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之綠 - 书评

ｅｍｏ

　　这里要说的怪谈，是发生在学校无疑，却不是众多轻小说中所亲睐的灵异现象、不可能事件，譬如移动的石膏人像抑或夜半女厕所的哭声云云。笔者只是想絮叨几件似乎存在于求学生涯的小事。
　　说是“似乎”也算是无奈之举。事实上，笔者离开正统的全日制班级授课也颇有些时日，即使是时间上距离最近高中生活也记不清晰、甚至可以说忘得将近所剩无几。
　　
　　话虽如此，即使现在才以遗忘推脱，故事还是要讲下去；不妨正是从“忘记”这个主题开始，我想到了这样一些片段：
　　
　　
　　■总有一个安静过头的女生，可以用到听话、文静这类貌似非常舒服的字眼。直到有一天她写了满满800张方格稿纸还附有自绘插图的古代小说，被国文老师郑重过头地在全班展出；直到隔天似乎谁都记不起那个“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期待看到你的书出版哦”的口头约定。
　　
　　■总有一个体育非常差的孩子，差到几乎不可思议。即使是体力和灵活性丝毫不出众的你，也能在短跑中轻松领先她好几十米；没有人愿意在羽毛球对练中与她分在一组，大家暗地里从没有如此庆幸过班级的人数是单数；直到从操场回到教室后，你发现她正和平日的好友嬉笑一如往常，谁都没有提起刚才的体育课。
　　
　　■总有一个特别让人头痛的男生，非常顽皮但是未必不受老师的偏爱。他的成绩可以在班级排名的任何位置；或许在某个留校晚归的午休时候，你会发现他的父母似乎和班级导师私交甚笃，谈着有关自己的学生和孩子学习生活上的闲话、或者其他。
　　
　　■总有一个比相较其他要容易亲近许多倍的文科老师，她往往比同期的大多教室都要年轻。她会告诉为数不多的几个留校同学午休时候教员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20分钟后她会和你同时打开放在办公桌上的便当盒；直到有一天她因为学习上的问题而突然对全班勃然大怒抑或气到哭出来，这时候你会意外发现后者与某个颇为强势的老师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那么乐观。
　　
　　■总有一个一切都极其平平的学生，无所谓男生或者女生。他看上去似乎从未结交过亲密的异性朋友，成绩有时候从上面数比较快，有时候从下面数比较快，即使是进入学校运动会的200m复赛最终也只能拿倒数第二、第三这样让人难以评论的战绩；直到结业后的某一天再次遇到，谈笑之中才偶然觉察他似乎曾在某几次的月考前后拼命学习。
　　
　　■总有一个由最受男生喜爱的女孩子们所组成的小群体，她们中至少有一个是公认的班花。每每越过她们的肩膀望见一片晴空的窗口，总会不禁唏嘘书中读来的“花季”这个词说的只是她们吧；直到许久之后对这个想法略微存疑，似乎是某次无意看见其中一个女生悄悄从她好友的包里拿出一枚漂亮的书签的时候。
　　
　　■总有一个不合群的孩子，似乎谁都不曾有过与他亲近的印象，而他似乎也被默许着拥有类似幽灵的能力。交发的作业和试卷总能漏掉他的名字，先前与他同班的学生对他的过去也是一无所知，甚至连老师也只能传达有关他的负面消息；直到下一个新学期的伊始才发现教室里被默默留出一套空缺主人的桌椅。
　　
　　
　　至此，说是“怪谈”实属犯规，说罢只是笔者从小学到高中的一些个人见闻，放在这里做书评也是极不合理的一件事。只是在读书的过程中不断忆起，而这些小事也在笔者不同时期的校园经历中一再出现，窃以为多少算是学校这个被扭曲的小社会下的一笔“怪”景象罢。
　　私自地，略显突兀地，笔者想以这样一个比喻作结：
　　
　　大学之前的学校很像太空舱体——
　　就像后者长时间的超洁净和超安静环境极易引发精神问题；
　　前者则是用纯粹的教师权威思想和未成年人的单纯幼稚默默施加着冷暴力和冷温柔。
　　至于大学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