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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夺路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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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4 20:31:2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年,“民国”一词被某些“公知”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大谈民国精神之复兴,现今文化之堕落,仿佛扣上一个“民国未完”的帽子才是他们钟爱的结局,在这个意识形态乱草丛生的时代,我们又不可避免的陷入了长久以来的怪圈——非黑即白,非左即右。
  
  我这一批生长于80年代末的年轻人距离战争年代久矣,就连道听途说都失去了历史的真实性,儿时从课本上学到的洗脑知识在成年之后成为笑谈,部分人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划为认清历史真相的那拨人,而历史的烟尘背后究竟孰是孰非?
  
  龙应台所著《大江大海1949》成为禁书并令我大开眼界,我迫不及待的在网上寻找残篇断章载下来看,企图窥探两岸秘辛,岂知龙应台女士通篇的滥煽情给了此书的读者一个强烈的感情共鸣,却在史料方面被李敖捉住各种痛处,可以说《大江大海1949》是一个索引,却并非全貌,你可以看,却不能全然相信。
  
  接着,齐邦媛的《巨流河》成为畅销书排行榜上的常客,作者出生于诗书门第,结交的多是民国知识分子,故事文学感强,高龄作者娓娓道来令人不禁泣然,可终究只是残垣断章,历史的长河一隅站着那些光辉的名字,而烟尘滚滚的战场背后是无数黎民百姓空洞的眼神。
  
  你们要的民国,你们想知道的民国,难道只是既得利益者的天堂?
  
  还好有鼎公,还好这个流亡学生在七十岁高龄说——“我的经历很完整,我想上天把我留到现在,就是叫我做个见证。”
  
  不见煽情,不见呐喊,却触及灵魂
  
  写文的人容易犯个毛病就是放大个体苦痛,进行毫无节制的煽情,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中,一旦这种煽情被点燃,你很可能就失去了所有事情的真相。苦不苦?谁不苦?谁不是死过一轮的人?被王鼎钧的《关山夺路》深深吸引就是在于作者感情上的节制——他,一个流亡学生,曾经当过战俘,八百里山河他狼狈走过,吃得苦头不可谓不多矣,可是他仍能苦中作乐,并且一直坚持着单纯的文学梦想。
  他不偏不倚,不左不右,不被任何话语给煽动,不因任何既得利益而动摇,这个单纯的山东少年始终爱的是一个单纯的世界,他对学潮的见解让人倍觉新鲜,豁然开朗,他在文中说——“学潮使学生立刻获得权利,与校长分庭抗礼,恍如白昼飞升的神话人物。学生以小博大,在如醉的昂扬中,也模糊觉得难以善了,索性豁了出去,说句漂亮话,就是宁为玉碎,于是行动步步升高,故意走绝路。”
  这就不难解释后来的文革,乃至六月那一场至今都不敢公开的灾难,乌合之众最易煽动,而学生正是最热血的乌合之众,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却在临死的那一刻都没搞明白是给谁献了祭。
  
  左还是右?
  
  在长期的教科书思维浇灌下,一旦有一天能冲破桎梏,大多数人很容易将蒋公封为神邸,一会儿成神,一会儿成坟,国军在正面抗日战场上所做的牺牲与努力不该被抹黑与掩埋,而当时国民政府的腐朽入骨亦不可视而不见,这世间,成王败寇,成的不一定就是对的,败的自然也不会真是渣滓。
  鼎公在书中的记载,详实而又公平,其褒贬随行为走,不随党派划分,一切从人民利益出发。在我们的教科书中,实在太混淆人民的概念,仿佛资本家与某些知识分子就不是人,只有工人农民是人,地主也不是人,共军抓住了广大的农村这根救命稻草,并以此席卷整个国统区,农村包围城市,令国军节节败退。
  战无不胜的孙立人为何会栽在自己人手上?盖因国民党内部政治派系斗争太过严重,无人可力挽狂澜,蒋公以儒家思想与毛的马克思主义做抵抗,胜负显而易见,这个社会已经讲不了君子协议,儒家思想了,毛的思维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毛才是更为高明、煽动人心的政治家。
  时至今日,我也不会偏袒两方中的任何一方,功过之事,本就无大小,两方都有功有过,可想起大学的经历,依旧不寒而栗,我不过是在宿舍之中随意闲聊了为国民党说了一些话,即刻便有室友大肆叫嚣——“没有共产党,哪有新中国。”那这句话后面我是否可以补充一句,没有国民党,也许连中国都没了,尽管抗日战争的胜利是日军忽然的投降换来的,但谁都不能无视国军在正面抗日战场上的牺牲,谁是汉奸?谁是卖国贼?难道伙同苏联侵占东北的行为就叫共产主义的胜利么?可笑矣。亲美亲苏都是政治斗争,苦的是普通的黎民百姓。
  鼎公在书中写沦陷区与解放区,说村长时常要准备两幅肖像,一面是蒋,一面是毛,哪方的队伍来了换哪方,在此,不想细谈国共之争,唯有一句话让我铭记心底——“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好勇斗狠请留给日本兵,不要把打败自己人这种事拿出来秀优越感。
  
  你们还记得长春围城吗?
  
  长春围城
  
  这四字,字字泣血,写下来都觉得背后的累累白骨在望着我,第一次听说长春围城是看《大江大海1949》,东北是战争年代最为苦难的土地,为了更清晰的了解那段历史,我搞到了一本叫做《雪白血红》的禁书,这本书较为详细的描述了那段历史,不想又在鼎公的《关山夺路》中被提及,书中的一句话令我喟叹良久——“一九四九年初,共军包围北平,傅作义恐惧长春围城重演,接受‘局部和平’,二十万大军放下武器。世人都说北京是古都,必须保护文物遗产,以免毁于炮火。毛和傅都心里明白,文物遗产一定无恙,只是饿死几十万人。”
  只是饿死几十万人,这句话力透纸背,让我恐惧,当时毛泽东要林彪包围长春,严密封锁,不许一根柴一粒米入城,这一招战术真是刺激——我想问如今的长春人,你们还有谁记得这段可怕的历史?不必怀疑,万事不会空穴来风。比起后来的河南饥荒,“长春围城”是人为制造的灾难,更让人深感人心难测,世界可怕。
  
  左派文学
  
  即是读书人,也是写文人,鼎公关于文学与写作的部分尤其令我感同身受,在教科书里的巴金、老舍、矛盾,我实在是没兴趣,甚至是教科书里的鲁迅先生我也毫无好感,我喜欢的是那个写《中国小说史略》的鲁迅,从小的教科书里都是宣传这些左派作家的作品,我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张爱玲的书,时至今日,张爱玲传奇未完,海内外的华人都还在不断研究这个奇女子,甚至后世产生无数被其影响的作者,在文学高度而言,张爱玲的地位毋庸置疑,可是呢?她缺席了,缺席在我们的语文教育之中,仿佛世界上从来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我们的文学审美身不由己,太过败坏,我们不断吟诵的文字都服从于政治与意识形态,当然,我亦侥幸,我侥幸未生存于大斗争与文革年代,没有亲眼所见知识与文化的灾难性毁灭,我得以在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不断检索真正的心中所爱。
  
  我生于八零年代末,成长在民国重镇——武汉,外婆的父亲曾位至国民党高级文官,而爷爷则是目不识丁的农民,我从小看着两边打架,互相说对方的坏话,仿佛就看是在看一场小小的国共内战,当然,这些话都影响不了我的家庭和睦,可意识形态的纠葛却深深分裂了一个民族,那么多写国共内战的书,你若让我推荐一本,如今则首推鼎公的《关山夺路》了。读罢掩卷沉思,良久不能平复激动心绪,这一个流亡学生的告白,更是一段不能被遗忘的历史。
  
  我走过武汉,看江汉路上斑驳的民国建筑,仿佛看见缩影的十里洋场与资本滥觞;我走过南京,法国梧桐下的六朝烟华,拾级而上,拜谒中山陵;我走过北京,想北平那些年的文人墨客……
  
  这是一个无需流亡的时代,可我们的心似乎还在流亡,《关山夺路》中亦不乏哲学批判,我想,二十岁时你若要读一本书,那不应该是饱暖思淫欲的青春文学,而是这本饱含热泪却从不流露的回忆录——白发苍苍的年纪为何还要笔耕不辍?因为历史把你留下来,就是要你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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