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焦 - 书评

肖申克

　　关于西班牙内战很有镜头感的片段
　　
　　共和军由1000名士兵组成，他们是马德里战斗旅的主力，他们从第一天战斗到最后一刻，但当最后一个平民穿过边境进入法国后，他们别无选择也只能穿过边境。他们的司令，莫德斯托（Modesto）将军，笔直地骑在一匹白马上，矗立在边境。战斗旅在闪烁的火把光中迈步前进，他们的步枪干净闪亮，他们的头高昂着，他们的双眼在火光中湿润了，走过将军的时候，他们握着拳头，举起右臂，高声叫道：“Ya volveremos（我们会回来的）!"
　　
　　惊讶的法国宪兵们也情不自禁举手敬礼。但后来这整个旅都被赶进了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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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的时候，那些西班牙小伙子正在一个小酒馆里开派对。他们唱着歌，喝着红酒，酒是装在一种有两段瓶颈的瓶子里。他们拿着宽瓶颈把酒瓶举得高高的，然后用半张的嘴角接住从细颈里流下的酒液。
　　
　　房间中间一个来自安达卢西亚的深色皮肤的吉卜赛人在唱弗拉明戈歌曲。其他人在副歌部分拍手应和并叫着“holé！”吉卜赛人之后出场的是个加泰罗尼亚人，唱着他们省的忧伤的jota舞曲。加泰罗尼亚人们听着歌曲，眼神温柔；其他人在每首歌的结尾叫着“Muy bien！”接着上来的是个有着农民般宽大脸庞的加利西亚人，他的歌中有绿野和高山。他唱了许多这样的歌，每次唱完一曲后人们都又让他再唱下一曲。
　　
　　有一个瘦削的男子从不鼓掌，也不高声叫喊，现在他上场了。他的胸前挂着许多军章，每一个都代表一场大战役，一些是西班牙的，一些是法国的。他唱了一首我从没听到过的歌，歌词是西班牙语，但那美妙的旋律对我们每个人都很陌生。
　　
　　当他唱完，全场寂静。然后有人问道：“告诉我，hombre（伙计）；这是哪儿的歌？”
　　
　　“阿兰山谷（Valley of Aran），”他回答道，“离这里20英里——大山的另一边。那是个小山谷，只有三个村子，被大山包围着，跟西班牙和法国都很隔绝。那儿就是这首歌的故乡，那儿也是我的诺维亚等了我许多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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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我们知道了他们的故事。当他们前一晚从山上下去进入西班牙时，整个村子的人都出来欢迎他们，那里的牧师说村子里都知道他们的战斗并一直在为他们祈祷。村里搭起了一张大桌子，他们吃面包，喝酒，还跳了舞。突然他们中有人发出警报说附近驻军地的长枪队正在赶来，于是他们有秩序地撤退，但当爬向山口时，突来的大雪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的雪中缓慢地前进，大雪让他们成为长枪队射击时容易捕捉的目标。大多数人被击中，他们冻僵的尸体留在了西班牙的大雪中。
　　
　　最后一个到达哨口的人还带了两个小伙子。他就是那个唱起陌生歌曲的瘦个子男子，现在他的嘴抿成了一条细线。那两个在她身后跌跌撞撞的小伙子穿着长枪队的军装。瘦个子走到火堆旁，叫那两个小伙子脱掉鞋子擦脚。
　　
　　我让他喝了我酒瓶里的酒，他用伤心的语气跟我讲了他的故事：这两个是他的诺维亚的弟弟，他们被迫加入了长枪队。当他们不得已撤退时，姑娘带着两个弟弟和他在一起，上山的途中，他们必须做出一个决定。小伙子要加入法国军队跟德国人打仗，所以诺维亚回村子去照顾母亲……并继续等待也许是很多年之后的团聚。
　　
　　回到西班牙的路很长。马德里的老丑女人可能已经死去，来不及献出她的吻，而能够活着回去的男人们可能到时老得得不到年轻女孩的亲吻了。
　　
　　
　　摘自p215-p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