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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好色的哈姆莱特 - 书评 [打印本页]

作者: 小书虫    时间: 2012-9-12 12:31
标题: 好色的哈姆莱特 - 书评
  另类解读经典情色文化,图文再现历代欲望心理。
  《好色的哈姆莱特》包括《好色的哈姆莱特》、《画春宫的女人们》、《黄段子和小册子》、《吉吉的身体》等十余篇文化散文。题材另类不羁,文字亦庄亦谐。博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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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十三_    时间: 2012-10-14 16:29
  世纪交接奢靡的贵族生活和艺术家沙龙,是我大学时最想了解的世界。读这书,也像撞进了一家百年前的咖啡馆,男人穿大而无当的风衣,戴礼帽,高高的垫肩耸出阳刚气,衔着雪茄,眼神迷离;女人们或金黄或银白的盛大鬃发缱绻着,眼窝深陷,红唇皓齿,黑色的吊袜带在缀满珠子的短裙下若隐若现。没有萍水相逢一类的美好诠释,无非地铁口遇见了,眼神放肆,出租车后座上已然干柴烈火。下一幕就是hotel大圆床,带着娇喘香汗的描摹词汇欲盖弥彰地铺排出来……阳光之下,并无新事。没有爱的性,并不尴尬;同样,没有性的爱,也可称纯洁。怕就怕两人对爱与性的体悟并不同步,行事过程中兀自心猿意马。书中的人好似没有这种担忧,他们说爱也轻飘,说性也轻飘,仿佛眉间一凛,转瞬即逝。如今主人公全玉殒去了,放荡一生的女人老来多半凄苦难当。谁有心追问一尊蜡黄枯槁的身体:你昔日可曾动过真心?
  
  人所以爱看电影电视剧,大概是喜欢传奇。可一旦传奇真降临在自己头上,哪怕只是个端倪,就匆匆作鸟兽散。说不喜欢暧昧的人,往往只是不喜欢非常态的男女关系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暧昧是多么美妙啊——情人?刺激。离婚?恭喜。性伴侣?有趣。一夜情?哇!……真是既可佐餐,又可下酒。
  
  写于20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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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谷子$    时间: 2012-10-14 16:29
  因爲過去買過的萬象雜誌中有不少小白的文章,找出來翻了一下,發現05年小白在萬象發文甚勤,該年下半年幾乎期期都有小白的文章,全數收入此書。又在網上檢索了一下。查得原刊雜誌如下:
  
  吉吉的身體 刊萬象05年6月號,原題《脫了大衣的吉吉》
  畫春宮的女人們 刊《萬象》05年12月號
  带着画刷的男爵夫人 刊《譯文》07年11月號、08年1月號
  好色的哈姆雷特 刊書城07年7月號
  鏡子裏面有妖精 刊《萬象》05年7月號 原題《鏡子里的妖精》
  愛你就打你屁股 刊萬象05年8月號
  小房子裏好藏嬌 刊萬象05年10月號
  黃段子和小冊子 刊萬象05年9月號 原題《古今多少床事,盡付笑談中》
  吊起身子提起腿 刊萬象05年11月號
  让我穿上你的衣 刊《譯文》06年11月號
  瓶中日月長 刊陆灏主编《无轨列车》第一輯 2008
  
  巴黎的三十頁春夢 畢加索的色情畫 兩篇未查到原刊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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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白二爷$    时间: 2012-10-14 16:29
  艺术圈的八卦技术含量高就在于,8的不好,露了怯,就让艺术圈里的人,还有对艺术圈有兴趣的人瞧不起。这点来说,人家娱乐圈就很宽容,劈腿啊,小三啊,整容啊,怎么8人家都不在乎,顶多脸上做无奈状,其实心里特爽:呕液!又上头条了!又红了!
  其实来说,文艺圈比娱乐圈欢乐多了,可818的料比娱乐圈量大、份足、质量高,而且和艺术——某种常人眼里崇高的东西相关,就更让人兴奋了。
  小白牛逼就牛逼在这里,用考据的精神来八卦;深入浅出;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表达上娓娓道来。就我上面说的这四点吧,哪一点容易做到?人家随随便便就都搞掂了。
  题材也牛逼呀。欲望和情色,我就斗胆觉得,艺术本就是人类欲望的延伸,和性欲同为龙之九子。而且人家小白8的不是艺术圈的男女韵事——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没意思了,技术含量就不高了。人家8的是艺术本身,好玩吧?
  我认真想想,类似的题材,类似的散文或者小品,《万象》《读书》《温故》之类,还有各省的文学刊物上,都不少见,也不是小白一个,但是其他人老是放不下架子,好像那样就流于轻浮和浅薄,所以写出来的东西也不好看,遮遮掩掩的,估计也就他自己明白自己在写什么,这就是“深入浅出”和“娓娓道来”两点都不行!摊手。差太远。估计首先是态度不端正,内心小阴暗怕暴露;其次是功底不够,想“拈来”也没得可拈。
  “好色的哈姆雷特”并非里面最好的一篇;另外,陈村写的序,那是什么啊?估计没看内容就写了。
  
  对了,由陈村写的序我又想到了一件题外的事情,前段某批作家一起聊文学的现实与梦想,就有人感慨说,既然要市场化,干脆就都俗吧,那样市场就接受。咱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俗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郭德纲俗、小沈阳俗,你觉得简单吗?放下身段就被市场接受了?这也太小瞧市场了吧(同时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做“放下身段”状、去嬉皮笑脸、不会幽默强咯吱、结果让人恶心的文字和作者还少吗?其他领域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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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maling$    时间: 2012-10-14 16:29
  
  与很多人一样,知道“小白”是从《万象》开始。他那种学术八卦的调调颇对我的胃口,是以追看了好几年。现在,《好色的哈姆莱特》出来了,据说是小白的第一本个人文集,作为暗地里的粉丝,能不捧场?不能啊!
  
  集子里收的文章大多见过,之所以肯花那29元钱,一是以为既然叫了“图文本”,也许会比杂志上原发的图清晰一些、大一些、多一些、暴露一些;二是想翻翻作者的前言或后记,多少满足一下我对小白本人的八卦欲。可惜的是,第一个希望变成了失望,甚至,图还少了、小了、保守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咋就这么不为人民服务呢)。第二个愿望也未能达成,小白是行家里手,神龙不见首尾玩得出神入化,私人化叙事半字也无。悻悻然,只好细看陆老的序《风月之余说小白》——姜到底是老的辣,看了陆老的第一句,我会心笑了。
  
  陆老说:“谁说小白只写风月?他外文功底好,对域外书情了解得及时而全面,加上笔头功夫了得,在我看来,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书评家、写作者。”风月者见风月,学问家见学问,普通读者看到的只是折枝花的天花乱坠,唯有学院派才感慨,这每一朵花都曾是有根须的,空谷幽兰、墙内红杏、秘密花园里的曼荼罗,难为他怎么采来的。小白举重若轻,那扎实辛苦的一部分,他轻易不让你看见。
  
  回到陆老专论的《好色的莎士比亚》这一篇上来。陆老也看过那本“Filthy Shakespeare”,小白在文中提及:“据英国女编剧、莎剧研究专家宝琳·基尔南(Pauline Kiernan)在她的新著《咸湿莎士比亚》(Filthy Shakespeare,2006)中统计,莎士比亚作品中涉及女性身体私处的双关词汇短语概有一百八十种以上,包括“玫瑰”、“指环”、“花园”、“鸟窝”、“水井”、“O”和“Spain”(西班牙)等等让人摸得着头脑和根本摸不着头脑的各种说法。事关男性“阿物”的专用名词更是多达二百个以上。此外另有七百多种涉及其它淫秽含义的双关词句。要破解这些密码需要有极其广泛的知识面。”亚马逊网站显示,此书初版为1980年,已经卖了一百多万本,介绍一栏引《书评人周刊》说:It's a universal truth: sex sells!用在莎士比亚身上贴切,用在宝琳身上工稳,用在小白这里也蛮合适。
  
  陆老作为英国文学专家、给学生精讲《哈姆莱特》的学院派中人,略有微词:“当然,如果小白同时能把学院派对这本书的贬评介绍得更详尽些,可能对师生写论文更有帮助。”陆老是明白人,话锋一转:“不过这样一来,机趣、神态全无,对一般读者就没多少可读性可言了。”没错,如果小白这文章里一会儿冒出一句“J·多佛·威尔逊在《〈哈姆莱特〉中发生了什么》[剑桥大学出版社,1935年]中指出……”,一会儿正色道“A·C·布雷德利在《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米伦公司,1914年]里早已提及……”,那就不是小白是小黑了——写论文的师生们固然眼前一亮,普通读者的眼中该全是黑线了吧。
  
  嗯,小白闪开,这吃力不讨好的掉书袋的活还是让我来干吧。同学们,请务必去看J·多佛·威尔逊的《〈哈姆莱特〉中发生了什么》(Wilson, J. Dover. What Happens in “Hamlet”. Londo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35.),他可是宝琳派的师傅、最早研究咸湿莎士比亚的专家之一。鉴于此书较为古董,不易发现,退而求其次,可以去看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年版的“A Handbook of Critical Approaches to Literature”。又鉴于此书是影印版,英文不太好的同学退而求其次,可以去看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的中译本《文学批评方法手册》。在我还吃文学那碗饭的时候,此书一直被我藏在书架的隐秘处,原因是它展示了用8种文学批评方法解析《哈姆莱特》等4个经典文本的方法,乃可欲而不可求的武功秘籍,想想看吧,涉及威尔逊的不过是“用传统方法分析《哈姆莱特》”一节的一小部分,而8种分析足够我给学生们讲上8节课的,还足够劲道。
  
  小白没加注解,我不确定他也看了这本“秘籍”。在他的书里,威尔逊的观点的确出现过,在《好色的哈姆莱特》的结尾,提到“修道院”是伊丽莎白时代的俚语,意为“妓院”,所以哈姆莱特反复叫奥菲利亚“进修道院去吧”,实乃一语双关。我之不确定小白见过这本书,是因为小白的结论是:“这种激烈矛盾的说话方式恰恰证实:他的确仍然深深爱着她”。呵呵,好色的哈姆莱特到底好的是什么色,这可是学术界的特大公案。索引派以为,莎士比亚自己是同志,在他笔下,哈姆莱特对“罗马朋友”霍拉旭显然更友好。精神分析派不仅认定哈姆莱特是重症抑郁加丧志症,而且根据1910年精神分析学家厄内斯特·琼斯的著名论文《哈姆莱特与俄狄浦斯》,他还有杀父娶母的不伦之欲,他不爱奥菲利亚,爱的是他母亲。琼斯又说,因为恋母情结作怪,这个“妓院说”指明,哈姆莱特有明显的“厌女症”倾向。女权主义派不喜欢这个说法,他们试图自圆其说,既留意到“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之“政治不正确”,又试图辩解说,从坟墓那一段看,哈姆莱特还是爱奥菲利亚的。到现在,学术界的纷争尚未结束,这也正是“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的表现吧。
  
  打住吧,掉书袋属于自娱自乐,爱看的人不多。想起在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之前,1589年左右,伦敦剧场已经上演过基德版的《哈姆莱特》——纳施说:“到处都是哈姆莱特,满嘴吐着悲剧独白”。小白此书一出,势必勾引起大家对哈姆莱特的又一轮兴趣,兴许啊,“到处都是哈姆莱特,满嘴吐着色情双关”。
  
  
  
  
  
  附:《咸湿莎士比亚》的相关学术书:
  
      Shakespeare: The Invention of the Human, by Harold Bloom
  
      The Ode Less Travelled: Unlocking the Poet Within, by Stephen Fry
  
      Shakespeare’s Bawdy, by Eric Partridge
  
      Shakespearean Tragedy, by A.C.Bradley
  
      Will in the World: how Shakespeare became Shakespeare, by Stephen Greenblatt
  
      Shakespeare’s Language, by Frank Kerm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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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咖喱芥$    时间: 2012-10-14 16:29
    关于情色,千人千见.读完本书,大开眼戒.
    书的封面有句超经典的话:欲望的心理结构,就是欲望的历史.颠倒此句,恰即本书的内容.
    作者选取三个历史时间段:1.古希腊罗马(发详)2宗教禁锢(兴起)3二三十年代的巴黎(繁荣靡烂).由后向前,对于不同时期,采取不同的研究方法.3-相对1,2,较近,图多,资料详实,故以人为主,风流名士轮番登台.欲望越多,才华越勃发.2-较近,以物为主,春宫,黄段子,小册子,性趣用品,淫秽文学甚至闺房的空间格局(洛可可风)让一幅风俗画浮现眼前,华丽丽的让人窒息.3-太远,只得古陶色情画+YY+神话聊以研究,故理论为主(不妨想想《金枝》,列维.斯特劳斯的人类学之类),全书最枯燥的部分,不过还好,借古终为讽今,最后回到为当代新性象作注,深刻且精到.
   究史,探源,幅幅波澜壮阔的春宫画栩栩如生.文笔风趣幽默,搔木乃伊的脚后跟,笑的是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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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脑袋要$    时间: 2012-10-14 16:29
    陈村在序的开头说,我们都是性的灾民.
    不只我们一个民族将性暧昧地隐藏,以一副兴味索然的清高者形象谈论三观.当然也不止一个民族如罗马般沉溺于斯,据我所知至少还有个印度.但这人类最根本最美丽也最丑恶的一部分对我们来说,在青春期荷尔蒙分泌前或分泌后,终归是神秘的.
    当我们从边边角角处(街边录像厅和父母衣柜最深处的抽屉)扒拉出画片和影碟,自我学习的精神在此发挥到极致.
    性应该作为辩证统一的最好例题,也是矛盾分析法的典型议题.
    书背上某评说小白的研究是粉红色.小白秉着客观调查的精神给我们展示出了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世界.
    这个世界首先是有趣.撇开已有中文版自传的吉吉不说,拿画笔的男爵夫人更有爆点;毕加索十岁时画的山羊交配图,和影响他一生的色情情结;早前看莎士比亚从没想过的大把双关语;世人对膝盖的偏爱;萨德捆绑吊脚其实早有历史渊源......
    然后这个世界让人重新认识我们的世界.开始相信性不仅是永动机更是一切艺术的动因.
    我并没有对性大加褒赞还想把声势搞大最好能有个二次解放的意思.小白在书里说的很棒.他说色情是软软塌塌黏黏糊糊的,而道德才是那根针管,才刺激到人的皮肤直至内里.所以该关灯关门拉窗帘的时候还是不能含糊,只是思想,至少能在小白的研究里找到一大溜从南到北古往今来以宙斯为首的同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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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蒙汗药$    时间: 2012-10-14 16:29
  G点上的知识考古学,知识考古学的G点
  
  在我这个老看客看来,小白的出现,是老《万象》末期的一个石破天惊。而借用黄昱宁的考证——“距离他在《万象》上初次以《脱掉大衣的吉吉》(2005年第6期)惊艳一众读者,已过去四年。”而我从书架上随手抽出的那本《万象》,显示出我对小白的关注始于2005年第8期《万象》——《爱你就打你屁股》。我至今仍然清晰地收藏着活色生香的第一阅读触感,随即就是一激灵,如此性趣盎然的图文并茂板上钉钉,会不会把《万象》搞关张啊?几个月后,陆灏先生主导的《万象》停刊了,当然,这和小白并没有关系,否则我们今天也看不到小白这本随笔集——《好色的哈姆莱特》。
  
  就我粗浅的浏览经验而言,小白出现前,老《万象》在性学领域的“专家”作者我比较关注的有两位,一位是“言言斋主”周越然,另外一位是以性学为第二专业的科学史家江晓原,不过现在印象都已经模糊。确实,“食色性也”,可在一个食色泛滥的后学时代,美食和性趣依然是稀缺的,当性成为谈论的显学时,也成为一场话语的灾难。而小白的亮相,之所以惊艳,不仅在于“每个人都是性的灾民”,更在于他让谈性的灾民们都张大了嘴,又合拢了嘴。
  
  小白的图文本给我感官冲击最大的有以下几点:首先,高度的图文并茂,迎合了图文并举的阅读风潮,小白的每篇文章,都随附相当数量而且精度相当高的相关插图,就以本人的第一阅读落点《爱你就打你屁股》为例,五节文字一共收录了13幅插图,而该文题图就是一幅木刻版画,左边一位女子,正面全裸高举右手挥鞭,右边的女子两手上举,身体正面贴着一棵树被捆绑着,裙子褪至小腿处,屁股向左微翘,而翻页后可见“一五八零年法国羊毛织毯上的打屁股图案(局部)”,再下一页可见“一九零九年德墨林公司设计制造的打屁股机”……多少文青按图索骥,纸上跑马,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其实更希望看到更大开本的彩色图文本,就小白的收藏素质而言,应不存在技术问题。第二,非常擅长“穿越”,小白当然没有“言必称希腊”,但他解构的性学或者说风月史料,堪说纵横捭阖、往返古今、细节丰沛,古希腊的瓶瓶罐罐、古罗马遗址的壁画、《金瓶梅》的秋千、1930年代巴黎夜店的康康舞、尊龙主演的《蝴蝶君》……好比周杰伦和方文山倚天屠龙的那把大刷子,从《爱在西元前》穿越到《青花瓷》;第三,文风相当闷骚,单看文章的标题就可直接感应,除前述的几篇文章外,《吊起身子提起腿》、《小屋子里好藏娇》、《瓶中日月长》等,都能引发相当的遐想和品读空间。
  
  “欲望的心理结构,就是欲望的历史。” 《好色的哈姆莱特》素雅的封面有这样的定性文字。毛尖老师评论道:“他的主题都是下半身,但他的谈论方式不仅上半身式,而且贵族,需要的时候,还极为学院。” “性学学者”也好,“sex的文化侍者”也罢,  小白依然 “由上至下”、孜孜不倦、独辟蹊径地在浩如烟海的史料中“考古”着“色空”盲区里的G点,那些五光十色的“非常罪非常美”。
  
  如果有看客觉得这个文章的标题有点“小白”,那么还因为它来自我对这位小白学兄的一次“耳濡目染”。他淡淡地介绍着自家各种收藏,随口谈及刚下载了“4个G的G点”,饭局上举座轻哗,他随即淡淡地解释道,那是一部色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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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就爱新$    时间: 2012-10-14 16:29
  十三章,十三个议题。前五章断断续续的读,后面几张在飞机上读完。没有了地铁的阅读时间,读书慢了很多。读到结尾,已经在盘算下一本读什么——已经很少有这样的速度了,非常感谢三个小时的封闭而无趣的空间。
  
  书里讲20实际初巴黎文艺界的八卦,讲filthy的莎士比亚,讲毕加索、波德莱尔、卢梭,讲春宫画,讲性的恶趣味。翻开“情色”的衣角,看到的是世间人情的变迁。封皮上写着“欲望的心理结构,就是欲望的历史”。比如,商业化运作的色情影业,导演编剧按照传统套路写着故事,桥段还是那些桥段,却早已忘记这是从何而来。这本书把这些看似被遗忘,实则是进入人类大脑潜意识区域的猛料挖掘出来给你看,告诉你其实最初的最初也不是这样的。
  
  陈村为小白的序,开头便写道,“每个人都是性的灾民”。从这本解析欲望的书中,我没有读出灾民的悲剧色彩,反而读出很多“乐”——人对性的种种态度,通过历史脉络的梳理,真容易让人产生荒谬感。就像后来读到的小白的访谈,他说“喜剧性实际上像是出于一种悲观,因为色情是多余的东西”。
  
  记得以前读过一位台湾医生的“性”专栏集结成册。看完后最大的感受是,人们永远不可能从性中得到满足。不论放纵的追求肉体的欢愉,还是禁欲苦修已达到“心灵的净化”,总会因不满足而不快乐。因此,如小白在书中讲的贞洁与色情的关系——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回事。
  
  佛洛伊德讲“性”驱动力,我猜想与那个年代有着密切的关系。当表面上的贞洁道德被冲破,“色情”,作为人性的一面,大大方方的玉体横陈,社会思潮对性、对女性的恐慌渐起。这是一个新时代的迷惘,终究是因为人不可能从性中得到满足。社会的态度又是如何继续的转变的?毕加索晚年开始创作的347系列,“揭示荒谬的喜剧,虽然微不足道,却正好是命运之毒的有效解药。”我想,这个社会也会由性解放之初的毛头小伙子,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动嘴调侃一下的大爷。有效的解药,是时间和足够多的经历。而经历过色情开放的文化,再讲求古典浪漫时,才能称得上得其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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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越被束$    时间: 2012-10-14 16:29
  第一次看到标题,立马觉得似曾相识.的确,无论从书名到内容,这本无赖的<好色的哈姆雷特>和Pauline Kiernan所著的<Filthy Shakespear>有着惊人的雷同.还有书里其中各种语源分析,历史典故,简直就是照原书照搬!!!
    我想说的是,这个叫小白的作者是真的白痴还是故意装得如此小白,你要是懂点英文会翻译别人的书,就不要把自己摆在作者的位子上,你充其量就是个翻译好吧!看着所有读过你这本书然后大发感慨说写得如此之好,连梁文道都说小白的西方文学功底深厚,我真觉得既荒谬又可笑.
    
    感兴趣的读者可以从以下连接有限阅读<Filthy Shakepear>:
    http://books.google.ca/books?id=-hDmsea7LLwC&printsec=frontcover&dq=filthy+shakespear&hl=zh-CN&cd=1#v=onepage&q&f=false
    
    总而言之,你个作者别把读者都当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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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lome$    时间: 2012-10-14 16:29
  十二、        好色的哈姆莱特
  作者:小白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色情过于粗俗,情色又嫌造作,言辞天性偏见。性之真味,无以形容,Just do it。缓急轻重,确是一门艺术,各家巧妙不同,乃理论加实践的实验过程。至情至性,大可为彼此写一本“O的故事”。可惜,往往万般风情,遇不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文采飞扬,实战稍逊风骚;肉搏如狼似虎,可怜胸无点墨;好容易文治武功都齐全了,又恨伊好生迂腐。“O记”一出,怕从此冷眼鄙夷,永不翻身。且借他人文字来试探一番吧,譬如这本“好色的哈姆莱特”。光看那十三篇文章名字就叫人浮想联翩、血脉贲张:画春宫的女人们、爱你就打你屁股、吊起身子提起腿、让我穿上你的衣…
  
  翻读下去,却好似隔靴挠痒。撩拨之后,竟然是连篇累牍的考据。此情非关风与月。在一种充满禁忌的文化里,性脱离了天赋人权,成为一种意识形态的斗争工具。欲迎还拒,在试探自由尺度同时,捎一点自娱自乐的奖赏。拿捏此种分寸,难度与闯情关不相上下。倘若卿卿识得其间奥妙,不妨以此书为索引,寻章摘句、谈古论今,享受水磨功夫,直至心照神会、骨肉交融,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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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艾小柯$    时间: 2012-10-14 16:29
  读小白的《好色的哈姆莱特》,我的情绪很明显的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惊喜:这个人的文章写得太有趣儿了。第一篇《吉吉的身体》写的是巴黎二三十年代达达主义跟超现实主义初期的反叛小青年情事,从当时正红的阻街女郎跟多位艺术家情妇的吉吉(Kiki)说起,写她身体没有汗毛,在蒙巴纳斯的夜总会里唱懒洋洋的色情小调,不穿内裤倒立,当街pipi,一副十足的婊子样儿;又写艺术家阿拉贡(Louis Aragon)和曼雷(Man Ray)他们在私人性欲研讨会上的色情打油歪诗,这跟我读布努艾尔传记时那帮文艺小青年疯闹的事迹非常吻合,真笑死人了。
  
  这整本书都是相类似的小故事,有叙述,有描写,有资料考证,还有比较研究,简直就是一个通俗版的西方性学大观。这其中甚至还有令人感动的片段,比如《“带着画刷的男爵夫人”》一章,写离经叛道的双性恋画家塔玛拉·德·朗皮卡,配以她本人的照片及画作。这个性格刚烈又沉浸世俗物欲享乐的女人可真够传奇,她既能毫无廉耻欲擒故纵的勾引欧洲巨富邓南遮,又可以画出充满肉欲光辉春情荡漾的尤物拉法拉;这个女人为了挤进男性世界充分利用她的女性魅力,可以撒谎、调侃、嫉恨、挖苦,在画作中“谋杀”自己的情敌,但当小白在描述她于睡梦中安静离世后,对她的一生总结为“懂得女性的欲望……那么多浮华奢侈和耽于肉欲的女性……在她们美丽的晚装之下,包裹着无穷的欲望”之时,又让人不得不深深地为她叹息。
  
  惊喜之后,再进行第二段阅读,是怀疑。
  
  小白的故事中大量用到英文注释,甚至还有希腊文名字,比如说《好色的哈姆莱特》一篇。文章详细谈论了《哈姆莱特》戏剧语言中的色情双关寓意,有些地方甚至是通过英文读音的粘连及重音错位来造成色情暗示的。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资料的来源和观点的产生:小白的英文程度如何?他对《哈姆莱特》语义双关的见解是独创还是翻译某本或某几本已成型的研究著作?如果是翻译,在引用介绍的部分为何没有明确标注?
  
  对于一本非专业的通俗读物来说,提出索引注释等论文研究的标准来未免有些过于严格,但我依然认为这是《好色的哈姆莱特》一书最大的问题:此书收录的十三篇文章均以记述描写为最主要的手段,作者本人在写作中鲜有流露个人情绪,文笔虽行云流水幽默十足,却无法令读者分辨是其他外文资料的翻译,还是作者本人的思想碎片。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巴黎的三十页春梦》一章,因为采用了首尾呼应的写法,我便愿意相信开头那依据春宫画《春天的牧歌》得来的巴黎街头男女搭讪场景是小白的自我创作;这也是整本书作唯一让我稍稍窥测到作者内心的一个小裂缝。
  
  后面再读,从色情的小镜子到藏娇的小行宫,从打屁股的虐恋到秋千架上风光好,先前对索引注释缺失的不满反而渐渐消失了。书中的每一篇文章都有数个层次,第一段往往从一些脍炙人口的逸闻趣事开始,吊起读者的胃口,后面再从这个艳事出发,或追古论今,或详细考证,围绕主题洋洋洒洒,方方面面涉猎丰足,几乎可当作百科全书来参考了。这些不同的层次与视角,我相信,是小白个人思路的总结,也正如陆谷孙序言中评小白是“不可多得的书评家、写作者”一样,他的价值正在于他的视角,如同透镜、显微镜、万花镜,将男女之事与文化的方方面面联系起来,为读者投映出了一幅西方性学文化风情长卷,“天趣十足”!
  
  但与陆谷孙对担心过多介绍学院派研究的各类观点从而丧失文章的机趣、神态一点不同,我认为加入索引、注释、相异论调的尾注等并不会使小白语言本身的情趣丧失,相反,注释得当的话,比如《纽约书评》2009年9月G. W. Bowersock《男人与男孩》描写古希腊男子与男孩不伦恋之风的评论那样,反而会使作者本人的思路脱颖而出,读者也不必不停的猜测究竟哪些部分译自他人,哪些部分是小白自己的创新。这不仅事关文字道德,更关乎思维及观点的鲜明独立,此点对一位作家来说,我认为,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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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遆存磊$    时间: 2012-10-14 16:29
  
  
  丹麦王子哈姆莱特因何好色?
  
  这对我们这些现代莎士比亚观众或读者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困惑和颠覆。忧郁的丹麦王子何时变成一个好色之徒,这部沉重的悲剧为何会引起十七世纪伦敦观众充满了低级趣味的狂笑?小白的《好色的哈姆莱特》探讨的显然并非一个悲伤和复仇的丹麦王子,“现代观众事先就为‘喜剧’准备好欢快的笑声,为‘悲剧’准备好热泪和沉思。而在那个戏剧的草创混沌时代,作者在写剧本时,头脑里没有‘悲剧’,没有‘文学史’,只有‘观众’和‘剧场’。” 十七世纪的伦敦观众不喜欢悲剧的调调,如何能消受严肃的思索和哲理的玄奥。观众需要“粗俗”,剧作家伟大如莎士比亚也不能脱离市场的要求,忧郁的丹麦王子口中说出暧昧的咸湿双关语也就顺理成章了。而莎士比亚的杰出表现在,哪怕是为了投观众所好刻意写出的“既淫且隐的词句”,也是与角色紧密贴合的,可表达出深层的内容,以致传之后世做多层次解读而不褪色。当然中译本将之已剥了一层皮,不怀好意的读者瞪大眼睛也只能所获不多了。
  
  最早是在《万象》上看到小白的文章,感觉可用“惊艳”一词。如今终于结集为《好色的哈姆莱特》,也算是一慰喜欢其文的读者。仅读其目录,已是满眼风月、活色生香:画春宫的女人们、巴黎的三十页春梦、毕加索的色情画、好色的哈姆莱特、镜子里面有妖精、爱你就打你屁股、小房子里好藏娇、黄段子和小册子、吊起身子提起腿,等等。小白的文字是高明的、学识是过硬的,博学如陆谷孙教授也称赞不已;小白对性学的研究是独树一帜的,作家陈村看了他的文章立刻谦虚起来,写了许久的性学笔记就此打住,名小白为“sex文化侍者”。
  
  读小白的文章让我想到香港李翰祥导演的风月片,可能不是很确切,但都有一种“色而不淫”的感觉,以及创作上的细致温润、谨严而风韵流转。李翰祥拍清宫戏之认真让人叹服,拍风月片也绝不凑合,其时代、社会氛围的把握,风俗、服装、道具的考证,电影技巧的所用其极,在在显示其用心,也的确拍出了社会风情画、情色风俗记录式的很好玩的电影。小白的《吊起身子提起腿》一文以《金瓶梅》“醉闹葡萄架”起首,金莲之“吊起”和“提腿”造型可说是色情幻想的两大题目。李翰祥的风月名片《金瓶双艳》以影像再现这一幕,恰是对文字的活脱脱的诠释,其欲显似遮、香艳流盼之态不做第二人想。香港金像奖评委会主席文隽曾在文章中老实承认少年时在影院看此片大流鼻血。毛尖说陈村“披星戴月”读小白文章也出此效果,不知是玩笑还是真实发生,当然也可能是季节更迭天干物燥的缘故吧。
  
  小白的占有资料之丰、整合能力之高明是他文章顾盼神飞、韵致俏丽的基础。从古希腊陶罐、古埃及草卷、洛可可绘画、康康舞到各类书籍、电影、春宫等等如百宝囊般五彩缤纷、应有尽有,占有如此多的材料尚且不易,而掰开了、揉碎了运用到自己的文章中可就需要极好的眼光和天分了。如小白谈“爱你就打你屁股”,涉及中世纪法国羊毛织毯、古埃及底比斯墓穴壁画、十八世纪法国讼案、拉伯雷《巨人传》、意大利画家乔万尼瓦雷里奥《维纳斯惩罚丘比特》、卢梭《忏悔录》、十八世纪色情小说《芳妮希尔》、一九〇二年纽约《布鲁克林联合快讯》、好莱坞电影《蓝色夏威夷》《多诺万的珊瑚岛》等,活生生地勾勒出一个打屁股的色情想象和修辞以及社会风尚的流变,让人好生佩服。当然我认为如果再补充西班牙导演路易斯布努艾尔的名作《白日美人》之中的相关情节,就更好了。
  
  细节的香艳流盼和对历史风俗脉络的理性把握,是“小白在这一端没有对手也没同道”的缘由所在。这些文章的写作是对才华和用功的考验,如此多的灵光经常出现在单篇文章里,不由得让人担心作者底货的留存,幸好这只是杞人之忧。
  
  饮食男女的文字,写得好都不易。尤其“男女”,书写之犹如悬于钢丝之上,要具有非凡的平衡能力。偏于左,难免生涩,不好看;偏于右,极易有下作之嫌。感性与理性的巧妙融合,方可造就活色生香的妙品。借用小白自己文章中的句子,略易几字,当作我对其文的看法:
  “色情躲在训练有素的文字里,一闪、一闪、又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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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显之$    时间: 2012-10-14 16:29
  新周刊2009中国娇子新锐榜2009年12月12日在广州揭晓。
  
    获得“2009中国娇子新锐榜年度图书”奖的是:《好色的哈姆雷特》
  
    获奖理由:这是一部欲望之书,一把打开人性后花园的钥匙。作者小白像调情一样写作,像恋爱一样考究细节,徒手按住西方艺术文化史的G点,引爆了色情。他性致勃勃地自由进出西方经典文化版图,翻查历史、艺术和传奇的隐秘皱褶,计算人类色情想象的深度与广度。他从情色文化中梳理出欲望的心理结构,诉说禁忌的快乐,解密人性的暗语,解构魔鬼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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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冬季蓝$    时间: 2012-10-14 16:29
  你可以当是文化史,性史,也可以当它是散文,人物志,甚至是历史。没见过有人像小白一样,能把史学、情色、文字和彩泥一样揉为一团,是蜻蜓点水,亦是凌波微步,亦庄淑亦放荡,情色得坦然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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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http://www.neweekly.com.cn/index/surveydetail.php?id=15
  
  在所有提名中,《好色》是个异数,喜欢它的人不如投票支持下吧!链接如上。不过,投票不能光投这一项,其他的新锐人物之类也得投了才是有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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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得意的$    时间: 2012-10-14 16:29
  转自http://book.ifeng.com/psl/kjbfz/200911/1118_3554_1441280.shtml
  
  关于性爱这个东西,我们常常会把关于它各种的文艺描写区分为两大类,一类就是很粗俗的那个叫色情,那个低俗、下流。另外一种,我们就说他们是乐而不淫,就是上流一点的,这个时候它就不叫做色情,而叫情色了。这个字一颠倒呢,就高雅一点了。但是其实这两者真的能够这么判然区别吗?难道一些很上流的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们就不看色情电影吗?难道他们没有任何狂暴的、淫乱的幻想吗?所以,这样的一个区隔只是反映了我们某种很僵化、很固定的想法。有一些东西,无论你怎么样用文艺去包装它,它其实就是色情,你把它叫做情色,只是好听一点。所以有时候,我们必须了解到这个世界上有些文艺作品,它不是乐而不淫,它其实是既乐又淫的。那么既乐又淫也不是个什么大问题,我今天就给大家介绍一本既乐又淫的一个作者,写的既乐又淫的好书,这本书叫《好色的哈姆雷特》,作者是小白,小白是上海文人了。
  
  现在我们在很多的杂志上面,过去在《万象》上面常看到他写的东西。然后他就一直以来,很关注的一个东西就是情色。过去他很多的文章就谈情色,谈的是出神入化,而且角度巧妙,他最熟悉的就是西方的各种色情,情色的那些玩意,做了很多的研究,而且你看得出他的西学功底真的是相当厚。然后把这些文章结集起来,就是这本书了《好色的哈姆雷特》。是有大陆版的,但是我们手上拿的是刚刚出的台湾版,为什么呢?我喜欢台湾版多过大陆版的一个地方,是图片够狠,很多比较大胆的性交、性爱的图片,都在这本台湾版才有,大陆版国情嘛,自然就消失掉了。我们看看这里面有一篇访谈,那么有一位的文化评论家就访问小白,就问他怎么会写这样的一本书。这个访谈的题目就说出来这本书的要旨了,就是“性的表达和描述比性本身更重要”。
  
  没错,小白在写这本书谈性,但是他谈的往往都是关于西方的文艺史上、文化史上,用什么样的方法去谈性。比如说一些电影里面怎么描写性,小说里面怎么描写性,画片、春宫图里面怎么样去画性,而且在这个过程里面呢,小白完全承认自己是有些装的。这个装就是一种表演,你可以说好像有时候是有些卖弄,他就说到总要有要有个假象中的读者。比如说这本书的书名来自其中一篇文章叫《好色的哈姆雷特》,还有一篇叫做《爱你就打你屁股》。
  
  大约是假设有一个基本的人文阅读面,有阅历,智商中上,有幽默感,且懂得语言游戏的读者,然后你开始表演装腔作势,心理想着她,完全知道你在装腔作势,你们相互以此为乐。那么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写给一些比较高雅的读者,看得既乐且淫的这么一些文章了。就拿我们刚才提到的这篇《好色的哈姆雷特》来看,在这个《好色的哈姆雷特》里面,小白用他精妙的文笔去假想了一个现代的,有戏剧修养,非常熟悉莎士比亚的一个很严肃的读者。坐着时光机回到过去,看到当时莎士比亚的剧本,刚刚写出来在这个剧院上演的时候是什么情景。
  
  比如说他在剧院里面发现哈姆雷特的妈妈王后,跟儿子说,过来我的好哈姆雷特,坐到我边上来。哈姆雷特就说“不,好妈妈,这有一个更迷人的东西呢”,然后观众席哈哈大笑,我们的时空穿梭者有点被搞糊涂。他没听见那个哈姆雷特的演员,在念到好妈妈的时候,为什么要奇怪的喘息了一下,然后他又听到哈姆雷特,他这么讲“小姐我可以躺在你的腿上吗?”那么里面著名的角色奥菲利亚,就说“不,殿下。”,然后哈姆雷特就说,“我是说,我能不能把头枕在你的腿上?”然后观众又大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然后跟着奥菲利亚就说,“哦,殿下”,哈姆雷特就说“你觉得我想说的是那些乡村野外的事吗?”这句话用英文讲“Do you think I meant Country matters”。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小白在描述的就是莎士比亚这些,今天我们看来很了不起的经典剧本,在上演时的真实情况,简直像喜闹剧一样。四大悲剧之首的哈姆雷特,在当时观众心里面看来,是非常色情的充满黄段子的东西,同样的剧本在这种演绎方式底下就变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莎士比亚写的东西,从后来历史学家、文学史家考据看来,充满了大量跟性有关的双关语。比如说像我们刚才说扮演王子的演员,听到母后叫他好哈姆雷特的时候,按照剧本他回答时要说,“好,妈妈”。这个好,Good Mother,用充满重音的方式去读Good的时候,他是反讽的充满性暗示的,为什么呢?这怎么会有性暗示呢?这就等于一对性伴侣在床上做爱,做的时候互相就称呼对方好妈妈,好孩子这样子,这表示一种亲爱,赞赏对方的表现。
  
  所以当演员在台上,哪怕演的是这么一个伦常悲剧,哈姆雷特的故事的时候,也用这样的方法来演绎,让台下观众觉得这两母子,扮演俩母子的人其实是在讲性笑话。刚才我又说到奥菲利亚跟哈姆雷特,哈姆雷特跟她说,你是不是联想到Country thing,Country就是野外、乡郊,乡下那个Country。但是在当时的演戏里面,他们是被读成COUNT-ry(cunt),当然就是女人的阴部。所以哈姆雷特这句话的意思,在当时演出出来的效果就变成,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讲那些脏事啊?这样的一个效果。所以这篇文章就让我们看到莎士比亚的戏,在当时演出的时候,作者也好,观众也好,是没有一个所谓的。怎么讲呢?什么叫悲剧,什么叫闹剧的分别。演员也不要求有什么感情深度,反正演出来大家图个乐。
  
  这篇文章是这本书里面比较乐的,而不淫的,淫的东西还有什么呢?我很喜欢里面提到很多比如说,他们讲镜子,讲打屁股,讲公共交通工具,比如说马车,讲各种各样的与性爱有关的东西。哪怕搭公交车,搭马车这里面的性爱场面,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呢?小白都一一以他的生花妙笔把它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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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言子$    时间: 2012-10-14 16:29
  最早看到小白,还是在《万象》。那是2005年9月,《万象》刊登了一篇《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篇文章提到了“皮皮”的《姿势》以及史上出现过的小册子。
  
  此时,小白登场《万象》已经是几个时节,如同《万象》中的各个“头牌”——陆谷孙、黄昱宁、辛丰年等人一样,小白自有他或她的一众FANS。如今,那些散在《万象》里的小弟小妹们,终于得以团聚,小白的FANS也圆了“书梦”。
  
  《万象》中的小白,只讲风月,只提三寸脐下有关的情与事,文字中看来,小白应有着考据癖、资料癖、收集癖,等等诸“癖”造就他的性事小文,谐趣纵横,文字小雅。
  
  虽是伊甸园中亚当与夏娃的那点子事儿,可是诲淫诲盗的字眼,小白不作他想。此也算是,情色、情欲有之,却不是拦街遇淫女,一勾一搭入屋即入港的A片。
  
  何况,小白的“情欲篇”、“性事篇”多以史上真人、真事作以佐证,辅之希腊神话中诸神的传说,或者说,在《小房子里好藏娇》、《吊起身子提起腿》、毕加索的色情画》等文章中,那些画春宫画的男人、女人,与模特打作一团的达达主义、现实主义、波普艺术家才是小白引以为“据”的主人。
  
  小白重资料收集,其实换种角度,这本《好色的哈姆莱特》是小白台面下的功夫,怎么讲呢?他把壁画、春宫画、古陶底的春色图等等资料打碎、揉搓、重构、组合,另行交付。
  
  于是,碎片般的资料又被一个个的主题,重新组装成了解构“老大”、“刺枪”与“O”的妙文。
  
  其实,看这本书有着两种途径,或是两种阅读终极目标、受益。其一,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索引,书录的索引、知识的索引,比如你可以记下《巴黎的三十页春梦》中的罗贤、《小房子里好藏娇》里的巴斯蒂德、《黄段子和小册子》中的阿雷蒂诺,通过书中陈列出的点点,了解当年巴黎、希腊等地的社会“风月”。
  
  其二,走马观花般的浏览完了书,在小白多年的资料、重组的文本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今日的风月,无非就是往日瓶中事的翻版、传袭,比如,当日利智的一字横劈何以引得场中男人的大哗,好“娘”的男子也有酒神狄奥尼索斯这位先人。
  
  如果细读、细读再细读,可以从这本书、这些篇章中另行生发出另一个个的文化、艺术、风俗的通路,所以,“好色”不为过,而亚当与夏娃自从开下创世纪的“伟业”,情欲、色情是与社会一起同步而行。只是,那些道学家、伪夫子差于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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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春梦$    时间: 2012-10-14 16:29
      小白是谁?老有人问我,我MSN上有四个小白,如果不算上邻居家的狗。人家补了句,《万象》的小白!看来小白的文风被定义为万象学派得益于一种错误的印象。我最早认识小白也是看了《万象》,发誓要帮他“搞”一本集子,他发给我他的博客,标题都很唬人,诸如色情影像学、春宫漫谈等等,领导看了标题直摇头:这书咱不能出,太黄了!现在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这本《好色的哈姆莱特》大概是当年的洁本之洁本。
  
  
    在我看来,觉得小白好色的人多少是不了解小白的,我常能收到小白在冰山之下的实验小说,其实验性常常让你不知所云。作为上世纪80年代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小白学的是哲学,看的是国外大学的数据图库,你再问他最近看什么碟,他会很严肃地和你讨论一些你压根未关注的地下电影——这样的人会有荷尔蒙旺盛的分泌吗?
  
  
    或者应该这么说,小白的聪明未必仅是一种独特的知识储备,更在于他发明了一种好色的文体,用一种情色语言的游戏来达到印象主义的情色美学境界,看他那些煞有介事的标题:“爱你就打你屁股”、“小房子里好藏娇”、“吊起身子提起腿”、“让我穿上你的衣”、“巴黎的三十页春梦”……一种正经的不正经,一种刻意的挑逗姿态,一种优雅的调情语境。“色情是廉耻观念的产物,廉耻是色情的边界,是色情的背景,也是色情的尺度,色情本身无法定义自己,是贞洁观和廉耻感定义了色情……色情是粘糊糊的,没有渗透感,而廉耻像注射器的针尖”,色情是无法自我确定边界的,小白发现这样的道理,你要禁止“色情”,往往是出于某个道德自律的本能认为这是“危险”的,于是“让我穿上你的衣”就成了某种撩拨:色情是语言的魔术!
  
  
    小白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屁股”之类文章的理想读者是“一个有基本的人文阅读面,有阅历,智商中上,有幽默感且懂得语言游戏的女读者”,“色情——或者说我们的性文化,本身是一种很滑稽可笑的东西。两性之间的最大差异就是他们相互都无法理解对方,一方觉得很严重的问题,在另一方看来都很滑稽”。色情转化为滑稽只有一英寸的距离,问题在于小白用语言虚拟出一套虚拟的情色语境,而这个错误的路标把我们带入一种虚假的性别体验里——如他所谓“我现在做的事情,好比是在‘机房重地’那房间的边上,另外造个房间,也挂块牌子‘机房重地人人可进’,但你进去一看,那是假的,那房间其实不是那间真正的机房”。这种玩法多少是小白喜欢的伎俩,他用一种极其不庄重的文体来宣泄一种严肃的落差,这个“落差”只有当你开始感知“上当”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这其实是一个语言的游戏。
  
  
    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说:小白不断变幻着体位来普及希腊艺术,吊着身子的优雅,情色美学是一个误读的王二小,其实此类道路与网站上清一色的小姨子和姐夫一个道理(为什么看到小姨子就有罪恶感?),词汇被意识形态化。为什么说“身子”而不说“身体”?这主要在于预设的均是“女性读者”,于是语言略有坎普的色彩,本来暧昧的语词放在某个错误的语境里真的成为某个埋伏圈。情色与色情的区别在于,情色是错误的指示牌,召唤出你的某种好色的联想,当铁球还在斜塔落地的路上,那一切还只是“文字的召唤”,还谈不上唤起或者挑逗性欲——这已经是小白需要的了。
  
  
    至于到了后来,仿佛是凳子忽然被抽掉,但屁股依然悬挂在空中,结果已经不是作者需要关心的了。情色是虚假的身体承诺,是掏钱买单优雅的假姿势,它描述的是一种随时可能发生而恰恰在关键时刻又无法“发生”的状态,于是你的荷尔蒙并没有得到真正释放。但这不意味着作者需要为你的前列腺疾痛买单,屁股坐空了在法律上是无法责怪凳子的。在这本《好色的哈姆莱特》上面适合放上一本《纯粹理性批判》,整个西方文明史即是某本书的男上女下。 (本文发表于《新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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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就是$    时间: 2012-10-14 16:29
  
      每每读到中文版的外文作品,尤其有个脚注,说此句是双关语、俚语、谚语、粗语……的时候,我便要好生懊悔一下:我要是能学好外文,看原版的文字有多好啊。因为语言游戏这事儿一解释了就不好玩了,而且翻来译去的难免产生差异及个人感情色彩。而如果你掌握了好的外语(不仅限于英语)能力,你便拥有了主动的条件,不必再被动接受信息,而是可以主动出击。
  
      自从成年以后我时常把听人说脏话当成一种乐趣,尤其是当那个人能骂出点儿新花样的时候——你得赞叹语言的魅力以及从古至今人们围绕下三路展开的奇思妙想与创造力,而人类的文明进程就由此展开。
  
      可是都上下五千年了,怎么在这点儿事儿上女性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呢?
  
      《好色的哈姆莱特》中讲了一些艺术家与艺术品的故事,这些艺术品多少都带着点儿“情色”的基调,或称为春宫,但不论在什么时代、在哪个国家、这些艺术品反映在何种艺术媒介上,女人,这些尤物,总处于一种从属地位,被动的,即使后期,别管这女人脸上带着多挑衅的神情,女性总是刻意迎合男性的姿态。即使这艺术品是由女性艺术家创造,即使这位女艺术家是“带着画刷的男爵夫人”,即使此女艺术家是双性恋——也一样。
  
      这社会到底还是男权社会,依旧是阳具崇拜,女人即便已经穿上了裤子、学会了女上男下的体位、甚至可以公然劈腿或者花钱买性了,但依旧不能说社会就此男女平等了。
  
      就像最后一章《瓶中日月长》中所讲,女性总被塑造成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总是使自己陷入癫迷状态的欲望中,总是一有机会就会大量喝酒,只要男人们乐意,就可以将她们当场按倒在地。
  
      这当然是古代人的想法,现在兴许稍有改观,但这种信念依旧残存于大众头脑之中,当然更多的存在于女性头脑之中,“骚X”这个形容词多半是一个女性用之于另外一个女性的。
  
      所以打根儿上,自己就没把自己和男人摆在同一个level上,喊再大声性解放也没用,性倒是解放了,廉耻感与道德观也随着旧有制度被一并摈弃了,可您自己没解放管P用啊,碰上一发情的莎翁您就懵了,立马又眼神迷离的酥了。
  
      而且,似乎以文艺的观点来看,爱情和色情的区别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这么一说,不知道又有多少少女或自认为的少女粉色梦变黑。
  
      说到底,您掌握不了主动的时候就得掌握自己了,连自己都交人掌握了,那喝不喝酒都无所谓,就在地上躺着吧,总会有个男人来展示他的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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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黎旭$    时间: 2012-10-14 16:29
  在广州住过一段时间,就在地铁晓港站附近,昌岗东5巷,11号楼,一楼是一间画室,叫波普。
  
  在广州的不忙的时候我一般都很宅,下楼不多,所以经过波普画室的次数我知道肯定有个人比我多,那就是附近“老朱记”送外卖给我的那位。每当这位仁兄提着10块钱的叉鹅饭(很划算,叉烧+烧鹅+青菜+半个咸鸭蛋)一次又一次的经过那家画室的时候,不知他是否明白那是在错过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正如《好色的哈姆莱特》所暗示的——至少是给我的暗示,过去的(现在也有)有些艺术家们尤其是画家们,加之与之匹配的画室,以图画为依据,史料为准绳,很多时候能验证其与情色的关系。
  
  好吧,我承认幼年时曾经垂涎欲滴的对着《泰坦尼克号》中刚出场的身着淡紫色竖条纹的淑女装的罗丝的剧照痴迷过许久,并且用稚嫩的画笔第一次对张剧照进行了临摹,尽管过程有点颤抖(因为兴奋?)。因此能深刻体会艺术家们看到心仪的模特时候的那种感动和亢奋,以至于心理头某根沉静许久的神经被莫名的挑动起来,激起无限想象,进而引发艺术创作的灵感种种。但另一方面,本着“为艺术家献身=为艺术献身”的理念,模特们也尤其的配合艺术家们,于是乎也才慢慢有了此书中的谈资。
  
  一本专门描述艺术家与情色的书籍,其实很容易让读者走极端,也不知道意淫者潜意识里是向往当一位艺术家还是艺术家的模特?无论扮演什么角色,但我觉得至少要比用身体去贿赂一个音乐学院的老头、结果“偷鸡不成还蚀把米”要高雅得多。书中其提到的诸如异装癖、打屁股等现代社会公认的貌似是SM行为以及同性恋现象,实际上在当今社会的些许角落已经事实且普遍存在,也让人隐约也感觉到了它们小范围普及的趋势。当这些“暗地里做的事情”如今可以堂而皇之的摆在书面上进行广泛讨论的时候,从我的观念看,这是明显进步了。
  
  毕加索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艺术家,莎士比亚也一样。至于为什么,看看这本书就好了。
  
  不过书中13篇美文,好像都没有提到过:其实每个老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萝莉控,当然包括艺术家。
  
  最后回到文章开头对波普画室的联想——再联想到《新周刊》8月15日的那期第55页的那张画室的照片,尤其联想到照片里面坐在正中的那个90后广州MM,让我很有感觉,谁能介绍一下,可以考虑做个笔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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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个人$    时间: 2012-10-14 16:29
  本来是不想写,俺一介草民,学识疏浅,能把这本书看完就很是骄傲。只是,不知道为啥,小白的一言一语,把我对爱情的幻想击得粉碎,所以,憋不住宣泄一下情绪。
  俺也知道幻想总归是幻想,世界上不可能没有不附带性的爱情。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在和另一个男人或是女人滚床单的时候,是不是突然会觉得,爱呢?一阵揪心。。。。。。
  记得老公跟我说过,男人约女人出来,其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跟她上床。当时听完这话,并没有太大想法,后来越想越觉得我家那位还真是“坦荡”。所以,大概,爱情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女人自己在庸人自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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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塔$    时间: 2012-10-14 16:29
  五月份就买了它,本想等到高考后在看,按捺不住躁动的心,一口气就看完了。特别,值的一看。推荐《瓶中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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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hinak$    时间: 2012-10-14 16:29
  不锈钢方管
  不锈钢无缝管
  不锈钢晾衣架
  干法炭黑N220
  干法炭黑N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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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malena$    时间: 2012-10-14 16:29
  用一个个熟知的人物和这些人不为世间所知的故事,倒叙“色情”史,从观念、艺术、物品、风潮等不同的方面,追叙欧洲色情历史。也不能说是色情吧,就是探讨与世俗观念冲突的、但却在王公贵族布衣百姓里私下流行的再正常不过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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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子亱閒$    时间: 2012-10-14 16:29
  《橫也寫,竪也寫,色誘介,情挑介-讀「蘇絲黃」與「小白」》
  
  讀著小白的《好色的哈姆萊特》,不由地想起了蘇絲黃的《蘇絲黃的世界-All About S.》,祇是從一個尋常的讀者角度來看,這兩個作者似乎頗有一些共同點,也是根據這兩位作者自己筆下文字的導讀,似乎她(他)們倆應該是一男一女,這一個判斷大概也是沒有錯的。
  蘇絲黃與小白,似乎都是近年來突然冒出來的人物,儘管都已擁躉甚衆,然而,卻至今都鮮有讀者知曉她(他)們的本尊面貌,比如像姓甚名誰、身材相貌什麼的,自然,文字擺得出,意思豁得開,這些是無礙於閱讀的。
  尋思起來,這兩位作者似乎都是先從私人博客開始寫作的,繼而,又都是以不定期專欄作家的面貌,落紙於媒體刊物,出現在公眾眼前的。寫多了,讀多了,自然而然,名聲雀起。然而,最最關鍵的是,她(他)們筆下的文字,又都是聚焦情欲,祇不過,這兩人,一個是偏愛橫著寫,一個是喜歡竪著寫,蘇絲黃是擅長於從周遭見聞來說道男女世態,小白則是熟稔從歷史角度來解析情色故事, 能夠讀到她(他)們的文字,應該可以說是讀者的幸事,因為,筆涉男女情色,極其容易讓世俗偏見將她(他)們的文字,去與蘭陵笑笑生的那一本《金瓶梅詞話》類比,擧輕若重,好在,這般可能出現的膚淺見解,在當今時代,興許已經落伍了,何況,誰都知道了,《金瓶梅詞話》的現實意義亦是無與倫比的,如果,沒有了那一個蘭陵笑笑生,那麼,今天我們又能說道誰是西門慶呢,作為活色生香的標簽符號,西門慶,應當遠遠不止是文學創意而已。
  有時候,遇到法律有欠明細、不夠周全的時候,文學,是可以拿來定尺度的,現成有著的衣碼,自然,可以不勞另請裁縫的了。文學底裏的人文認識,是帶有常識性、普遍性與公認性的,亦有助於人們辨識何以,亦有助於人們認知不良,脫離人文認識的根本,去談意識形態,是無聊空談,容易頭重腳輕,難免會出現一腳踏空的不測,暗暗擺在前途上。況且,讀過了她(他)們的文字,應當都知道,蘇絲黃、小白,與蘭陵笑笑生亦是不怎麼相幹的兩碼子事情。
  
  <图片:http://www.douban.com/note/36791553/>
  
  說及這一位大概祗有她自己曉得自己是誰的蘇絲黃,也是蠻有趣的,初讀她的筆名「蘇絲黃」,以及她的那一本集子的書名-《蘇絲黃的世界-All About S.》,還以為皆來自於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一部根據Richard  Mason同名小說改編,由Richard Quine執導,William Holden與關南施(Nancy Kwan)主演的英國電影-《蘇絲黃的世界-The World of Suzie Wong》。那一部電影,講述的是一個美國藝術家邂逅煙花女子蘇絲黃後在香港發生的風塵情事,前幾年,這一部電影故事,又被改編成歌舞劇了,在香港的演出,著實是熱鬧了一陣子的,半個世紀左右,蘇絲黃,風光一再。後來,這一個呌「蘇絲黃」的筆名出現了,不過該書作者在自己那本集子的前言-「蘇絲黃的誕生」一文裡聲明了,這一個筆名,與那一部電影完全沒有任何關系。提起這一部蘇絲黃寫的《蘇絲黃的世界-All About S.》,不祇是想到了最近的那一段人名譯事勘誤,沸沸揚揚的見諸報端,煞是熱鬧,而是,那一個名姓誤譯故事,使我覺得考據一下這一個「蘇絲黃」名字文本的翻譯由來,也應當是一樁蠻有意思的事情。
  原本,電影《蘇絲黃的世界-The World of Suzie Wong》裡的這位「蘇絲黃」小姐,是姓「黃」而不姓「蘇」的,應該說,是一個姓「蘇」的女子有了一個過去在殖民地應景的、乃今卻遍地時興的洋名字-「Susan」,習慣上,漢化「Susan」為文字,或者「蘇珊」,或者「蘇絲」,應當是皆無不可的事情,因此全稱按西俗就呌成了「蘇絲黃」,這與我們熟悉的學者高克毅先生,在美國為了方便洋同事們的稱呼,入鄉隨俗地起了一個洋名字「George」,旁人有喚,則稱呼作「喬志高」,是一樣的道理,呌著呌著,就呌順口了,於是,「喬志高」後來不僅拿來作了筆名,甚至於今日的好些人,也都習以為常的,認為「喬志高」就是高克毅先生的本尊名號了。
  有趣的是,《蘇絲黃的世界-The World of Suzie Wong》的女主角「蘇絲黃」,她那一個洋名字寫成西文,按道理,明明應當是「Susan Wong」,然而,在電影裡,乃至原版小說裡,卻沒有回歸洋人的本土本色,而是,變成了「Suzie Wong」,道理嚒,很簡單,小說的作者與電影的拍攝者都在制造一個文本、一個時代背景、一個香港殖民文化的氛圍,劇情故事裡的「Suzie Wong」-「蘇絲黃」,是一個混跡於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十里洋場的東方嫵媚女子,一個故事,先入為主的概念先於名姓,著色在前,也就是為了後來的故事敘說能夠順當展開。
  於是乎,「Susan Wong」變成了「蘇絲黃」,「蘇絲黃」變成了「Suzie Wong」,小說與電影故事的氛圍也就著色暈染在先,定下基調了。
  
  <图片:http://www.douban.com/note/36791553/>
  
  寫《蘇絲黃的世界-All About S.》的蘇絲黃,寫的故事,大多數是所謂「白領階層」的風流韻事,用了「蘇絲黃」這一個筆名,你即使不以為她是寫字樓裡的圈中人,也自然而然,會相信她是時而混跡其中的了,讀起來信得過,會覺得是爆料模樣,蠻真實的,這就呌預設場景,講究的就是潛移默化,給後頭漸漸而來的故事敘述,作鋪陳,設引子,真是妙不可言。不過,若是她的寫作,有機會翻譯成西文出版,這一個筆名「蘇絲黃」應該是署名「Susan Wong」呢,還是署名「Suzie Wong」呢,倒是一件頗費斟酌的事情了。
  不過,由於該書作者一早已經聲明過了,那電影與這筆名,兩者之間是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這一個問題,當然也就不存在了,這一個「蘇絲黃」的名字要是用西文字母來書寫,不是「Suzie Wong」,而是「Susie Wong」,中間的一個字母不是「z」而是「s」,要是讀起來的話,至少,也是少帶那麼一丁點兒粵語音、香港腔了。
  這種講究,大概,用小白的話語來說,就是制造一個文本的講究了。
  對於筆者來說,可以說讀小白是有些時日了,以前是零亂尋讀,後來是反復細閱,並不是說小白著述的字裡行間“自有顏如玉、自有黃金屋”可尋,金屋藏嬌般地喜歡,而是,慢慢地去品味他的寫作過程,體會他筆下制作文本的那一個講究,的確,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讀小白,眾多讀者都會羨慕小白對於相應資料的占有,佩服他對於原文本的情景語言解讀,當然嘍,還有他自己的文字功底。其實,表面上輕輕松松地駕馭著這一切的作者,底裏卻是工程浩大,他非常坦白,寫的那一篇《“帯著畫刷的男爵夫人”》,他在括號裡言明:“註:本內容主要取自Laura Claridge的傳記Tamara de Lempicka:A Life of Deco and Decadence。”,以及“註:本節關於塔瑪拉梅尚街宅邸結構裝飾的描繪,來自塔瑪拉妹妹獲得「Milka Bliznakov」女建筑師獎項的提名資格報告。”。
  不言而喻,《“帯著畫刷的男爵夫人”》,在小白筆下,是萬把字的文字,而在那寫作背後,興許,就是幾十萬字的閱讀量,讀者可以想見,這整整一本的集子-《好色的哈姆萊特》,背後又是多麼浩瀚的閱讀量呢,從這一點來說,小白不虧是一個貪婪的閱讀終結者,然而,從其敏銳的汲取與判讀能力來說,他又是一個典型的賽車手般的人物,自有其內在的狂熱於心,方向鐵定。他人將別國著述迻譯、進而縮寫、或者簡述的文字,讀過許多了,說文化推介,或許還是可以的,說感受或則聆聽畫外音,大多未能,小白的文字,大有電影的場景感與蒙太奇效應,有時候,轉換得真是出神入化,聽說,他是曾經伺候過電影對白文字翻譯案底的人,怪不得,他會有更多源於劇情的畫外音,隱約於文字之間,銀幕下的那種落筆,當然是要仔細體味考慮氛圍的,興許,他的有些文字,你細細再讀,便可知曉更多了。
  打屁股,是作為長輩的,或則是貌似作為長輩的,對於小孩子慈愛與忍耐的極限逾越,每一個人成長過程的回憶裡,興許或多或少,都有過此種尷尬。讀過了小白的那篇《愛你就打你屁股》,或許,你就知道了,什麼時候該對你面前的那一個並不到位的說教者,說一聲:“不!”,不僅是說一聲“不”,而且,就是從此標識其人就是「西門慶」也是不為過的。大家也許都不曾是完美的乖孩子,但是當小孩子的自律有點欠缺的時候,並不是說作為尊長的他人就可以肆意胡來的,對嚒?
  她(他)們的小眾文本,也正在漸而變成大眾讀本,讀不到像蘇絲黃,或則像小白這樣直白文字的時日,貌似已是過去了,倘若她(他)們筆下的文字,說道的都是與人們的生活「存在」相關,那又有何不可呢。
  於是乎,讀她(他)們筆下的文字,越讀越感嘆:“橫也寫,豎也寫,浮世春畫似弄艷,牽絲攀藤作文章,逐頁歡。色誘介,情挑介,漏亱讀去謂不然,端的伊人衆生相,掩卷慢。”
  
  ***
  
  《蘇絲黃的世界-All About S.》 -蘇絲黃著 文匯出版社 2006年版
  《好色的哈姆萊特》 -小白著 人民文學出版社 2009年版
  
  -ZY.S. 2009-June-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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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http://blog.huangjiwei.com/?p=3334
  
  灾难
   我喜欢一种游戏感,既保持一种高度的输赢意识,又让自己置身事外。(小白)
  
  044|《好色的哈姆雷特》|小白作品
  
  作者不炫技时常常正是他最炫技时……前面这个句子中的主语“作者”是指本书作者“小白”……我之所以没把句子的主语直接用成“小白”,是因为它所形成语感会使别人误以为我认识作者。就像如果一个人张口“岩松”闭口“秋雨”,夸饰而外,我不知这类句式还有别的什么功用……扯远了。我不认识本书作者,我是本书的读者。
  
  本书得到海派一干名流的热情推荐,由衷而诚恳。封底上的推荐语加上陆谷孙先生陈村先生所撰双序,我们阅读本书所可能生成的读后感几乎已都被都说到了,说妙了,说透了。这倒未必是一场灾难。因为,尽管确如陈村先生序文第一句话所言性对人类而言是一场灾难,可面对那灾难,个体经历者的感受仍旧风马牛……上周五,成都九路公交一场大火送掉二十来条人命……那岂止是一场灾难,那至少应该一百个灾难啊……又扯远了。
  
  每次陈师给发成人短信,我都觉得挺浪费,那些构思精妙短信的每一封浪费掉的,至少也是一部情色小说的开场白。反过来看,成人短信数量蔚为壮观质量日益精良,与情色小说乃至情色文化创作-消费之间的不匹配有关。所以,也是谈不上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读完本书,我看了些作者专访,印象深的,是作者的不确定感……沿着这个思路想,莎士比亚活到今儿个,一准是个咸湿短信爱好者。看完本书你会知道,我的这个即兴联想一点儿不过分。
  
  接受记者木叶采访时,作者谈到了自己计划写的小说,小说的名字也有点不确定,总名叫“三部曲计划”。既是“计划”,就未必一定可能达成……这很反动——反励志的动,反成功的动。作者这番表白的耐人寻味处所是,在其似乎风月无边的闲笔中,其实藏有一团粘稠而巨大的虚无感。这感觉很配合那类沧桑横溢读者之心绪。“对的,都是表演。我们都是文字的戏子。戏要好”……这是记者木叶采访作者的结束语。作者的缜密心思经由这个归结辽辽远远……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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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winkl$    时间: 2012-10-14 16:29
  有一定的信息量,读起来比较轻松。但缺乏更深入的分析,或更新颖的视角。一些思想的亮点只是一闪而过,未得到充分展开。印象最深的还是书中《好色的哈姆莱特》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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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及第屋$    时间: 2012-10-14 16:29
  色情的学问做得嘎好,佩服又艳羡。文章短小精悍,考据充分,有张力。如果要说不足,那就是插图,图、文对应关系不甚明确,不少插图,只能算贴花。可是,这本书分明打着“图文本”的旗号呢! 消遣之作,将就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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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show.asp?idWriter=0&Key=0&ampostID=17569475&BlogID=123599
  标题:据说每个专栏作家都希望这本书是自己写的
  作者:夏天的麻花 提交日期:2009-6-1 5:45:00 | 访问量:88
  
  我所认识的能把旗袍穿得最好看,又能写一手漂亮小楷的前同事冰心说:她最崇拜的偶像是小白。上海才女毛尖也说:变态地希望《好色的哈姆雷特》这本书是她自己写的。
    小白就是《好色的哈姆雷特》的作者。跟所有受人景仰的高手一样,他也是来路不明,嗖一声就冒出来了,刚开始大家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这本书我粗粗读了一遍,标题都不错,《镜子里面有妖精》、《爱你就打你屁股》、《吊起身子提起腿》、《瓶中日月长》……里面谈到的东西,也确实可观,有巴黎艺术圈、时尚圈颓废的性事、逸闻,有希腊古瓶上的春宫画、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画家描绘的那些肥滚滚的裸妇偃卧在床或举手打屁股的写实油画,当然,还有莎士比亚戏剧中那些让当时的伦敦人听得高潮迭起的隐晦的色情段子……难能可贵的是,小白能把这些看上去毫不相关的资料处理得煞有介事,像西方文学专业才子型毕业生论文,但文字老练口气虚无又像出自游学西方多年的导师之手。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足以让很多每天一口气写上三五篇的专栏作家望尘莫及,他们的专栏完全靠夸饰的生活和虚无的感情所驾驭,而夸饰和虚无都是很容易用尽的,所以我们常看到哪怕最出色的专栏作家也会失手,好像找了个不恰当的替身辛勤地给他们挣稿费。
    我觉得小白的写作是充满乐趣的,因为书写者埋头故纸堆,在形形色色的掌故中与那些死魂灵打交道、对话,我想在他们所谈论的话题中,性反倒不是最主要的了,而是那些时代的风俗、时尚潮流怎样改头换面进入了我们如今的生活——伦敦人在在圆形剧场等待莎士比亚话剧上演短暂的时间中谈到“咸湿段子”是什么?法王路易十五时期贵族家庭女人的“坐浴盆”有什么讲究?毕加索是怀着怎样的阳痿恐惧画下那批惊世骇俗的色情画的?——过去曾经发生过、存在过的那些奇风异俗和身怀怪癖的人,现在还依然活着。
    他写意大利著名怪癖诗人邓南遮:“传说他用女人的头发做了两个枕头,用一个为他自杀的少女的头骨做了斟酒瓶。关于他超人的性欲有不计其数的传说:他随身带着一只打赌赢来的古董鼻烟盒,据说是拿破仑用过的,邓南遮在里面装满了避孕套;他用番木鳖碱做壮阳剂……”仿佛八大画鸟,聊聊数笔,全是味道。
    还有上世纪混在巴黎蒙帕纳斯出租房和小酒馆中的文盲妇女吉吉,她跟所有现在躺在诗歌教科书和现代艺术美术馆中的殿堂级人物上床,基斯林、曼雷……她索要他们肉体的同时也索要了他们的灵魂,以致最后她也能勉强涂抹两笔,看上去很能唬人。
    小白让我想起诗人钟鸣好几年前的《畜界人界》。只不过钟鸣像一个在玄虚世界中游逛的旁观者,小白则一头扎入西方人的闺房和中世纪漫漫黑夜之中,什么都看了,出来抖抖肩,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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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得意的$    时间: 2012-10-14 16:29
  转自http://blog.china.alibaba.com/blog/sunhai118/article/b0-i7046120.html
  
  电影集声光影色于一身,可以传达文字的意境,应该说是表现情色的最好载体。可是,文字还是有文字半遮半掩,阅读依旧能让人浮想联翩,让人更主动参与进去,而不是在屏幕前被动接受。
  
  不知道谁叫小白,只是看到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好色的哈姆雷特》,突然感到很久没有看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书了,又冠以一个-欲望的心理结构,就是欲望的历史这样玄乎的题辞,且被陈村、沈宏非、毛尖所吹捧,感觉会打发火车上的时光。
  
  人的原罪出自对性的理解,一片叶子标明了男女的区别。据说,河边沐浴的女人撞上男人的时候并不会遮掩叶子掩饰的地方,而是捂脸。说明与夏娃相比,现代的女人更重的是表象而不是实质。
  
  男人用下半身思考,对于钓到手的鱼不会再施以鱼饵,在男女博弈的过程中,自以为一直主动,其实,女人在欲擒故纵的过程中,同样体验猫捉老鼠的乐趣。
  
  但是把性过程,从抽插上升到对历史资料的掌握和分析,从男女的裸身看到历史的裸体,才知道,原来莎士比亚也在悲剧中意淫,毕加索更是肆无忌惮,原来,身体承载的历史竟是这样的厚重,让人对色情不免另眼看待。其实,如同吃饭一样的必须,被遮上一片叶子,内涵就发生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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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得意的$    时间: 2012-10-14 16:29
  
  转自http://wall.72pines.com/2009/05/29/57/
  
  色情是从男性把女性身体当做对象开始的,然而对象却是一具活生生的肉体,她可以被看,也可以躲避。所以为了方便观看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成了色情的主题(小白)
  
  只能说小白太神了,大神,神仙。我曾经有三四年读《万象》的经历,最后那年《万象》上出现小白了,在一众斑驳杂深的文章中,小白的“色情”文章立刻成了万象最为显眼的页面。小白的色情文章其实一点也不鲜艳,不是浓汁横流的玫瑰,而是优雅的春梦。自从读到小白的文章之后,就追着读,读了还不觉得过瘾,还秘密的打听小白究竟是何方神仙,还去找小白书中提到的书,企图找出小白文章中的那怕一点点错误,一直到转移到这个小城市谋生——这里买不到《万象》。
  
  昨天端午节闲来无事,去书店逛逛,书店新近一批新书,堆在书架旁边,还没上架,在里面翻翻结果翻到了小白的《好色的哈姆莱特》,我靠,这还了得,立刻决定带回家。按照我的习惯,这样买书是很少的特例,小白这样有味有料的作者确实不多,即可领略风情,又进得了虚荣心的殿堂。既可以是枕边私密读物,也可以是大众间流传的佳话。我曾经在一堆面包中吃到了一块有点香有点咸很特别的面包,时隔两年后,我将其打包回家了。莎士比亚时代的香料,1909年的盐巴,甚至还有好莱坞的酱油,小白是个好厨师啊,有文化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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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罡版$    时间: 2012-10-14 16:29
  称小白为文献派的风月达人,算是个比较客观的评价。小白的本事在于能从茫茫文海中嗅到腥臊味的猎物,机敏地有选择地打捞出来后撒上一些国人喜爱的佐料,为读者献上一场风月的feast!
  
  对于法语文献资料的熟读和互联网图片传播的便利,弥补了小白不能亲眼接触风月艺术品的缺憾。这一点,作为风月版画的玩家,我是深有感触的。
  
  小白在文章中所应用的图片不少是海外风月艺术书籍中被转载N次的作品,举例来说,英国情色版画俱乐部的刊物资料应该是小白常光顾的猎场之一。
  
  小白文中提及的一些艺术家,如《画春宫的女人》里的那位英国女画家本人和她有过接触,这个从不忌讳谈论swing派对的率性女人真的比男人更懂得欣赏女人的身体。
  
  对于小白这本新书里谈及的插画家Rojan,正好美国纽约书商在半年前寄来了那本书的图录资料,感兴趣的请留意我的博客,过几天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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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http://comm.dangdang.com/member/2653342334706/reviewdetail/2634528/
  
  署名:杭州流水
  
  
  这是一本书的名字,写书的人叫小白。小白不知何方神圣,单从文章看,甚是了得。名字么,一眼就让人想起公子小白和公子纠,小白就是齐桓公,这个名字自然不“白”。以前偶尔在《书城》上读到小白,他的写法特别到“一瞥”之后不“惊鸿”都不行。那真是一本正经地谈情说色,用的是考据学的方法,小白抽丝剥茧,还原那字字句句,从希腊罗马的故纸堆里横穿而过。你跟着他,不知不觉就走入“脐下三寸”,兜兜转转地,最后就在这“三寸之地”迷了路。
     好色的哈姆莱特到底好的什么色?光看封面,再有想象力也无济于事。书是人民文学社的春季新书,这个素以稳重严肃著称的出版社,好色起来也是那么“稳重严肃”,没有看过小白随笔的,仅从封面印象出发,大致可以推断得八九不离十。事实也确如学院派权威人士的评述:“色”只是此文的引子,更有价值的是文章包容的历史文化信息、语词之嬗变以及解开莎士比亚语言谜团的钥匙。
     虽然从亚里士多德时代起,作者的见识、美德和好意,赋予了作者对作品的绝对权威。然而,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同理,有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个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对《哈姆莱特》的生产一伺完成,文本就割断了与作者的关系,就像罗兰·巴特宣称的那样:“作者死了”!文本永远呈现一种未完成的开放时态,不断地被读者重读、改写、再生产,发掘出新的意义。“好色”就是读者小白的新发现。
     小白不是第一个发现者。按照小白的说法,莎士比亚的SexualPuns(咸湿双关语),在英国莎剧研究专家宝琳·基尔南(PaulineKiernan)的新著《咸湿莎士比亚》(FilthyShakespeare,2006)中统计,其作品中涉及女性身体私处的双关词汇短语概有180种以上,包括“玫瑰”、“指环”、“花园”、“鸟窝”、“水井”、“O”和“Spain”(西班牙)等等让人摸得着头脑和根本摸不着头脑的各种说法。事关男性“阿物”的莎士比亚专用名词更是多达200个以上。此外另有700多种涉及其它淫秽含义的双关词句。要破解这些密码需要有极其广泛的知识面。
     小白是那个破解密码的人。他手握宝典,以游戏的姿态进入文本,你看不清他的“曲解”和“调戏”是不是故意。他就是那位假想中穿梭时空的现代莎士比亚观众,有着非常高深的英语语言文学素养,带领我们从真实的文本走向虚拟的世界。色情,躲在训练有素的文字里,一闪一闪又一闪;一转身,却见那个调戏者,满脸正经,煞有其事。当发觉被捉弄了之后,你除了脸红心跳,也许还又爱又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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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好色的小白
  文/颜桥
  
  导语:色情——或者说我们的性文化,本身是一种很滑稽可笑的东西。两性之间的最大差异就是他们相互都无法理解对方,一方觉得很严重的问题,在另一方看来都很滑稽。
  
  小白是谁?老有人问我,我MSN上有四个小白,如果不算上邻居家的狗。人家补了句,《万象》的小白!看来小白的文风被定义为万象学派得益于一种错误的印象。我最早认识小白也是看了《万象》,发誓要帮他“搞”一本集子,他发给我他的博客,标题都很唬人,诸如色情影像学、春宫漫谈等等,领导看了标题直摇头:这书咱不能出,太黄了!现在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这本《好色的哈姆莱特》大概是当年的洁本之洁本。
  在我看来,觉得小白好色的人多少是不了解小白的,我常能收到小白在冰山之下的实验小说,其实验性常常让你不知所云。作为上世纪80年代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小白学的是哲学,看的是国外大学的数据图库,你再问他最近看什么碟,他会很严肃地和你讨论一些你压根未关注的地下电影——这样的人会有荷尔蒙旺盛的分泌吗?
  或者应该这么说,小白的聪明未必仅是一种独特的知识储备,更在于他发明了一种好色的文体,用一种情色语言的游戏来达到印象主义的情色美学境界,看他那些煞有介事的标题:“爱你就打你屁股”、“小房子里好藏娇”、“吊起身子提起腿”、“让我穿上你的衣”、“巴黎的三十页春梦”……一种正经的不正经,一种刻意的挑逗姿态,一种优雅的调情语境。“色情是廉耻观念的产物,廉耻是色情的边界,是色情的背景,也是色情的尺度,色情本身无法定义自己,是贞洁观和廉耻感定义了色情……色情是粘糊糊的,没有渗透感,而廉耻像注射器的针尖”,色情是无法自我确定边界的,小白发现这样的道理,你要禁止“色情”,往往是出于某个道德自律的本能认为这是“危险”的,于是“让我穿上你的衣”就成了某种撩拨:色情是语言的魔术!
  小白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屁股”之类文章的理想读者是“一个有基本的人文阅读面,有阅历,智商中上,有幽默感且懂得语言游戏的女读者”,“色情——或者说我们的性文化,本身是一种很滑稽可笑的东西。两性之间的最大差异就是他们相互都无法理解对方,一方觉得很严重的问题,在另一方看来都很滑稽”。色情转化为滑稽只有一英寸的距离,问题在于小白用语言虚拟出一套虚拟的情色语境,而这个错误的路标把我们带入一种虚假的性别体验里——如他所谓“我现在做的事情,好比是在‘机房重地’那房间的边上,另外造个房间,也挂块牌子‘机房重地人人可进’,但你进去一看,那是假的,那房间其实不是那间真正的机房”。这种玩法多少是小白喜欢的伎俩,他用一种极其不庄重的文体来宣泄一种严肃的落差,这个“落差”只有当你开始感知“上当”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这其实是一个语言的游戏。
  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说:小白不断变幻着体位来普及希腊艺术,吊着身子的优雅,情色美学是一个误读的王二小,其实此类道路与网站上清一色的小姨子和姐夫一个道理(为什么看到小姨子就有罪恶感?),词汇被意识形态化。为什么说“身子”而不说“身体”?这主要在于预设的均是“女性读者”,于是语言略有坎普的色彩,本来暧昧的语词放在某个错误的语境里真的成为某个埋伏圈。情色与色情的区别在于,情色是错误的指示牌,召唤出你的某种好色的联想,当铁球还在斜塔落地的路上,那一切还只是“文字的召唤”,还谈不上唤起或者挑逗性欲——这已经是小白需要的了。
  至于到了后来,仿佛是凳子忽然被抽掉,但屁股依然悬挂在空中,结果已经不是作者需要关心的了。情色是虚假的身体承诺,是掏钱买单优雅的假姿势,它描述的是一种随时可能发生而恰恰在关键时刻又无法“发生”的状态,于是你的荷尔蒙并没有得到真正释放。但这不意味着作者需要为你的前列腺疾痛买单,屁股坐空了在法律上是无法责怪凳子的。在这本《好色的哈姆莱特》上面适合放上一本《纯粹理性批判》,整个西方文明史即是某本书的男上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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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玉广$    时间: 2012-10-14 16:29
  对于很多读者来说,小白是个只闻其名不见其踪的神秘作者。最早熟悉他的人,皆因老牌文化杂志《万象》。此人生于上海,近五年来,因其文名逐渐在文化圈中积攒起一帮数目不清但品位颇高的“白粉”。不久前,此人将自己十余篇文化散文结集出版,名曰《好色的哈姆莱特》。这十余篇文统统事关风月,以亦庄亦谐之态,叙述千百年来皇室贵胄、文化达人、名媛贤淑之间的私房内幕,性闻轶事。
    说“脐下三寸,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真是一点不为过。通观其书,小白都在述及“脐下三寸”,但却绝不是十元三本那般的地摊笔法。它是那种可以让你雾里看花却又闻香止步的文字。从欧洲到美洲,从文艺复兴到现实当下,跟随着小白进行历史漫游,在高贵与市井中自由穿梭,既出入皇宫深庭,也漫步百姓人家。
    于是我们渐渐发现,那些看似琐碎的细节,却传达着同样的欲望。像莎翁这样的超级文豪,也会在作品中狡黠来几段充满伏笔技巧的“黄段子”。譬如忧郁王子哈姆莱特与初恋情人关于要不要睡在她大腿中间的对话,被小白定性为“一种放肆的‘性骚扰’”。
    原来,莎翁也曾靠略带情色调调儿的戏份博取伦敦观众的上座率。这一切,与当下大牌导演们动辄用“强暴镜头”、“裸替”炒作新戏,似乎有某种跨越历史的默契感。
    不过,这种有趣的发现大概不会降低《哈姆莱特》的经典地位。毕竟,英雄不需要是完人,经典名著更不需要是思想道德教科书。
    话说回来,中国人的老祖宗早就明白:“食色,性也”。情色,原本就是件平常的事情,像吃喝拉撒一样基于欲望的指引。它本身并不包含价值观,同样也不分贵贱。和爱情一样,它是人内心欲望的真实表达,是所有人的权利,是完全光明正大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内心的深处都有这样一种原始的欲望,它出自本能,只是在不同的生存环境中演变为不同的形式而已。只是人类自有历史以来,就将情色以外的道德、宗教、法理等等加诸于它,使情色变得复杂起来。这样想来,情色不应该是种罪过,甚至应当被视作热爱生活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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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玉广$    时间: 2012-10-14 16:29
  已经有不少名家,试图为小白开脱掉一个“色情文本写作者”的花名,说他低调,说他风雅,说他渊博,说他恋物,甚至乐于暗示他有些神经质的考据癖———好像低调可以抵消直露,风雅可以纹饰床事,渊博可以掩盖淫秽,恋物可以转移肉欲……不,不是好像,这是由来已久的习气,由色,到色情,到色情符号,到色情符号学,到色情符号学分析,再到色情符号学历史研究,色情符号学历史研究分析,永无止境。
  
    小白的文字之前在《万象》上就读过不少,他像调情一样写作,并深谙情欲的乐趣只在引诱和推拒之间,因此总是在紧锣密鼓的关键时刻笔锋一转,谈什么家什,谈什么版本,谈什么断代,令人恨得银牙暗咬,几乎要把“小白”两个字从书脊上挖下来,撒豆成兵,恳求他将巴黎的那些风流韵事一鼓作气地倒个干净。这个男人处理文本,和他笔下的名媛荡妇处理男人一样微妙精准;他对于细节的考究和审慎,又像女人对待爱情一般,风情下仍有难掩的热情。这简直已经超越了“互文”,成为了某种“自指”和“递归”。
  
    小白对文献,尤其是图像的深入分析,或许正能够使存在于“历史空白页”中欲望的原形得以浮现———不过,像小白这样受后结构主义影响很深的家伙,未必真对什么“原型”感兴趣,无非他写一个高兴,我们看一个热闹。
  
    《好色的哈姆莱特》对我最大的影响,是使我渐渐习惯了用符号分析的眼光去审视各种各样的图像,也正因为此,我对随书附赠的那张藏书票非常满意:那是乌克兰女画家Svetlana的画作,画上的芳婆穿着半身繁复华丽的舞裙,神色骄矜地站着,底下是一丝不挂的臀部和大腿,单腿跪地的男画家正谄媚地擎起画笔,谁也不知道他的落笔点将会落在绚烂的裙边上,还是雪白的大腿上?如蚌壳般大张的灿烂裙边是否暗指女性的阴阜?裙边纹饰和调色板上的颜色高度呼应是否又隐喻了两性关系对于女性的影响?那脂腻般的白腿,以及带有挑逗性和攻击性的画笔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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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ean$    时间: 2012-10-14 16:29
  图大图小不是重点,就像阳具大小与硬度无关一个道理,一群文盲。老子也不想说啥了。≤好色的哈姆莱特≥如果没有大量吸引人眼球的春宫图肯定关注度大打折扣,你们说呢。≤好色的哈姆莱特≥,至少要说说图片的来源吧。最近翻看《小津》里面大量的电影图片人家也有出处说明啊。≤好色的哈姆莱特≥关键不是网络文章,既然是出版物拿来赚钱的物件,图片引用要慎重啊,也是尊重图片作者的表现。显现国人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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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转载地址:http://blog.whnews.cn/blog.php?itemid=63058&do=showone&type=blog
  
  
  买下这本叫《好色的哈姆雷特》的书,只因封底有上海作家陈村近乎夸张的推荐。
  
  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不错。
  
  
  每个人都是性的灾民——这是陈村的话。
  
  
  色情从来就是道德的陪练员——这是作者的话。
  
  
  作者小白是个莫名其妙的人物。这家伙最近在上海文化圈风生水起,却至今连个名字也不敢露。这本书写的是艺术家的性,以及艺术中的性。
  
  
  你要相信上海文人的细致和语言的精到。在这部与性有关的杂文集里,他写了毕加索对性的追寻和困惑;写了女画家玛塔拉对性的爱好和完好结局;当然,莎士比亚那些优美的语言中同样隐藏着大量性的元素;他还写了古罗马人和古希腊人的性癖好……
  
  
  这本书阅读起来很是舒服,你会感慨我们遮遮掩掩的东西在那些牛逼的艺术家面前简直就是欲盖弥彰,荒唐可笑。比如小白同学写了一位伦敦的作风严谨的老绅士死后在他家里发现了堪称性博物馆的物件和他嫖妓的详细笔记。
  
  
  在性这件事上,我们大多中国人都太装孙子了。而我们先人留下来的除了几幅到现在还遮遮掩掩的春宫图,在艺术上贡献太少。我们的观念导致了这块土地上折腾不出毕加索这样的流氓大师,道德会逼疯他,法律会杀死他。
  
  
  咱们中国人在性这件事上作风低调,绝对奉行“埋头苦干、打死不说”的精神,虽然那些隐蔽的流氓们实惠得到不少,但是艺术上却让中国吃了大亏。
  
  
  这个叫小白的写作者作风严谨,史料齐全,你会感动他在做一门与风月有关的功课,虽然他给你推介的这些故事让你大开眼界,好不过瘾。
  
  
  在老蛇看来,小白同学完全可以凭借此书胜任某大学的性学教授。既然20年前咱们可以有李燕杰式的德育教授,凭什么今天我们那些饥渴的年轻人不能在性文化上得到更好的美学教育呢?
  
  这本书号称图文本,里面的图片老蛇大多都是第一次见,很可惜都是黑白的。如果以后再版能够发行彩色版,一定要买一本收藏。
  
  
  这本书,看似写的是那些著名人物的性欲望,在老蛇看来,作者技巧地嘲弄了我们自己的欲望。在小白同学那细腻的笔触之中,我们内心隐蔽的欲望暴露无疑,无处可逃。
  
  
  看这本书时,我躺在沙发上,身旁放着一瓶泡着洋葱头的红酒,和一包烟。室外满地阳光。
  
  没有刻意去摆设这场景,只是此刻回想起,倒觉得阅读时的状态,与这本书有些暧昧地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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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ean$    时间: 2012-10-14 16:29
  关于春宫图,版权是个问题。来源不明不白,授权与否都是问题。而成图书大卖点。同样的问题也在作者为粉丝黄X宁编辑配图的《流动的盛宴》,图片都是豆腐块,显然不是授权200DPI的好照片。最近购得《法国电影新浪潮》,一翻看,全是手工绘图,暗想这书花了功夫。后来读序言才知道没落实版权,为出版作者只有把剧照用笔描绘出来,不得已而为之。当然大多数人会想,中国人的图书外国人能知道我用他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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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得意的$    时间: 2012-10-14 16:29
  文/木叶
    
    To be or not to be听多了,冷不丁有个家伙丢出一句:好色的哈姆莱特。莎学专家闻声亦转过身来。
    其实,这只是小白语法之一端。
    小白貌似三十多岁突然开始写作,且术业有专攻。曰:爱情是反色情。曰:脐下三寸那一段,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每个人都是性的灾民”,而好色的小白由远及近、自古至今、细节之上再加细节地演练着色情的魔术和炼金术。他的家什隐秘而繁杂,却仿佛就是一些语词,一些多余的新闻与过往,一些因为非常形而下所以非常形而上的幻想。
    
    “写作是表演,文字是面具”
    
    木叶:看《好色的哈姆莱特》时,我想起在哪里看过,莎士比亚这个姓氏便耐人寻味,Shakespeare,舞动长矛,这个舞这个矛又具暗示性。
    小白:哈哈,这是个新鲜的说法,有意思。
    木叶:有所关注吗?据说这个家族姓氏有性意味。
    小白:有可能。中世纪粗鲁的农村贵族是会这样起名字的,人名,家族名,路名,都有这种情况,有些还特别淫秽。
    木叶:有个朋友以为你这书是专门讲莎的,我倒也觉得的确可以专门写一本。莎学博大,陆谷孙先生不是也赞许你的视角吗?
    小白:这方面已有很多研究,我至少看到过两本专著,把莎士比亚的双关语详尽列出,在欧美的学术研究刊物上,这类论文也有很多,论文数据库都可以检索到的。我这篇东西,只是想通过这种现象讨论词句的历史环境,文学史叙事的呈现和遮蔽,这样一些问题。
    木叶:呵呵,有时我读你的文字像在看小说,借用个语词叫,稗。你赋予了一种盛宴式的刺激。
    小白:叙述是无法还原真相的,即使是以“历史”为名义的叙述。套句学术腔,历史,传奇,小说无不是在一种权力结构下编织出来的。但我只是想把这件事情变成一种游戏。
    木叶:于是,文字是表演,写作是表演。你或明或暗地现身(献身,陷身)。
    小白:是的,写作是表演,文字是面具,这种表演常常被拿来作为一种“政治力量”,建立威信,信誉,把真相传奇化。我的表演大概算是“胡闹”。
    木叶:这第一本“胡闹”出来的书仅收入13篇,好多篇什没进来,进来的也被删改不少吧?
    小白:嗯,文字上删改的其实并不多,有一两个词句;编目的时候去掉一篇《大的到底好不好》,那篇可能算特别胡闹的。本来如果陆灏继续编《万象》,我可能会写更多这样的东西。
    木叶:在这个国度,性和政治被折腾得很复杂很庸俗,而性呈现为另一种政治。
    小白:呈现为政治的“性”就是“色情”。
    木叶:愿闻其详。
    小白:这问题太复杂,一句话说不清。“性政治”涉及的是“交换”,“禁忌”这些东西。这些问题其实都是“性”被用语言(当然包括文字的、视觉的)来描述之后才出现,是性被“观看”之后才出现的,没有一个“第三者旁观”的眼睛,不存在性政治,而“色情”当然也出于这种“旁观”。
    木叶:从观看到书写,你最大的难度可能在哪里?
    小白:写作当中会碰到很多难事,模糊的想法怎样转换成精确的词句,不过对我来说,最难的好像是要克服自己内心“sophisticated”的东西,我的确不相信我自己写的东西。
    木叶:不相信也许是好事,去了“妄”。有人说你外语很好,但那天你对我说主要是英语,法语则只懂一点,须工具书才行。
    小白:(除英语外,)我只能阅读法语。古希腊语更懂得少一点,但借助词典和注释本可以阅读。
    木叶:《欧战期间的性史》、《形神之间——早期西洋医学入华史稿》、数不清的绘画、影像,等等,不少人好奇于你究竟是如何“信息总动员”?
    小白:只要有好奇心和常识就行。当然还有鉴别能力,但那是可以锻炼出来的。有这些之后,如何找到“信息”倒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木叶:刚才你说自己这几天一直在查资料,我索性问个具体的,写一篇像《爱你就打你屁股》这样的文字,要花去多少时间?
    小白:这组七字标题的是陆灏的《万象》写的,当时我一个月给他写一篇,总共大概用十天左右的时间吧,先是确定一个主题,然后随便翻点书,然后写。实际写,大概用五天左右吧。写完之后我会打印出来放一放,培养一点陌生感,等交稿前再读一下,修改一下,有时候改动也会很大,涉及到段落之间的逻辑关系。
    木叶:书中还收入了《瓶中日月长》等五字篇章,莫非标题字数和内容有关?
    小白:是的,七字标题的那一组我自己的游戏感更强一些,但因为陆灏离开《万象》,我没能把预想中的篇目全部写完。五字标题的那组应该有五篇,是为《书城》写的,它的主旨大概是“色情的视觉化历史”或者说“视觉的色情化历史”这样的东西。
    木叶:你的文字,很少注明信息来源、出处,所以有时令我想到“虚构”。如没听错的话,吴亮在沙龙上有个意思:小白的东西不可转述?其实,色情也是被虚构出来的。一旦成为禁忌,就会催生想象力,色情也是如此,尤其在民间。
    小白:极端一点说,一切叙述都是“虚构”。“叙述”是一种政治行为,在上古,拥有“叙述”的人就是聚居部落的首领。他通过叙述把自己传奇化,获得权力和威信。我引用的文献大多有注明出处,但出于我自己的某种不确信,我没有像学术书那样列注索引,我一般在括号里注明来历,可资检索,但因为是在括号里,所以我不作“背书”,不担保这来历的可靠。
    
    “喜剧性实际上像是出于一种悲观吧。因为‘色情’是多余的东西”
    
    木叶:说说爱情和色情,二者几乎是通过相同的感官手段,而你说过“爱情是反色情”。
    小白:那要看你怎样定义这两个词。这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楚,平常人大白话,都说“婚姻是爱情的结束”,我只是替换一个更精确的说法而已。
    木叶:好像是董桥说的,“这是一个没有情书的年代”。也有人说这是一个黄段子的泛滥期。
    小白:我好像觉得至少以一百年为单位,人类历史的每个一百年里都有一个黄段子泛滥的时期,哈哈哈。就上个世纪的中国,整个20年代就是黄段子愈演愈烈的时期,到20年代末,上海出现大量黄色报刊,地下色情表演场所,1931年以后,渐渐又减少。似乎跟蒋介石搞新生活运动有点关系,当然也跟当时的民族主义运动兴起有关。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别处去啦。
    木叶:你关于色情的言说往往和艺术(家)有关,这个有意思。你似乎还不忘强调其间的喜剧性?
    小白:这个问题上,你是拿一个后来的、建构起来的词来描述已发生的“现象”。这些东西在我写作中的语境里,很少被定义成“艺术”,当然20世纪以后,的确有刻意以艺术面目出现的色情。喜剧性实际上像是出于一种悲观吧。因为“色情”是多余的东西,是“性”太多,“性”在语言意义上泛滥的结果,是人类性感带无限扩展的结果,是人类在性心理性生理上缺乏不应期的结果。
    木叶:所以在《毕加索的色情画》里,你说到他对性对衰老对创造力的焦虑?
    小白:刻薄一点说,是灵长类中的一支畸形发育成人类的结果。
    木叶:我发现,你一开弓,每每一写便是上千年,当然也只是片断的缀接。
    小白:那是在用一种文字游戏的方式构造另外一种历史。
    木叶:在这种看似不厌其烦的资料追溯、打碎、延展与探究之中,你触及了性的荒诞及其可怖的娱乐性。
    小白:我的观点其实是“性”并不太重要。其重要性都是人的想象。
    木叶:至于你的切入点,对中国的性史、中国的小说、纷繁的现状等,远不及你对外国种种之注目。
    小白:我自己的阅读是很关注中国的。不过写作时,我倾向于用一种让人感觉很熟悉的方式,写一些让人觉得陌生的东西。等我写到中国的时候,也许会想办法用一种让人感觉陌生的方式。
    木叶:像《金瓶梅》一直属禁书,《张竞生传》才出了不久……你觉得国内的这类小说或研究,和海外的,如金赛,萨德等,不同视角间最耐人寻味之处是什么?
    小白: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想用语言把那件不可言说之事——“在历时性的维度”上拆解开来,分析,描绘。所不同的有可能是拆分的路子到后来变得似乎有些不同。
    木叶: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西方的绘画(和雕塑)那么早便对身体(天体)是敞开的,探究的,审美的,我们这里则很不同。
    小白:中国绘画也有啊,只是现在不太容易看到,比西画更不容易看到。有的只是绘画技术上的差异,更重要是视觉上的,“观看方式上的”差异。
    木叶:但在我们这里,对人的身体美、原初美并没有形成张扬承续的主流审美,而在西方那里几乎获得了神性的光辉。这和文化基因、潜在心理也许有关。
    小白:那是另外的原因造成的。这里头并没有“文化差异”。我想西画的路子是艺术品商业化走向造成的。
    木叶: 艺术商业化很关键,不过看看两三千年前希腊的人性张扬,可能不仅仅是商业化的原因吧。
    小白:希腊城邦的色情画很大一部分是画在那些瓶瓶罐罐上,而那些东西正是古希腊出口贸易中的很大一宗。
    木叶:我们的瓷器也远销世界,但花纹总是花鸟鱼虫,二龙戏珠?
    小白:不过实际上这一段问题都好像有点……怎么说呢,哈哈哈。包括我的回答。这些问题是无解的。哈哈哈。要这样说就得比较中西商业化的模式程度,量化比较……太离题啦,而且实际上我们也说不清楚。
    从西画开始,我的意思说西画中女性胴体会出现那样多,成为一个几乎是最重要的主题,那大部分可能是出于它的商业原因。
    木叶:我们说些稍近的。林行止《说来话儿长》,想必看过吧,金庸、黄霑等相关文字可能更早。港台很放松,换句话说,很人本。
    小白:港台有港台的放松,可能也有它们不放松的地方。
    木叶:在内地,连岳的性情言说很受追捧。吊诡之处在于:一边被删剪,一边被追捧。
    小白:从整体上来讲,删减也是写作的一部分。我们也可以换个说法,如果不删减,放开写,那写作还有什么意义么?每个人的写作都是一种表演,透露出独特的含义,我喜欢连岳在《上海一周》上的那些问答题,那虽然有点S/M,有点像周瑜和黄盖的关系,但确实很酷!哈哈哈。
    木叶:当然,从不存在绝对的自由,但是被遮掩被屏蔽的表演,难以快意。
    小白:删减本身就是写作的一部分,就好像禁忌是色情的一部分一样。删减的时代有删减的问题,但不删减的时代也有不删减的问题,不删减的时代,也许会有一个语言泛滥终至湮灭的问题。
    
    “对性最浪漫的期许:‘我们可以不需要性么?’”
    
    木叶:同样注重性书写的村长对你很是器重。有网友感慨说:再加上沈宏非,小宝等,怎么上海作家对于这方面都很有造诣。有没有想过这个城市和性的关系?
    小白:我觉得在中国范围内讲,城市之间的差异并不太大。
    木叶:上海还是很特殊的:优点不说了。速朽,混杂,浮华,压抑,分化巨大……
    小白:我不知道这些形容词能不能概括……因为在底子上,人的日常生活其实是一样的,至少是差不多的。
    木叶:我想,卫慧棉棉式的写作在上海出现,也许不是巧合。
    小白:你很难确定,是上海造成的她们,还是有关上海的“叙事”,有关上海的……比如你的那些形容词,造成的她们。
    木叶:这个问题我们暂放一放。作家往往是不祛魅,而有着记者身份的我,还是想祛一下魅。你的真名实姓可否相告?简单经历?国外经验?
    小白:这个问题我不回答吧,与祛魅无关,哈哈。我在上一次给黄昱宁的采访中说过,我只是“路人甲”,我的写作跟我的生活一点关系也没有。
    木叶:陆灏等人的说法,一直让人觉得你开始写字是很偶然的,但我还是好奇于可能的文学渊源、积淀和契机。
    小白:写字的确是很偶然的,我喜欢读书,看电影,看电视剧,看综艺节目脱口秀,听唱片,听戏,到处跑,跟人扯淡,这些是不是能够构成某种“必然性”我也说不清。
    木叶:很生活!
    小白:嗯,所以我宁可做路人甲,哈哈。
    木叶:坦白讲,读了《局点》有些失望,觉得小说没有随笔那种特立。
    小白:《局点》是在练习一种讲故事的方法。但它也是我特意要写成的另外一种东西,用第一人称的“我”来写,把一些日常态的、甚至是粗俗的事件写成“传奇”。在小说里,“我”这样说:一个人打打杀杀,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编出几个故事,一旦有故事,他就可以靠卖故事为生。这是“传奇”的意义所在。所以“我”在想办法用一种“不去说故事”的办法来说这个故事,从而让事情变得传奇化。网上有人说为什么只是“一百万”,太少拉,问题的关键在于:“一百万”也想成为“传奇”。
    木叶:哈。路人乙问路人甲:目下,这么多人喜欢你,你的文学梦是否到来了?或者说有无野心?
    小白:文学梦和野心……回答有和没有都是轻浮的。我想我喜欢一种游戏感,既保持一种高度的输赢意识,又让自己置身事外。这个我上次对黄昱宁也是这样说的。
    木叶:你信任婚姻吗?你在爱情中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你对性最浪漫的期许是什么?
    小白:婚姻和人生中其它所有的事情一样,既值得信赖,也不值得信赖。最不能忍受的是到我这样的年龄还在讨论爱情。对性最浪漫的期许是:“我们可以不需要性么”?
    木叶:问一个虚拟的问题,如若陆灏公子没把你从网里捞出来呢?
    小白:那我还是我啊,继续阅读,看电影,看画,看电视,听唱片,听戏……等等。
    木叶:可能就没有现在的对话了,哈——你那么多的篇章也许就不会面世了?
    小白:大概是,我没有刻意想写作的念头。从未有过大概。
    木叶:金钱和性,对人的夹击是暧昧的,也是残酷的,于此,现实中的你是怎么应对的,对自己已刊发的阐释文本有没有什么遗憾?
    小白:金钱和性……夹击……这好像是人在特别年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的,到有一些阅历的时候,对这些事情大概会一笑置之吧。
    遗憾……对已写出的文本,似乎也不必遗憾,这些都不重要,这好像那种游戏,棋局,对下完的那一局,我们可以总结,但似乎也不必遗憾,下一局再来过么。
    
    “如果说我有风格的话:我说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木叶:缜密。透彻。机锋。趣味。诚挚。华丽。见识。肉体。欢畅。……我注意到作家孙甘露对你的评价颇有意思,这些有距离甚至互斥的词在你身上却是妥帖的,自己怎么看:所谓风格,所谓肉体,所谓欢畅?
    小白:甘露老师太过誉啦。“欢畅”是我喜欢的一个说法,在写作进入到一定状态时,的确是很有快感的。就好像表演达到那样一种状态——戏本身会自动带着你往前走。我在写东西时,写这种万字左右的文章时,一般会乱七八糟先写两三天,然后突然就进入状态,再用两三天就会全部写完,然后最早写的那些部分,后来大概会被删掉。
    我的风格,如果说我有风格的话,大概可以简单说成是:我说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哈哈哈。
    木叶:还记得自己最初最原始的对性、性文化或性文学的经验或惊艳吗?
    小白:不记得。我有过惊艳么?哈哈。
    木叶:靠。
    小白:的确是回忆不起来。我可以编造故事给你,但诚实地回忆,的确忘记啦。
    木叶:哈,也可能是太多了。
    小白:是啊,记忆被一层一层遮蔽,我不太相信别人的青春期回忆录,那些东西只具有文本价值。当然我也不相信我自己的回忆。
    木叶:文本永存,余者随风。
    小白:是,即便如卢梭《忏悔录》那种十足矫情的文本,它仍然具有文本价值,我们尽可以不相信他说的东西,但我们可以从他说出这些东西的方式里寻究一些更加接近于真相的东西。
    木叶:你的很多文字便是从文本到文本再到文本……文本。
    小白:我们的整个“历史”不就是从文本到文本……到文本么?文本之外,一切皆空,上一秒钟的事件,只在下一秒钟的“文本”中存在,余皆消逝。
    木叶:就像早早便天才尽显,接下来莫名辗转、晚景凄凉,如今被远远地热议的张爱玲,那已是一个“文本的张爱玲”,她的爱,她的性,她的遇,她的才与伤。
    小白:是一个在“传奇”中存在的张爱玲,有些人天生是善于存在于“传奇”中的,就像我那部“局点”中的人物。有些人生来就善于为自己编造“传奇”,你比方说二战时期那个苏联大间谍佐尔格,他直到被日本人抓进监狱,在录口供的时候仍然在编造传奇,他把自己的祖父说成是那个跟马克思通信的佐尔格,把日后的历史学家全搞糊涂。
    木叶:对的,不过最后传奇化作,流言;庞然大物趋于,虚无。
    小白:是的,那相当于一种历史环境中的自我调节,相当于一种环保机制,让一些“传奇”祛魅,消散,哈哈。
    木叶:印象中,你宁可说书写像调情,也不大喜欢把性与学术放在一道讲,但你又时不时被这么捆绑着谈论,甚至可以说,这是小白文字诱人的一个缘由?
    小白:那是因为我的确没有讨论性问题,而且我跟学术的确也相差十万八千里,学术工作虽然也有怀疑,但也有基本的信念,逻辑前提和立足点,而我对我写的东西,整个都是不信任的。
    木叶:你说小说《局点》是自己“三部曲计划”之一,我有些好奇。
    小白:那是有关年轻人想把自己的日常生活传奇化的故事。那是三个在相对特殊的时代环境中,平常青年为自己编造传奇的故事。“三部曲”是不精确的说法,我想如果说三部之间有联系,是因为它们都会把故事建立在一种“游戏”的感觉上。
    这个供发表的对话也是表演。
    木叶:对的,都是表演。我们都是文字的戏子。戏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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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子亱閒$    时间: 2012-10-14 16:29
  《閱讀取向、導讀趨勢、作者符號》
  
  小白那一本《好色的哈姆萊特》,與那一篇小說《局點》,相繼問世才月餘,暢銷書榜,已經名列前茅,各路名家書評,亦款款登場絡繹不絕。路過書店,人民文學出版社那第一版第一印一萬冊的《好色的哈姆萊特》,還在熱銷之中,我倒是希望在書架上看不到了也覓不著了這一本書,以中國讀書人計數,那一萬冊,實在是多乎者不多也。
  不過也不用著急,社會的聚光燈也開始籠到小白的頭上來了,隨著眾多評論,名刊雜志訪談也接踵而來,與小白的依舊低調不同,公眾熱情陡然高漲,雖然為數尚在小眾範圍,其中,熱心作者文字之外種種的讀者尚不在少數,自然,閱讀取向,各有所好,但是,如果將某些言論誤作導讀趨勢,隨後,給作者標簽上了一己讀者自以為是的符號,也許,不怎麼好,至少,如果你還希望你喜歡的那一個作者,會繼續他的寫作熱情,他的文字作品,會繼續源源不斷地出現在你的案頭上。
  沒有人會由於茅盾的《子夜》、張愛玲的《色戒》等等,因為裡面夾雜了種種關於舞會派對、股票交易所、噼哩啪啦麻將牌之間的男女調情細節描寫,去冠冕他們是何類作家的,“色情”或者“情色”,可見大部分作家筆下,究竟是情節為時代背景而描繪,還是情節為情節而描繪,大部份讀者還是讀得懂的。
  通過筆下文字,描寫奢侈靡麗、荒誕無恥,并不是等同於作者自己的偏好,祇是作者汲取其之視野所見,或以文本導讀,或以故事敘說,或以電影演繹,在替歷史社會作小小的腳註而已,相信他們的寫作動機,當然是希望讀者們通過了對內容情節的解讀,去讀懂文學作品的創作主旨,以及,他們想描寫腳註的那一個大時代、大歷史。
  關于西方十九世紀、十八世紀,乃至再早的所謂上流社會生活,最近幾年,小白的筆下作品-包括他沒有收錄在《好色的哈姆萊特》選本裡的諸多文字,對於西方的皇室貴胄-所謂的那一個上流社會,似乎也依附於文學藝術的荒淫靡麗,揭示頗多:
  
  《絲苔 -後宫本事之一》
  《浪漫主義的東方-後宫本事之二》
  《女奴-後宫本事之三》
  《费德里柯费里尼-畫筆下的意淫》
  《讓雅克勒克歐-畫筆下的意淫》
  《伊貢席勒-畫筆下的意淫》
  《下體為他颤响-比埃爾路易士的色情作品》
  《比梨蒂絲歌謠集-比埃爾路易士的色情作品》
  
  但是如果讀者祇熱忱於從字裡行間去找尋刺激字眼,相信小白會很失望的,當然,筆者希望這種閱讀取向不至於形成導讀趨勢,也不至於影響小白的繼續寫作,好在小白應該是有思想準備的,關于“西方的色情文學”,關于“古代的淫秽傳統”,他曾經寫過這麼一段文字:
  
  “這些小道消息逐漸從口口相傳發展到”手抄本“形式。根據巴黎警察局的調查記錄,杜白蕾(Doublet)夫人的一个高胖男僕,每天早上出門打听各種八卦消息,把它們記錄在門廳桌上的大本子上。客人按時来訪,閱讀这些新鲜熱辣的”故事“,有所聽聞,則再添油加醋增寫几行細節。不久男僕從中看出商機,他到外省徵求这種”手抄本“的訂戶,一個月6里弗銀幣,按時派快递急送。他又讓人按照抄本再抄復本,以廣生意,他雇佣的抄手也开始建立自己的銷售渠道,據說这生意最火爆時,每次在巴黎和外省能賣出1750份抄本。”-小白《表演和偷窺之間》
  
  是的,喜好偷窺個人男女隱私的積習陋俗,至今,在市井坊間依舊延續,世襲未了,但是大部份,這不會是一個作者寫作之本意的,當然,你更別以為,他亦身處其間,樂此不疲,乃至要迫切地想讀他的本尊隱私。
  好比,我們讀黄昱寕的《女人一思考,上帝也疯狂》,大概閱讀主旨,不是為了去閱讀西方上流社會交際名流們的各種奢侈癖好的。
  好比,我們讀董橋的《小風景》、《絕色》、《青玉案》等等,大概閱讀主旨,不是為了去閱讀那些個紫檀、翡翠、羊脂玉物件的拍賣行價值的。
  
  -ZY.S. 2009-May-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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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陌生$    时间: 2012-10-14 16:29
  前几天看TBBT,Sheldon说每周六早上都要坐在电视机前看BBC America的Doctor Who 2005。
  
  然后昨天晚上彻夜狂读该本好色的哈姆莱特,就是那篇好色的哈姆莱特。
  
  小白的开篇是这样写的,一名热心的当代戏剧观众,如果借某种时空穿梭机器回到1610年的伦敦,环球剧场(The Globe)。嗯,Doctor和Martha在S04E02中回到了1599年的伦敦。当然他们遇到了莎士比亚。
  
  之后的两篇故事其实千差万别。小白讨论的是莎士比亚的剧本中隐含的黄段子,而Doctor则是解决了一起外星女巫试图在莎士比亚剧本中的添加特定的段落从而使得环球剧场成为一个巨大的时空出口。但是那种场景描述确实是非常的到位。那个泥泞混乱的伦敦呀。
  
  还有一句令人读来不禁莞尔的小细节,“人们口耳相传‘秘密世界’的传奇,(英国最早的秘密特工组织也在此时诞生)”。Doctor 2005 S02E02中,Doctor和Rose保护女王在狼人的袭击下幸免之后,女王流放了他们,但是也成立了Torchwood Instit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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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il$    时间: 2012-10-14 16:29
  2002年,偶遇《万象》,6块钱一本,见封面是穆夏就出手买了,里面很多老夫子们,也有新派的怀旧写手,内容和价格相当不成正比(瑞丽那会还18块呢),而且书摊上极为少见,之后几乎销声匿迹。
  
  再见就是2005年了,临去西藏前到书摊买几本路上消遣的杂志,《万象》价格便宜(当时已经涨价到9元)量又足,结果到现在我还一直用它o(╯□╰)o
  
  然后我就见到了小白。
  
  在那次几乎快要死在拉萨的西藏之行,孤独一人在人民医院输液的我,唯一的消遣,除了发呆,就是翻看随身携带的杂志。小白在故纸堆里熠熠闪光,谈论的话题与《万象》格格不入,描摹的方式却浑然一体。那期的题目是《镜子里的妖精》,上来就是大幅外国春宫,看得我直头晕,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急性高原病,还是因为小白的药太猛。
  
  好吧,我得承认,他撼动了我内心些许阴暗好奇的小角落。
  
  他简直就成为我坚持购买万象的动力之一。我就是喜欢看他用那种形而上的笔调和近乎偏执狂的考据癖以及确实颇有水准的审美来描写性情之事。
  
  可是到2006年,他突然在《万象》消失了。后来又在《书城》见到他。
  
  2007年,他又出现在《爱情是这个样子的——蒙巴那斯的吉吉》一书里,写吉吉的身体。
  
  再后来,就彻底人间蒸发。
  
  我当时就想,毛尖出书了,恺蒂出书了,须兰出书了,……小白这么牛B,他为什么不出本书呢?
  
  这样,我就可以把他写的这些小文儿们一次性消耗了。
  
  
  
  
  
  2009年。
  
  《好色的哈姆雷特》终于出了。我天天去书店踩点,前几天终于到手。
  
  我很庆幸人民文学出版社对于封面的处理还是比较保守的,打死也看不出来里面写了关于妓女、春宫画儿、易装癖、养情人、荤段子、潜台词、SM、同性恋、咸湿佬……要是像电影宣传海报那样虚张声势,在封面上演火爆热辣秀,估计这书的销量能爆棚,然内心阴暗的购书者们会暗骂出版社——明明写的一点都不荤嘛!~
  
  所以,我很喜欢这种处理方式,颇有内部知情人士请购买此书的恶趣味。
  
  不过内里的文章虽然没有缩水,配图却大缩特缩,猛图下架,强图变小,看起来很不爽。好在小白把作者交待的一清二楚,有此好的尚可按名索骥,google一下成千上万。
  
  小白的描述常常从一个场景开始,笔法很是趣致。他笔下的女人们都拥有漫不经心的优雅和俏皮,字里行间充满了老电影台词式的对白,场面铺陈极具华丽之能事。可是他不是胡乱写,都有考据和出处,笔笔到肉,是非常严肃的。他就是这样用特别严肃的态度来讲述特别粉红的事迹,并寻根溯源,告诉我们这些粉红色的小秘密是怎么来的。
  
  那是亨利和琼的年代。
  
  柔软的丝绸,烟灰色眼影,凛冽的红唇,悠长的叹息,灯火阑珊处的回眸,婊子般的天真无邪,欲拒还迎。
  
  这是特别的历史,也许没有史书记载,也没有人去归类,小白能抽丝剥茧般还原部分,我觉得只有偏执狂才能做到。而对于这部分的讲述,一不留神,就容易流于低俗。
  
  小白的文笔,就像是那根挑逗的黑色羽毛,擦过皮肤时逗引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过身却是煞有介事般的一本正经。
  
  他在书中提到:“……色情是廉耻观念的产物,廉耻是色情的边界,是色情的背景,也是色情的尺度,色情本身无法定义自己,是贞洁观与廉耻感定义了色情。……”
  
  原来如此。
  
  
  
  
  这本书能够给予我的,是远远超出229页的知识容量。
  
  我才疏学浅,在此之前只看过吉吉,外国那些画春宫的女人们只知道蕙园,从不知道莎士比亚的剧本里有潜台词……小白在书中呈现了许多新的线索,哪一个名字深究下去,都有一段非凡的历史。
  
  这真让人宅的彻底,宅的有趣,宅的欲哭无泪。
  
  我希望市面上这样的书能再多些,不然这些个春花秋月可怎么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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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风月之余说小白
  
  谁说小白只写风月?他外文功底好,对域外书情了解得及时而全面,加上笔头功夫了得,在我看来,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书评家,写作者。
      这儿有个例子。小白写的《好色的哈姆雷特》一文发表时,我这个所谓学院派中人刚刚收到此文所本的Filthy Shakespeare一书,比他落后了相当时日;而当时我正给学生精讲《哈姆雷特》,为帮助他们见识丹麦王子的多个棱角,了解当年伦敦观众的趣味以及莎士比亚如何多用双关语迎合这种趣味等等,专门推荐过此文。后来,不知哪位还把此文贴上上海译文出版社的BBS,受众因此更多。“色”只是此文的引子,更有价值的是文章包容的历史文化信息、语词之嬗变以及解开莎士比亚语言谜团的钥匙。诸如nothing, resolution, country, 这类人们耳熟能详的英文词,究竟与什么“所指”形成双关,文中都有深入浅出的分析。对于“王子嘴里的那个‘迷人的东西’(metal more attractive)”,小白动用了诸如《牛津大词典》和《汤姆·琼斯》小说原文等素材资源,发掘小词汇里的大学问,于轻松谈笑间化解了严肃的学术命题。关于本文的意旨,小白本人有相当到位的概括:
  “莎士比亚作为一名才华横溢兼具号召力的编剧,当然要投观众所好,以虽淫但隐的词句来刺激他们的想象力。然而,读者不要以为这位天才剧作家只是在玩弄低级趣味的文字游戏。莎剧的语言绝不像当时一般戏剧语言大多只具叙事功能那么简单(中世纪以前的戏剧或者更像说书艺人的表演),它本身是具体的、与角色密切相关的,即便是那些所谓‘咸湿’双关语,同样揭示剧中人的深层心理感受。”
  当然,如果小白同时能把学院派人对这本书的贬评(国外有人建议书名改作Filthy Pauline ——女作者之名)介绍得更详尽些,可能对师生写论文更有帮助。不过这样一来,机趣、神态全无,对一般读者就再没多少可读性可言了。还是古人说得对,“天籁自成天趣足”!作者在生发这些“天趣”的过程中,致力于在“表象”、“迹象”中寻找历史的细节,把历史还原到基本的视觉、听觉甚至嗅觉环境中,是颇为独特的探索。事实上,在这部以“好色的哈姆莱特”为标题的文集里,其他谈书论艺的文章也自成体系,不乏“天趣”,多以世人所谓的“情色”或“性文化”为突破口,然究其实质,却瞄准了艺术史的某些核心问题以及相关的文化碎片。说是以男女之事的瓶子装文化之酒,也不为过。
      我想我应该是见过小白的,那是在某次某报邀约的饭局上,好像我们还坐同桌。只是离得远,未得详谈的机会。他也不多说话,有点stand-offish, 我想也许他像读书一样地在读人吧 ——尤其是喜欢高谈阔论的一帮腐儒,当然,区区也是其中之一。
  
  陆谷孙
  二00八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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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最大剂量:一天一篇
  毛尖
  
  第一次见小白,是陆灏约了一帮人到美术馆看超现实画展。小白到得最晚,我们几个人在越来越大的雨中等得有些焦躁,怕他来不了。这样期待见一个人,大家都表示,很多年没这种心情了。
  然后一辆车吱嘎一声停在美术馆门口,司机压水花技术很差,溅了我们一身,但来不及抱怨了,车里下来文森·卡塞。没错,小白长得跟文森·卡塞一样,又黑帮又公寓。
   他的黑帮公寓生活对我们至今是个谜,我们不知道他靠什么生活,不知道他有没有恋人,但每次出现,他总是有型有款有色。
  没错,他好色,新出的集子就取名《好色的哈姆莱特》,十三篇。这十三篇,你得控制阅读,最多日服一篇,身体弱一点的,看完第一篇《吉吉的身体》,就应该调养两日;读第二篇《画春宫的女人们》,也应该睡眠充足以后。总之,不建议大家一个月读完,就像有些强身健体的药,服完以后需要跑步发药,小白的这些文丸子,读多了,会有后果,现成例子就是作协副主席陈村。
  陈村一直在他的自留地小众菜园写性学笔记,上天入地的倒也文武双全,因为很多人捧,他也自觉把性学研究带入了新境界,有事没事喜欢深沉两句,“我受困又受惠于性久也”,意思是,我们都还不知道性字怎么写。就在他一人独性的当口,小白出现了,我们马上正告副主席:“看小白!”
  他看了,披星戴月把当时看得到的小白文章全看了,好在小白当时没写完十三篇,否则副主席鼻血会流得更多。性学笔记就这样停住,不过副主席流了鼻血以后人倒是谦虚起来,按小白在《“带着画刷的男爵夫人”》中所描绘的,副主席觉得作为一个有好色之名的大作家,也应该像邓南遮一样装备:用女人的头发做枕头,用番木鳖碱做壮阳剂,随身带古董鼻烟盒,里面装little bag。而他形容小白的出现,就像维纳斯浮出水面。
  副主席惊艳小白,把小白酷男比娇娃,他的性心理我们以后讨论,不过,也的确有意思,因为当年同在陆灏编的《万象》写文章,关于小白,我听到的频率最高的问题是:小白是谁?男的女的?
  当代写作能做到亦男亦女或说不男不女的,也就小白了。他的主题都是下半身,但他的谈论方式不仅上半身式,而且贵族,需要的时候,还极为学院。事实上,如果小白只是一个写风月的高手,他在庙堂内外享有的崇高地位很容易被超越,不能忘记,他是哲学系学院派出身,只是,他不屑用学院的方式谈论《哈姆莱特》。
  小白谈哈姆莱特,从“咸湿莎士比亚”说到“恐惧”和“狂欢”,真正是举重若轻,理论书上千斤顶一样举了半天的“喜剧”和“悲剧”,小白用一个“quickly”就解决了,他轻轻示范说,只要把这个“quickly”读成“quick lay”,就能证明,哈姆莱特爱不爱他的前女友。
  这一个星期,我到哪儿都带着《好色的哈姆莱特》,几乎是变态地希望自己是这本书的作者,因为有生之年,我觉得自己写不出这样一本书了。他写塔玛拉写毕加索,万字文章却是长篇小说的架构和叙事方式,如果没有足够才华,哪里经得起这样浪费,但他三言两语写完他们一生性爱,中间牵扯出的几十个人物也有头有脸形象丰满,然后他拍一下他们屁股放他们离开。当然,用他在《爱你就打你屁股》中的表达,小白拍过的屁股,没有人再敢上前。他写了《黄段子和小册子》,黄段子和小册子就是这样了,他写下《巴黎的三十页春梦》,就不可能有三十一页。这是小白最黄的地方了,我想。因为他宣布的色情方式,会让宝爷沈爷这样见过大市面的人觉得从前都白忙活了,而现在忙活又起点高了。
  最近,小白的书一边被医学界投入临床应用,一边也贴了标签:控制使用,最大剂量:一天一篇。尤其,《瓶中日月长》不可和《吊起身子提起腿》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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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锦官城$    时间: 2012-10-14 16:29
  集子收录的内容,好些都零星地看过,还是那句话,学术考古般的闲情逸趣!
  美中不足,如果内页配衬的诸多插图,是彩图就好了,比如,冯象的《创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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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谜米$    时间: 2012-10-14 16:29
  和最初的猜想不同,整本书完基本没有让人看到脸红心跳的感觉,非常的教科类。可惜专业范围太窄,除了一部分对情色文化特别了解的宅人以外,估计普通人看到的都是一大堆陌生的名字和书籍资料吧。小白对沙翁文学的了解合分析都很透彻,因为英语水平问题,看的作品都是中文版的,居然错过了那么多的精彩实在有点扼腕。对erotic,ribaldry,pronographic等的解释也很简洁易懂。总体涉及范围较广,不过并没有就一个问题研究的特别深入。看完之后第一感觉就让我想起以前大学时的一节课,貌似也是讲两性关系,情色等的,如果是作为大学课程的话确实会很让人期待呢~~~
  
  ——转自某人的开心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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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尚情$    时间: 2012-10-14 16:29
  看他让你看的
  黄昱宁
  
  
  小白的第一部文集(《好色的哈姆莱特》,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3月版)迟到许久——距离他在《万象》上初次以《脱掉大衣的吉吉》(2005年第6期)惊艳一众读者,已过去四年。我有幸读过小白先生的存货,知道收入《哈姆莱特》的,只是冰山一角。当然,这是当日寒光乍闪的那一角,是小白何以成为“小白”——即其风格化建立——的定调之作。
  比起一般的随笔集,《好色的哈姆莱特》可以算是少见的体裁统一、思路连贯。但小白及其作品并没有因此就更容易概括,简直是一概括就死——文体的精神会因为这种概括而变得面目全非。性文化考?色情史?视觉艺术论?还是更为暧昧的“准风月谈”?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必将出现在书讯、书评中的词汇,洋溢着某种既铺张华丽又言不及义的喜剧意味。也好,其实这正是最适合读小白的语境——惟有充分浸淫在这样的喜剧现场里,你才更能读懂下面这般一本正经的、用学术腔耍宝的句子:
  “显然此时的秋千已从仪式发展成为一种单纯的娱乐。在古代以裙袍为主的服装式样下,这项娱乐之向着色情演化,几乎具有必然性。从贾宝玉的酒令‘秋千架上春衫薄’到洛可可画家弗拉戈纳尔的秋千画,都突出了秋千为观看女性身体提供的便利。那衣衫轻盈的少女在秋千上翻飞,玛丽莲·梦露被地铁出风口吹翻裙裾,只能算是色情的一闪即逝的幻灯片,秋千能够不断变化新的角度,像一架色情的万花筒,令架下的男性目光应接不暇。秋千上的看,是机会主义的看。唯其机会主义,所以更让人肉紧,更觉得刺激。秋千上的被看,是冒险主义的被看,吊索大幅摇曳,暴露遮掩之间,平衡摇摆于微妙的支点上。”(《吊起身子提起腿》)
  如果说这两个“主义”还不够搞脑子,那么后面还有一个更绝的:“秋千原本只是色情的幻想,如今却被现代男女坐实。今时今日,实体大规模地被虚拟,与之相应,原本虚拟的幻想却在不断地被落实,幻想成为现实,犹如绿洲被侵为沙漠,人类是否能为性幻想剩下一块保护区,这当是环保主义的新课题。”
  各种“主义”的大帽子,在小白笔下,屡屡给精确地扣到被“主义”不屑、让“主义”尴尬的细节——小房子,黄段子,秋千架上,镜像深处,丝袜顶端,裙摆下沿。以我对白兄的了解,他对于寻找“准确词语”(mot juste,法语,我加上这个括号是为了现场演示一下小白的行文习惯,他的括号里永远塞满了各种煞有介事的深奥原文)的兴趣,丝毫不亚于对所谓“史实”的考据——如果“史实”本身没有被小白独特的写作方式消解的话。为了能靠近目标,他对于形容词和名词的推敲,用陈村的话是“虐恋”,用他自己的话是“滥用”,而在我看来,无论性质如何,也不管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这样做常常呈现出乎意料的荒诞效果:他越是力求精确,意义就越发飘忽不定,这几乎给他看似狂欢的文本带来一种女性化的冷淡效果。
  当我们的目光被古希腊瓶子上的“湿褶”牵引得神思迷离时,当塔玛拉手执画刷让邓南遮欲罢不能(《带着画刷的男爵夫人》)时,当乘着时光穿梭机的伦敦现代人坐进十六世纪的环球剧场、被场子里的臭味和咸湿笑话颠覆了对莎士比亚的认知时,当情人的屁股成为权力与承诺的交易所(《爱你就打你屁股》)时,我们被这些新鲜的、原本完全不搭调的意象组合“雷”得眼花缭乱,以至于无暇顾及:小白本人的视角在哪里?如果仍以“秋千”一说类比,则他的目光既非“自下而上”,也非“自上而下”,甚至不是专注的,入迷的,而是聚焦在这些物象之外的某一个(也许是纯粹语言学意义的)点上。这一点也超出了读者的视野,因而,有时候,我们读小白,是会有一丝愠怒的。
  这种愠怒很难表达,很容易被简化成针对这些作品的敏感题材或者作者的暧昧立场。可以想见,对于本书的讨论,最常见的切入点是:第一,作者如何处理涉性题材,如何在意识形态的夹缝间体现其“合法性”,进而,这个问题会演变成“这是不是性研究”乃至“性研究于人类生活有何重大意义”。第二,作者的“研究”材料取自一般人绝少涉猎的领域,那些在希腊罗马中世纪的碎片中穿梭自如的方式近乎炫技——据我所知,网上的言论,对小白的“崇拜”抑或“反感”,基本上自此而来。
  我不知道这样读是否正中小白下怀:被他引导着,看他要你看的东西,并被这些东西迷住并/或激怒。如果我们换一种读法,揣摩他究竟是如何将这些材料打碎后捏拢在一起的;考究他如何以近乎罗兰·巴特或者苏珊·桑塔格的方式,既精准地判断、定义,又在不动声色间“曲解”乃至“调戏”原意;拆穿他在严肃与玩笑的两极间如何自定下一整套游戏规则……这样读,我不知道会更有趣还是更无趣。这就好比,电影演至高潮,欲仙欲死之际,忽然生出疑心,想举头张一张摄影师到底蹲在哪里取景——你自然是望不到的。
  游戏感始终充盈在小白的写作中,尽管他在材料的前期准备阶段从不“游戏”,其认真态度几乎到了不惜工本的地步,他可以为查清莎士比亚时代剧场地板的材质,去翻阅三本大部头,而查找的结果只是文章中一个不起眼的形容词——这举动却又近乎作者借以从中自娱的游戏。从这个意义上讲,连题材之敏感之禁忌都是服务于他的“游戏规则”的。正因为处理这个题材需要步步小心,没有现成的规则和先例可以参照,表达的难度远远超过那些安全的、没有冒犯感的东西,所以,高手下笔,才更能享受在钢丝上跳舞的快感。
  这条钢丝,也从出版《好色的哈姆莱特》的流程中横穿而过。我们在这本书里能看到大量的、编者试图证明出版本书的“积极意义”所做的努力:雅致与肃穆的装帧,名人热忱而庄严的推荐。我们找不到曾发表在《读库》里的《大的到底好不好》,我们在205页所配的图上略微感觉到某种异样(请参照它当初刊登在《译文》时的原样),我们在很多细节里狐疑编者是否差点掉下了钢丝……但是,无论如何,这本书现在就摆在我们眼前——连同五张一套、随机贴赠的藏书票,它的出版,这一事实本身,就像是一场很小白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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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梦游$    时间: 2012-10-14 16:29
  http://www.thebeijingnews.com/culture/spzk/2009/03-28/008@021604.htm
  【一周关注】
  
    和绝大多数读者一样,我最早读到小白的文章,是在1998年的《万象》杂志上,也和这些粉丝们一样,我也很奇怪,这么多年下来,小白的专栏文章一个接着一个写下去,怎么就一直没有结集成一本书呢?难道是因为他笔下那些“性”或者“色”的主题,不合时宜?可是不应该啊,那些花花绿绿的事儿,小白给写得多有文化啊,就算带来了快感,那也纯粹是精神上的嘛!
  
    有趣,这是小白给我们的第一印象,而一篇篇文章读下来之后,有学问,成了我们佩服他的原因。既有学问又有趣,这应该是大师的标杆啊,小白好像还挺年轻,离“大师”的帽子有些时光上的距离,说实话我们也不大想把这帽子给他戴上———有了那样的帽子,再道貌岸然讲“食色性也”,大概是不合适的吧?
  
    不开玩笑了,小白的文字,其实是非常严谨的。他给《私人生活史》写书评,就嫌弃中译本做得不严肃,所以他自己写起文章来,虽然乐趣无穷,但在学问上,却从来不开玩笑。就像作为标题的这篇《好色的哈姆莱特》,你想从书里面读出些啥子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不承认,小白的文字,告诉了你一个之前实在没有想到的莎士比亚时代。有趣的文章写到这个份上,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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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子亱閒$    时间: 2012-10-14 16:29
  《小白文字》
  
  小白文字,得读始于上世纪一九九八年末初识《万象》,有一只颇有见地的裁剪之手推出了这位其实素来低调的文字人,这一推出,在当时的中国读书界,乃至今日,是需要有点眼光、有点胆略的。仅仅那一本《金瓶梅》,扭捏了多少年?谁在作态呢?
  小白文字,那一读伊始,真是有点儿不可收拾,继而,远远不止笔者吧,小白笔下文字,渐渐,盼读者甚众。
  小白文字,当色情读之者有之,当人文读之者有之,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他潜心投入这一路子的话题写作,其实写作者不乏其人,有些个,那名头儿还真不小,案头读着写着,大部份就渐渐豁了边,这话儿长那话儿短,连篇累牍的,趣味渐见低俗了,那一枝笔杆儿底下的色情意思,也随着那作者自己的荷尔蒙分泌,不由自主地,浓度也增高了,屡屡见诸报刊纸端,令人哑然。
  小白文字,尽管不乏调侃打趣,总体还是相当严谨,作学问一般地叙述情色,不拿捏,不做作,简单点评说,一点儿也不下流。他引着你到那雅典、罗马,还有到那巴黎、伦敦、纽约,引着你到那千百年前皇室贵胄的私房密室里,让你见识人性的那一端真实,那一个无聊,那一种沦落。也让你必须知道,自己不是在实验室里由那试杯调棒拨弄拨弄,就出现在这世界上的,也不是栖息在屋顶烟囱上的那一只鹳鸟叼了来的。
  小白文字,读过他笔下引来的那些奢侈糜丽,读过人性的那些荒唐变态,人性的弱点,赤裸相见,权作知道,大家都不必回避的呢。
  读小白,一直寻觅到了他那后院里—《乱读》,记得那一回,懒得去买刊有他一篇文章的那本杂志,其实,也是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藏书陡增……笔者很冒昧地留言与他开口索要,随即就在邮箱里收到了他的那篇《让我穿上你的衣》,时下才子,如此者,多乎者不多也。
  听说小白的文章集子出版在即,听说小白的那一篇小说《骗局》也快面世了,很想知道他那宝芝的故事,或者说是他那米米与丝丝的故事后来究竟如何了……小白在作新的尝试,尝试祗用动词,而不是用色情名词来描绘情色人性,人性的一切,本来就是动中之动,动到自己难以执掌还在动的。小白的那篇小说,尽管笔者读到的全是片断或者是未完成篇,还是可以说,居然很成功的,虽然还没有读到他也许还在抽屉里藏着的那小说全文。这应该是他的第一篇小说吧,这个人,出招从来不轻易、不简单的,再等等了。
  小白是何许人,我不认识,你想知道吗,你可以去读他的文字,或者到《上海书评》、《万象》、《书城》上去寻读,还有呢,他的那处《乱读》—http://habor.bokee.com。
  有一天读到过他的一句话:
  
  “我们制造一个‘文本’,我们却绝无‘观点’。”-小白:《虚构“现场”》,刊于《书城》2008年10月号
  
  读小白的文字,“蒙太奇”在于读者自己的眼睛。文如其人,人如其文,迄今为止,笔者知道的小白,就这些了。
  小白小白,小白而已,也许,这就是他写作人生的直白。補白人文,甘愿作大历史、人性、人文的小白。其实,小注脚又何尝不是大文章?
  
  -ZY.S. 2008-10-01 :(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4289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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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刚才得知,小白的长篇小说《骗局》,已经完成,易名《局点》,即将由《收获》杂志「春夏卷」于2009年4月刊出。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8995430100comj.html
  
  -ZY.S. 2009-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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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得意的$    时间: 2012-10-14 16:29
  是专号的广告,下个月要提醒自己买一本。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8995430100comj.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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