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Keats - 书评

小黛

　　John Keats的名作Ode on a Grecian Urn，其中stanza 2，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分：
　　
　　Heard melodies are sweet, but those unheard
　　
　　Are sweeter; therefore, ye soft pipes, play on;
　　
　　Not to the sensual ear, but, more endear’d,
　　
　　Pipe to the spirit ditties of no tone:
　　
　　Fair youth, beneath the trees, thou canst not leave
　　
　　Thy song, nor ever can those trees be bare;
　　
　　Bold lover, never, never canst thou kiss,
　　
　　Though winning near the goal—yet, do not grieve;
　　
　　She cannot fade, though thou hast not thy bliss,
　　
　　For ever wilt thou love, and she be fair!
　　
　　大三学习英国文学史的时候，期末考试题就是分析《希腊古瓮颂》，因此这首诗歌成了我为数不多的能够读通的原文作品。其实我对诗歌算不得热爱，英语水平也差强人意，不过我一直清高而且犯贱地坚持英语诗歌一定要读原文，因为这样做除了有满足文艺青年虚荣、直接感悟诗歌韵律、避免翻译造成的误读等诸多好处外，我还发现，有时候，在半懂不懂之间，能产生一种模糊的审美，从而拓展读者想象与理解的空间。而我正是带着想象去解读《希腊古瓮颂》的。（当然这种做法的科学性有待考证。）这首诗初一浏览，我就被语言相对简单的stanza 2所吸引，这里描绘的是一种不受岁月摧残的美，因为它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而得以无限延续；而那个得不到的吻，也是一种无限靠近而永恒的爱的姿态，虽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怅惘，但里面蕴涵着无限可能，也自然给人无限的热切、无限的追寻，中国诗歌里也有与之相通的艺术境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一种爱的姿态，在我想来，或许应该有那么些缺憾的距离才可以永恒，因为这一小段距离正是无限的想象空间。《断背山》里，青山依旧，斯人已去，Ennis含着眼泪说“Jack, I swear --”却言而又止，只是留给我们去感受那两件衬衣叠加在一起的温度，于是他们的爱在我们心中不朽。而《柏林苍穹下》呢，天使变成了凡人，和自己所爱的女杂技演员生活在了一起，电影的画面也由黑白变成了彩色，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不过，真正让我无法忘记的，是这之前梦中划过的天使的翅膀，在青铜质感的黑白画面里，它像一首颤动的诗，伸手触不到，却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