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叫兄弟Ⅰ - 书评

诺一

　　
　　很少有这样一本书，可以让我去反复翻读，以致给我的曾经、现在甚至将来设下或抹去这样那样的存在。
　　从书架上取下她，只是因为她的名字。如同磁石一般，锁住了我的视线。心里有种莫名的涌动在共鸣，未翻开扉页，便已知所有的章句。
　　十八，她的名字，契合；小淫，他的名字，贴切；似乎故事不是因为他们而开始，也不是因为他们而结束；只是，故事因为他们才成为故事。关于十八的解读，从来未曾找到过合适的原型，即使相似，也极少。出现在我的记忆中的人们，究竟是太少，还是十八太特殊。生涩却心如明镜，敏感却神经大条；有着被称之为情感洁癖的执念，却终究还是如凡胎般贪暖。最初还真不能接受这样的设定，毕竟颠覆了我对于十八的认知和存在的幻想。到后来，也才发现或许正是这样的设定，才会让人一再去回味。
　　我曾以为wisdom最为像她，装束，性格，说话的口吻等等，都应该是我所想象的那个十八。当然，这仅是我刚刚走进故事的开端。故事中的十八迟钝到我都忍不住笑，反而让我想起那一年同样迟钝的她。只是我没有小淫那般幸运，即使十八伊始本是十分讨厌小淫，可至少后来的爱是真爱了，没有心机，没有杂质，纯粹而温润。也是从那开始，我知道wisdom也不算是贴近十八。
　　只是，再后来，没有一个人的出现可以让我联想到十八，charming或许可以让我偶尔看到十八的影子，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们本不是一类人。没有生涩，没有慌乱，神经粗到让十八都可以流汗，小妹妹般的存在，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天真烂漫，却从不知道时间已在悄然改变着什么。还好，至少她是真的爱了，如十八那般去爱了。
　　自己也开始奇怪，如此执着于一个不存在的人物。或许然，我也该同样执着于另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小淫。是看到了自己吗？当然不是，应该不是。至少我没有他那样烂桃花吧。可我自己也在最初就承认，仅对自己承认，在对待爱情，我们该是一致。其实我该感谢小淫，还有子墨。原因不必赘述，一次成长甚至蜕变，是你们点燃了导火索。在看待小淫的问题上，我最多的表情是无奈，最多的心情是矛盾。我看着他不知不觉爱上十八，甚至我比他自己还早知道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女子。我也看着她在不知不觉依赖小淫，甚至超出了他们自己标榜的所谓兄弟。然而，故事才刚刚开始，哪里就能完美大结局呢。他们挣扎，尝试，却又欺骗，报复。爱情走到他们这里，却是拿来互相伤害。我埋怨甚至记恨小淫，不是因为他游戏花丛，反倒是因为他彻底爱上了十八，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爱。有着那么多色彩斑斓的过去，却爱上了有着感情洁癖的奇女子。这段爱情似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的代名词，每一次的争吵和误解都在预演着故事的结局。
　　诚然，我和小淫都有着同样的疑问，如果当年从身后抱住十八的那个男孩是小淫而不是小意，十八会不会也如同思慕小意那般去怀念小淫呢。倒过来说，如果小淫最初遇见的就是十八，那小淫还会是现在的小淫吗？所以，关于错过和迟到，本就是构成故事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每一个存在必然是合理而又无可推置的。这就像是横亘在十八和小淫之间那永不可调和而又显而易见的沟壑，他们无法去改变，唯有不去在意和提及。小心翼翼地去爱，用心在维护那一段如婴孩般羸弱的爱情，两个人都束手束脚，却也羡煞旁人。比如佐佐木，那样一个二十四孝的男朋友，居然落得个孤家寡人，该埋怨什么呢？我自是体会不到那样心情，有时候也会胡乱想想，如果lonely有一天离我而去，我又该是有着怎么样的表情呢？说到这里，我也会羡慕小淫了，毕竟十八是在用所有去爱。虽然有着那样一些致命的禁忌，却扼杀不了两人执手的决心。换做是我，或许还会纠结十八心中的那个小意，藏在心中最深处最温暖的角落，一放就是十几年。虽然十八自己也明白，这份怀念的意义或许早就失真，可是不得不去这样设想，如若有一天，小意出现再一次出现在了十八的世界，她该置小淫于何地？感谢子墨，终是没有这样去设定，这样一种尴尬而两难的桥段，恐怕连子墨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取舍。也可能是我过于小人之心了，就十八这样的女子而言，对于爱情近乎苛求的偏执，绝是不会身心不一的。应该是从接受小淫开始，十八就将小意放空，任其在记忆中游走。这样才是十八吧。至于小淫，或许就要简单了很多，爱上了十八这样的女子，小淫才算是真正遇上爱情，虽然十八一直不承认小淫的说法，她认为如果不是爱情，你干嘛还要去招惹那些女孩。若无呷蜜意，切勿攀花枝。这就是十八的原则。看了第三遍，我才了解这句话，也才明白十八的坚持和不承认，在那之前，我倒是一直为着小淫鸣不平。其中缘由，只怕也只有我自己才能知道。当然，小淫磨叽的毛病才是我最为反感的。就因为他的磨磨唧唧，他和十八之间的故事才能那么艰辛曲折，连我这个旁人看着都累。十八自是知道其实小淫对她绝是情深意切，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只是她自己的情感洁癖让她无法接受很多本可以接受的事情。这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问题。有人会说这就叫做不合适吧。其实合不合适还不是当事人说了算，小淫最终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即使之于我，都无法去原谅他。十八呢，这个奇女子却在默然中选择了等待。不，不应该叫等待，应该是观望。
　　他带小乖走天涯，故事到这里，我以为就此结束，一段校园里青涩而又易碎的爱情，如同满目烟花，划过了那些年的夜空，虽然盛大，终究落幕。小淫终于用自己的磨叽和瞒骗收割了十八的最后的泪水。两个竭心尽力想要靠近的人，最终各奔天涯。小乖是分手后小淫养的猫，我了解那是一种感情的寄托，没有了宣泄的心，是会将人活活闷死。就这样结束吧，我自是可以接受子墨这样来完结，每个人的故事都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走向终结。每一个故事的搁笔，又都只是为了下一个故事的上演而做序。虽然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定式，却也觉得它是合理。
　　只是，故事在子墨手里，还没有结束。后来的故事，我本是不可接受的，原本是校园的纯爱，从现在开始就要沾染上与爱情无关的尘埃。不过，有这样想法的我，当时还只是一个刚刚进入大学的孩子，天真是不可避免的了。走出学校的十八大抵还是没有变，也仅仅是大抵吧，字里行间，我自觉有些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而这种改变，在木羽出现之后得以彰显。这是我第一次否定十八，因为她动心了。虽然在木羽这样的男人面前，很少有女人不动心，但是十八不应该。木羽是很优秀，但是在十八那里，木羽本应该没有任何机会的。因为木羽本是一个游戏花丛，却从不负责的风流浪子。有着情感洁癖的十八，对于此类人，除了恶心，不应该会有其他感觉。然而，对于应该恶心的木羽，十八却动心了。即使是因为木羽的死缠烂打，即使是因为木羽手段高明。动心确是万万不该的。之所以如此纠结于十八对于木羽的动心，大约还是有为小淫不甘心。虽然十八和小淫已经分手，可是两个人都心有戚戚。我一直笃信，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只会因为变心而分开，而其他的理由都不构成理由。之于此，我在内心也不承认小淫和十八的分手。这个桥段，该是有点熟悉。在我自己经历了类似的故事后，当我再一次读到此处，也稍稍读出，女人是耐不住寂寞的动物。正解？说说小淫，带上小乖，浪迹天涯，一走就是三年。三年间，拒绝了所有女人的感情。正是这三年，让小淫开始改变，变得更加契合十八心中所希望的那样。三年，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看清楚他和十八之间的所有。这样一个男人，在三年中，也终于变成了男人。只因为他心中的那份感情从来未曾消失甚至不曾减退。话到这里，我们看看小淫的变化，从未遇见十八到爱上十八，再到现在，一个人的蜕变只因为另外一个人，所有的改变都只为了那一个唯一。我相信，这才叫做爱情。他相信，相信十八在等他，将爱情置于无上位置的小淫自是无条件相信十八。可是我们的十八呢，对另外的男人动心了。虽然依旧反感，依旧没有接受木羽，但是心却不再是属于那一个人的心了。十八，你负了小淫。
　　小淫回来了。不算太晚，十八还是没有接受木羽。两个心中本就相爱的人自然重新走到了一起。只不过，在我看来，十八的爱，有些变味了。倒不是说十八虚情假意，只是这时候的十八，又将木羽放在何处呢？女人善变？幸得十八很自然地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了小淫，而没有选择隐瞒。她该是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来说要比小淫去发现要来的好得多。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没有木羽什么事情了。虽然对十八的那次心动还一直无法释怀，不过两个人在一起却是比什么都要重要。在我又以为故事将以完美大结局落幕时，子墨又让我意外了。
　　对于小淫的死亡，我实在不知道该报以怎样的心情去阅读。人生无常，命轮无迹。在苦苦跋涉过后，在心力交瘁过后，在历尽苦厄过后，他们终于靠在了一起，彼此守护。这本该是一段可以执手偕老的良缘，这本该是一对得到所有人祝福的眷侣，爱情的真谛才刚刚悟道，在他们都准备为过去的伤害而愈发珍爱时，在他们都准备为爱情搭建婚姻的城堡时，在所有的所有都值得感激时，死亡让一切支离破碎，分崩离析。十八哭的双眼已经流不出泪水，却终不能唤回爱人，一段苦情路明明已经修的正果，现在却只得天人相隔。在小淫的墓碑前，十八单膝下跪，她说她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她很想给小淫这个仪式。佐佐木在离开之前，对着十八说的那句：“嫂子，多保重。”让十八再一次崩溃，眼泪肆无忌惮。极度悲伤的十八进了医院，木羽自是来探望。安慰的话说过之后，自然地想去牵十八的手。十八狠狠甩开了木羽的手，说了一句最是让我窝心的话，我想小淫在天之灵，也该会知足吧。
　　“我男朋友用生命来爱我的每一寸肌肤，容不得你半分亵渎。”
　　小淫死了，故事没有完结，我却不再看下去了。随意翻了翻，十八结婚了，和一个很像小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