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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全集 - 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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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喊》是鲁迅1918年——1922年所作的短篇小说的结集。作品真实地描绘了从辛亥革命到五四时期的社会生活,揭示了种种深层次的社会矛盾,对封建制度及陈腐的传统观念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和彻底的否定,表现出对民族生存的浓重的忧患意识和对社会变革的强烈渴望。

最新书评    共 89 条

伤心的$    呐喊都能8.7分?给跪了   这种被捧出来的作品最多也就8分吧,原来豆瓣上也有一群跟风的   如果只是比较内涵和时代意义,那同时代很多作品也不逊色   只不过受TG影响大力捧鲁迅罢了,还真能有8.5分,给跪了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ricky$     提到鲁迅,年轻人对这个话题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中学阶段一怕写作文,二怕文言文,三怕周树人。正是由于这样的情绪,我们的一些专家边站出来建议中学课本删除一些鲁迅的文章,这样一来学生们学习轻松了,不必再为周树人搞得焦头烂额了。    诚然,鲁迅离我们越来越遥远,再加上现在教科书中鲁迅的文章也越来越少,我们对鲁迅的感情也越来越淡,或许鲁迅揭露的那个人吃人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故而我们不必再过多的研究鲁迅了。又或许是因为某位伟人曾经赞扬鲁迅是我们的民族魂,所以鲁迅还不至于从我们的视野中完全消失。然而当我们再次看到鲁迅笔下的人物,诸如阿Q、孔乙己、祥林嫂等的时候,我们莫不嗤之以鼻,嘲笑这些愚昧麻木的人,但是并不会引起我们过多的思考,我们仅仅认为他们是活在“万恶的”旧社会的鲁迅笔下虚构的人物。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如今这个时代,屌丝们搬了一天的砖回到家中,对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意淫,从此生活便有了动力,明天搬砖便更加卖力,这与阿Q的精神胜利法又什么区别呢?阿Q总是用精神胜利法战胜了一次有一次困难,在挫折与嘲讽中仍然顽强地生存者,可以说阿Q就是那个时代屌丝最好的代表。当我们嘲笑鲁迅笔下的阿Q愚昧的可爱时,我们何尝有不是自嘲呢?    当小月月被撞到后,被前前后后18来个路人漠视,我们在为此感到触目尽心时,我们难道不曾想到这些冷漠路人不正是对应鲁迅大部分小说中都出现的看客吗?他们贯穿整个鲁迅先生小说,他们几乎成了旧中国人民的代名词,一方面他们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去发现生活中各种能打破平淡生活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们的麻木冷漠让他们注定只会做一个旁观者,冷眼看待这个世界不愿意卷入麻烦中。    让我们诧异的是,鲁迅笔下的人物似乎穿越了时代,竟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其实,我们翻开历史不难发现,鲁迅生活的那个时代和我们现在的时代,除了生活水平不同以外,有什么区别呢?那个时代并不是真如教科书所说的那么黑暗肮脏,除了科技落后于现在以外,整个社会的风貌和现在没有太多的区别。鲁迅先生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所揭露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吃人的旧社会,吃人只是一个表象,鲁迅先生真正要告诉我们的是,我们这种吃人的精神已经深入民族性,而且会随着时代的进步继续持续下去。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病人,这种病是我们文化的通病,至于这是不是封建社会造成的这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病还在持续下去。    如今社会物质文明飞速发展着,但抛去这一切物质成就我们社会的文化风貌和旧社会有什么区别呢。鲁迅不应该离我们远去,它所表达的忧虑已经超越了他那个时代,直指今天的社会,他作品中所反映出来的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思考。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要抛弃鲁迅呢呢?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Archie$    因为偶然的原因重拾《呐喊》,如今书以读完了十之八九。若是前几天前看到今夜的情景,必会觉得自己是疯掉了。      从识字至今一直对鲁迅没有什么好感。原因有二,一是行文细碎,读起来费力;二是上学时几乎遇鲁迅就要背诵,考试也要考,这真的让懵懂的我感到万分痛苦。      谁知如今已离开学校的我再碰到这本书,竟似生铁遇到磁石,如胶似漆地再也放不下。好久没一本书能让人如此热血沸腾,辗转反侧——完成于80年前的文章对如今现实的解读竟如此的一针见血。当下不知多少大人物在鲁迅先生笔下变得赤身露体,多少蝼蚁在看到这样的文字时自惭形秽。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无非是请鲁迅离开人们的视野或是为他的离去叫好。      当一个社会开始称赞阿Q精神,当人们变成活生生的孔乙己而浑然不觉,当妥协自己的成长与闰土一般无异,每天唯唯诺诺的嚼着滴血的馒头时。我们可曾记得仲夏水畔凉爽的河风,醉人的笛声,温婉的笑语和那喷香的罗汉豆?      我们不曾忘记,只是许久不曾想起。愤怒的种子已经萌发,疯狂的人们还要继续疯狂。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吴宏宇$     重读《呐喊》,令我感兴趣的是其中那些未收入中小学课本的非“名篇”。《明天》里的酒鬼老拱,《头发的故事》与《风波》里纠缠不清的辫子,《端午节》和《白光》里百无一用的书生,《呐喊》就是一幅人间风情画,当然这幅画是灰暗而沉重的。在这片灰暗与沉重中,唯一的亮点是最后一篇《社戏》,一个市镇里的孩子在乡村渡过的短暂的快乐时光。然而,过去的快乐更反衬出现实的痛苦,因为,“那夜似的好戏”是再也见不到了。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不再幻$     前几天,一半聪明给了一个现当代文学作品的书目,大半没有阅读过。下定决心从头再看。这个书单,第一名就《呐喊》。周五逃了无聊的上班时间,在电脑上一口气看完。其中大部分篇目已经读过,《明天》、《端午节》、《兔和猫》、《鸭的喜剧》等四篇是第一次看到。《明天》讲一个寡妇单四嫂深夜丧子,《端午节》说一官僚清高而不参加索薪,都是色彩阴沉的小故事;其实,迅哥儿放下那个深沉的怪蜀黍面孔,也偶尔会卖萌,《兔和猫》、《鸭的喜剧》都是清新小品,前者两只兔子安家生殖,后者主人无聊中养鸭取乐。可能是自己浅薄,反正我《兔和猫》、《鸭的喜剧》中从看不出什么微言大义,只是觉得十分可喜,读着也轻松。    说起《狂人日记》、《阿Q正传》这等名篇,自然是有文学史意义。不过,还是最爱《社戏》和这两小动物的故事。    P.S.:周树人自己说,读别人小说读多了,就自然会做小说。不知道有没有人研究,他都读了谁的小说,从模仿什么作品开始。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VIC$    7.23事件过去快三个月了,目前网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了,即使有声音也可能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了,一个接一个的事故或故事不断稀释当时的剧痛,当初愤怒的人群可能在积极地寻找着的下一个可以愤怒的对象或事故,只要媒体敢于披露,他们的想法是很容易实现的。前一段时间是上·海·地·铁·追尾,让7.23事件又回光返照了一次,接下来全世界人们悼念乔布斯,最近几天呢,没有那么大规模的热点了,十月七日的宾保高速车祸造成的35人特大事故在乔布斯逝世面前都不值一提,甚至都不如韩国影星吴仁惠的露奶与韩彩媛的自杀引起的关注多。这就是事实,在新闻零距离的当下,任何新闻事件都是人们关注度的俘虏,不管是悲是喜,不管有没有价值。人们的情绪可以在瞬间被大面积地的点燃或引爆,人们的价值观迅速被关注度与点击率量化,过后,除了留下上亿兆字节的信息垃圾之外,剩下的就是媒体和搜索引擎的巨量财富了,除此还有什么?越是零距离,越是同质化,越是没有思考力,越是失去判断力,越是无建设性,越是无意义。   不过,与一个世纪之前的“人血馒头”相比,我们还是有了进步,我们不再是麻木的看客,而是升级成为了“义愤填膺”的围观者,究竟能否称得上进步还值得商榷,因为,我们连现场愤怒的权利都没有,没有游行示威,也没有罢工罢课,我们只是在虚拟的空间里,用文字表达我们的愤怒,同时带着口诛笔伐的快意与精英般的忧国忧民意识,我们充当了一次又一次的鲁迅。   问题是,我们现在还需要鲁迅式的批判与唤醒吗?   需要指出的是,和一个世纪之前相比,受惠于教育水平的提高与物质水平的发展,民众整体已经不再像是当年那般麻木了,特别是在信息扁平化的当今,一个呼声瞬间就可以传遍整个网络,因此也不需要哪个去拿所谓的铁锤去打破铁屋纳喊了。像前几前经常由一些小事演变成的民族主义事件就是典型的例子。现在的问题在于,不是不觉醒,到处都是醒着的人,关键是醒了之后能做什么?就在原地喊破嗓子?   很明显,我们现在更需要的是萨特式的奔走与抗争,而不仅仅是批判与唤醒。就这一层面是讲,其难度远大于后者。   必须看到一点,随着民众素质的提高,觉醒者和围观者已经由越来越多的有产者(在中国目前还不能称之为中产阶级)构成,对于这个群体,他们更关注是自己的利益链,这点毋庸置疑。   可以说,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最多发些口舌之怨罢了,谁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的利益去和体制对抗。换句话说,只有你一无所有时,才会抗争,而目前大家无论贫富贵贱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尤其是中产 阶级,其实是最懦弱的群体,他们本身具有较高的思想觉悟,具有较高的文化素质,充满正义感,但却是最没行动力的,因为他们时时刻刻不忘的自己的利益基础,根本没法办丢掉这些争取所谓的正义。因此,在后觉醒时代,仍然需要真正的“无产者”才能对既有体制产生革命性的对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作为一个不是靠制度运行,而是靠问题和事故推动前进的国家,小的频发事故反倒成了她的调节阀,而不至于积累到一定程度产生革命性的冲突,同时,也使其制度或多或少地得到改进。而最大的问题在于,她的人民不可避免地成为制度改进的牺牲品,而争取不成为被牺牲的那一部分只能靠祈福了。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杜伊诺$    顺手复制作业--------------------------------------------------------------------      《呐喊》和《彷徨》是鲁迅的两部小说集,以其对社会和下层人士的深刻揭露与批判闻名.笔者将试从封建礼教对人的压迫与异化两方面来阐述其”吃人”的本质.   《呐喊》和《彷徨》并没有对上层的赵太爷,鲁四老爷着太多笔墨,粗浅的以此批判,而是主要塑造了两类人物形象,一类是在社会底层受尽压迫的贫苦农民,如祥林嫂等人;另一类则是命运悲惨,穷困潦倒的知识分子,例如孔乙己.他们代表了中国的最大多数人,通过对他们的同情与批判,揭露了他们的痛苦和执迷.以此来唤醒"在铁屋里熟睡的人"(〈呐喊〉自序)   论及封建礼教之吃人,鲁迅不仅看到了其对人民的压迫和毒害,还敏锐洞察到封建礼教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可怕的渗透到了每一个人的血液中.它不仅"吃人",还将人异化,让人不自觉地适应并维护它,这才是它吃人"最大的本质"!   鲁迅一则通过描写封建黑暗制度,来表达出对下层人民的同情,用他们的口控诉"吃人的礼教",此之谓"呐喊".二则通过描写制度对人的异化,来社会表达对大众愚昧麻木的批判,此之谓"彷徨"双管齐下,深刻揭露了社会的本质.   鲁迅在《灯下漫笔》中写道:“我们自己是早已布置妥贴了,有贵贱,有大小,有上下。自己被人凌虐,但也可以凌虐别人;自己被人吃,但也可以吃别人。一级一级的制驭着,不能动弹,也不想动弹了。” 这便是制度对人压迫的根源,在一个尊卑已定的社会中,下层人是毫无地位可言的,一切出路被堵死,人民困苦无望,只能奴隶般残喘.   因此,在制度创造的无望中滋生出了普遍存在的麻木.他们安于贫贱,只求"坐稳了奴隶"便心满意足.单四嫂子做了寡妇,受人欺侮,儿子被庸医治死.祥林嫂在鲁四老爷家做工,生活穷苦,只要能作稳了奴隶,她们都没想过不满或反抗.眼界狭小,不关心社会, 华老栓一家只想治儿子病,完全不关心革命. 杨二嫂、阿Q和孔乙己都是一种安分麻木的态度对待封建礼教,从不想过不满与反抗.在封建时代,不抗争就是对其某种角度的支持.   在革命意识高涨的历史大背景中,鲁迅却深刻的看到了更加悲哀的实质:封建礼教对人的异化不仅仅是让其麻木,更是让他们不自觉地继续维持着旧制度,在血液里继承着"吃人"的血统.   封建宗法制下的尊卑关系链,必然导致一种把社会等级看得高于一切的文化,上上下下尊尊卑卑,使人惧上欺下,怕硬欺软.对弱者强硬,对强者立刻露出奴才相.   阿Q的精神胜利法对于被人打的解释是"儿子打老子",这看似是一种自我麻醉,另一方面也表现出了一种想要高人一等的情感显露.被人吃者竟也在一边吃人,甚至只要给他机会,他便马上就去吃人.这就陷入了一种恐怖的轮回怪圈,礼教对人的异化可见一斑!   "受压迫――麻木――异化――压迫其他人".封建礼教创造的这个怪圈使得不知个人被牺牲,整个社会都被一种"吃人的文化"牢牢束缚,停滞不前.这便是鲁迅给我们亮出的最锋利匕首.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森林里$     首先声明下,这和政治无关。          在我小的时候,不怎么好好听讲,对于语文课这种补觉的课自己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再长的觉也总得有一个醒的时候,所以当时语文课最大一爱好就是反反复复翻阅课本里一些比较长的文章反复阅读,古文一般短小而且生涩难懂,所以pass,有些散文大家的作品光是抒情缺少情节,所以也pass,翻到最后还就只剩下鲁迅的了。那会作为革命的旗手,鲁大师出现在课本的频率还是很高的,差不多一本书有上那么个两三篇加上大师擅长讲故事,能讲一件很小的事渲染的绘声绘色,所以当时反复翻阅那些文章,竟然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初中那会儿的文章还比较轻松。基本都是百草园或者社戏什么的,加上那会儿我还处于我人生短暂的青春期中,生活说不上充满阳光最起码也是春意盎然。所以对迅哥儿的印象还不错,感觉先生至少不像老师们讲的作用类似于墙上的照片那样,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可以挖何首乌挖坏了泥墙亦或是在书屋里狗窦大开要么就是偷罗汉豆的之类的琐事。不用说,初中那会儿对鲁迅印象还是明亮的。就好比现在下午有时还能感觉蚕豆的香味儿。    唯一比较沉重的就是阿长与山海经和藤野先生,正好我接触这两篇文章已经到了初三了,青春一下子烟消云散,大家都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打算,当我不在以一个孩子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开始追忆那些逝去的岁月,我相信鲁迅也曾经如我这样,所以他才会写下这些怀念的文章来追忆那些失去的美好,这无关于体制的宣战,只是表达一个人的真实情感。这在我的信念中带来了凌厉的共鸣。    再后来,自己的精神更坏了,带着对世界的烦闷来到了高中。高中最大的好处就是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语文课睡觉,睡醒了继续看课本里的文章,我很高兴语文里鲁迅的文章更多了,如果把那些鲁迅的文章像现在这样抽出来,我估计我的语文书也就现在一半厚,因此我猜学校就可以少和我收点钱了。不过要是没有鲁迅的这些文章。那么我高中的生活得多空虚啊。。。。。。    后来再看呐喊彷徨。去除掉那些对黑暗时代痛恨之类的废话,我在里面的每一个小人物身上看见了自己颓唐的影子。你也可以说他给了年轻人希望,但是我却看不见光芒,我的青春短暂,我可以把这件很严肃的事用一件很扯淡的语气讲出来,当然也可以把斗士看成是消极的代言人,原因就是我当时寂寞,现在我还是寂寞,鲁迅给我带来了深沉的共鸣,我想问一下他大毒蛇缠住了他的头颈,为什么没有绞死他?    时间过去了130年,先生如地下有知定会不得安宁,这个时代更好也更坏了,或许当他在瑜儿的坟墓上填下的那个花环就像60年代那些年轻嬉皮士头上的花环一样消散在了风中。后来的年轻人有着形形色色的梦,最后他们一样伤逝了,寂寞了。因为这现实太黑暗,他们不能一面拿着国民党的津贴一面还能说话,我宁愿把鲁迅那句绝望之虚妄与希望相同,理解为当你充满希望的力量时你丫就等着绝望吧。    我们都是孔乙己,在贫困中却不肯放弃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直到被现实吞没,亦或我们都是阿q,在这个世界上没法儿让自己快乐,假装欺骗自己快乐最后还落个悲剧收场,大家以为血馒头可以治病。都绞尽脑汁去抢,却不知道吃了的死得更快,自己的血都被人做馒头。    是勇猛或是悲哀,是可憎或是可笑,那倒是不暇顾及的。    我不知道如果鲁迅如果醒来,他该怎么看这个世界?或许他死的很是时候,如果活着,要么就像郭沫若那样成为一个工具,要么就继续寂寞到死。这世界真的很难,难到到处都是正确答案。    但最后还是感谢一下鲁迅先生,让我们知道了穷人该咋活,还给了我们一点点冰冷的希望,希望我还能踩着自己深深的血痕中继续向前,同时也希望自己能有鲁迅笔下那些小人物那样的善良(虽然这个世界明显缺乏对善良的人的同情)。    最后。用鲁迅祭奠过刘和珍君的一段儿来纪念下鲁大师一百三十年: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再最后,希望我可以早点儿死    因为善良和寂寞既是通行证,亦是墓志铭。                   再再最后,补充一下脏鱼先生对我的评价“你的堕落太过凌厉,让鲁迅受之不起。”原谅我总是用大师打幌子,因为智者有高尚的痛苦,而小人却少不了庸俗的快乐。而已。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沪上老$     车撞了,我在做什么.......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呐喊,是种勇气,是种责任,是种精神!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五月的$    就在几年前,我年轻的时候,《呐喊》就一直躺在我的床头。那是,也不止一次想过在这寂寥的大地上呐喊几声。然而,忘却的旧主终究降临了罢,也就不了了之。就在上个月,随手翻翻的时候看到一些关于《阿Q正传》成因的文章,顺带翻了翻《呐喊》原文。突然间发现,孔乙己虽然不在了,他的迂腐和悲剧还在;夏老栓这样的人的确是不在了,但却是因为老百姓连人血馒头之类似的药引子也买不起了;阿Q的确是过时的笑话,但阿Q精神确实成了我们自我拯救的良方。世上的声音很多,但人民的声音越来越少,直至沉默。其实,我们少了敢去站出去大声呼喊:“救救孩子”的人。那么,读读《呐喊》吧。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2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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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一九二二年六月。

     □注释

     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二年七月十日上海《东方杂志》第十九卷第十三号。

     ⑵圆图:科举时代县考初试公布的名榜,也叫图榜。一般不计名次。为了便于计算,将每五十名考取者的姓名写成一个圆图;开始一名以较大的字提高写,其次沿时针方向自右至左写去。

     ⑶制艺和试帖:科举考试规定的公式化的诗文。

     ⑷朝笏:古代臣子朝见皇帝时所执狭长而稍弯的手板,按品级不同,分别用玉、象牙或竹制成,将要奏的事书记其上,以免遗忘。

『全书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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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7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陈士成狮子似的奔到门后边,伸手去摸锄头,撞着一条黑影。他不知怎的有些怕了,张惶的点了灯,看锄头无非倚着。他移开桌子,用锄头一气掘起四块大方砖,蹲身一看,照例是黄澄澄的细沙,揎了袖爬开细沙,便露出下面的黑土来。他极小心的,优静的,一锄一锄往下掘,然而深夜究竟太寂静了,尖铁触土的声音,总是钝重的不肯瞒人的发响。

     土坑深到二尺多了,并不见有瓮口,陈士成正心焦,一声脆响,颇震得手腕痛,锄尖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了;他急忙抛下锄头,摸索着看时,一块大方砖在下面。他的心抖得很利害,聚津会神的挖起那方砖来,下面也满是先前一样的黑土,爬松了许多土,下面似乎还无穷。但忽而又触着坚硬的小东西了,圆的,大约是一个锈铜钱;此外也还有几片破碎的磁片。

     陈士成心里仿佛觉得空虚了,浑身流汗,急躁的只爬搔;这其间,心在空中一抖动,又触着一种古怪的小东西了,这似乎约略有些马掌形的,但触手很松脆。他又聚津会神的挖起那东西来,谨慎的撮着,就灯光下仔细看时,那东西斑斑剥剥的像是烂骨头,上面还带着一排零落不全的牙齿。他已经误到这许是下巴骨了,而那下巴骨也便在他手里索索的动弹起来,而且笑吟吟的显出笑影,终于听得他开口道:

     “这回又完了!”

     他栗然的发了大冷,同时也放了手,下巴骨轻飘飘的回到坑底里不多久,他也就逃到院子里了。他偷看房里面,灯火如此辉煌,下巴骨如此嘲笑,异乎寻常的怕人,便再不敢向那边看。他躲在远处的檐下的陰影里,觉得较为安全了;但在这平安中,忽而耳朵边又听得窃窃的低声说:

     “这里没有……到山里去……”

     陈士成似乎记得白天在街上也曾听得有人说这种话,他不待再听完,已经恍然大悟了。他突然仰面向天,月亮已向西高峰这方面隐去,远想离城三十五里的西高峰正在眼前,朝笏⑷一般黑——的挺立着,周围便放出浩大闪烁的白光来。

     而且这白光又远远的就在前面了。

     “是的,到山里去!”

     他决定的想,惨然的奔出去了。几回的开门之后,门里面便再不闻一些声息。灯火结了大灯花照着空屋和坑洞,毕毕剥剥的炸了几声之后,便渐渐的缩小以至于无有,那是残油已经烧尽了。

     “开城门来……”

     寒着大希望的恐怖的悲声,游丝似的在西关门前的黎明中,战战兢兢的叫喊。

     第二天的日中,有人在离西门十五里的万流湖里看见一个浮尸,当即传扬开去,终于传到地保的耳朵里了,便叫乡下人捞将上来。那是一个男尸,五十多岁,“身中面白无须”,浑身也没有什么衣裤。或者说这就是陈士成。但邻居懒得去看,也并无尸亲认领,于是经县委员相验之后,便由地保埋了。至于死因,那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剥取死尸的衣服本来是常有的事,够不上疑心到谋害去:而且仵作也证明是生前的落水,因为他确凿曾在水底里挣命,所以十个指甲里都满嵌着河底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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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6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这回又完了!”

     他忽而举起一只手来,屈指计数着想,十一,十三回,连今年是十六回,竟没有一个考官懂得文章,有眼无珠,也是可怜的事,便不由嘻嘻的失了笑。然而他愤然了,蓦地从书包布底下怞出誊真的制艺和试帖⑶来,拿着往外走,刚近房门,却看见满眼都明亮,连一群鸡也正在笑他,便禁不住心头突突的狂跳,只好缩回里面了。

     他又就了坐,眼光格外的闪烁;他目睹着许多东西,然而很模胡,——是倒塌了的糖塔一般的前程躺在他面前,这前程又只是广大起来,阻住了他的一切路。

     别家的炊烟早消歇了,碗筷也洗过了,而陈士成还不去做饭。寓在这里的杂姓是知道老例的,凡遇到县考的年头,看见发榜后的这样的眼光,不如及早关了门,不要多管事。最先就绝了人声,接着是陆续的熄了灯火,独有月亮,却缓缓的出现在寒夜的空中。

     空中青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仿佛有谁将粉笔洗在笔洗里似的摇曳。月亮对着陈士成注下寒冷的光波来,当初也不过像是一面新磨的铁镜罢了,而这镜却诡秘的照透了陈士成的全身,就在他身上映出铁的月亮的影。

     他还在房外的院子里徘徊,眼里颇清静了,四近也寂静。但这寂静忽又无端的纷扰起来,他耳边又确凿听到急促的低声说:

     “左弯右弯……”

     他耸然了,倾耳听时,那声音却又提高的复述道:

     “右弯!”

     他记得了。这院子,是他家还未如此雕零的时候,一到夏天的夜间,夜夜和他的祖母在此纳凉的院子。那时他不过十岁有零的孩子,躺在竹榻上,祖母便坐在榻旁边,讲给他有趣的故事听。伊说是曾经听得伊的祖母说,陈氏的祖宗是巨富的,这屋子便是祖基,祖宗埋着无数的银子,有福气的子孙一定会得到的罢,然而至今还没有现。至于处所,那是藏在一个谜语的中间:

     “左弯右弯,前走后走,量金量银不论斗。”

     对于这谜语,陈士成便在平时,本也常常暗地里加以揣测的,可惜大抵刚以为可以通,却又立刻觉得不合了。有一回,他确有把握,知道这是在租给唐家的房底下的了,然而总没有前去发掘的勇气;过了几时,可又觉得太不相像了。至于他自己房子里的几个掘过的旧痕迹,那却全是先前几回下第以后的发了怔忡的举动,后来自己一看到,也还感到惭愧而且羞人。

     但今天铁的光罩住了陈士成,又软软的来劝他了,他或者偶一迟疑,便给他正经的证明,又加上陰森的摧逼,使他不得不又向自己的房里转过眼光去。

     白光如一柄白团扇,摇摇摆摆的闪起在他房里了。

     “也终于在这里!”

     他说着,狮子似的赶快走进那房里去,但跨进里面的时候,便不见了白光的影踪,只有莽苍苍的一间旧房,和几个破书桌都没在昏暗里。他爽然的站着,慢慢的再定睛,然而白光却分明的又起来了,这回更广大,比硫黄火更白净,比朝雾更霏微,而且便在靠东墙的一张书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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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⑵中焦塞着:中医用语。指消化不良一类的病症。中医学以胃的上口至咽喉,包括心、肺、食管等为上焦;脾、胃为中焦;肾、大小肠和膀胱为下焦。

     ⑶火克金:中医用语。中医学用古代五行相生相克的说法来解释病理,认为心、肺、肝、脾、肾五脏与火、金、木、土、水五行相应。火克金,是说“心火”克制了“肺金”,引起了呼吸系统的疾病。

     ⑷法眼:佛家语。原指菩萨洞察一切的智慧,这里是称许对方有鉴定能力的客气话。

     ⑸《大悲咒》:即佛教《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经》中的咒文。迷信认为给死者念诵或烧化这种咒文,可以使他在“陰间”消除灾难,往生“乐土”。

     ⑹据《鲁迅日记》,本篇写作时间当为一九一九年六月末或七月初。

《白光⑴》


     陈士成看过县考的榜,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去得本很早,一见榜,便先在这上面寻陈字。陈字也不少,似乎也都争先恐后的跳进他眼睛里来,然而接着的却全不是士成这两个字。他于是重新再在十二张榜的圆图⑵里细细地搜寻,看的人全已散尽了,而陈士成在榜上终于没有见,单站在试院的照壁的面前。

     凉风虽然拂拂的吹动他斑白的短发,初冬的太阳却还是很温和的来晒他。但他似乎被太阳晒得头晕了,脸色越加变成灰白,从劳乏的红肿的两眼里,发出古怪的闪光。这时他其实早已不看到什么墙上的榜文了,只见有许多乌黑的圆圈,在眼前泛泛的游走。

     隽了秀才,上省去乡试,一径联捷上去,……绅士们既然千方百计的来攀亲,人们又都像看见神明似的敬畏,深悔先前的轻薄,发昏,……赶走了租住在自己破宅门里的杂姓——那是不劳说赶,自己就搬的,——屋宇全新了,门口是旗竿和扁额,……要清高可以做京官,否则不如谋外放。……他平日安排停当的前程,这时候又像受潮的糖塔一般,刹时倒塌,只剩下一堆碎片了。他不自觉的旋转了觉得涣散了身躯,惘惘的走向归家的路。

     他刚到自己的房门口,七个学童便一齐放开喉咙,吱的念起书来。他大吃一惊,耳朵边似乎敲了一声磬,只见七个头拖了小辫子在眼前幌,幌得满房,黑圈子也夹着跳舞。他坐下了,他们送上晚课来,脸上都显出小觑他的神色。

     “回去罢。”他迟疑了片时,这才悲惨的说。

     他们胡乱的包了书包,挟着,一溜烟跑走了。

     陈士成还看见许多小头夹着黑圆圈在眼前跳舞,有时杂乱,有时也摆成异样的阵图,然而渐渐的减少了,模胡了。

     “这回又完了!”

     他大吃一惊,直跳起来,分明就在耳边的话,回过头去却并没有什么人,仿佛又听得嗡的敲了一声磬,自己的嘴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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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但单四嫂子待他的宝儿,实在已经尽了心,再没有什么缺陷。昨天烧过一串纸钱,上午又烧了四十九卷《大悲咒》⑸;收敛的时候,给他穿上顶新的衣裳,平日喜欢的玩意儿,——一个泥人,两个小木碗,两个玻璃瓶,——都放在枕头旁边。后来王九妈掐着指头子细推敲,也终于想不出一些什么缺陷。

     这一日里,蓝皮阿五简直整天没有到;咸亨掌柜便替单四嫂子雇了两名脚夫,每名二百另十个大钱,抬棺木到义冢地上安放。王九妈又帮他煮了饭,凡是动过手开过口的人都吃了饭。太阳渐渐显出要落山的颜色;吃过饭的人也不觉都显出要回家的颜色,——于是他们终于都回了家。

     单四嫂子很觉得头眩,歇息了一会,倒居然有点平稳了。但他接连着便觉得很异样:遇到了平生没有遇到过的事,不像会有的事,然而的确出现了。他越想越奇,又感到一件异样的事——这屋子忽然太静了。

     他站起身,点上灯火,屋子越显得静。他昏昏的走去关上门,回来坐在床沿上,纺车静静的立在地上。他定一定神,四面一看,更觉得坐立不得,屋子不但太静,而且也太大了,东西也太空了。太大的屋子四面包围着他,太空的东西四面压着他,叫他喘气不得。

     他现在知道他的宝儿确乎死了;不愿意见这屋子,吹熄了灯,躺着。他一面哭,一面想:想那时候,自己纺着棉纱,宝儿坐在身边吃茴香豆,瞪着一双小黑眼睛想了一刻,便说,“妈!爹卖馄饨,我大了也卖馄饨,卖许多许多钱,——我都给你。”那时候,真是连纺出的棉纱,也仿佛寸寸都有意思,寸寸都活着。但现在怎么了?现在的事,单四嫂子却实在没有想到什么——我早经说过:他是粗笨女人。他能想出什么呢?他单觉得这屋子太静,太大,太空罢了。

     但单四嫂子虽然粗笨,却知道还魂是不能有的事,他的宝儿也的确不能再见了。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宝儿,你该还在这里,你给我梦里见见罢。”于是合上眼,想赶快睡去,会他的宝儿,苦苦的呼吸通过了静和大和空虚,自己听得明白。

     单四嫂子终于朦朦胧胧的走入睡乡,全屋子都很静。这时红鼻子老拱的小曲,也早经唱完;跄跄踉踉出了咸亨,却又提尖了喉咙,唱道:

     “我的冤家呀!——可怜你,——孤另另的……”

     蓝皮阿五便伸手揪住了老拱的肩头,两个人七歪八斜的笑着挤着走去。

     单四嫂子早睡着了,老拱们也走了,咸亨也关上门了。这时的鲁镇,便完全落在寂静里。只有那暗夜为想变成明天,却仍在这寂静里奔波;另有几条狗,也躲在暗地里呜呜的叫。

     □注释

     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十月北京《新潮》月刊第二卷第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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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他们两人离开了二尺五寸多地,一同走着。阿五说些话,单四嫂子却大半没有答。走了不多时候,阿五又将孩子还给他,说是昨天与朋友约定的吃饭时候到了;单四嫂子便接了孩子。幸而不远便是家,早看见对门的王九妈在街边坐着,远远地说话:

     “单四嫂子,孩子怎了?——看过先生了么?”

     “看是看了——王九妈,你有年纪,见的多,不如请你老法眼⑷看一看,怎样……”

     “唔……”

     “怎样……?”

     “唔……”王九妈端详了一番,把头点了两点,摇了两摇。

     宝儿吃下药,已经是午后了。单四嫂子留心看他神情,似乎仿佛平稳了不少;到得下午,忽然睁开眼叫一声“妈!”又仍然合上眼,像是睡去了。他睡了一刻,额上鼻尖都沁出一粒一粒的汗珠,单四嫂子轻轻一摸,胶水般粘着手;慌忙去摸胸口,便禁不住呜咽起来。

     宝儿的呼吸从平稳到没有,单四嫂子的声音也就从呜咽变成号啕。这时聚集了几堆人:门内是王九妈蓝皮阿五之类,门外是咸亨的掌柜和红鼻老拱之类。王九妈便发命令,烧了一串纸钱;又将两条板凳和五件衣服作抵,替单四嫂子借了两块洋钱,给帮忙的人备饭。

     第一个问题是棺木。单四嫂子还有一副银耳环和一支裹金的银簪,都交给了咸亨的掌柜,托他作一个保,半现半赊的买一具棺木。蓝皮阿五也伸出手来,很愿意自告奋勇;王九妈却不许他,只准他明天抬棺材的差使,阿五骂了一声“老畜生”,怏怏的努了嘴站着。掌柜便自去了;晚上回来,说棺木须得现做,后半夜才成功。

     掌柜回来的时候,帮忙的人早吃过饭;因为鲁镇还有些古风,所以不上一更,便都回家睡觉了。只有阿五还靠着咸亨的柜台喝酒,老拱也呜呜的唱。

     这时候,单四嫂子坐在床沿上哭着,宝儿在床上躺着,纺车静静的在地上立着。许多工夫,单四嫂子的眼泪宣告完结了,眼睛张得很大,看看四面的情形,觉得奇怪:所有的都是不会有的事。他心里计算:不过是梦罢了,这些事都是梦。明天醒过来,自己好好的睡在床上,宝儿也好好的睡在自己身边。他也醒过来,叫一声“妈”,生龙活虎似的跳去玩了。

     老拱的歌声早经寂静,咸亨也熄了灯。单四嫂子张着眼,总不信所有的事——鸡也叫了;东方渐渐发白,窗缝里透进了银白色的曙光。

     银白的曙光又渐渐显出绯红,太阳光接着照到屋脊。单四嫂子张着眼,呆呆坐着;听得打门声音,才吃了一吓,跑出去开门。门外一个不认识的人,背了一件东西;后面站着王九妈。

     哦,他们背了棺材来了。

     下半天,棺木才合上盖:因为单四嫂子哭一回,看一回,总不肯死心塌地的盖上;幸亏王九妈等得不耐烦,气愤愤的跑上前,一把拖开他,才七手八脚的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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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2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单四嫂子是一个粗笨女人,不明白这“但”字的可怕:许多坏事固然幸亏有了他才变好,许多好事却也因为有了他都弄糟。夏天夜短,老拱们呜呜的唱完了不多时,东方已经发白;不一会,窗缝里透进了银白色的曙光。

     单四嫂子等候天明,却不像别人这样容易,觉得非常之慢,宝儿的一呼吸,几乎长过一年。现在居然明亮了;天的明亮,压倒了灯光,——看见宝儿的鼻翼,已经一放一收的扇动。

     单四嫂子知道不妙,暗暗叫一声“阿呀!”心里计算:怎么好?只有去诊何小仙这一条路了。他虽然是粗笨女人,心里却有决断,便站起身,从木柜子里掏出每天节省下来的十三个小银元和一百八十铜钱,都装在衣袋里,锁上门,抱着宝儿直向何家奔过去。

     天气还早,何家已经坐着四个病人了。他摸出四角银元,买了号签,第五个轮到宝儿。何小仙伸开两个指头按脉,指甲足有四寸多长,单四嫂子暗地纳罕,心里计算:宝儿该有活命了。但总免不了着急,忍不住要问,便局局促促的说:

     “先生,——我家的宝儿什么病呀?”

     “他中焦塞着⑵。”

     “不妨事么?他……”

     “先去吃两帖。”

     “他喘不过气来,鼻翅子都扇着呢。”

     “这是火克金⑶……”

     何小仙说了半句话,便闭上眼睛;单四嫂子也不好意思再问。在何小仙对面坐着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此时已经开好一张药方,指着纸角上的几个字说道:

     “这第一味保婴活命丸,须是贾家济世老店才有!”

     单四嫂子接过药方,一面走,一面想。他虽是粗笨女人,却知道何家与济世老店与自己的家,正是一个三角点;自然是买了药回去便宜了。于是又径向济世老店奔过去。店伙也翘了长指甲慢慢的看方,慢慢的包药。单四嫂子抱了宝儿等着;宝儿忽然擎起小手来,用力拔他散乱着的一绺头发,这是从来没有的举动,单四嫂子怕得发怔。

     太阳早出了。单四嫂子抱了孩子,带着药包,越走觉得越重;孩子又不住的挣扎,路也觉得越长。没奈何坐在路旁一家公馆的门槛上,休息了一会,衣服渐渐的冰着肌肤,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身汗;宝儿却仿佛睡着了。他再起来慢慢地走,仍然支撑不得,耳朵边忽然听得人说:

     “单四嫂子,我替你抱勃罗!”似乎是蓝皮阿五的声音。

     他抬头看时,正是蓝皮阿五,睡眼朦胧的跟着他走。

     单四嫂子在这时候,虽然很希望降下一员天将,助他一臂之力,却不愿是阿五。但阿五有些侠气,无论如何,总是偏要帮忙,所以推让了一会,终于得了许可了。他便伸开臂膊,从单四嫂子的侞房和孩子之间,直伸下去,抱去了孩子。单四嫂子便觉侞房上发了一条爇,刹时间直爇到脸上和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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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1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⑸扬州十日,嘉定屠城:前者指清顺治二年(1645)清军攻破扬州后进行的十天大屠杀;后者指同年清军占领嘉定(今属上海市)后进行的多次屠杀。清代王秀楚著《扬州十日记》、朱子素著《嘉定屠城记略》,分别记载了当时清兵在这两地屠杀的情况。辛亥革命前,革命者曾大量翻印这些书籍,为推翻清王朝作舆论准备。

     ⑹拖辫子:我国满族旧俗,男子剃发垂辫(剃去头顶前部头发,后部结辫垂于脑后)。一六四四年清世祖进入北京以后,几次下令强迫人民遵从满族发式,这一措施曾引起汉族人民的强烈反抗。

     ⑺洪杨:洪,指洪秀全(1814-1864),广东花县人;杨,指杨秀清(1820?-1856),广西桂平人。二人都是太平天国的领袖。他们领导的起义军都留发而不结辫,被称为“长毛”。

     ⑻邹容(1885-1905):字蔚丹,四川巴县人,清末革命家。一九○二年留学日本,积极宣传反清革命思想;一九○三年回国后,著《革命军》一书鼓吹革命。同年七月被清政府勾结上海英租界当局拘捕,判处监禁二年,一九○五年四月死于狱中。关于邹容等剪留学生监督辫子一事,据章太炎所著《邹容传》记载:邹容在日本留学时,“陆军学生监督姚甲有坚私事,容偕五人排闼入其邸中,榜颊数十,持剪刀断其辫发。事觉,潜归上海。”

     ⑼本多博士:即本多静六(1866-1952),日本林学博士,著有《造林学》等书。

     ⑽监学:清末学校中负责管理学生的职员,一般也兼任教学工作。

     ⑾阿尔志跋绥夫(1878-1927):俄国小说家。十月革命后逃亡国外,死于波兰华沙。这里所引的话,见他的中篇小说《工人绥惠略夫》第九章。

《明天⑴》


     “没有声音,——小东西怎了?”

     红鼻子老拱手里擎了一碗黄酒,说着,向间壁努一努嘴。蓝皮阿五便放下酒碗,在他脊梁上用死劲的打了一掌,寒寒糊糊嚷道:

     “你……你你又在想心思……。”

     原来鲁镇是僻静地方,还有些古风:不上一更,大家便都关门睡觉。深更半夜没有睡的只有两家:一家是咸亨酒店,几个酒肉朋友围着柜台,吃喝得正高兴;一家便是间壁的单四嫂子,他自从前年守了寡,便须专靠着自己的一双手纺出绵纱来,养活他自己和他三岁的儿子,所以睡的也迟。

     这几天,确凿没有纺纱的声音了。但夜深没有睡的既然只有两家,这单四嫂子家有声音,便自然只有老拱们听到,没有声音,也只有老拱们听到。

     老拱挨了打,仿佛很舒服似的喝了一大口酒,呜呜的唱起小曲来。

     这时候,单四嫂子正抱着他的宝儿,坐在床沿上,纺车静静的立在地上。黑沉沉的灯光,照着宝儿的脸,绯红里带一点青。单四嫂子心里计算:神签也求过了,愿心也许过了,单方也吃过了,要是还不见效,怎么好?——那只有去诊何小仙了。但宝儿也许是日轻夜重,到了明天,太阳一出,爇也会退,气喘也会平的:这实在是病人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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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3 16:30:2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有一日,几个学生忽然走到我的房里来,说,‘先生,我们要剪辫子了。’我说,‘不行!’‘有辫子好呢,没有辫子好呢?’‘没有辫子好……’‘你怎么说不行呢?’‘犯不上,你们还是不剪上算,——等一等罢。’他们不说什么,撅着嘴唇走出房去,然而终于剪掉了。

     “呵!不得了了,人言啧啧了;我却只装作不知道,一任他们光着头皮,和许多辫子一齐上讲堂。

     “然而这剪辫病传染了;第三天,师范学堂的学生忽然也剪下了六条辫子,晚上便开除了六个学生。这六个人,留校不能,回家不得,一直挨到第一个双十节之后又一个多月,才消去了犯罪的火烙印。”

     “我呢?也一样,只是元年冬天到北京,还被人骂过几次,后来骂我的人也被警察剪去了辫子,我就不再被人辱骂了;但我没有到乡间去。”

     N显出非常得意模样,忽而又沉下脸来:

     “现在你们这些理想家,又在那里嚷什么女子剪发了,又要造出许多毫无所得而痛苦的人!”

     “现在不是已经有剪掉头发的女人,因此考不进学校去,或者被学校除了名么?”

     “改革么,武器在那里?工读么,工厂在那里?”

     “仍然留起,嫁给人家做媳妇去:忘却了一切还是幸福,倘使伊记着些平等自由的话,便要苦痛一生世!”

     “我要借了阿尔志跋绥夫⑾的话问你们:你们将黄金时代的出现豫约给这些人们的子孙了,但有什么给这些人们自己呢?”

     “阿,造物的皮鞭没有到中国的脊梁上时,中国便永远是这一样的中国,决不肯自己改变一支毫毛!”

     “你们的嘴里既然并无毒牙,何以偏要在额上帖起‘蝮蛇’两个大字,引乞丐来打杀?……”

     N愈说愈离奇了,但一见到我不很愿听的神情,便立刻闭了口,站起来取帽子。

     我说,“回去么?”

     他答道,“是的,天要下雨了。”

     我默默的送他到门口。

     他戴上帽子说:

     “再见!请你恕我打搅,好在明天便不是双十节,我们统可以忘却了。”

     一九二○年十月。

     □注释

     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十月十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⑵双十节: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举行了武昌起义(即辛亥革命),次年一月一日建立中华民国,九月二十八日临时参议院议决十月十日为国庆纪念日,又称“双十节”。

     ⑶斑驳陆离的洋布:指辛亥革命后至一九二七年这一时期旧中国的国旗,也叫五色旗(红黄蓝白黑五色横列)。

     ⑷关于我国古代刑法,据《尚书-吕刑》及相关的注解,分为五等:一是墨刑,即“先刻其面,以墨窒之”;二是劓刑,即“截鼻”;三是〔非刂〕刑,即“断足”;四是宫刑,即“男子割势,妇人优闭”(按:指破坏生殖器官);五是大辟,即斩首。“去发”的髡刑不在五刑之内,但也是一种刑罚,自隋、唐以后已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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