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小丑 - 书评

浅小尘

　　     《重力小丑》是我看的第一本伊坂，这本也是伊坂逐渐步入主流文学的奠基石。入围第129届直木奖候补，同时也拿下了其他N多奖项。也就是这本书，开启了伊坂五度入围直木奖而全部无功而返的“传奇经历”。于是在2007年的直木奖上发生了伊坂拒奖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然那时是《金色梦乡》，我们现在讲的是《重力小丑》
　　    故事可以从两条线开始说起：第一条是发生纵火案的城市，另一条则是数年前的那起强奸案。时间分别从这两个时间点流动开来，形成这个简单而又深刻的故事。
　　    小说从一开始的那段就已经把春的性格交待得十分清楚——对于性十分反感，有强烈的正义感，有着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并十分热此不疲地与哥哥泉水辩论着。自然，对性的反感是对自己并不怎么“好”的出身的反思，强烈的正义感和自成一派的世界观我想也是由于上面的那个原因。因此春在听到有几个人计划要“上”了某个女同学后，会拿着乔丹球棒去拔刀相助。而在救出人之后却也捅了那女同学一棒子——因为他知道这女同学也不是什么好人。小说甫一开始就用这么一件事讲清了春的性格，但又以“春从二楼落下”这极富有意境的一句（看过电影就知道），为春的性格添上一笔小小的顽皮。而之后在路上与路人搭讪装“穿越”更是突出了这一点。
　　    之后的故事线都集中在纵火案上。兄弟两人围绕着身患癌症的父亲展开了讨论。其实在看到最后就会想到，这个纵火案与涂鸦还有基因嘌呤的关系都是由春先提出来的。也就是说春用一种极为委婉的方式向泉水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式”，只是由于该内容过于深奥（懂基因遗传的在此膜拜之），大部分人都看不懂把吧。
　　    然后笔锋再一转，写到了泉水去一户人家里“检查身体”。不知是我太笨的关系，在看小说的时侯根本没察觉出泉水到底想干什么，包括后来对于桥的描写，我也没发现泉水的意图。而这点在电影里就被用一个不长的蒙太奇给表达出来了，也因为这点，电影《重力小丑》对我而言只能是一部家庭伦理片了。
　　    关于“重力小丑”这个名字，小说里的官方解释是“只要快乐地生活，就能摆脱地球的重力”，而标题又叫“重力小丑”，看来伊坂是想把两兄弟定义为“想要过得快乐而努力着的小丑。”但我最早的想法是“被地球重力困住的小丑，上演一幕幕人间悲喜剧。”我当然不是伊坂，而且我的这个想法有点俗套。
　　    关于这本小说的定类是许多人争议的地方：很多人都因为冲着“推理小说”的名号去看了这部小说。结果发现里面推理的成分几乎没有（比《双面兽事件》还少），自然摔书大骂，从此步入伊坂黑。如果对于喜欢看诡计的读者，大陆已出的可以去看看《奥杜邦的祈祷》，如果仍觉得无趣，那只能放弃走伊坂文青这条路。
　　    我在最初怀着“诡计”的心情去看的，因为那时刚看完《魔王》的韩剧版，上面写着“改编自日本知名作家伊坂幸太郎同名作。”我想能写出《魔王》这番误导流+腹黑流杰作的作家（我个人十分喜欢误导流），其他作品也应该不错。后来才知道那电视剧和伊坂根本没关系。（但真的挺好看的）
　　   《重力小丑》其实看完封底我就大致猜出剧情了。有人说当中穿插炫学不明所以。其实都是为了说明春雨泉水的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的性格。
　　    他们所背负的不同，想法却惊人相同：他们都想帮死去的母亲，身患绝症的父亲报仇。可是仇人却一点也不知悔改，自以为是地对兄弟两人说着那套“歪理哲学。”故事就是这么简单，却夹杂了许多昏沉的灰暗——这点像《彷徨之刃》。两兄弟以自己的方式对抗这个世界的灰暗——但无论他们的出发点多么纯洁，多么出于正义，在这样一个大社会中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他们不再能成为母亲所说的“因为快乐就能摆脱重力，无忧无虑的小丑，”在湛蓝的晴空中飞翔。他们心里有的只有复仇。这时候深深坠入故事情节的你会发现，原来自己也已感染上了灰色的重力束缚，你会对兄弟俩的过去、羁绊、血缘、选择所感慨——他们是幸福的，有这么好的父母；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那个强奸犯毁了他们原本美好的家。
　　    好在在结局的时候伊坂为我们带回了一丝欣慰：在父亲的葬礼周，春在二楼喝酒，泉水站在楼下。一瞬间我感觉回到了最初的一幕——两个人还是青春的时候，两个人还能在晴空的蔚蓝之中飞翔的时候。
　　    在春从二楼落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