在青春懵懂的日子里,关于战争的想像就像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一样,颜色单纯,没有血腥,也没有孱弱,它们一股一股地涌向各个支流,最后归集于心脏——要么走向战场成为英雄或者死者,要么远离战场以懦弱终老一生。
  当“菲尼亚斯”看到从战场上归来变得呆傻的“莱珀”时,他说:“不管怎么说,随后我便知道真的是在打仗。”战争的残酷表现在它不允许任何人轻视它,也不允许任何人否定它的存在,它总能轻易地找到一种方式,让那些即便随时都可以开玩笑和恶作剧的孩子都切真相信。发生在1942年的这段校园故事,最生动的段落属于与战争有关的部分,在战争中,确切地说,是在战场的后方,几个男孩身上发生的故事,让人们看到了战争最为野蛮的一面。少年长大成人,在小说中成为了独特的段落,硝烟之外却也是硝烟之时,没有人真正逃离,男孩通过看到一个被战争残害的同学,进而长大、成熟。
  
  讥讽之夏
  “吉恩”俏皮地问:“这就是你喜欢的?”这是所有机灵年轻人喜欢反问的话,它并不意味着发问者想知道答案,答案已然在问题中得到,它更多的是饱含了一种讥讽,一种没有恶意的暂时聪明人对迟钝者的讥讽。
  那年深夏,他们什么都没做,除了独出心裁地想出几个游戏和娱乐项目,还有一不小心无人知道地破了一项多年的校游泳纪录。一切轰轰烈烈地开始,又一切结束得悄无声息,除了一些关于青春的印记之外,所有的一切了无痕迹。可是这种没有痕迹的痕迹,恰好可以说明你的青春确实存在过。网络上有一篇流传已久的天才小说,小说的名字就叫《做天才》,作者李海鹏将四年大学生活化作一个简单的短语,彷佛在向那些靠近或远离天才的少年作以问候。你的天才梦终结了吗?如果肯定,那便是长大成人之时。
  人物“吉恩”和他最好的伙伴“菲尼亚斯”都是某种程度呈现出天才迹象的孩子,他们的精力消解在无端的冲动中,这种冲动既直接坦白,又暗含杀机。“吉恩”一直躲在对“菲尼亚斯”的爱慕和妒忌中,他不停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自己证明,至少在某些方面自己并不比“菲尼亚斯”差,甚至还是对方所远远不能及的。但是在“吉恩”心中,又总是有那么一股挥之不去的悱恻萦绕徘徊着,他要让最好、最了解自己、最信任自己的伙伴“菲尼亚斯”从自己身边离开,哪怕身负自责。真正被讥讽的也许正是发出讥讽笑声的自己,没有办法拒绝的讥讽,在那个身体和世界都充满躁动的1942年夏天发出笑声。直到“吉恩”酿出大祸,“菲尼亚斯”死于那个夏天,世界渐渐平和下来。“吉恩”带着全世界身处战争之人的内疚之心发出忏悔,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死去更难过的事了。
  两三年前那部描写了嗜酒作家的杰出电影《杯酒人生》,片中结尾处一生萎靡不振的作家麦尔斯,在学生朗诵的课文中凝想自己的过往今生。那段课文正是“吉恩”面对“菲尼亚斯”死去时发出的独自忏悔。难怪电影《杯酒人生》在结尾处要安排这样的段落出现,在我看来,诺尔斯此处的描写如同他那段极短地描写“菲尼亚斯”之死一样精彩绝伦。“……他的身体笨拙地滚下白色大理石楼梯。”戛然而止的描写,仿佛“菲尼亚斯”短暂的生命。当“吉恩”听说“菲尼亚斯”死于“骨髓顺血液流入心脏”之后,他反复嘟囔着“他的骨髓”,然后发出一代人的忏悔之声——“当时和后来我都没有为菲尼哭。甚至当我站在波士顿城外他家那极为古板的墓地,看着他被放入墓穴时,我都没有哭。我无法摆脱一种感觉,这是我自己的葬礼,人在自己的葬礼上是无法哭泣的。”短促有力,忏悔、难过的声音却在永久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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