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 - 书评

失泪症

　　
　　
　　在我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接到了你的电话。你说你终于和她分开。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你在我心里陪了我整整五年，队以一个女生来说最宝贵的五年。刘念安，我把青春都献给了你，可是现在，我累了。
　　
　　
　　
　　十七岁那年你抛弃了我又回头，明明该是令人喜悦的破镜重圆，我却莫名其妙地成了第三者。
　　
　　零五年的夏天还没有现在这般燥热，那年夏天我刚刚搬了家，从城市的中心搬到了离海近一点的地方。
　　
　　我拒绝了第三个人的表白后在一个我爱的独立音乐人的现场遇见了你。你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把目光移开。你那天就那样注视着我，看得我脸红心跳。我随便摸起一杯水喝下去想给自己降降温，可是一入口我就后悔了。我的胃都要被烧干了，蒸发的水汽从眼眶中涌出来。然后我笑了。身为狮子座的我是多么害怕别人说自己不坚强，虽然我知道两眼5.2的你早已看见我满面的潮湿。
　　
　　你一直看着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听我喜欢的音乐人唱歌。我虽然不是一个文静稳重的姑娘，可我至少是一个坐得住的姑娘。但你看我看到我坐不住了。最后一首歌之前我离开了，我觉得那个我爱的音乐人好像看到了，于是不妥当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虽然没有天旋地转但我知道我已经喝飞了。
　　
　　离开酒吧晚风有些凉，回头看了看你没有跟出来。我到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包七星，然后漫无目的地盯着对面酒吧的招牌。
　　
　　过了一会儿人散了，我看到我爱的音乐人向我走来，他进了便利店又出来，手里拿了一包一样的烟。
　　
　　我跟他说刚才先走了对不起。
　　
　　为什么呢？他问我。
　　
　　我前任也来听你的现场，他一直看着我可我不想看见他，虽然我还爱他。
　　
　　分手后就没联系过吧，要复合的话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啊。（队长我写这里是化用你当时给我在人人的回复……）
　　
　　他点了一根烟然后和我告别。
　　
　　刘念安，我的偶像说我们会复合，这究竟是祝福还是谶言？
　　
　　出租车上我收到你的短信，三个月前，对不起，晚安。
　　
　　这么简短的九个字。你离开时我说了无数个我爱你，而你用一个对不起就把我召回。你欠我的那些爱永远都还不完。
　　
　　
　　
　　最初认识你是什么样子呢？朋友的聚会上，你唱了一首大家都不知名的歌手的歌，不止是旋律太好听还是你的声音太动听，总之我开始注意你。
　　
　　然后我知道你不抽烟不喝碳酸饮料，肤色不苍白，虽然脸很受但身体并不单薄，比我的那些朋友们都健康。
　　
　　我知道你就像一块哈根达斯做成的蛋糕谁都想咬，哪怕咬一口也好，于是我把你保护起来却不敢把你抱紧。我怕你化了，可是你却告诉我我对你太好了。你说我对你好到你承受不了，而我想说我爱你的微笑爱到担当不起，你一回头，我就倾倒。
　　
　　
　　
　　我不是一个愿意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妞儿，但每次身上出现伤口却总喜欢揭开。你是我最深的那道伤口，不用揭，就血流不止，怎么包扎都不漂亮。
　　
　　
　　
　　你毫不避讳地告诉我你有了新的女朋友，为什么你不担心我会走？你太了解我了，了解我有多爱你，了解我在你面前有多软弱，了解我为了你可以放下狮子全部的骄傲。
　　
　　我以为这次如果分开我会比上一次有尊严，我我没想到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没了尊严。
　　
　　
　　
　　零八年的寒假你带我去你读大学的城市玩，结果冬季向来温和的长沙在我到达后的第三天下起了千年不遇的大雪。
　　
　　原本计划好的行程路线只能作废，我们被困在了你臭气熏天的寝室。
　　
　　我躺在你的上铺，像你和室友们那样卧谈。听说你假期会带女生来，他们一放假就都回家了，你一定没告诉他们我是一大美妞。我跟你谈过去谈现在谈未来，谈小说谈电影谈音乐，谈先试探梦想谈的我哭了出来。我们谈我兵荒马乱的恋爱史还有你的她。你谈起她时总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这让我看着心悸。是因为我的出现才让你对她这样么？还是因为你对她这样才会对我再次产生好感？你当初跟我在一起时与别的女生提到我时也是这样么？还是以后有朝一日和你再一次在一起时你提起我会这样？
　　
　　而你说了一句晚安，这些念头就烟消云散。
　　
　　第四天雪还在下，我们在网上看到说南北的铁路线断了，腊月二十七了，我们有车票也会不去家了。我们在李东被假象数千千米的长沙相依为命，度过了人生第一个没有父母在身边的除夕。我们用你的笔记本电脑看操蛋的出完，边看边骂边笑。零点的时候和家人视频，你把和家人度过零点的机会给了我。我说作为报答一会儿你跟你爸妈视频的时候我可以跟他们说一声爸妈好，以便让他们不担忧你的终身大事，但真的连接好时我还是说了叔叔阿姨过年好。
　　
　　反正你爸妈本来就不担忧你的终身大事，他们都知道自己聪明帅气的儿子就是一个万人坑，姑娘们一个个跟旅鼠似的，排好队前赴后继地往下跳。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吃着你寝室里的两箱泡面，那是你们放假前为新一年做的储备，不得不说很有先见之明。我们百无聊赖的挤在被窝里看电影，喝着从超市买回来的四箱啤酒。超市里的人们都疯狂地抢着蔬菜大米鲜肉油，啤酒们在一边像失宠的妃子看着我们。于是我们一人拎了两箱把它们从冷宫里解救出来。
　　
　　张艾嘉在《心动》里说，最美好的东西，最好是错过它。当我们不能拥有的时候，放弃也许是唯一不让自己痛苦的方式。我转过头跟你说这是我喜欢的台词。你搂着我说那可不行，错过的就得追回来，能跟命运较上劲的事干嘛放弃。
　　
　　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否正确，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在跟命运较劲还是在听命运的话。梁思成在形容林徽因时，说的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你究竟是我的“幸”还是我的“命”？
　　
　　在泡面还剩半箱时我们得以回家。我们都说早知道还剩这么多泡面当初十块钱一袋的时候就应该都卖了。下火车的时候你说徐淮音你就是个灾星，这么大的雪跟着你就来了。
　　
　　其实我到现在都还认为，那是老天都想让我在你身边多呆一会儿。
　　
　　
　　
　　我在你的身边看你怎么爱她，从你在空间里写要爱她一辈子，到很少提她。坐在你的旁边听你接她的电话，听你说完一个个谎话然后挂线电话对我笑。
　　
　　我知道我不是好人，可是怎么会有你这么残忍的人？但尽管知道你这么残忍，尽管知道你以后对我也许也会这么残忍，我却还是爱你。
　　
　　
　　
　　地下情是多么耗费生命的一件事情。提到地下情，总会令人联想到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一类的词。可是这些都和我无关。我从未想过漫长的煎熬后会有什么光明的结局。我的幸福必然是她的不幸，而卧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于她不公。
　　
　　其实这一切对于我也是不公的，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只是怕你忘记我。
　　
　　
　　
　　爱我的男人们都讨厌你，爱我的女人们不是讨厌我又讨厌你就是既爱我又爱你。
　　
　　她们知道你对我如何你对她如何知道我们的起承转合，可是还是跟我说你好有杀伤力。
　　
　　我告诉了你他们说的这些而你仿佛早就知道。
　　
　　你说完了你要发火了。
　　
　　可是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可发火的。
　　
　　选择你的时候就应该意料到。
　　
　　如果爱你的姑娘们都像花儿一样，那么一定可以插成一个昂贵的花篮，而我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株满天星，只不过坚持着不枯萎罢了。
　　
　　我说刘念安你他妈就是一红颜祸水，你笑着说仿佛你是蓝颜。
　　
　　你就是这样。
　　
　　双子的你温柔、善良、仁慈、智慧、正义、团结、忠诚、宽容、多才多艺、和蔼可亲、反应灵敏、八面玲珑、擅长沟通、风趣幽默 、从容不迫、充满生命力，但也懒、花心、自我、任性、幼稚、善变、固执、赖床、情绪化、神经质、心太软、优柔寡断、性格不定、双重人格、喜新厌旧、忽冷忽热、突发奇想、爱招蜂引蝶。
　　
　　你给我看你们发的信息，她问要是她不喜欢你你是不是会很失望，你回复说没事反正不差她一个。
　　
　　不差她一个，那差不差我一个呢？虽然知道你是爱我的。
　　
　　你总是这样，对姑娘们的爱不置可否。笑着告诉我们不要爱你，若即若离的样子又怎么能让我们全身而退？你总是这样，你知道会有足够的姑娘爱你，你说着让我们不要爱你却对每个人都很好，让我觉得自己都有那么一点希望，总有一天轮得上。你总是这样，无无意地刻意着，让我们都爱你爱得死心塌地，还能说这只是因为魅力而已。
　　
　　明明看透你，却还是要爱你。
　　
　　
　　
　　我讨厌华而不是的东西，但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却摆着一个水晶球，因为那是你送的。
　　
　　你总是能让我变得不像自己，一个拨片，一张明信片，就能让我喜悦得胜过披金戴银。
　　
　　而我却更愿意写一些文字给你。我的文字既苍白又无力，写不清我们冗长又复杂的爱情，可我还是愿意写给你。
　　
　　看电影的时候我指着屏幕里的果酱告诉你本想买来尝尝味道，却没舍得，因为它们实在有点小贵。结果没想到你几天后就把所有口味都买给我。
　　
　　我把他们抹在妈妈买的没有砂糖的蝴蝶酥上吃，然后用心地思考一件事情。
　　
　　其实你对于我来说就像这些昂贵的果酱，吃掉了以后还是要换回那些廉价的。我是多么勤俭节约的乖妞，我不能只顾自己开心，我要照顾我爸爸妈妈哥们姐们小猫小狗的情绪，我不能用我的全部青春去换一份很有可能无疾而终的爱情。
　　
　　你太昂贵了，我驾驭不起，却又舍不得在试用期到了的时候归还回去。
　　
　　
　　
　　还记得那次你陪我排队要奶茶的签名么？一大早就去你家楼下把你叫醒，结果还是排了好长时间的队。
　　
　　你数落我每次都带着你等，不是等车就是等人，你说你最讨厌等了。而我反驳说可我约会从来都不迟到。
　　
　　我心想你真是小气，这些小小的等待算什么呢？我等了半年多你才来爱我一下，让你陪我等几个小时你就抱怨。
　　
　　拿到签名后你问我有意思么，等明天我要几个你就给我签几个，只要别嫌字太烂就行。
　　
　　我说那你钱到你演唱会的VIP门票上吧。你说没问题以后请我当嘉宾。
　　
　　如果做你的演唱会嘉宾，你会怎么介绍我呢？是你藕断丝连的前任，还是你的地下情人？
　　
　　我和你坐在地上一起发呆，相看两不厌唯有刘念安。像发呆这么深沉的事情我估计只有咱们俩才能干出来。我说你想什么呢你偏不告诉我。然后你来问我。我说你不告诉我所以我也不告诉你，其实事实是我一瞬间就忘记了刚才在想什么了。
　　
　　电脑里德豆瓣FM放了木马的《FeiFei Run》。我跟你说阮菲菲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愿意为她写一首歌唱给全世界人听。
　　
　　我还对你说过很羡慕那些名字被写到专辑内页的人，有人愿意把一张专辑的声音献给他们。
　　
　　你统统都答应下来，你说就等着在你第一张专辑的内页找我自己的名字吧。
　　
　　所以念安，不论我在哪里你都不会忘记我的对吧？你答应过把我的名字写到你专辑的内页，就像我把你的名字写到我的血里我的肉里我的心里。
　　
　　如果有机会，我要写一本书，写下五年来你对我的全部摧残，然后再扉页上写，谨以此书，献给那个水性杨花倾国倾城倾倒我的刘念安。
　　
　　念安，那时的你会不会知道，我先给你的不止是一本书，而是我青春的全部。
　　
　　其实发呆的时候我想的是有一天你把我忘记的模样。想着想着就要哭了出来，所以只能赶快把发呆的内容忘掉。
　　
　　
　　
　　我二十二岁了，你和她分开了。可是我亲爱的念安，我累了。
　　
　　我常常在想，你对于我来说，究竟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还是“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虽然这么说太俗，但你真的仿佛我的劫难，我绕了那么远的路都却还是躲不掉，弄得自己遍体鳞伤还开心的笑。
　　
　　我亲爱的刘念安，我爱你，可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那个我爱的独立音乐人，他叫苏遇。那年夏天我在你的注视下离开酒吧之前听到的那首歌，他唱的是《直到下一个出现》：指导下一个出现/我们才开始改变/不再走以前一起走的路/不再听我们的歌流泪/指导下一个出现/我们才开始改变/开始习惯没你的世界/开始期待明天会是晴天。
　　
　　我的世界还没有下一个出现，但我已经决定试着改变。
　　
　　
　　
　　我爱的音乐人出了新EP，下个月要来做宣传，还是那个酒吧，还是那个时间。
　　
　　如果在那个角落我还是会看到那熟悉的双眼，或许我愿意重来一遍，和你一起，度过剩下所有的五年。
　　
　　
　　P.S.
　　虚构的情节是真实的情愫，小说的男主角现在如结尾一样，又一次成为了我生活中的男主角。这便是我最美好青春中的留与不留。
　　
　　
　　以前写东西就倾向风格，喜欢队长之后就更不可自拔了……
　　苏遇真的有来大连两次~之前在豆瓣就好喜欢他，然后看了队长的摇晃~觉得和他好有缘~~
　　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包括身边的人，总会不由自主地模仿他/她，可能队长会不喜欢被模仿吧，但我还是这么写了。
　　不管怎么样，队长我们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