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缥缈录 - 书评

匿名读

　　写一写关于《九州缥缈录》的感想吧。
　　先说一下我读这个故事的情况。这个系列是大学的时候看同寝室的兄弟在报刊亭买的《九州幻想》杂志时接触的，我只看里面江南写的部分，他则是全书通读。后来出了单行本，记得最先出的是今何在（以《悟空传》成名，我至今未读过，感觉会是悲剧呢）的《羽传说》，但当时没读，我还是喜欢人类的故事，能有共同的感受，不过后来读了，因为和《缥缈录》有相关性。《缥缈录》先出了前两本，按照作者的说法，本来打算是七本一整个故事，从吕归尘还是孩子写到燮羽烈王姬野暴毙，中间跨度大概三十年。但是最终《缥缈录》出了六本声明系列完结的时候，只写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勉强算是写到野尘军可以创立了。我又到网上搜了江南之前在其他杂志和网上放出的片段，有的已经声明是废稿，有的与已出版的书有冲突。后来江南离开《九州幻想》，创办了《九州志》（其间还创办了《幻想1+1》，在里面读了王晋康的《蚁生》，文革背景的科幻，还不错，不过后来杂志好像很快停刊了），我看了其中的《狮牙之卷》、部分《楚道石传奇》和《九州捭阖录》。《狮牙之卷》写的是《缥缈录》之前五十年，胤武帝风炎皇帝白清羽北征的故事，而《捭阖录》则不太连贯，按照作者最初的说法，这本来是写燮朝姬野的子孙重新夺回帝位的故事，但开始的时候写的却是项空月出场，后面又出来了姬野的子孙姬云烈，莫非作者要写两条主线？或者又是一个新的故事片段？
　　综合网上的片段（包括废稿）和已经出版的书，《缥缈录》的故事梗概是这样的：北陆瀚州青阳部世子吕归尘作为人质在东陆宛州下唐国结识了落魄贵族的庶子姬野和北陆宁州羽族前代羽皇的公主羽然，三人在一起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也留下了美好的回忆，但形势所迫，旧的皇朝大厦将倾，各路诸侯纷争迭起，在乱世下，每个人都身不由己。青阳部与下唐国盟约破裂，下唐欲处死吕归尘，姬野赶到，与青阳部救兵、曾经威震东陆的铁浮屠重骑兵共同将吕归尘救下。羽然在此之前则前往宁州试图化解羽族内部的变乱。吕归尘回到北陆，其兄长已自立为大君，但在吕归尘的协助下，依然没有抵挡住北陆另一部族朔北的攻击，惨败。吕归尘回到东陆，与姬野共同创立野尘军，开始了乱世中的征途。野尘军本是奉行守护理念的天驱武士军团，然而却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主要领袖包括天驱武士的大宗主姬野、北陆贵族吕归尘、羽族公主羽然、作为天驱死敌的辰月教秘术师项空月、魅族星象师西门也静、刺客龙骧。但随着征战，野尘军由一个数百人的佣兵团逐渐发展为离国的天驱军团，姬野甚至取代离国君主，自立为燮王。世事变迁，当初的理想不再，当初的友情亦难再。乱世中的走到一起的人们终于分道扬镳，吕归尘回到北陆，以摧枯拉朽之势一统草原，建立了北陆第一个统一的国家青阳国；项空月回归辰月教成为了辰月教的主人；因姬野疑心龙骧倾心于羽然而在比武中杀死龙骧；羽然出走。姬野终于进入了东陆皇朝的中心天启城，将皇帝视若傀儡，然而这一切与当初他的理想已渐行渐远，孤独与疾病缠绕着他。在一次盛大的庆典上，羽人歌姬翩翩起舞，藏身其中的羽然借机用龙骧的佩剑行刺姬野，姬野没有躲闪，却迎向了那柄剑。羽然逃离后，在羽族的盛会风翔典上飞到了最高空，然后收起羽翼坠向大海。西门也静在姬野死后提出了羽烈王的谥号，从此消失。
　　这是一个悲剧，我也不喜欢悲剧，生活中的悲剧本来就很多了。不过，艺术上的悲剧也能让人感动与难忘，读过一篇文章、看过一场电影，大哭与大笑都是艺术的成功。《缥缈录》故事不够严谨，犯了中国奇幻常见的问题：设定不平衡。不过大概中国社会历来如此，不平等太多，人们的思维便很难接受平等了。但是这个故事依然吸引我，其中的话语依然让我感动。细细想来，真正让自己感动的是什么？是理想？姬野、吕归尘、项空月谁的理想与现实没有偏离。是友情？最初的天真烂漫到最后的刀兵相见，这种结局的友情并不怎么让人羡慕。是拼搏与奋斗？故事中的人物都很努力，但又有很多并非拼搏能得来的。吕归尘若非生在帝王家必然是很窝囊的、姬野若非落魄贵族庶子肯定也更加让人厌恶（他在南淮惹是生非的时候谁都可以揍他，也许打不过他，但绝不担心今天揍了他，明天来官兵抓你，但他若是世家子弟，你都不敢教训他，岂不要更恨他？所以说他的性格若是世家出身肯定非常可恨而非可悲）、羽然如果不是皇族血统那便真的是一个市井小太妹了。他们的奋斗有个人的努力也有很多先天的不可复制的条件。那么真的让我感动的是什么？现在想来，是曾经拥有的美好。我特别喜欢他们在南淮城中喝酒赌钱的片段、也为羽烈王独坐太清阁的落寞而神伤，喜欢他们挥刀杀敌的豪放，也欣赏项空月在风临晚琴声中高歌的洒脱。是这个故事中一个个的片段让我热血沸腾，让我黯然神伤。（这是江南作品的精彩，也是他的软肋。就如罗永浩说金庸的作品，如果一本书初看几页平平淡淡，但几十页后便废寝忘食无法放手，那一定是金庸的武侠小说。江南细节处精彩，却对故事整体把握不牢。）抛开作者不谈，我想，这是我对人生的理解所致。结局精彩固然精彩，但是过程便不重要了吗？除了那些真的改变了人类历史进程的人，多数人一生于这个世界怕是没有多大贡献与破坏的。活好自己的人生，活出自己的精彩可能对于每个人更加有意义。说为天下苍生做什么，但是天下便是一个个人组成的，国家不也是亿万个小家的**吗？想做一个普通人，过一个平和而幸福的人生，那么便让生活精彩些，穷则独善其身；想有一番事业，那么便用尽精力与自身资源去拼搏，为了一个高尚些，让更多人受益的目标去努力，达则兼济天下。毕竟，我们都只能年轻一次，而绝不能老两次。想好了，去做。不过也不必着急，无数成功经验告诉我们的无非是，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都可以取得成功。问问自己的内心，找到自己的路，认真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