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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艺术家 |
最新书评 共 3 条
松坡
传奇,励志,涉猎广泛,英年早逝……合集就是经典。
最近读了几本书都评论,读过《生活的艺术家》确实让我认识到不一样的李小龙,准确的说是从新认识。
书按照章节来分可以分3部分,哲学大杂烩,李小龙学习笔记,与朋友间来往信件。第一部分看的头大,略有怀疑是不是译者添加了太多的东西,没有保证‘原汁原味’,第二部以李在求学和对于功夫的学习过程中的思考为主线,开始有写原味的内容,开始变的真实。此部分是我开始能理解一点的部分了,不像第一章那么晦涩。第三部分是诗歌和书信,之前还真不知道李还写诗的,不知道为什么读的时候总是想起beyond来。来往信件中能感受到李有个很强大的小宇宙,并有富有思想的大脑。
不一样的李小龙:这本书改变了我的一些武断。会写诗的李小龙,哲学硕士李小龙,具有丰富内心世界的李小龙,励志的李小龙。
最后用一句书中多次提到的一句话结束:经历过什么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成就,而是要看你是如何应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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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乃
删改般发表于《经济观察报-书评》7月号,此是原文。
设若波普尔投身华尔街,很可能会把内裤都亏掉,但索罗斯拿了点他的思想应用到金融,却成了大鳄。这或可折射出一流哲学家与二流的哲学家的一点区别:一流哲学家忙于思索与原创,懒得去实践而导致实践能力蜕化。而二流哲学家偷一点一流哲学家的思想跑去现实世界里应用,机缘巧合的话,反而可以迸发出极大能量。梁文道在推荐李小龙遗作《生活的艺术家》时认为李小龙除了是一名卓越而伟大的武者、演员外,亦是一名哲学家。不过根据上述一流、二流哲学家的区分,我觉得把李小龙定位为“二流哲学家”似乎更为确切一点。二流并非贬义,因为哲学家只有一流、二流与不入流之分,而绝大多数号称研究哲学的人,似乎宿命般只可归类为不入流。
《生活的艺术家》一书几乎收录了李小龙生前所有文章,从这些文章看,李小龙在哲学上并没有多少原创性的贡献,恭维点讲,他的哲学知识储备或许勉强能够达到硕士水平,而事实上他只是一个西方哲学专业的本科肄业生。他的思想有明显受到道家、禅宗影响的痕迹,并掺杂了部分西方哲学与心理学作为点缀。比如在《功夫之道》这组文章中,李小龙尝试从技击的角度来注释或者说印证道家经典中的哲学思想,他详细地探讨了道家哲学中“阴阳理论”对技击的启示:当甲对乙施加“阳”的力量时,乙不必以蛮力(阳)来正面抗击,而应以柔(阴)克刚,顺应甲的力量。当甲的力量发挥到极限而由“阳”转“阴”时,乙则在其力道将竭之际,发动力量(阳)来反击对手。如此,则达到了“发乎自然”的状态。不过稍微懂点传统武术的人都能看出来,李小龙这段解释并非原创,而只是在讲述中国功夫的一条基本原理,或者说更像是用通俗的话解释了一下太极拳中的“不丢不顶”。
禅宗中的“顿悟”对李小龙影响也很大,在《理解功夫》这篇文章中,李小龙回忆了自己在叶问门下学习咏春拳时的一次“顿悟”经历,在他追随叶问学习了四年咏春拳后,他遇到了瓶颈:无论老师如何指点、自己如何冥想,他始终不能很好的掌握“柔能克刚”,尤其是在交手时会将“柔”忘的一干二净。于是他决定出海放松一下,当他在海上想到自己学拳的阻滞时,他愤怒地击打海水——也正是这一刻——他实现了顿悟:要想练好功夫,必须学习水的“柔”性。而水面能够倒映飞翔的小鸟,更让他明白“当我站在对手面前时,我那些思想和感情不也象小鸟在水上的倒影一样吗?” ,因此“在对手面前,不是说要全无感情或感觉,而是要让你的感觉不受滞带或阻碍”。或许是因为这次颇有禅宗色彩的顿悟,让李小龙特别重视“悟”,在这本书中,他还专门写了《功夫的悟》一文,另外在《截拳道的终极源泉》一文中还特别论述了“不动心的悟”,大谈什么是截拳道修炼过程中的“月印万川”与“涅槃再生”。不过,他表达的相关内容却可用他自己的一句话总结:“这正是叶问师傅所说‘超然’的意思”,换句话说,他的原创性仍是欠缺的。
从本书收录的《(西方)哲学与功夫》、《心理学与功夫》两组文章看,西方哲学与心理学对李小龙的思想并未有多大影响,顶多只是点缀作用。在这两组文章中,李小龙只是简单的介绍了西方的哲学与心理学,但这些学问如何与武学发生关联,李则语焉不详。所以从总体分析李小龙的哲学思想,只能说他杂糅了东方的道家、禅宗与西方哲学中的部分思想,但却没有多少原创性。然而李小龙之所以能成为李小龙、能成为一个迸发出极大能量的不老传说,却正是因为他将这些杂糅后的思想成功的运用到了武学实践中。
李小龙说过:习武是我的个人选择,演员是我的职业。而他的哲学思想也正是在这两个领域的应用中创造了辉煌。李小龙发达的肌肉,让人很容易把他创造的截拳道归类为外家拳。但从李小龙的文章以及他的动作录像来看,截拳道是在咏春拳的基础上融汇了太极拳与西方技击,具有浓郁的内家拳色彩,换句话说,李小龙是把他接触的道家、禅宗哲学思想完美的应用到了技击而创造了截拳道。这点并非妄自臆测,有很多资料显示李小龙的父亲太极拳打的不错,李小龙最开始接触的拳术是太极拳,只是后来机缘巧合才和叶问学习咏春。而《致木村武之》一信更显示李小龙训练学生时运用到了太极拳理论。另外,从李小龙的动作录像看,道家哲学在李小龙的截拳道中亦大有应用,比如在与对手交战时,他的手臂会模拟水的波动,这正是他对道家“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的应用;再如“截拳道”的“截”就是料敌先机,也是对道家“其未兆也易脆”的应用。其实这些道理,稍微接触过传统武术的人都知道,但绝大多数“知而不能行”,故不入流,李小龙能行之,就成了二流哲学家,并在格斗应用中创造了难以逾越的辉煌:至少在与当时世界一流的格斗高手诸如 包括拳王阿里的较量中是从无败绩的,更凭一己之力使傲慢的西方世界接受了“kung fu”这个单词。只可惜李小龙英年早逝,没有来得及为截拳道培养出继承衣钵的第二代灵魂人物(个人认为现在截拳道的习练者大都沉浸在模仿李小龙的肌肉训练,而忽视了截拳道中的道、禅思想),使得截拳道也像霍元甲之后的迷踪拳、叶问之后的咏春拳一样,无法成为一个大的流派。
在武侠艺术领域,通过对道家、禅宗思想的应用,李小龙同样创造了辉煌,并对后世产生奠基性影响。截拳道中一句融汇道、禅的“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理念,成了《精武门》中陈真动作形象不可丢弃的灵魂,后来者如李连杰、甄子丹对于陈真武技的精彩塑造,都是在李小龙对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 诠释的基础上借助摄影技术的进步而更上层楼。李小龙在格斗中非常强调“无招”、强调摆脱武术套路的束缚,但或许是为了取得视觉效果,李小龙在电影中反而是“有招”的,比如他的摆腿、双手的波浪式摆动等招牌动作。李小龙去世后,很多人包括早期的成龙都在模仿这些招牌动作,但由于功力不足,反而画虎类犬。后来成龙抢先意识到“无招”胜“有招”,放弃了模仿李小龙的招牌动作,而采用随机应变、因地制宜的无规则打法,反而创造出新的辉煌。但连成龙自己也承认,自己在电影中的“无招”,仍是受李小龙“有招”的启发。另外,李小龙对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后的武侠小说创作也影响深远,比如黄易。在《大唐双龙传》中,黄易对寇仲与徐子陵所悟“井中月境界”的描写,明显就是在李小龙论述“水中月”理论基础上的改造。
再回到本文开始时对于哲学家的划分:一流哲学家负责思索并提供原创性思想,二流哲学家负责实践一流哲学家的部分思想并将实践感悟付诸文字。那么,二流哲学家这些文字有价值吗?答案显然是肯定的,甚至在“通俗化”意义上讲这些文字厥功至伟:对于一般读者而言,读索罗斯的文章肯定要比读波普尔亲切和有动力的多,而读过索罗斯的文章后也很可能被激发阅读波普尔作品的欲望。作为二流哲学家,李小龙的文章虽然没有多少原创性,但他也绝不是生吞活剥的抄袭,而是在谈自己实践哲学的经验与感悟,是在某种意义上阐释经典。通过阅读李小龙的文章,我们可以从格斗应用的视角窥视中国传统哲学的魅力,更进一步拉近我们与传统经典的距离。因此,二流哲学家李小龙的这本《生活的艺术家》,我们有理由将其视为一流哲学著作来尊重和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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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
来源:精品购物指南 撰文、编辑/巩晓莉
在阅读这篇文章之前,你需要摒弃之前所有对李小龙的认识:侠者?武术家?功夫之王?悲剧英雄?好莱坞巨星?4月出版的《生活的艺术家》一书,通过编辑整理李小龙的文章、笔记、书信、诗歌,为我们展示这个战无不胜、叱咤风云、放荡不羁的硬派偶像深邃不凡的一面。他深谙玄妙的东方哲学,用无为的道家思想诠释功夫的真谛;他厌倦浮华喧嚣的名利场,懂得在宁静的自我思省中探求人生的真理;他将东西方哲学、心理学贯穿到武术中形成一套自己的处世艺术;在铜拳铁臂的包裹下他拥有因一片树叶、一朵云彩而触动的柔软内心,兴起时他还会吟诗作对子。你没搞错,他的确是那个手握双节棍大呼“我打”让敌人闻风丧胆,受周星驰、周杰伦等大咖花痴追捧的李小龙。他之所以永恒闪耀,只因身前不断自我发现,他是为数不多的真正活过的人,纵使只活了短短的33岁。
“习武是我的个人选择,演员是我的职业,虽然我在生活中主要扮演的是这两个角色,但我最希望的是能实现自我,成为一名生活的艺术家”,李小龙说道。他所说的“生活的艺术家”是指人的成长过程,“一个人通过运用自己的独立判断,成为一个在身体上、心灵上、精神上完整的人。”
和功夫之王、国际巨星相比,李小龙更希望听到人们对他的评价是,“瞧,这是一个真诚的人,”“他是一个生活的艺术家。”
于是他拍电影,创立截拳道、广纳门徒,而所有这一切不过是他寻找、表达、实现自我的方式。他说电影是“一种可视的灵魂音乐”,截拳道是“宁静灵魂的艺术”,无论如何这些观点都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思想家。即使在人生的最后几个月里,他仍然在利用拍片和训练的间歇写作一篇名为《自我发现的过程》的文章。“不管你这一辈子做什么,如果你不了解自己,你将永远无法学会欣赏生活中的任何事情”,“所有类型的知识归根结底意味着对自我的认识,对我来说,武术的终极含义就是忠实地表达自我”,在文章中他这样写道。
尽管这些文字与思想碎片散落在他短暂的人生里,也让李小龙看上去还远未达到如书的编者约翰·里特所说的“哲学家、心理学家、诗人”的高度,却让我们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李小龙,展现了这个止于33岁生命的思想版图,尽管还来不及完成。
“要练好功夫,我就得仿效水的本质,像水一样柔软而有韧性地去适应对手。”
“小龙,放松一点,定下神来,忘掉自己,跟随对手的招式,让你的脑子不受任何思想的干扰,心平气和,本能地去反击,最重要的是,要学会超然,”老师叶问经常这样告诉李小龙。
“这就是了!我必须放松自己。”李小龙默默地对自己说道,但他很快意识到,当每次对自己讲“必须放松”时,又用到了意志力,这本身已经与“放松”的定义相违背,而当这种自我意识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明显时,就变成了心理学家所说的心理的“双重束缚”。“小龙,让自己顺乎自然,不要加干涉,才能保存你自己。记住,绝不要让自己逆抗自然,不要直接去对抗难题,而要学会因势利导,顺势去控制它”, 这时叶问又过来对他说道,“这个星期不要练了,回家去,好好想一想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李小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沉静下来冥想,但尝试了很多次之后终于放弃了,“要想更好地演练功夫中的每招每式就必须放松动作,而在放松形体之前,应该先放松意念和精神,这需要保持一颗静谧和平和的心态,”但怎么才能做到?索性乘船出海,但想起最近接受训练所经历的挫折,他愤怒地用拳头猛击海水,就在这一刻,出现了生命中的顿悟:水不正说明了功夫的本质吗?它是世界上最柔软的物质,却有着能穿透一切的力量。“要练好功夫,我就得仿效水的本质,像水一样柔软而有韧性地去适应对手”,他对自己说道。
那天直到月亮从海平面升起,李小龙一直躺在船上,任由船顺水漂流,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与自然浑然一体,感悟自己与对手的关系应该就像水与船的关系一样,“这种力量不应该是相互排斥,而是相互增益的。” 而想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就要做到“无心”——不是大脑一片空白,而是摒弃了所有的情感,做到思想上的无欲无求,“习武之人要能让自己的意识成为一面镜子,它一无所有,又包罗万象,它接纳一切,又一无保留。”想通了这一点,思想中再没有矛盾之感。
1971年当香港电视台TVB频道的加拿大主持人皮埃尔·伯顿向他提出“武术之中最该注意什么”的问题时,镜头上,李小龙用自己一贯的神气得意洋洋地回答道,“Like water,be water,my friend。”几十年来,这段访谈的视频在欧美网站上非常受欢迎,被人们反复播放,“他说话的态度、神情和内容简直太酷了。”
“武术是一个人愤怒与恐惧的展开。”
1960年,当20岁的李小龙跨入华盛顿大学选择研习哲学时,令所有人大吃一惊,人们认为他理所应当地会选择体育专业 。
“从童年到少年,我都是一个捣蛋鬼,很霸道,脾气暴躁,易怒,遇到看不顺眼的人,脑海中立刻就会涌现跟他一较高低的念头,而且首先想到的方式就是拳头,感觉击败别人就意味着胜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好斗。”由于体弱多病,李小龙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太极拳,后来又师从叶问学习咏春拳,在他的青少年阶段,唯一感兴趣的课外活动就是中国武术。但那些放荡不羁爱热闹的青春岁月里,他也会常常问自己,“胜利了又能怎样?为什么人们把胜利看得这么重要?什么才是荣誉?什么样的战胜才是光荣的?”于是在选择课程时,导师认为他的这种刨根问底的精神很适合修习哲学,“哲学会告诉你为了什么才活着”,老师对他说道。这正是他当时想要寻找的答案。
整个大学期间,李小龙广泛涉猎包括柏拉图、大卫·休谟、勒内·笛卡尔在内的哲学大师的作品。在哲学的世界里,他开始认识自己,寻找到自己所追求的“以武取胜”的根源在于“武术是一个人愤怒与恐惧的展开”。他也意识到武力取胜并非真正的胜利,甚至对自己从前的幼稚行为感到悔恨。
他也试图将哲学与武术结合起来,“武术和哲学虽然看似对立,但我认为,中国武术的理论与哲学的边界已经变得模糊了,每个动作都应该有它的缘由和来龙去脉,我希望能把哲学精神融入武术。”
在对中国武术的历史追根溯源时,他发现功夫的哲学是基于道、禅和《易经》而形成的——在逆境中让步,能屈能伸,和谐地顺应对手的招式,而不是斗争对抗。他也常常提出疑问,“现在每种中国功夫都有固定的套路和风格,但真的符合创始人的原始意图吗?”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形式会阻碍进步,什么都是这样,哲学也是如此。”而这种关于武术形式与套路的质疑直接成就了后来的截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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